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168兄弟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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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168兄弟相見
齊靜宣還沒有回到病房，她所回覆的短訊已經傳達了蘇容容的手機。
“你是不是和霍熠謙太親密了？”齊靜宣不答反問，且問出的話異常簡潔，但因為簡略了太多字的原因，她回覆的內容叫人難以理解清明，而且語氣也比較生硬，聽起來帶著一點偏向於咄咄逼人的不客氣。
“我們是夫妻啊。”指尖輕動，蘇容容打下了如是的話語，卻並不知道看到她短訊的剎那，齊靜宣在那一瞬間簡直有了幹掉霍熠謙的衝動。
她終歸是忍下了。齊靜宣不願意蘇容容對霍熠謙的感情太深，便是因為擔心她受傷難受，而她若是這個時候對霍熠謙做出點什麼來，恐怕蘇容容會更擔心。
“好。”齊靜宣合了閤眼，發出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每一次蘇容容用“我們是夫妻”這一類的話來反駁，齊靜宣總是隻能無力地妥協。
等齊靜宣回到病房的時候，臉上已經重新佈滿了笑容。她笑著走到了蘇容容的身邊看了看她的情況，也沒再去看她的那本專業書，只靜靜地陪著蘇容容說話。
齊靜宣陪著蘇容容，而覃帆陪著霍熠謙，整個病房裡顯得格外的和諧。也便是在這平和的氣氛之下，霍熠謙終於被獲准出院。
只是出院後的他愈發忙碌了起來，就像是之前霍氏遇見危機時候一樣，他甚至無暇再去陪伴蘇容容。好在和主治醫生交流後，也確認了蘇容容的恢復還不錯，不需要陪護也沒什麼問題，總算是安下了一些心。
其實，若非必要，霍熠謙也希望可以再借著住院為名，再陪伴蘇容容幾天的，只是很多東西都得面對面交流和拍板，還有不少檔案和策劃需要他去確認和簽字，更重要的是——江航碩已經去了霍氏醫藥模組報道了。
“航碩，好久不見。”霍熠謙站在江航碩的面前，看著面前雖然被晒得發黑，但笑容卻依舊如往日溫馨的弟弟開口。他嘴角勾勒出一道不甚明晰的弧度，看上去似笑非笑的，態度看起來不算親密，也算不上生疏。
“哥哥，”江航碩的眉眼似乎都帶上了溫馨，“好久不見。”他對霍熠謙的態度卻遠比霍熠謙對他的好。事實上，這兩兄弟之間的感情本就不錯，縱使霍熠謙的脾氣偏向冷硬，而江航碩卻更溫和一些，但這都只是外在，就本質而言，他們兩個可謂是一般無二。
“獨自在國外這四年，會不會太辛苦？”霍熠謙沖著江航碩開口，雖然是關心長時間出門在外弟弟的話語，但實際上卻是一語雙關。
他沒有辦法不去計較，蘇容容曾經和江航碩是情侶這一事實，也沒有辦法去忽視，蘇容容曾經生產的那個孩子，身上流著江航碩血液的可能。
“說不辛苦當然是假的，”江航碩回答得很是坦然，“沒有熟悉的人在身邊，吃的東西也不習慣，如果不是有個喜歡說中文的外國室友，恐怕我現在回來中文都說不流利了。”他沒有聽出霍熠謙話中的潛藏意思，但回答的話語也足夠霍熠
謙死死握住拳頭，勸誡自己不要多想，更不要將拳頭砸到他的臉上了。
什麼熟悉的人不在身邊！你想我老婆可以直說！但是說了我也不會讓給你！霍熠謙只覺得心裡酸酸的，整個身子都好像被浸泡在了醋缸裡。醋缸裡的醋太滿又太濃，讓他怎麼都沒有辦法掙扎出來。
“回來就好。”霍熠謙的表情恢復了冷凝，連微微勾起嘴角這類的表明功夫都不願意多做。他實在是做不到，要對他的情敵強顏歡笑。
“哥哥，其實我並不希望做什麼經理，只想做一個醫生。其實你也明白，我可以出色地完成一臺手術，但全沒有辦法管理好一群人。爸媽把我放在這個位子上我沒有辦法拒絕，但你可以幫幫我嗎？”江航碩點了點頭，忽然正色。
他這話說的，自然是在表決心。他是在告訴霍熠謙，他對於霍氏一點想法都沒有，不會去爭奪他的權利，也不會去覬覦這份不屬於他的繼承權。很明顯，他將再見霍熠謙時候，霍熠謙對他表示的疏離誤解成擔心他的奪權。
“都是為了霍氏，”霍熠謙並沒有糾正江航碩的錯誤理解，“雖然當不成醫生，但醫藥這一塊必然是你的強項，希望你也可以全力以赴。”他可不會傻到告訴江航碩，蘇容容現在已經成為了他的妻，這隻會給江航碩接近蘇容容的機會，而自古以來，前男友都是現任丈夫的最大敵人。
