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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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我沒錯
陸凜風的表情看起來很難過。琉璃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人，她很想知道，陸凜風話中那句一筆帶過的發生了很多事，到底是什麼事，但是目光在觸及他的表情時，這個念頭就煙消雲散了。
“你可以不用說了，”她打斷他，“我知道我自己要做什麼了。你不用說，我都明白的。就是……”
“就是什麼？”陸凜風轉過頭來，彼時，他的臉上已經收起了所有剛剛流露出來的情緒。
“就是覺得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兒砸了。”琉璃想將沉重的氣氛掃去，所以語氣和語言的選擇就帶了故作輕鬆。
可是說完她就後悔了，這似乎並不合適。“抱歉。”
陸凜風勾了勾嘴角，“為什麼要道歉呢？你繼續說下去。”
他從未告訴過她，其實他很喜歡她努力討好他的樣子。
琉璃摸摸鼻子，“你想要我做的事，對我來說，其實也是件驚喜。就是感覺，明明欠了你一個大人情，結果最後我還佔了便宜，這……不是很好。”
一個正常的家庭，父慈子孝，其樂融融。這是琉璃這輩子都沒有奢望過的溫馨。
“你別急著說是你佔便宜的，這也不算是輕鬆任務。但這是你最為主要的任務。”
琉璃仰起臉來，“還是原先那個一年的期限麼？”
陸凜風沉默了一下，“就任務而言的話，應該是。”但他心裡說：或許並不需要那麼久。
琉璃多希望聽到他把這時間說的長一點啊，可是他說一年。也罷，總不能太貪心，這本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好！”
接下來，陸凜風又和她說了些該如何和薛甄妮相處，和陸默森也不要鬧的太僵，但保持距離之類的話。
琉璃一一記下，但只有一件事兒她覺得有些為難——向薛甄妮道歉。
“這個……我好像並沒有做錯什麼啊。”
“從小四的角度來說，這到底是她的母親。從家庭的角度來說，除了奶奶，她就是陸家的女主人，還是當權的。要想家裡安寧了，她就是個關鍵人物。所以，你錯了或者沒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情。”
“你……這是在讓我和她搞好關係？！”
“如果你這麼理解的話，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問題。”
談話間，兩人就到了陸家大門外。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若換了平時，陸振華和陸老太太一定都睡了。
然而今日，陸家的客廳卻是燈火輝煌。一家人全部都在客廳裡。
陸凜風和琉璃並肩進去的時候，自然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陸凜風微微皺眉，琉璃就嘴快道了句，“奶奶，爸爸，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不睡呀？這樣對身體不好的。”
陸振華冷哼了一聲，沒有搭腔。薛甄妮也是冷著臉，瞪她一眼。
倒是陸老太太，一聽小丫頭關心她，這冷臉就繃不住了。嘆了口氣道，“妮子啊，你是怎麼答應奶奶的？你要真想奶奶身體好，就把答應的事情做到呀！乖乖的，和凜風保持距離，不是很好嘛……”
琉璃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陸凜風，心中雖然有些虛，可面上卻儘量做出了一副茫然的神色來。“我……我和大哥怎麼了？最近我們一直都有保持距離呀。就今天一起回來，也是順道的緣故。”
薛甄妮啪一聲打開了他們正前方的液晶電視。電視開啟後，就出現了一幅清晰度相當不錯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女深情相擁，相互凝視的眼神中是剪不斷理還亂的萬千思緒。
琉璃震驚了。這……這不是會場上自己和陸凜風跳探戈的時候麼？再仔細一看介面，似乎是電視聯了電腦，這是某個論壇的介面。
薛甄妮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惱怒，“你自己看看，這寫的都什麼和什麼，‘禁斷之戀’，‘重生再愛你’，‘Ａ市第一禁忌之戀死灰復燃’。琉璃，你說說你……”
薛甄妮紅著眼睛，指著琉璃的手指都顫抖了，而陸凜風不動聲色地將琉璃護到了身後去，只是淡淡道，“現在的媒體都喜歡斷章取義，什麼標題聳人聽聞，他們就怎麼寫，不好當真的。”
說著，就上前去，打算找遙控器關掉電視。
