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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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信賴
第四十七章 信賴
百里長風有些不解，在她的眼裡，北洛上上下下真的是文人的氣氛深重，怕是當真能獨當一面的大將都是寥寥無幾，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成名許久的將領，都是婦人之仁。
婦人之仁難成大事！
“他們不是不知道！”雲霜只是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該說悲哀還是幸運，在看慣了省事之後，認得心裡總是有著對於生命最初的敬畏，或許，左起瀾他們就是這麼想的吧！雖然這些年和南楓簽訂了停戰協議，但是暗地裡，北洛和其他國家，包括南楓在內的邊境摩擦可從來都沒有少過！”
看著雲霜嘆息的臉，百里長風只是輕輕一笑。
“這次，真的不準備放過西疆的那些將領了？”
“當初來的據說是西疆的第一勇氣哈爾赤，若不放過西疆那六十萬人，以哈爾赤的心性，只怕頃刻之間夕陽之外的西北所屬的三十二城七十七縣便是紅蓮地獄。大軍不及回撥，就算可以長途奔襲禦敵國門之外，不過是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慘局，卻使我大軍不得修整、國力不得恢復、百姓不得安生。何況此戰雖然大勝，但是損傷……卻將會是西北最為慘重的，甚至可以說，上次若是真的處死那六十萬西疆兵馬，那麼，西北面對的，將是滅頂之災！一發動而牽連戰局國勢，我沒得選……。”
“我懂！”
百里長風抖了抖馬韁，搖搖擺擺的坐在馬匹上，看的雲霜是心驚膽戰。
“都說讓你不要來了，一年不見，這起碼的技術怎麼越來越退步了了？”
看著雲霜一臉嫌棄的眼神，百里長風實在是沒忍住犯了一個白眼：“你以為我願意啊！當初為了找你……”
說到這裡，百里長風忽然住了嘴，看著雲霜嘿嘿一笑：“沒什麼，我們拉下他們已經很遠了，快追吧！”
看著雲霜略帶深意的眼神，百里長風忽然有些心虛。
“說……”
看著雲霜似乎有些生氣的樣子，百里長風忽然慌了手腳。
“阿霜，你別生氣，我也不也不想嗎？”
“諾，說吧！”
看著雲霜抱胸冷笑的樣子，百里長風終於歇了一口氣。
“好吧！”百里長風偷偷地瞄一眼雲霜，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裡暗道一聲糟糕。
“就是當初蔚藍找你，不小心從馬上摔了下去！”
看著雲霜明顯是暴風雨前的那張臉，百里長風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只是著急的開口：“不過你不要擔心，很快就好了！很快的！”
看著百里長風搖搖晃晃的樣子，雲霜沉默了一會，終於伸手將百里長風扶住：“抱歉……終究是我負了你們……”
雲霜眼神裡的抱歉不是假的，百里長風看著雲霜眼神裡的沉默和愧疚，輕輕地握住了雲霜得手：“都過去了！”
雲霜沉默，看著百里長風的腿微微搖了搖頭：“若不是當初我的自負，也不會連累你們倒現今的地步！、”雲霜嘆了一口氣，看著百里長風輕輕地到：“我當初始終不願意相信，從小到達最信任的人，確實最後傷我最深的人，還連累你們，死傷慘重！”
百里長風輕輕地搖頭：“百里世家世代守護雲氏皇族，這是命運，但是百里長風守護雲霜，這是選擇！所以，阿霜，不用為了我難過！”
看著百里長風溫暖的眼神，雲霜反手握住了百里長風的手：“謝謝……”
還沒有聽到雲霜說完話，卻聽到身後傳來竊竊私語。
“握手了握手了，要不要告訴王爺？”
“你不怕王爺削你，你去！”
“可是，王爺不是說……”
“笨蛋，王爺最近因為雲大人離開，本來就心情不好，你要是敢說，你說去，我可不陪你倒黴……”
某個倒黴蛋，摸了摸被同伴敲了的腦袋，把腦袋縮了回去。
“哈哈……”
看著笑的前俯後仰的馬背上的某個神經病，雲霜深深的吸一口氣，將心底的無力徹底轉化成了對於遠在西北的某個王爺的鄙視……
“我收回前面的話……哈哈……”
百里長風扶著笑的痛的肚子，嘿嘿一聲怪笑：“我終於明白了你當初說洛雲瑾的時候那種詭異的表情到底是什麼回事了！”
看著雲霜轉過臉的樣子，百里長風輕輕一笑：“果然，怎麼樣的熱鬧交出的是怎麼樣的下屬，看著這些人，我終於明白，西北的晉王殿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神經病了！”
雲霜：……
不知道洛雲瑾聽到這個評價會不會哭出來，即便她也是這麼想的。
“阿霜，我沒有幫你守護好他們！”
良久之後，笑夠的百里長風終於抬頭看向雲霜，輕輕地到。
當初雲霜將鎩羽騎全數託付給他們兄弟，但是他們真的是有負所託。
看著百里長風的眼神，雲霜搖了搖頭：“不怪你！”
雖然雲霜眼裡的情緒掩藏的很好，但是到底是相識十幾年的朋友，雲霜在想什麼百里長風還是瞭解的。
感覺到身下山道崎嶇馬背上突來的顛簸，雲霜伸手攬住百里長風，穩住他的身子，“不，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當初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保全自己和家族，再加上，鎩羽騎的這一群人，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對當時情況的估計不足，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沒有弄清楚聚貿然動手，連累鎩羽騎不得不出面調停，我又不懂兵法，手裡的人手不足，最後連太子兵符都麼有守護好，只能用數不清將士的鮮血換取勝利；因為力量薄弱無法自保，導致朝廷諸事遭受牽制，讓鎩羽騎的計劃一再變更推延——殿下，對不起，長風真的辜負您你期望了……”
百里長風的愧疚是真的，當初雲霜將鎩羽騎全權託付給他的時候，就囑咐過他若是可以，將南楓兵馬全數外調，至少不能讓兵權落到顧家人手中。但是，他沒有做到！雲霜看著百里長風眼神裡的愧疚，只是搖了搖頭：“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長風，不用自責，至少，現在的我們，都還活著！”拍了拍百里長風柔順卻被綰得緊緊的發雲霜輕輕地笑道：“你做得很好，比我期望的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