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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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我勾著薛書宇的手臂從酒吧出來，袁博轉著鑰匙圈問大家：“怎麼安排？”
薛書宇看了眼時間，轉頭問我：“還早呢，吃宵夜去吧？”
我鬆開手，“你們去吧，我不去了。明早還要坐車，我想回家洗洗睡了。”
“那你們去吧，我送妍妍回家。”是袁博的聲音。
袁博送我回家，薛書宇跟他的幾個朋友尋別的地方續攤去了。我坐在袁博的車上，忽然很想跟袁博聊聊心事，就像從前那樣，沒有任何包袱，純粹想說說心裡話。
袁博的車子駛出停車場，我讓他在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小超市門口停下，我進去買了兩盒酸奶，回到車裡，對他說：“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天吧。”
“想去哪兒？”
我把頭靠向椅墊，“隨便。”
袁博不說話，只是將車子重新掛上檔，一路把車開到我們常去的那個公園，離我們家很近，以前下晚自習，有時候袁博會騎著腳踏車送我回家，我們總會繞到那個公園，坐在盪鞦韆上胡言亂語瞎聊一陣再回家。
袁博不讓我盪鞦韆，他說外頭天冷，只讓我坐在車裡頭。
我說：“袁博，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喜歡葉凌軒。”
這句話就這麼自然地說出了口，連對薛書宇都沒法說出口的祕密，卻輕而易舉地在袁博面前**無遺。
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究竟著了什麼魔，就是忽然想找個人傾訴，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恰恰就是袁博。也許是因為習慣了吧，習慣把袁博當成垃圾桶，一股腦地將我的煩惱倒給他，要他幫我分憂。也許是真的承受不住了吧，一個人扛太累，需要有個出口讓我減輕心裡頭沉重的負荷。
袁博聽見我的話，臉上的笑容很是詭異，陰陰的，沉著聲說道：“真的是他。”
他一副篤定的表情，彷彿對我的話一點也不感到吃驚。我不免有些訝異，難道我真的表現得太過明顯了嗎？我以為我掩藏得好，其實他們都已經看出來了？
我的心有些慌亂，我輕輕地喚了聲袁博。
“嗯？”袁博一臉高深莫測地盯著我，眼神裡散發著詭譎的光。
我小心翼翼地問：“你知道？”
袁博冷笑一聲，“別以為只有你們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也有的。尤其是一個男人對他所在乎的女人，一絲風吹草動都會令他**。”
我抱歉地看著袁博，低聲說：“對不……”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袁博暴躁地打斷，“別跟我道歉，我不會讓你有任何對不起我的機會！”
我無措地看著袁博，不知道該找什麼話說。
袁博抬手勾起我的下巴，語氣裡夾雜著一絲陰柔，他說：“妍妍，平時你怎麼鬧脾氣，怎麼胡鬧我都無所謂，我縱容你，寵你，我心甘情願。可是如果你非要越過我的底線，我可就沒有那麼好對付了。明白嗎？”
袁博的話擊中我的罩門，我的火氣也蹭地一下冒了上來。我拂開他鉗制住我的手，直直迎向他陰冷的視線，我問他：“我可以把你的話理解為恐嚇嗎？”
袁博把被我揮開的手改放在我的頭頂，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語氣很柔很柔，柔得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他說：“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不過，確切點說，應該只是個警告。妍妍，不要惹我傷心，我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我把頭微微一側，說道：“你變態。”
袁博將另一隻手撫上我的臉頰，大拇指輕輕蹭著我的面板，冷笑道：“男人都這樣，你的葉凌軒也這樣。這是男人的劣根性，佔有慾會讓一個正常的男人陷入瘋狂，縱使再溫柔的男人，也有血腥的一面，只是你有沒有榮幸看到男人為你瘋狂的那一面而已。”
