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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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風雪
第86章 風雪
越往前走,越是寒冷。差不多一個月之後,花滿樓和韓夜心已經從風暖花香的江南來到需要裹著狐裘冒著風雪的大雪山腳下。
這期間韓夜心曾經發作過一次。這次寒毒來得無比迅疾,發作的過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漫長。如果不是花滿樓在身邊,他以為自己都要支撐不下去。當他從漫長的寒冷中醒過來時,看到的是燈光下的花滿樓。
他本不需要燈光。可是他總是會把燈點著,因為那樣,會讓人覺得溫暖些。
大雪山腳下的天氣變幻莫測。前一刻還晴空萬里,後一刻忽然就颳起卷地寒風,飄下鵝毛大雪來。
花滿樓和韓夜心就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阻擋在客棧中。
客棧並不小,雖然只有一座樓,但卻有很多房間。但是客棧卻很破。整個木樓都顯得黑漆漆的,腳踩在木板上就會發出吱呀呀的響聲。住在客棧裡的人也不多。
因為這本就是大雪山腳下的客棧,從客棧往前走,便是神祕莫測的雪山。
大雪山有很多恐怖的傳說,吞噬了很多人的生命。很少有人會想到來這個地方。
但也並非完全沒有客人。
傳說大雪山雖然很恐怖,但卻有很多至寶。最讓江湖人嚮往的,便是長在大雪山之巔的雪蓮花。但要採摘雪蓮花需要冒的險非常之大,很少有人能活著從雪山中走出來。可是也有一群特別的人,他們自稱是大雪山的“客人”,可以活著從大雪山中帶出東西來。
大雪山的“客人”少之又少,他們帶出來的東西更是千金難求。
這個客棧,就是“客人”們暫時落腳的地方。和許多神祕人一樣,從表面上看來,你沒辦法分辨出他們誰是“客人”。
花滿樓和韓夜心對這些卻並不關心。他們只希望風雪早點停止,好讓他們早點進山。
離下一個十五越來越近,而韓夜心自己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熬過去。
大雪已經下了三天。早晨韓夜心起床開啟窗戶,又看到了漫天飛雪,不禁皺眉。
花滿樓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雪還沒有停?”
韓夜心“嗯”了一聲,關上窗戶:“昨天聽人說,或許今天就該停了。不過大雪山的脾氣,也說不準。”
花滿樓輕輕一笑:“下去吃早飯吧。”
他們昨晚商量,如果雪一直不停的話,等稍微小一點他們就要冒雪進山。因為時間實在耽擱不得。但如果老天爺突然好轉的話,就再好不過了。畢竟,大雪山危機重重。
到了這兒,之前的易容已經保持不住了。剛開始的時候還會自己修補一下,可是後來連夜趕路,早顧不上許多。不過這一路,竟真的再沒有刺客出現。他們能一路順利地來到大雪山腳下,也是因為陸小鳳和司空摘星成功吸引走了那些人。
兩人收拾好,下了樓。飯堂裡坐著三三兩兩的人,看模樣,有獵人,有藥農,有書生,還有算命先生。但這裡的任何人都不會以為別人真的只是獵人、藥農、書生。每個人都藏著一個身份,你可能無法想象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大雪山腳下,食材如黃金。一小碟醃製的小菜,兩個半冷不熱的饅頭,花出去的錢在外界是無法想象的。簡單地用過早餐,花韓二人和其他人一樣,在樓下等著風雪停下來。
那算命先生見兩人裝束錦繡,早就和他們搭過話。不過花韓二人心事重重,並沒有多說。這一天,那算命先生見兩人吃完,又坐了過來。
一陣寒暄,算命先生搓著手望著窗子道:“這雪可下得夠久的。”他悄悄指了指那幾個藥農:“他們幾個可等得不耐煩了。再不進山,估計採不著雪蓮了。”
韓夜心對這傳說中的雪蓮花充滿興趣,問:“那雪蓮花真的有這麼神奇?”
算命先生一笑:“活死人肉白骨這種事情我不敢說,不過……”他看了眼花滿樓:“能清心明目倒是真的。”
花滿樓但笑不語。
韓夜心道:“好像也不怎麼厲害。”
算命先生笑得更為神祕起來:“小公子所言差矣。如果是普通的功效,怎會讓江湖人趨之若鶩?”
韓夜心搖了搖頭。他並不知道這算命先生說的是真是假。但是如果這雪蓮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以花家的實力,難道還沒買過不成?
可見傳說也是假的。
那算命先生對二人似乎極有興趣:“兩位公子,是到這大雪山來遊玩的?”
花滿樓笑道:“先生說笑了。”
那人道:“我瞧著也不像。可是二位……難道是要上山不成?”
花滿樓和韓夜心都沒有作答。
那人卻大驚失色:“去不得去不得!”他連連搖手:“這大雪山,除了‘客人’,誰進去,都沒聽說過活著出來過!”