“當然，”江航碩回答得痛快，“醫藥這方面也是醫生的後盾，不管是出於那個層面去考慮，我都會盡我所能，做得最好。”兩個男人相互對視，雖然眼底的態度不盡相同，卻最終相視而笑。
江航碩回國之後兩兄弟的初次交鋒，也以此共識的達成而告終。
“對了，媽媽託我和你說一聲，晚上一起回去吃飯。”和江航碩碰過了頭，又見他在工作上的上手還算快，霍熠謙便沒有打算久留。臨走前，江航碩叫住了他和他說，霍熠謙皺了皺眉頭，終究是沒有拒絕。
“下班之後等我一下，或者你到我辦公室來找我。”霍熠謙沖著身後擺擺手，說。霍氏集團的總辦公樓都在一塊，只是霍熠謙所在的總裁辦公室在一號樓頂樓，而江航碩所在的醫藥模組也有著相應的分割槽。兩幢樓說遠不遠，不過是幾步路的功夫，倒也方便兩兄弟一起回家。
聽見身後傳來江航碩說“好”的聲音，霍熠謙點了點頭，進了電梯。
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樣，霍熠謙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這才像是鬆了一口氣。在下屬的面前，他不敢洩露出半點疲憊來，可實際上病去如抽絲，他雖然身體恢復得很快，但壓抑在深刻俊顏之下的倦怠卻沒有辦法掩飾。
堅強的脊背一下子鬆了下來，但這放鬆並沒能夠延續多久，他還有諸多工作要去做，除此之外，江航碩才剛剛來公司，他沒有什麼企業管理的經驗，性格對於普通人來說的確很好，但作為管理者而言，又顯得太過於軟弱可欺，霍熠謙不能不幫他掃平那些暗地裡
的困難。
一想到那些難題，霍熠謙不由得伸手按了按眉心，翻出了早晨醫藥分佈開會時候的會議記錄。看著記錄上江航碩寥寥無幾的發言都被其他人或有意或無意地忽視，他的眉頭也不由皺得更緊。
“叮鈴鈴。”忽然，霍熠謙被一陣門鈴聲打斷。他茫然地抬起頭來，雙手還因為慣性在鍵盤上敲擊，在電腦螢幕上留下了一串之前已經打過腹稿的文字。
門外的人似乎沒有進來的意思，那孤零零的一聲門鈴響之後就悄無聲息。
霍熠謙沒有再管他。他的辦公室只要他在的時候就不會上鎖，而平常會來找他的除了父親和妹妹，就只有幾個助理。這群人過來都會直接開門，而門邊的門鈴也更多的是在裝樣子。因為熟悉霍熠謙的人都知道，門鈴的聲音略顯尖銳，會打亂霍熠謙的思維。
努力將因為門鈴聲而顯得有些混亂的精神集中，霍熠謙飛快地在面前的稿紙上寫下了一連串的資料後，又打開了搜尋引擎，一邊搜尋，一邊十指跳躍，繼續著未完成的文件。
“叮鈴鈴。”恰好進入工作狀態，門鈴卻又再次恰到好處地響起。此時霍熠謙正在稿紙上計算著某個專案的搜尋評分，因為聲音的干擾，那個未完成的數字頓時歪了出去。
煩躁地放下了手中的鋼筆，霍熠謙按下了桌邊的一個按鍵，然後冷聲開口：“進來。”雖然將那份焦躁很好地掩藏了起來，但聲音卻顯得更加冰冷。
順手將最後的幾個運算資料完成輸入文件，霍熠謙也沒管來人是誰，只兀自伸手拿了列印紙放入印表機，下達了列印的命令。
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進門的人卻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霍熠謙一邊抬頭，一邊冷聲發問：“有什麼事？”只是他頭才抬起，就對上了江航碩依舊溫煦的笑顏和不知所措的眸子。
“哥哥，”江航碩站在霍熠謙辦公桌的面前開口，“我是不是打擾到了你？”
見到來人是誰，霍熠謙這才意識到他之前和江航碩碰面的時候曾經說，下班等他去找，或者過來找他。眉頭微微一皺，霍熠謙下意識地看向了時間。
六點五十五。霍氏的下班時間定在了傍晚五點半，霍熠謙倒是沒有發現，在他還在忙碌的時候已經早早地下了班。
“沒事，”霍熠謙開口，“下次不用按門鈴，我在的時候辦公室不鎖，你直接進來就好。”
“好。”江航碩點頭應下，本想提起晚上回去吃飯的事情，但看著霍熠謙那雙冰冷的眸子，暗忖自己打擾到了對方工作，心生歉意的同時一時間張不開嘴。
霍熠謙也沒有開口，兩兄弟相顧沉默，隔音良好的辦公室內，便只剩下印表機列印的沙沙聲。
“叮！”檔案已經列印完畢，霍熠謙掃了一眼，伸手將那疊紙張拿起，然後一邊站起一邊將其裝入資料夾。
“走吧。”霍熠謙拿著資料夾走到了江航碩的身邊，淡然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