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223兩個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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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223兩個老古董
第223章 223兩個老古董
淼淼踩著石子鋪好的小路，差點崴腳，被父親生拉硬拽到屋子門口時，她一眼便看到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她的女人。
果真司徒夫人在這裡，這麼豔陽高照的中午，她跑來的目的也是為了見這個女人。
“快進去坐，爸給你拿水果去。”何齊鴻高興得快步走進廚房。
淼淼徑直走到司徒夫人的對面坐下來，禮貌性地打聲招呼，從嘴裡蹦出兩個字，“你好！”這兩個字顯得突兀，又奇怪。
幸虧她沒有說“好久不見”或者表現出很驚訝的捂著嘴巴“您怎麼會在這裡”，但凡說出其中的任何一個，司徒夫人抬起的臉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和善溫婉了。
“來看你爸啊！剛才你爸還在唸叨你，這人啊就要掛在嘴邊。”
淼淼勉強擠出自然地不能在自然的笑容，點點頭，說：“噢！我正好經過這裡，就順道來看看。”她的意思還有另外一層，正好也解釋了她為什麼會兩手空空。
何齊鴻端著水果盤走出來，香蕉、蘋果、荔枝，應有盡有吧！好像他剛才進去的不是廚房，而是水果生產基地。
淼淼笑呵呵地接過父親手裡的水果盤，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好像她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只是路過借宿的流浪人，反而坐在對面的司徒夫人一副女主人的模樣，伸手拿起一個蘋果，何齊鴻接過去，拿起水果刀開始削起來。
原來這裡和司徒家的別墅沒什麼兩樣，父親依舊是個傭人，這一幕，她的心臟被針刺一般。
“你聽阿健說了嗎？他快和林若茉離婚了。”司徒夫人語氣中含著勝利者的慣用的調子，就像坐落在紐約市海港口自由島上的自由女神像一樣，伸展出一隻手臂，大呼“我勝利了！”
淼淼覺得這麼形容貼切極了。
“今天我聽莫西傑說的，有好多天沒有和司徒健碰面了。”淼淼頓了頓，又說，“聽說他們的孩子忽然不見了，還準備報警呢！”
司徒夫人的臉一下子綠了，好像剛才何齊鴻遞給她削好的蘋果被浸泡了農藥，她剛吃下一小口，便中毒了。
“大少爺要報警？什麼時候的事？如果是真的，這可嚴重了！”何齊鴻的反應比司徒夫人更為激動。
淼淼最討厭的就是父親為奴為婢的奴才樣，看到他驚奇不已地往外噴出口水的狀態，她打心底裡看不順眼。在進門之前，她還為錯看了父親的骨氣而感到懊悔，如今看來，她的那段被欺騙、被逼迫的時光，又無緣無故地冒出來，像個將死之人努力的呼吸著快要缺氧窒息的空氣。
接著她就把被司徒男強暴、懷孕生子、販賣骨肉的事統統都算在了父親的頭上，心裡的怨毒忽的佔據她小小的心臟。她反而覺得自己沒有大的罪惡感。
“他如果報警的話，昨天就不會來找我了，這點我還是很瞭解自己的兒子。”司徒夫人永遠都是胸有成竹的模樣，像掌握人們生死的死神一樣，隨時說要弄死誰就弄死誰。
淼淼也不過是嚇嚇她，顯然是嚇不倒，要不就直接詢問孩子吧！可司徒夫人一定不會透露一絲一毫的資訊給她，要不從父親的身上打聽吧！她又不知道怎麼切入話題才能顯得順理成章。
“那就好！報警的話，多丟人啊！”何齊鴻晃著頭說，老一輩的人總能和世間罕見的古董相媲美。
“司徒健說要和林若茉假離婚，到時候會拿著沒有法律效應的離婚協議書和假的離婚證件來和你攤牌。”淼淼忽然隨口把琢磨了很久的話說出來，最後一個字脫口後，她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是的！沒錯！她心底深處最為真實的自己就是個惡魔，她不能放棄被深色湖底的水藻纏繞著蠢蠢欲動的願望，她想過就算是白日夢也要堅持不懈，永不言棄。
客廳裡瞬間寂靜，如同空中猛然投來一顆炸彈，炸死了所有的人。
……
“我是從莫西傑的口中聽說的。”淼淼淡淡地敘述，這句話是附帶，並不是重點。
司徒健所想的就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你是道高一尺，我是魔高一丈。
司徒夫人盛怒了，把四分之三的蘋果砸在茶几上，茶几的質量很好，沒有破裂，不過濺起的蘋果汁毫無偏差地陡然落在淼淼的一側臉頰上，隱隱約約感覺到像是空中飛過的鳥兒落了比指甲蓋還小的一坨屎。
蘋果骨碌骨碌到地上，茶几上赫然留下一灘以點為基準向外不規則散開的蘋果汁液。
“真是我的好兒子，學會糊弄自己的老孃了，果然比以前還有出息。”司徒夫人咬牙切齒憤恨地說，像有人把一盒釘子塞進她的嘴裡，她使勁咀嚼著，嘴角汩汩地滲出鮮血，和《生化危機》裡的那些喪屍一模一樣。
“總歸逼迫大少爺不是個好主意，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自然另想別的辦法。”何齊鴻一邊撿起滾落地上的被咬了幾口的蘋果，一邊叨叨兩句。
他像深有體會才說出這番話，感覺不光是說給司徒夫人，也是說給自己，淼淼深刻的理解了一下之後，腹誹“現在懺悔也太晚了吧！”
不過，司徒夫人可不覺得這步棋不對，剛才佈滿臉上的黑壓壓的烏雲忽然被一陣陰風吹散了，她的眼睛活泛起來，對著淼淼，漾起笑意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不有你在嘛！那點小伎倆怎麼能騙得了我，我吃過的鹽比他走的路還多。”
淼淼迎著她的笑，也彎起嘴角假惺惺地笑了笑，餘光瞥到父親變得嚴肅的臉，應該在某種程度上，父親並不贊同司徒夫人用孩子威脅兒子的事。
“唉！我去樓上看孩子了，你們說話吧！”何齊鴻站起來，無奈地踏上樓梯的臺階。
“孩子在這裡啊？”淼淼瞪大眼睛，大為驚訝。
“額！請了個月子中心的專業人士在照看，連阿健都不知道他兒子在這裡。”司徒夫人輕描淡寫地說著，很顯然，把淼淼當成了自己的人。
“我能去看看孩子嗎？”淼淼的語氣像流浪狗閃著的水汪汪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詢問“你能不能把我帶回家”一樣，生怕被拒絕。
司徒夫人抬起眼簾用別樣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好像是看甲骨文，“你還真是善良，也不嫌棄那孩子是林若茉生的，想看就去看吧！”
淼淼抑制住喜悅，裝出從容的姿態站起來，剛邁出一步，險些摔倒，她過於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