“先生又為何在此?”花滿樓問。
那算命先生端端坐正,長嘆一口氣:“為著一個痴夢罷了。”
“我們和先生大致相同。雖是痴夢,但總歸要試試。”
那人驚詫地看了他們一眼,眼中倒漸漸多了佩服:“那是。只是你們年輕人還有勇氣,而老朽……卻已沒有了。”
到了中午,風雪漸漸小了起來。花韓二人皆是精神一震,盤算著若雪停了,明日就可上山。
這時客棧厚重的布簾被開啟,一個人冒著風雪走了進來。
那人裹著黑色的斗篷,渾身是雪。進了門,先是緩緩看了眼屋內,目光從每個人身上滑過,方才脫掉斗篷,抖落上面的積雪。客棧掌櫃是一個看不出年紀的年輕人,此時正懶洋洋地坐在櫃檯後面,見他抖了一地的雪,什麼也沒說。
脫掉斗篷之後,那人露出一張年輕、銳氣的臉。
他英俊,在英俊之中還帶著一絲富貴之氣,低頭抖落雪化的時候,還有種溫柔繾綣的氣息。
他一身皁衣,腰間掛著一把長刀。
隨著他的動作,刀柄叩擊腰帶,發出叮叮的響聲。
那算命先生看見他,卻是臉色一變,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年輕人重新抬起臉來,目光淡淡一掃而過,最終停在了花滿樓和韓夜心的身上。
花滿樓在桌下拉過韓夜心的手,在他手心寫下“六扇門”三個字。
而這人,也毫不顧忌地把六扇門的銘牌掛在腰上。
他直直地向二人走來,在桌前抱拳行禮:“花公子,韓公子。”
被這麼直接地叫**份,花滿樓和韓夜心都有些驚訝。這裡雖然已經是大雪山腳下,但畢竟還沒有進去,青衣樓的刺客隨時有可能會出現。
花滿樓道:“這位大人,不妨坐下說話。”
那個年輕人笑了笑:“大人不敢當。”不過他也坐了下來:“兩位不必驚訝。在下之所以能找到你們,只是因為受了朋友支託罷了。”
“哪位朋友?”
“自然是陸小鳳。”
只能是陸小鳳。
花滿樓道:“不知陸小鳳現在怎樣了。”
“花公子不必擔心。至少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活蹦亂跳。只不過他仍要假裝成你們,少不得要東奔西跑,不得前來和你們會和。”
韓夜心卻對這人的身份仍舊充滿疑慮:“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那人朝韓夜心一笑,雖然身著六扇門捕快皁衣,也有種亂世公子之感:“韓公子叫在下金九齡即可。”
金九齡!
韓夜心一震,只見未來的“繡花大盜”笑容得體,卻並沒有忽略他的震驚,眼裡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
花滿樓輕輕握了握韓夜心的手,道:“原來是金捕頭,幸會。”
六扇門的捕頭為什麼會在這裡?不過還沒有等二人有機會問,金九齡已經自己講了起來。原來他是柳束腰的同門師弟,因為資歷尚淺,一直沒什麼機會像他的師兄們一樣辦大案要案。他和柳束腰的交情一向很好,柳束腰這次回去之後,和師父詳盡交代了在長桐發生的事。
四位師兄折了三個,還有一個身受重傷,讓他們的師父十分震怒,一時之間對花滿樓恨之入骨。卻不知為何,過了一段時間,師父竟沒有再追究這件事。
金九齡覺得很奇怪,便向師姐打聽起來。柳束腰並不相瞞,把當日的事細細說來。她本就覺得花滿樓與她有恩,說話自然是向著他們。
金九齡知道了這些,卻也並不如何感興趣。直到有一日他認識了一位朋友叫做陸小鳳,而談論之下,才知道花滿樓和陸小鳳也是好友。
“所以天下之大,有緣人何處不相逢。”金九齡笑道。
韓夜心自然對金九齡充滿疑慮。眼前的金九齡,面上全然一副和善表情,又有些讓人心折神往的氣度,若不是他早知道這人就是將來的“繡花大盜“,恐怕也被他的表面功夫矇蔽了吧。
或許他現在並沒有如後日那般,要不怎麼連陸小鳳也是他的朋友?
金九齡十分敏銳,知道韓夜心對他有所戒備,卻也沒有故意剖白,好像在說“我便是這樣。”並不在意那些懷疑。
花滿樓道:“當真如此。金兄又怎麼會在這裡?”
金九齡嘆息一聲:“師兄們雖然是自作自受,但畢竟是師父非常得力的左膀右臂,此時一下四去其三,他老人家表面放下,其實內地裡還是很計較的。這不,派我來調查花公子的行蹤,一有風吹草動就向他老人家報告。”
“如此,辛苦金公子了。”
金九齡笑著搖頭:“我也是故意討了這個差事,想出來散散心罷了。六扇門那個地方,實在是……”
韓夜心道:“金捕頭,你怎麼又從陸小鳳那知道我們在這?”
金九齡方才正色解釋了和陸小鳳誤打誤撞的相逢過程,並說是陸小鳳託他來照應一下二人。
“有勞金公子費心。”
其實即便韓夜心不知道金九齡未來的身份,他和花滿樓此時也不打算再依仗任何人。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大雪山裡面,也只能靠自己走下去。
正說著,回頭看去,雪已經越發小了。不一會,隨著最後幾片雪花飛去,太陽又出來了,照得大地一片雪亮。
韓夜心和花滿樓心中俱是一輕,兩人握了握手。辛苦奔波一月之久,終於到了上雪山的時候。
因為雪停了,客棧裡的不少人都歡呼起來。一個啞巴藥農跑到屋外望了望,忽然跑回來,指手畫腳地說了半天。他的同伴們竟似聽懂了,立刻準備好了背囊,竟要在這個時候上山。
之前那個算命先生也走了過來,雖然他看見金九齡還滿臉的嫌棄,倒是對花韓二人很客氣,道:“兩位小公子要是想上山的話,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韓夜心奇道:“為什麼急在這一時?”
算命先生悄悄紙箱那個啞巴藥農:“這人雖然是個啞巴,但是卻十分會看天,他方才告訴同伴,如果今晚太陽落山之前進不了山,之後就沒機會再進山了。”
韓夜心見那些藥農果然已經裝備整齊,一個個向客棧掌櫃道了別,開啟簾子出門了。而一直坐在窗邊的一個白衣中年文士,此時也停下酒杯,揹著一個長長的琴囊,灑然出門。
這人一出門,便一閃而逝走了很遠,雪地上竟看不出足跡。
端的是踏雪無痕的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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