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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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死不休
風雲變幻的戰場上，白衣男子和玄衣男子在彼方對峙著，猛烈的氣浪翻滾著，周圍的人連站立都成了問題。
可是卻有一人，迎著駭人的劍氣固執地向前掠去。素白的衣裳在風中獵獵作響，有些吃力了，便停了下來向前走去。
“霓裳！你在做什麼？！”洛霓裳突然的舉動讓鬼七等人震驚不已，全部愣在了原地，甚至來不及阻攔。
待到終於反應過來，洛霓裳已經離他們有一段的距離了。葉歌和軒轅七殺的武功都是絕頂的高強，連幽冥七煞也頗感費力。可是洛霓裳卻沒有絲毫的鬆懈，仍是朝著軒轅七殺的方向蹣跚前進。
兩道身影從幽冥宮的陣營掠出，雖然戰場內劍氣翻飛卻仍然不能阻止他們的腳步。
“霓裳。”
“洛姑娘。”
熟悉的聲音自耳畔響起，洛霓裳身子微微一頓，也沒有回頭，只是臉上漸漸浮起了一抹暖心的笑意：“無憂，千易。”
“我們陪你一起。”君無憂和鳳千易快步走到洛霓裳的身前，替她擋去一部分的劍氣。
洛霓裳心裡一暖，也沒說什麼，只是跟著君無憂和鳳千易的腳印一步步向前。
“洛姑娘。”
“洛姑娘。”
“霓裳。”
身後又是一陣熟悉的聲音響起，洛霓裳的鼻頭一酸，但還是忍住了。
幽冥七煞，軒轅七殺說的沒錯，他們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是家人，那麼這樣的場合又怎麼能夠少的了他們呢？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軒轅七殺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景象：
鳳千易和君無憂走在最前面，洛霓裳緊跟其後，再往後便是自己宮中的幾人。
眉頭倏爾皺起，在人群中搜尋了一會果然看到了鬼七。不是同他說了要他帶著大家安全離開的嗎？怎麼還衝了過來了？
葉歌似乎也是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勁，閉著眼眸睜開，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進的一群人，眸中閃過一絲恨意。即使是死，你們也不棄他而去嗎？好，很好！
煉血勁更加迅速地催動，葉歌的整張臉都佈滿了血絲，連嘴脣都便的烏紫：“哈哈哈，看來你們都是想要找死！既然如此，那麼我成全你們！”
“葉歌，住手吧！”君無憂的聲音讓葉歌的動作微微有些停頓，但是卻沒有停下。
“住手？為什麼要住手？你，霓裳，魎，你們全部都背叛我了，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我還怕什麼？哈哈哈，死了好，死了乾淨，你們全部都去死吧！”左手驀地抬起，像是凝聚了一團火球，猛的朝軒轅七殺砸去。
軒轅七殺反應迅速，立刻抬起噬血劍，將那團氣浪擋開。
氣浪撞在劍上，軒轅七殺的身子猛的一震，止不住地後退了一步，底下是深深的腳印。抬手看去，虎口處也是鮮血淋漓。
看到軒轅七殺這般模樣，葉歌笑的愈發張揚：“哈哈哈，軒轅七殺，這煉血勁的感覺如何？你擋得住我一次，你可還能擋得住第二次？你以為你有一把噬血劍就真的天下無敵了？來呀，發動嗜血陣啊，殺了我啊。你敢嗎？”
軒轅七殺微微眯起眼睛，望著葉歌滿是恨意。
洛霓裳被君無憂和鳳千易緊緊地護在身後，生怕她被葉歌傷到。
看著洛霓裳擔心的神色，軒轅七殺微微偏頭，望著葉歌道：“葉歌，不過小小的煉血勁，我軒轅七殺還不讓在眼裡。還有什麼招式儘管使出來，我還沒有什麼害怕的！”
葉歌大怒，望著軒轅七殺怒道：“哼，這個時候還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何時！”
