121直系親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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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直系親屬
腰間突然一股力收緊，莫思言皺著眉頭扭過頭，看著馮如謙一臉的理所當然，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馮如謙，觀眾都走了，你也沒必要做戲了吧！”
說著便要去掰馮如謙放在腰上的手，剛剛使力，便被馮如謙一把拘住，莫思言抬頭，馮如謙眼底那滿滿的盛怒讓自己心裡微微一顫。那樣的黑眸像是看不見底的漩渦，所有的怒火都在不斷的旋轉，奔騰，像是萬馬踏蹄，讓人心寒膽顫。
馮如謙確實是動了怒的，從A市到這裡的路並不算是遙遠，只是本來就不熟悉的路，再加上大雨，活生生的讓自己打著圈的亂轉，越是找不見出口，就越是心急，唯恐再一次和莫思言錯過。
折騰了一夜，總算是找到了這裡，卻得知莫思言並沒有回來，想到沈向陽和她在一起，自己恨不得馬上把那個不自量又倔強的小女人揪出來，可真正的莫思言到了自己面前，除了欣喜便剩下忐忑，忐忑著莫思言對自己的冷言冷語，忐忑著莫思言臉色的蒼白。
只是自己沒想到先聽到的竟是莫思言對自己姑姑的冷嘲熱諷，心裡才鬆了一口氣，不是幸災樂禍，只是為了莫思言找到情緒的排解處開心。只是當自己成為這姑侄倆的排氣口時，就知道那樣的滋味並不好受，可終究還是抵不過莫思言與沈向陽那樣的親密無間。
心裡的妒火早就將自己焚了千萬次，可莫思言那惶恐的眼神掃過來，所有的火氣便煙消雲散，只能低著頭，輕聲勸道，“思言，我···”
“言言，站在那幹嘛呢？”
聽著小姑姑的叫聲，莫思言只覺得有了理由解脫，甚是歡喜的掙開馮如謙的禁錮，向墓地走去。只是這輕鬆沒幾步便消失了，馮如謙真真的化為狗皮膏藥，怎麼都掙不脫了。
察覺到莫思言的不耐煩，馮如謙低聲說道，“思言，別亂動，地上滑的很，萬一進了醫院，什麼都瞞不住的！”
莫思言想要發火，可順著馮如謙的眼睛，便看見小姑姑和沈向陽站在岔路口，盯著自己，冒在心口的火氣，只能狠狠的嚥下去。
馮如謙忍不住發出一聲悶笑，被突然回頭的莫思言一瞪，便恢復了神色，“思言，真的生氣待會兒朝我發，唐姨說，你現在心情要保
持愉悅，不能生悶氣！”
那樣的低聲下氣的祈求，讓莫思言覺得恍惚，那樣驕傲的馮如謙，有一日會這樣嗎？為了自己這樣？可既然在乎，又為什麼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不出現呢？
嗓子像是堵了一塊海綿，每呼吸一次，便沾了水珠，越來越豐盈，卻越來越沉重，將唯一的通道堵得絲毫不透，狠狠的眨了眨眼睛，莫思言便不發一言，任由著馮如謙手心暖著自己的冰冷。
看著眼前明明滅滅的火光，莫思言只覺得恍然如夢，彷彿又回到了訂婚宴那天，灰燼之後，一轉身便是馮如謙站在那裡，就像是現在一樣，像是從未離去，像是一直堅守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現實不是記憶，不是想象，這恍然如夢間的記憶又豈是自己一開始就能預料到的？若是自己早就可以預料，是不是還會和義無反顧的走進馮如謙的世界，在那個陌生卻渴求的世界裡一點點的迷失自己！
得不出答案的問題讓莫思言困苦的搖搖頭，身邊的沈向陽瞥見莫思言緊皺的眉頭，不由的伸出手扶住莫思言的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吧，這裡有小姑姑呢！”
搖搖頭，報以歉意的一笑，將距離一下子拉開，莫思言有些閃躲的逃避沈向陽眼底灼熱的 ，“沒事，煙太大薰到眼睛了！”
說完接過沈向陽手中的小棍子，便蹲下身子去撥弄冒著濃煙的冥幣，剛過一會兒，莫思言便知道自己說對了，只是沒想到這煙真的這麼濃，像是長了針似的，刺得眼睛睜不開，正要伸手去揉眼睛，手上便傳來一陣清涼。
接到手中的溼巾，莫思言笑笑說，“謝謝，向陽！”
周圍一下子變得靜寂，甚至能聽見細雨打在葉子上的聲音，莫思言匆匆擦了眼睛，睜開便看見馮如謙依舊伸出的手在自己的眼前，那有些鐵青的臉讓莫思言不敢直視，便轉過頭繼續撥弄著。
可還沒幾下，手邊再次被馮如謙握住，正要開口，馮如謙已經一把奪走手中的小棍子，“你去車子上休息，自己把暖氣開啟。”
馮如謙背過身子，莫思言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還是知道此時的馮如謙已經在暴怒的邊緣，只是這樣的委屈自己，卻是莫思言沒有想到，心裡也是一陣慌亂，便
怔怔的蹲在馮如謙的身後，盯著那偉岸的背影一動不動。
“言言，你要是不舒服，就給哥哥磕個頭，上車吧！”
聽了小姑姑的話，莫思言才晃過來神，這是鄉里的習慣，直系親屬總要給過世的人磕頭的，爸爸只有自己一個女兒，這樣的事情只能是自己來做。
屈下的的膝蓋即將碰觸到那冰涼泥濘的地面，便被馮如謙一把拉起來，“你不知道你現在什麼樣子嗎？”
沈向陽一聽也反應過來，莫思言剛剛流產，本就不該操勞，現在奔波了一路不說，又逢上這樣的天氣，寒氣本來就重，若是再跪倒地上，就怕真的會烙下病根。
眼看著小姑姑臉色陰鬱，沈向陽一把拉住小姑姑，“小姑姑，思言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對上小姑姑探究的眼神，便為難的閉上了嘴。
本來馮如謙莫名其妙的出現在爸爸的祭禮上自己就是驚多於喜，此時馮如謙更是處處干涉自己，莫思言不免有些委屈，一把甩開馮如謙的手，“死不了，就算是真的死了，也如了大家的意，正好我也可以去陪他···”
“莫思言！”話還沒說完，便被馮如謙一聲怒吼打斷。
莫思言看到馮如謙那蟄黑的眼底，翻滾著沸騰的怒火，手上的青筋都暴露出來，莫思言竟有些害怕，這一聲怒吼倒是把場上的人都嚇了一跳，眼看著氣氛一點點的墜入冰窟，莫思言的臉也越發的蒼白，小姑姑這才開口。
“向陽，你替思言拜了吧，雖然說是直系的小輩，但哥哥一直把你當自家孩子，你去吧！”眼底滿滿的祈求，讓沈向陽不忍拒絕。
沈向陽看了一眼失了血色的莫思言和僵直著身子站在那裡鐵青著臉的馮如謙，沒有說話，輕步向莫思言身邊走去。眼看著即將走到跪拜的地方，手臂突然被一股力拉住。
沈向陽抬頭便看見馮如謙驀然無光的眼睛，卻隱著霸道的宣誓，走上前一步，不等沈向陽反應，一下子跪到那泥濘之中。
“馮如謙！”莫思言不可思議的驚叫道，小姑姑一幫人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都怔怔的看著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直挺挺的跪在泥坡之中。
“下週請參加我和思言的婚禮，今天我來祭拜爸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