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255無法挽回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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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255無法挽回的心痛
第255章 255無法挽回的心痛
瑪麗醫院，白色的像金字塔一樣的大樓裡。
司徒男握著淼淼的手坐在病床邊上，在何齊鴻說下那番話後，他只是沉默，回憶起從美國回到臺灣後發生的一點一滴，他忽然感到彷徨無助。
他垂下頭，閉上眼睛，把淼淼的手放在嘴邊，淚水不由自主地從他的眼角流出來，流進淼淼的手指縫。
他在心底默默地說著“對不起”，一遍又一遍地說著，或許這就是他對於愛情的詮釋，面對被心愛的人拒於千里之外的他，他完全不知道怎麼做才可以讓自己釋放，他對淼淼是又愛又恨，如果在愛恨之間劃上大於號或者小於號的，他知道是前者。
何齊鴻推開門進來，咳嗽了一聲，才說：“二少爺，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這裡就交給我吧！”
司徒男輕輕“嗯”了一聲，也沒敢抬頭，他不想讓何齊鴻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放下淼淼的手，沒做多餘的停留就繞過何齊鴻的視線，開啟門走了。
“他已經走了，你睜開眼和爸說說話吧！”何齊鴻在走近淼淼的時候，就看出她的眼球輕輕轉動了一下。
淼淼慢慢睜開眼，只露出一條縫，眼球左右轉了一下，確定只有何齊鴻一個人，她才完全睜開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爸，”淼淼撐起上半身坐起來，靠在床邊上說，“我想喝水。”
何齊鴻把杯子遞到她嘴邊，緩慢抬起，嘆了一聲氣，“你想喝水，剛才就不應該裝昏迷。”
淼淼嚥了水，咳嗽一嗓子，說：“我也是剛剛清醒，看到司徒男，不知道說什麼而已。”
“你沒看出二少爺很自責嘛！你和他準備鬧成那樣啊！自殘就能解決問題嗎？你要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傷害自己，就是在割你爸我的肉。”何齊鴻臉上有些慍色。
淼淼低下頭，倒吸一口氣，說：“爸，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錯事，可事已至此，我和司徒男對彼此的傷害太大了，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現在只想過自己的生活，希望您別再勸慰我了，我和他都不會再接受彼此了。”
“你們感情的事，我也沒想管，也管不了，當初如果不是我，你們也走不到一塊去，說誰做錯了的話，應該是爸，不是你。”
淼淼握住父親的手，聲音有些顫抖，“我沒怪過您，是我這個做女兒的沒有做好，我也知道您做什麼都是為了我，我明白的！”
“唉！是我把你害了啊！是我太為司徒家著想了，把你也給拉了進來。”何齊鴻第一次剖白自己的心聲，從他知道淼淼和二少爺鬧離婚的那刻，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所以他才搬去臺南小鎮上去住。
“爸，我想和你說件事，憋在心裡好久了。”
淼淼一直在左右徘徊，要不要把生了司徒銘的事告訴何齊鴻，如果說了，父親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會不會打她？或者對自己當上外公會激動興奮？她覺得應該是前者，不會是後者的。
“說吧！爸聽著，不管你做什麼決定，爸都不反對。”
淼淼的喉嚨上下滑動幾下，頓了好久，扶著額頭，欲言又止。
何齊鴻看著她，以為她不舒服，關切地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我去給你叫醫生。”
“不用，爸！讓我想一想。”淼淼彷徨極了。
時鐘的秒針滴滴答答地轉了好幾圈，跟著時針也旋轉了一個角度，可淼淼依舊扶著額頭，沒有說一句話。
窗外的夜色漸濃，華麗的霓虹燈都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芒，窗戶玻璃上映出她和何齊鴻互相對望的清晰影像。
過了很久的時間，差不多時鐘轉過四十五的角度，何齊鴻說：“淼淼，今天不想說，改日再說吧！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養身體。”
“等一等，爸，讓我想想怎麼和您說，您才可以接受。”
“現在爸的心臟很強大，你說什麼，都不會嚇到我，放心說，我還不信你能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小時候你吞吞吐吐的時候，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後來你不是尿褲子，就是考得分數低了。”何齊鴻說著說著，便笑了，臉上的皺紋也深了一層。
淼淼鼓起勇氣，聲音低得像蚊子叫，“爸，司徒銘是我生下的孩子。”
“你說什麼？”何齊鴻斂去笑容，猛地站起來，吃驚地看著她，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嘴脣哆嗦，挑高一個音階，重複說：“你剛才說，是你生下的司徒銘？”
如果，何齊鴻的聲音在小几個分貝的話，或許站在門口的司徒男就不會聽得那麼清清楚楚，一字一句就像是一刀一刀刻在他心上的咒語，他感到一陣不能呼吸的痛，他終於猜對了心中的所想。
所以說生活中沒有如果，上天就是要安排特定的人聽到特別給他製作的話，就像出軌的男女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刻撞見對方齷齪的行徑。
也怪司徒男考慮的太多，他本想告訴何齊鴻晚一點會買宵夜過來，然後送何齊鴻回別墅，才折回醫院，恰好聽到這一令他窒息的訊息。
淼淼點點頭，仰起臉，聲音有些哽塞，“司徒銘是我的骨肉，是我一時糊塗，才把他給了林若茉，是我親手拋棄了自己的骨肉，爸！我……我……”
淼淼已經淚流滿面，捂著臉開始哭起來，痛徹心扉的哭聲瀰漫在病房裡的每個角落，也傳到了司徒男的耳朵裡。
何齊鴻震驚不已，跌坐在椅子上，臉上像被打了一個重重的耳光。
過了好久，司徒男拖著像被灌了鉛的沉重身體，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動到車裡，他坐在車裡，面無血色，他的心死了，徹底死了，對淼淼的愛就像一瞬間從身體裡剝離了，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心痛也跟著沒了，好像一切都化為灰燼，他覺得好輕鬆，從未有過的輕盈。
淼淼的哭聲依舊響著，只是漸漸變弱，然後變成呼吸困難的抽噎，她哭累了！哭得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她不光是心痛，還有悔恨。
這一刻，她只想要回自己的孩子，在見到司徒銘的時候，她就後悔了，她無時無刻不想著從她身上掉下的那塊肉，如果真的可以重新來過，她一定不會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