袁博最後那一句話深深刺傷了我，我有些落寞，“我知道，他不愛我。我也知道，只有林詩晴才能有幸見識他的瘋狂。可那又怎樣，我還是愛他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已經無法自拔了，還能怎麼辦？我愛他，袁博，我是真的愛他。”
袁博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別說了。”
我遙望著遠方那一片漆黑，低聲說：“要是我沒有愛上葉凌軒，那該有多好。我真想回到那時候，咬一根棒棒冰，跟你坐在那邊的鞦韆上，總有聊不完的話，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那時候的未來多美好啊，哪像現在。”
袁博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他說：“妍妍，我們可以回到那個時候的，你忘了他，不要再想他了。”
我苦澀地搖了搖頭，“不可能的，袁博，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想抽出被握緊的那隻手，卻反而被抓得更緊。
袁博的眼神有些狂亂，他拽住我的手，將我扯進他的懷裡，強健有力的臂膀像鋼筋一樣死死地將我圈住，動作一點也不溫柔，他像催眠似的叨叨：“我們可以的，我們一定可以。沒有我想做而做不成的事，我的人生不需要‘不可能’三個字。我不會放你走的，除了我，任何男人都別想擁有你。”
袁博的愛太激狂，太猛烈，像海嘯一樣，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捲起驚濤駭浪將我淹沒，讓我屍骨無存。我很驚惶，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袁博。他炙熱的眼神總令我覺得不安。我說：“袁博，你別這樣，我會害怕。”
“害怕？”袁博猛地將我推開，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樣子好似遭到很重大的打擊，“你怕我？你說你怕我？”袁博的聲音越拔越高，幾近嘶吼，像夜狼的哀鳴，“我把你捧在手裡怕你摔著，含在嘴裡怕你化了，我如此寶貝你，你居然說你怕我？”袁博的身體慢悠悠地欺近我，我下意識地往後仰，直到頭抵著車窗，退無可退，袁博一拳重重地錘向我腦袋旁的車窗，“砰”地一聲發出巨響，他的眼睛燃燒著熊熊火焰，咬牙切齒地說：“是不是我平時對你太好了，啊？妍妍，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既然這樣，我又何必費盡心思地討好你，寵愛你？”
袁博說著邊脫下他身上的外套，我下意識地將手護在胸口，驚恐地望著他，問道：“你想幹嘛？”
“哼。”袁博的嘴角有一絲絲玩味，“妍妍，也許我以前太溺愛你了，才慣出你這麼些毛病。以後不會了,我絕不會再這麼順著你的性子，由著你來傷害我。”
袁博的脣印在我的鼻樑上，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我渾身震顫，想要推開他，卻怎麼也推不開，他就像座大山似的，巋然不動。
袁博的脣在我的臉上游移，他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側臉，我感到臉上一陣溼濡，陌生的感覺讓我害怕到了極點，眼角的餘光瞥見窗外那不見一絲光亮的夜色，更增添了幾分心懼。
我推不開袁博，驚懼地揪緊他的上衣，上身一動也不敢動，甚至連話也不敢說，因為他的脣就貼在我的脣上，我只能緊緊地抿著脣，不讓他有機可乘。
袁博靈巧的舌頭沿著我的脣線來回刷動，像守在洞口的猛獸，不緊不慢地等待著獵物主動上鉤。
袁博的手劃開我的外套拉鍊，我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他的手蠻橫地鑽進我的毛衣裡，輕輕揉著我的小腹，灼熱的脣仍舊緊緊吸附在我的脣上輾轉流連，不讓我有任何開口的機會，我伸手想扯開他那隻不安分的手，卻死都掰不開。
我想蹬腿踹他，無奈車廂太小，根本由不得我一施拳腳。我又羞又氣又急，眼淚撲簌直掉。
我以為眼淚可以喚回袁博的理智，可是我錯了，袁博像是鐵了心要毀掉我似的，潛入我衣襟內的手繞到我的後背，火熱地掌心摩擦著我的面板，我就像只絕望的羔羊，無助得只能任由他宰割。
袁博的手撫上我的內衣釦，我感到箍住胸口的鋼條瞬間鬆開，袁博地手繞回我的胸前，穿過已經鬆開的胸衣，整個附上我左胸上的圓潤，我感到一股蠻力正在揉捏著我的胸，我吃痛地嗚咽出聲，袁博的舌頭趁機滑入我的口中，在裡頭胡攪蠻纏。