手中的氣浪一次快過一次，帶著凜凜的恨意，像是恨不得將軒轅七殺拆骨吞肉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軒轅七殺也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身子一次一次地後退，手中鮮血淋淋，噬血劍幾乎脫手，卻依然在強撐著。
葉歌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笑意：“軒轅七殺，你若是跪下來求我，也許我還會饒你一命。”
軒轅七殺冷笑一聲，滿是鮮血的雙手隨意的在衣袍上一揩：“哪來的那麼多廢話，莫不是你害怕了，所以想著多說些話來拖延時間？”
葉歌瞬間又被激怒，望著軒轅七殺雙目赤紅：“軒轅七殺，死到臨頭你還嘴硬。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是多麼有骨氣！”
葉歌驀地看向洛霓裳，滔天的恨意下一絲不忍一閃而過，快的讓所有的人都來不及捕捉。
“裳兒小心！”只是一瞬間，軒轅七殺便明瞭了葉歌的心思，想要提醒卻已經來不及了。
洛霓裳只是覺得身子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吸引著，轉眼間她便來到了葉歌的身邊。
“裳兒！”軒轅七殺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洛霓裳的心幾乎都要糾起來了。
“霓裳！”
“洛姑娘！”
君無憂、鳳千易和幽冥七煞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
葉歌的眸中紅色又深了幾分，一手緊緊地拉住洛霓裳，另一手長劍向外畫出一個圈。那層包圍著他的煞氣更加濃重了。
“葉歌，你若還是個男人，就光明正大的出來和我打一場。拿女人做人質算什麼英雄好漢！”軒轅七殺的雙手都在微微發抖，他沒想到葉歌居然會拿洛霓裳來做威脅的籌碼。原本他以為在葉歌的心中對洛霓裳還是舊情難忘的，對她也是會手下留情的，看來自己確實低估了他的心狠程度。
“呵，軒轅七殺，你這話說的真是好笑，”葉歌冷笑一聲，心中卻是一陣痛苦，對於洛霓裳他又如何能夠下得了手，他不過是想以此做威脅，嚇嚇軒轅七殺罷了。可是看到軒轅七殺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為了洛霓裳露出擔憂的神色，看到明明就在自己的身側，卻是連看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的洛霓裳，心中除了痛苦之外，更是生出了一股怒氣：“英雄好漢？我向來都是小人，那些正派的作為與我無關，軒轅七殺，還是那句話，你若是想要洛霓裳活命，那就跪下來求我，說你不如我葉歌。也許我心情好了，就會饒她一命了。”
葉歌的話音剛落，便又憤怒的聲音像是狂風而至：“葉歌，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那是霓裳啊，你怎麼忍心！你還是不是人了？！”
君無憂上前一步，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青岡大刀閃爍著刺眼的寒光，握在手中嗡嗡作響。
“君無憂？”葉歌微微一頓，繼而臉上的笑意更加的譏誚：“即使我不這麼做，在你們心目中的形象就會改善了嗎？你別忘了，是你們背叛了我，也是你們將我逼向這一步！”
“軒轅七殺！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為了霓裳，縱然負了天下你也不在意，那麼，現在不過是你讓你低個頭認輸罷了，怎麼？連這樣都不願意嗎？那你還有什麼資格說喜歡霓裳？”葉歌依舊冷笑著，他篤定了軒轅七殺一定不會置洛霓裳的安危於不顧，他對鬼七使得那個手勢他看到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也大概明白是要他們都離開。現在這樣，怕是軒轅七殺已經沒有了選擇的原地了。