然而，這個時候坐在沙發上的陸振華，這會兒卻忽然暴起，扇了陸凜風一巴掌。
因為陸振華有病在身，這一巴掌其實打的並不重，但卻十分響亮。
琉璃心中一緊，“大哥！”忙衝了上去。然而，陸老太太身邊的那個保姆卻過來攔著她，眼看攔不住，薛甄妮也來了。
“琉璃，不想你爸打死你哥，你就別上去添亂了。”
琉璃紅著眼，回想起陸凜風在車裡說的那些話來，十分心疼他，但也正因為這份心疼，沒有再衝過去。
“陸凜風，你要放棄陸家身份，陸家的一切，要和我的女兒交往，我陸振華一句話沒有。但是你既然選擇要這一切，就絕對不行！絕對！”陸振華顫抖著身子，大聲怒斥。
琉璃震了一下，這……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陸凜風只要放棄這一切，陸振華就能同意他們倆的事？而且，陸振華這語氣，似乎完全不當陸凜風是自己的兒子，這是為什麼？
她看見陸凜風的身形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了，“爸，你開什麼玩笑啊。我既然叫你爸，自然是要叫一輩子的。琉璃是我妹妹，你不要多想。”
陸振華又推了他一把，“你不要叫我爸！你是……”
“振華！”陸老太太忽然暴喝一聲，打斷了陸振華的話，“大晚上的胡說八道什麼啊！凜風、默森、琉璃，都是我的寶貝孫兒、孫女，並沒有誰不一樣。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
陸默森是大家都知道的拖油瓶。而老太太卻說並沒有誰不一樣。難道陸凜風也是拖油瓶嘛？
臥槽，陸振華他不會是人妻控吧？！
“奶奶，你不用擔心，”陸凜風又轉頭來安慰陸老太太，“爸也是一時心急。”
陸老太太就把孫子招到自己面前來，然後又讓琉璃也過去。
薛甄妮似乎不打願意琉璃過去，但琉璃就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勾了個笑出來，“媽，沒事的，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薛甄妮被琉璃這回眸一笑弄的一愣一愣的，當即就放行了。
兩人並肩站到陸老太太面前的時候，陸振華的臉色很難看。陸老太太心中雖然有些彆扭，但面上卻是微笑起來。“坐吧。”
兩人面面相覷，琉璃在老太太的身邊坐下，而陸凜風坐在了他們對面。
“奶奶，你能不能先聽我小小的解釋一下呢？”琉璃展開了撒嬌攻勢。
陸老太太卻是老薑，“傻丫頭，我先說完的。說完也不影響你解釋。”
琉璃點點頭，只能先沉默了。
“凜風，你還記不記得，多年前，小四……也就是琉璃，是怎麼被逼的離開我們的？”老太太的神色忽然嚴肅起來。她刻意避開了“自殺”或者“死亡”這樣的字眼。
陸凜風點點頭。
“你記得就好。”老太太說著，又轉向琉璃，“好孩子，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琉璃點點頭，又搖搖頭，而後低著頭道，“其實也不全是壞事。至少明白了人不能活在別人的嘴巴里。我只要行得正，坐得端，問心無愧就好了。”
老太太拉著琉璃的手摸了摸，欣慰地笑起來，“不錯！這‘問心無愧’四字說的是極好！不過，琉璃啊，人生在世，能問心無愧自由自在不顧世俗的眼光固然是好。可同時也有很多的責任，看待問題，不能只站在你自己的角度。你是陸家人，所站的角度自然不能只是自己一個人的角度。”
琉璃若有所思。
陸老太太就又對陸凜風說，“凜風，這個道理。你應該比琉璃明白。所以，你爸揍你，其實一點兒也不冤，你不要怪他。”
陸凜風誠懇道，“是，奶奶。”
琉璃也一幅想明白了的樣子，“奶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出去就代表陸家，很多言行舉止就不能只從我一個人的角度考量了。”
陸老太太開懷一笑，“誒，這就對嘍！”
然而，下一秒，琉璃卻又道，“可是奶奶，今晚我並沒有哪裡不對啊。”
“琉璃！”陸凜風微微皺眉，聲音中都帶了威壓。
陸老太太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了。陸振華和薛甄妮更是如此。
琉璃反而越發的一臉無辜起來，“我也不是就和大哥你一個人跳舞了啊……你們等我一下，我還覺和你跳的並不是最好的呢！”
一邊說著，琉璃一邊就掏出了電話，撥了個號碼。
“喂，容弋陽麼？我琉璃。”
電話那頭正和陸默森吃宵夜吃的開心的人差點一口紅酒噴出來。“琉……琉璃，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怎麼？不許我打啊？那我扣了！”琉璃的聲音，格外婉轉起來，眼角眉梢都帶了笑意。
薛甄妮和陸老太太一看，覺得這電話有些不同尋常。陸凜風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