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流了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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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流了很多血
“陸凜風，你還不快鬆開手？你瘋了麼？”琉璃的聲音都在顫抖，慌忙衝過去將他扯開。
陸凜風絲毫不在乎，雲淡風輕地閉了閉眼，然後冷冽的聲音道，“陸默森，事不過三，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欺負小四，我會讓你滾出陸家，永遠都別想回來。”
森冷的聲音不容置疑，聽得陸默森不禁打了個寒噤，他笑了，笑的邪魅而又張狂，“小四是我的親妹妹，我怎麼忍心傷害他呢？我剛剛不過是試探一下，你為了小四，能做到什麼地步？”
什麼？這陸默森簡直是瘋子，琉璃一陣心驚肉跳，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妖媚地好似女人的男人，此刻，很想很想掄起拳頭，揍他個鼻青臉腫！看看這光鮮外表下是怎樣一顆歹毒的心。
等等，不對勁啊，陸凜風為了陸小四才會不顧一切，而她自己明明是假的，他也這樣拼命的袒護嗎？她似乎嗅到了空氣中陰謀的味道。
陸凜風忽然陷入了沉默，冷峻的臉龐充滿了複雜的情緒，無人知曉，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或者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他保護琉璃，只是在保護一個不可追回的記憶，有關於陸小四的全部回憶。
此時，門口忽然出現兩個人，一個是老太太，一個是薛珍妮，兩人都是差異和憤怒的目光看著陸凜風，彷彿他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不能原諒。
沒錯，痴戀自己的親妹妹，不就是喪盡天良嗎？
奶奶以審視的目光，將陸凜風死死地鎖住。
薛珍妮忍不住內心的激動，率先說了話，“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陸凜風受傷，陸小四衣衫不整，陸默森笑容富有深意，似是想說什麼，又賣著關子故意不說。
“我們兄妹三個，敘敘舊罷了，還能做什麼？”陸默森一句話，將事情愈發變得撲朔迷離。
“我看沒這麼簡單，默森，你說，他們是不是又…….”薛珍妮舊情復燃，四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
奶奶一個柺杖敲打在地板上，發出劇烈的響聲，“住嘴！凜風，你的手沒事吧？”終究是心疼孫子，她第一時間追問。
陸凜風眸光微動，握緊了拳頭，“沒什麼，不小心碰到了鏡子，劃傷的。”
陸默森心中一跳，沒想到對方不予追究，連忙將匕首藏得更深，“是啊，大哥沒事的，一點小傷。”
奶奶不肯相信，狐疑的目光看向陸默森，“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回來也不打聲招呼，要急著見妹妹，也得看時候，大晚上的，打擾了她休息。”
“是是是，奶奶，我錯了，我這不是太想念小四了嗎？現在見也見了，我回房間休息了。”說罷，一溜煙跑了。
薛珍妮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連忙跟著兒子離開。
陸默森走的很急，似是不願意母親跟上來，但還是阻擋不住肩膀被狠狠一拍，“媽，有什麼話，明天再說行嗎？”
“等到明天就晚了。你這個臭小子，跟我進來說清楚。”薛珍妮連拖帶拽，將陸默森拉到了一個空置的房間。
陸默森拉著一張黑臉，吊兒郎當的樣子坐在沙發上，“我明天七點還要開會，你不想我遲到的話，最好長話短說。”
對於這個母親，他從來是恨大於愛。父親剛剛出車禍死亡才七天，薛珍妮就急著改嫁，那時候他才7歲，被迫改姓陸，接受完全不屬於他的大家庭，他本想安安分分地利用陸家讀完書，遠赴美國深造，薛珍妮卻覬覦陸家龐大的家產，從小就告誡他，要搶，不論什麼東西，統統搶過來再說。
薛珍妮多年的薰陶和耳濡目染，他變成了一個唯利是圖，爭強好勝的人。
他既反感，又享受搶奪成功的樂趣，因為在陸家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他必須做點事情，才能打發這漫長的人生道路。
薛珍妮臉色不太好看，但也壓抑住，“你是不是也看出什麼不對勁了？”其實，她自己也感覺怪怪的，雖然心心念念女兒能夠歸來，但養了18年的女兒，如今卻有種莫名的陌生感，說不清道不明。
而且，最不讓人放心的是，琉璃是陸凜風親自找回來的，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她倒是不會懷疑。