想到這裡，葉歌心情大好，這麼多年來，自從軒轅七殺出現，自從幽冥宮出現，這個江湖，還有洛霓裳的心中就再沒有他的位子了，現在他終於可以報仇了，可以得償所願了。
對男人來說，可流血，可命斷，唯獨尊嚴是不可褻瀆的，若是軒轅七殺此番對自己跪下，親口承認了他不如自己，那麼在這個世間怕是再無他軒轅七殺還有幽冥宮的立足之地了。
“主上，不可以！”鬼七冷冷地望著葉歌道：“千萬不能著了這小人的道，即使你求他，他也不會就此放了霓裳的。”
“鬼七說的沒錯，軒轅宮主，葉歌一向狡猾，也不是什麼遵守承諾的君子，”鳳千易亦是上前一步，手中的長劍還沾著未乾的鮮血，看著葉歌滿臉的憤怒，卻又不能做出什麼動作來。
“哼，隨便你們怎麼想，軒轅七殺，你可以選擇，求或者不求，我不勉強你，一切都是你自願的。他們說的沒錯，也許我確實是一個小人，也許你按照我的要求做了之後，我也不會信守承諾，但是，若你不按我的要求做，那麼，”葉歌將目光落向了一直不說話的洛霓裳，聲音寒涼透著悲哀：“洛霓裳必死。”
話音落下，洛霓裳終於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雖然沒有任何的感情，連厭惡都沒有，但是葉歌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只要她還知道他的存在，只要他的話還能在她的心裡激起絲絲漣漪，那麼就夠了。
噬血劍在手中緊了又緊，軒轅七殺一直垂著頭聽著葉歌的話。
剛才鬼七他們說的話，他又如何不知道。可是他不敢，不敢拿洛霓裳去賭博。現在的他已經完全的被葉歌抓住了軟肋，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只能任由他擺佈。
“葉歌，記住你說的話，若是你敢傷害裳兒分毫，我定要你，生不如死。”噬血劍被推開，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軒轅七殺緩緩抬起頭來，望著葉歌，向前兩步，在他面前站定。
“主上！”鬼七一驚，一個箭步衝上去，拉住軒轅七殺：“主上，你在想什麼？你不能跪，不能求他！”
其餘的七煞也是同樣的阻攔，但是卻沒有動搖軒轅七殺絲毫。
軒轅七殺笑著推開鬼七，轉眸望向從自己說話開始就一直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洛霓裳，那翦水秋瞳裡的是哀求，是悲傷。軒轅七殺回望她，想要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而葉歌卻一臉興奮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拉住洛霓裳的手漸漸用力。
狂風四起，撲鼻的血腥味迎面而來，像是地獄裡死亡的呼喚。
玄色的長袍被風捲起，染了血的模樣。塵土飛揚，掩住了誰的相思凝望。
屹立如山的身影緩緩低了下去，筆直的雙腿也漸漸有了弧度。
七煞的面色越來越凝重，卻都無法阻攔。臉上肆掠著滔天的恨意，弱這恨意是火，那麼這世間的一切醜惡只怕都已經被焚燒殆盡了吧。
看著軒轅七殺的動作，葉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終於是抑制不住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軒轅七殺，你也有今天。”
眼看，雙膝就要接觸到地面了，突然被帶著哽咽的聲音阻止了：
“七殺，不要！”
那是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洛霓裳。
此時的洛霓裳淚水連連，望著軒轅七殺的面容上染遍悲傷。她不要這樣驕傲的男子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她亦不要自己成為他征伐天下的道路上的絆腳石。