我徹底崩潰了。顧不上害怕，顧不上悲傷，瘋了似地胡亂捶打袁博，死命地掐他，捶他，眼淚更加放肆地宣洩而出，我不管不顧地咬緊牙，不知道咬到了什麼，一股血腥味瞬間充斥我的口腔。袁博驀地鬆開我，伸手擦拭沾血的嘴角，歪著嘴邪笑著，“真是隻爪子鋒利的野貓，這種時候還有傷人的本事。”
“你瘋了！”我的腦子亂成一團，聲音都是顫抖的。伸手拉開門扣，卻沒有聽見那細微地解鎖聲。
袁博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你想逃到哪兒去？別費勁了，你連這扇車門都開不了。”
“你……”我氣結。若不是我沒有心臟病史，恐怕早就歸西去了。
袁博拉著我的手按在他的褲襠之間，我的臉騰地迅速充血，燒得厲害，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我恐懼地看著袁博，他火熱的堅硬就抵在我的手心。我掙扎著想要縮回手，袁博牢牢地囚住我容不得我閃躲，我的骨頭被他勒得生疼。
袁博不要臉地對我說：“妍妍，這就是我的渴望。箭在弦上，發不發決定權在你那裡。只要你乖乖的，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羞憤地朝他吼道：“滾你的袁博，你要洩慾就去找夜總會那些女人，撒下鈔票多的是人願意伺候你，我不是她們，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我歇斯底里地哭出聲來，簡直比孟姜女還要驚天地泣鬼神。
袁博一把扯過我的頭髮，惡狠狠地對我說：“你當然不是她們，我不許你拿自己跟她們比，你這是在侮辱我，侮辱我對你的感情。”
我哭喊著：“剛剛是誰在侮辱誰？啊？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啊？你真讓我噁心，噁心到想吐。你滾。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袁博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冷冽，一道道寒光射穿我的心扉，他說：“妍妍，你怎麼還是學不乖呢？我好像說過，不許再提同我絕交之類的話吧？難道你真就那麼想繼續剛剛沒做完的事情？在這裡？你確定？”
袁博的話令我感到害怕，可骨子裡不服輸地個性又拼命朝我叫囂著，我倨傲地揚起下巴，企圖用怒火掩飾心中的畏懼，“袁博，你不是人！你混蛋！你是禽獸，你禽獸不如！”
袁博不理會我的怒罵，猛地將我推回座位，給我扣上安全帶，掛上檔，猛踩下油門，整個車子飛馳起來。我害怕地抓住車頂上的扶手，胡思亂想著，那傢伙不會想跟我來個同歸於盡吧？
薛書宇在哪兒？葉凌軒在哪兒？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我？
我瘋狂地想念葉凌軒，比起那時候的恐懼，之前葉凌軒對我的傷害已經微不足道。我只想見到他，哪怕就一眼，想趴在他的肩膀上痛痛快快地哭一場，把所有的委屈統統都哭出來。
我好絕望。想到林詩晴依偎在葉凌軒懷裡幸福的樣子，想到發狂的袁博猙獰的面孔，我深深地感到絕望。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怎麼會淪落到這副田地。我最愛的男人愛著別的女人，他的笑容只為她綻放，他的溫柔呵護只屬於她，而我最信賴的朋友，卻搖身變成我最畏懼的惡魔，隨時都可能張開血盆大口將我啃噬乾淨。
袁博把車開到我家樓下，轉身對我說：“你累了，回去洗洗睡吧。明天一早我來接你，送你去學校。”
我正想反駁，袁博迅速堵住我想要說的話，不給我任何一絲開口的機會，他厲聲說道：“如果明天我沒看到你，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我怔愣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袁博驚人的改變真的把我嚇到了。
袁博在我的額頭印上輕柔的一吻，嘆了口氣，臉上的線條較剛才柔和許多，他很溫柔很溫柔地對我說：“進去吧，乖一點，你會比林詩晴幸福很多。”
作者有話要說：
**啊，暴風雨啊，來得猛烈些吧。
上一章節為了配合這章劇情，也稍稍作了點調整，女主那段關於友情和愛情的心理活動被撤下。
前面的情節很平，接下來努力製造欺負了。
捂臉。不知道能不能跌宕起來。
親要留言吶。留下大大的漂亮的腳印，給涼生一點點寫下去的信心。
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