陸默森深思熟慮了片刻道，“母親大人，你可能不知道，陸凜風為了她，都徒手擋刀子嗎？這一點，還能有假？”
薛珍妮皺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或許是我多慮了，小四雖然回來的，有利也有弊，她雖然是我的女兒，但一顆心一直向著陸凜風，而且你奶奶那麼喜歡那個丫頭，指不定想要拿點什麼來補償她呢？你可千萬要當心，不能讓小四壞了我們的大計。”
陸默森陰冷地一笑，笑的及其複雜，“如果，我說如果，小四阻擋了我們前進的道路，我能對她下手嗎？”
薛珍妮一愣，臉色變了又變，“默森，你這是說什麼胡話？她可是你的妹妹…..我的女兒……”
“妹妹？母親大人，我記得，你似乎連丈夫都痛下毒手。”陸默森彎起脣角，盡是諷刺的意味。
“啪！”薛珍妮一個耳光狠狠打在兒子臉上，氣的臉色發白，“陸默森！”
陸默森舔了舔發麻的嘴角，妖孽的容顏滿是不屑，“陸振華中風，我想，母親大人你難辭其咎！”
薛珍妮臉色愈發的難看，頹然地坐到沙發上，“我承認，是我沒有照顧好你爸爸，但是，從今往後，我會好好對他的，一定會。”
似是要證明什麼，她努力地重複說道。
陸默森站起身，修長的大腿邁開了一步，又頓住了，“小四是真的，千真萬確！你好好彌補當年的過失吧。”
三年前，逼得陸小四跳海，薛珍妮是第一個不能推卸責任的人。
說完，轉身就走。
陸默森的背影在走廊上顯得有些孤寂和蕭索，他回頭看了眼陸小四房間的燈光，而後脣角勾起一抹笑容，陸小四，我才不會相信你是真的！日子怎麼無聊，你來了，還真是一道調味劑，我倒是要看看，陸凜風將你捧出來，要如何收場！
即便多種證據證明，陸小四身份不假，可陸默森憑藉多年的直覺，不肯盡信。或許陸小四真的已經死了，可薛珍妮要贖罪，必須找個貼身，說起來，他隱瞞真相，也算是盡了孝道呢，讓母親的晚年，至少不在悔恨中度過。
琉璃的房間。
“想吃什麼，都可以告訴張媽，讓廚房給你做。”
“晚上十點鐘，必須睡覺，不然身體養不好。”
“以後，不想讓誰進你的房間，就告訴奶奶，奶奶給他們下禁足令。”
“受了委屈，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奶奶，這世上，沒有人能欺負你。”
琉璃默默地聽著，拼命點頭，一顆心既感動，又忐忑彷徨著，如果，如果她有一個這樣的奶奶該有多好？
只是，自己的身份，在莫家，從來都是人人嫌惡的物件，即便親奶奶，也是冷冰冰的，惡言相向。
莫琉璃是災星，是不祥之人，是不該存活在世上的女孩。
甚至是，她連姓莫都不配。
老太太說了很多貼己的話，才依依不捨的離開，琉璃看著老人佝僂的背影，眼淚止不住往下淌。
用手，拼命地擦乾淚水，然後坐在書桌前，望著天空的夜色出神，即便再舒適豪華的環境，可畢竟是陌生的，而且是不屬於自己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手機響起一條簡訊。
她下意識地開啟，是陸凜風的，語氣依然是那般命令的口吻，“11點，該睡覺了！”
琉璃伸出手指，噼裡啪啦地回了一條，“地方生，睡不著，你先睡吧。”
“我一般都是等小四睡著了再睡。”很快，陸凜風又傳來簡訊，字裡行間看得出，他曾經對陸小四的寵愛程度。
琉璃莫名地感到一陣心酸，這輩子，再也找不到一個能等她睡著了再睡覺的人了，她忽然很羨慕陸小四，羨慕她所擁有的一切。
琉璃回覆了兩個字，“隨你……”
然後，拿起書櫃的一本書，開始百無聊賴的翻閱，從第一頁到最後一頁，看完才後知後覺，時間已經凌晨三點了。
此時，眼皮不禁開始打架，正打算爬上床，手機指示燈又亮了，依舊是陸凜風的簡訊，“必須睡了，明天還有很多事！”
琉璃愕然，連忙跑下床，衝出房間四處張望，陸凜風住在五樓，而自己住在二樓，相隔也是很遠，從門口和窗戶根本看不見，他怎麼就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睡覺？
懷著滿肚子的疑惑，她索性給男人撥了個電話，“喂……”
“不是讓你睡覺嗎？還有什麼事？”電話裡，依舊是冷淡的聲音，在夜色裡顯得格外清晰。
“你在哪裡？”琉璃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在房間，怎麼了？”陸凜風反問，語氣總算是有了些許情緒。
“那好，你站著別動，不許動啊！”琉璃也不顧穿鞋，直接衝出了門外，怕被人發現，小心翼翼的踏著冰冷的木地板。
走了約莫五分鐘，終於抵達五樓西邊，陸凜風居住的地帶。
這裡的裝修，全是暗色系，簡單不失格調，很符合他個人氣質，琉璃試著敲門。
還沒伸出手，門就被開啟，陸凜風穿著寬鬆的黑色睡衣站著跟前，神色略顯疲倦，“誰讓你過來的？”
他惱怒地皺眉，一把將她推了出去，似是不願意與她有任何的交集。
“你還真在房間啊？”琉璃恍然大悟，厚臉皮地擠進去。
“莫琉璃，你想死嗎？”陸凜風怒了，一個眼神能殺死人，換做是其他人早就嚇得肝膽俱裂，可琉璃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