“七殺，男兒頂天立地，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絕對不可以為了這樣一個小人而瀆了自己的尊嚴，”洛霓裳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向葉歌，雙眸中的恨意像是兩柄啐毒的利劍，就那麼光明正大的扎進了葉歌的心間。
葉歌心神一凜，只從自己所有的事情敗露，洛霓裳對他也有過恨有過怨，但是從來都是冷冷淡淡，像是陌生人一般對待自己，不理不睬，不聞不問，她將葉歌的心理揣測的很到位，知道什麼對他來說才是最致命的。可是現在，她卻用那種惡毒的眼神看著自己，她恨不得自己死，以最慘烈的方式死去，那是入骨的恨意，是絕對不能夠消弭的恨意。只因為，對面的那個男人。
如此想來，心中的怒火燒的更加猛烈了，像是快要衝破軀體，將自己整個吞噬了一般。
“軒轅七殺，你到底跪還是不跪？”葉歌的心中已經是有些慌亂了，他害怕了，在洛霓裳對軒轅七殺毫不掩飾的愛意下害怕了，他不要看到這樣的場景，他不要面對他們二人之間外人無法插足的情意。
“不許跪！”洛霓裳毫不猶豫地在葉歌的話音剛一落下的時候就脫口而出，素手翻轉，手中已是多出了一柄小巧的匕首，在炎炎的陽光下閃著熠熠的光芒。
“裳兒，你想做什麼？不要亂來！我聽你的，不跪便是！”匕首一出現，軒轅七殺立刻便發覺到了洛霓裳意圖，心中立刻慌亂不已，連聲音都變得沙啞，連忙出聲阻攔。
看到幽冥宮那邊眾人瞬間變得蒼白的臉色，葉歌這才發覺到身邊的人的不對勁。
洛霓裳抬手狠狠地一掌劈向葉歌，葉歌也是反應地很迅速，一個
閃身便躲了開。
這倒也正好如了洛霓裳的心意，她無法離開葉歌設定的由煞氣圍出的包圍圈，但是她至少可以離開葉歌的桎梏，只要離開他的鉗制，那麼一切都還是有希望的。
“霓裳！”等到葉歌發覺洛霓裳的用意之後已經遲了，洛霓裳已經離開了他一段距離。
匕首無情地抵在自己的喉間，洛霓裳望向葉歌，眼中滿是輕蔑：“葉歌，你是不是算漏了我呢？你可以用我作籌碼來威脅七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願不願意做這個籌碼？”
“霓裳，你不要亂來，我從來沒有想過殺你，”葉歌雙眸睜得大大的，滿滿的都是恐懼，他不希望洛霓裳出事，從來都不希望，一點也不希望：“你把刀放下，我們好好說好嗎？”
洛霓裳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看了葉歌一眼便不再理他。
“裳兒，聽我的話，不要亂來。你答應我的，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都要一起承擔，一起面對的。”軒轅七殺的話語輕輕地顫抖著，清晰地將他的害怕暴露無遺。
洛霓裳望著軒轅七殺，心中酸酸的，暖暖的，臉上的冷笑像是遇見了陽光，漸漸地變得溫暖：“七殺，我從來都不願意當你的累贅。從前的時候，我總是慶幸，慶幸自己有一身武藝，慶幸自己是一名殺手，這樣就可以在你的左右幫助你了。雖然不能像尋常女子那般，為你洗手作羹湯，但是我亦是可以為你執劍斬去一切阻你前進的人，這樣想來，心裡也是滿足的。”
天色將晚，太陽斜斜地墜落，只剩下最後一抹嫣紅，將天際抹遍。
向晚的風有了一絲絲涼意，不經意間拂來，掃卻一整天的煩悶憂愁，竟是說不出的舒服。
“可是，我沒有想到，這樣的我終有一日還是成為了你的包袱，我說過的，要為你斬盡一切阻你前進的人，”如玉的容顏上笑顏如雨後第一朵茉莉，還是含珠帶露的清靈模樣，綻放的一瞬間香氣將人瞬間包圍：“即使，阻你的人，是我自己。”
精巧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下，心臟的位置，一分不多一分不差，剛剛好的位置。
殘陽如血，可是眼前溫熱的還帶著粘稠觸感的，卻是真正的血。
素白的衣裳上鮮紅點點，就像是蒼白容顏上最後綻放的笑容一般，美的驚心動魄。
“裳兒！”絕望而破碎的嘶喊像是一顆燦爛的流行劃過降暮的夜空。玄色的身影像是一陣風般急速地掠像搖搖欲墜的身影，在素白身影將倒的時候接住了她。
葉歌手中的長劍落在了地上，那一直縈繞在身側的殺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此時的葉歌，完全沒有了最開始的盛氣凌人，看著不遠處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影，就像是失了魂魄的布偶一般，目光呆滯，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裳兒，裳兒你怎麼樣了？你怎麼這麼傻？你是不是又不相信我了？你為什麼不等著我來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一接到洛霓裳就迅速地點住了她的穴道將血止住。但是似乎沒有作用，懷裡的人依舊像是一碰就會消失的那般脆弱，原本紅潤的雙頰早已是蒼白如紙了。軒轅七殺的雙手遏制不住的顫抖，如潭水般深邃的雙眸裡此刻被滿滿的恐懼填滿，心，無法抑制的疼痛著。
洛霓裳費力地睜著眼睛，看著軒轅七殺露出了一抹虛弱的笑意：“七殺，我只是想幫你，你……你是不是生氣了？”
“是，我生氣了！我非常生氣！”眼角漸漸地溼潤了，他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從來沒有這樣無力過，只能緊緊地摟著懷裡的人。清冽的聲音裡滲出哭腔：“你快好起來，好起來的話我就不生氣了。裳兒，我們說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你絕對不能夠丟下我一個人，答應我，答應我好不好？”
“好，”清淺的笑意，聲音卻越來越低：“我有些累了，先睡一會。等回去了，你再叫醒我……”
“不行！”近乎咆哮的聲音，軒轅七殺黑色的瞳眸已經赤紅，看著洛霓裳漸漸合攏的雙眸，心像是被人狠狠地鞭笞，一滴清淚終於還是滑落了下來，滴在素白的容顏上，卻沒有激起任何的波瀾：“裳兒，不可以睡，快醒醒，醒醒好嗎？我們現在就回家。”
可是無論怎麼呼喚，懷中的人都再沒有睜開雙眸。
夜幕漸漸降臨，黑色將四周的一起都掩藏了起來。
軒轅七殺抱著毫無反應的洛霓裳站了起來，轉身緩步朝著七煞的方向走去。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絕望的悲傷，紅紅的眼睛清晰地提醒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主上……”鬼七走上前想要說什麼，軒轅七殺卻沒有理會，直接越過他朝著北宮雲一的方向走去。
這是從來沒有見過幽冥宮宮主，此刻的他不是什麼鬼面羅剎，不是什麼爭奪天下的戰神，他只是一個失去了最愛的女人的一個普通的男人。
任何一個人都能夠窺見他的心碎，他的絕望。悲傷染上月光在靜謐了夜空下肆無忌憚地蔓延。
“救活她。”沙啞低沉的聲音任誰聽了都忍不住心中一酸。軒轅七殺站在北宮雲一的身前，黑色的眸子揉進了夜色，探不到底的絕望悲傷。
北宮雲一愣了愣，從軒轅七殺的手中接過洛霓裳，放在洛霓裳腰側手微微用力，眉頭不自覺地皺在了一起。眸光細細掃過沉靜的容顏，抬頭望向軒轅七殺，語調清淡，聽不出到底是怎樣的情緒：“主上放心，如果是洛姑娘的話，雲一就算是下闖閻王殿，也要將她救醒。”
如冰的臉上終於化開了一抹幾乎讓人無法看見的笑意：“交給你了。”
玄色的衣袍與黑夜交織在了一起，分不清到底誰才是誰的一部分。
將內力運在手掌中，隔著一段距離將不遠處的噬血劍重新吸回自己的掌中。噬血劍在手，凜冽的殺意只是一瞬間便侵襲了整片大地。
“鬼七，帶著他們離開，越遠越好，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回頭。”冰冷的聲音染上嗜血的狠厲在月光下瀰漫開來：“這一次，我堵上幽冥宮全部的榮耀，堵上我和裳兒的未來，不殺了葉歌，不滅了塵夜樓，誓死不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