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竹籃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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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竹籃打水 費章節(12點)
過不了多久，一個丫環就在外頭通報道說吳同吳家五來了。
老忙叫人把她們迎進來。
誰料牛氏等不得，哪裡還管臉面，迫不及待的衝出去，比那些丫環還要跑得快，殷勤的要命。
“哎喲，吳，好久不見，真是把我給想死了呀！”她笑眯眯的執著吳的手，“我送的那些茶葉，可還喜歡喝呢？”一邊就看向吳菡萏，這姑娘在她眼裡就是個沒有缺點的，要有，哪怕是性子軟也正合的心意，如今蘇豫娶了娘子，她可不能過了這個兒！
吳一張鵝蛋臉，細眉細目，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四周全是笑紋，只一個鼻子好似鷹鉤，破壞了整張臉的韻味。
幸好吳菡萏沒有繼承她孃的容貌，五官無一處不精美，好似從畫裡走出來的一般。
“那茶正對了我的胃口，來之前還喝了呢。”吳反拍了下牛氏的手，“您可真是費了心了！”
“咱們兩個的交情，這些算呢。”牛氏說著迎她們二人進了堂屋。
吳同吳菡萏上去見禮，老因上回的事始終存了內疚，語氣格外柔軟，“就一直不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了？害得我都睡不好，這回要不是二請了你們，我也要叫人去你們府裡了。”
“最近也是熱，不太想動，哪裡是不願意來看您。”吳推一推吳菡萏，“你不是給老做了了麼，還不送上？”
“哦？菡萏的手藝可是最好的，快拿來給我看看。”老很高興。
吳菡萏略有些羞澀，捧著一條石青色的抹額上來，“表祖母別笑話我，這點功夫與若瑾，若琳兩位相比，實在算不得。”
那抹額繡法精巧，雖然不是罕見的手法，可也比尋常的要好多了，老仔細看了一遍，只見花紋是寶相花，左右兩邊還縫了纏絲瑪瑙，便十分的喜歡，頓時又有些遺憾起來，倘若吳菡萏嫁了蘇豫，那才叫十全十美呢！
牛氏瞧得一眼，誇張的叫道，“真漂亮啊，我就沒見過比這更好的抹額了，嘖嘖！菡萏真是少見的嫻熟，琴棋書畫沒有不通的，還會女工，別家那些，比都不能比。”一邊說一邊往唐枚掃了一眼。
這是故意在貶低？
屋子裡，可不就只有她不會那些高雅的麼？唐枚嘴角撇了撇，假裝沒聽見。
倒是吳順著牛氏的眼光看，瞧見了唐枚。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兩家雖然沒有明說，可都有那個意思，吳菡萏嫁給蘇豫，那是最好的結果，誰料到半路卻殺個出唐家二，明明都是和離的婦人了，居然還能當上侯爺，可不是能把人給氣死？捫心自問，她又哪裡不恨老呢？只因兩家的關係，壓在心裡罷了！
自家女兒也還是要嫁人的。
唐枚感覺到吳的目光，眉頭微微一擰，可向她看的時候，吳已經轉過了頭去。
老當即就把那抹額戴上，連連誇讚吳菡萏。
牛氏更高興了，彷彿看到勝利就在眼前。
屋子裡一團和氣。
一個小丫環道，“二少爺來給老請安了。”
蘇修時候不能來偏這個時候來，又看牛氏這樣的表現，唐枚已然猜到了牛氏的想法，原來這般殷勤是為了要討吳菡萏當兒。
對於蘇修這個堂弟，唐枚從來也沒有注意過，比起牛氏跟蘇若琪這兩個難纏的人來說，蘇修簡直就是頭綿羊了。看他生的麵糰般白白的臉，還有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怯弱，實在不像是他們二房的人。
老就叫蘇修進來。
他今兒顯然精心打扮過，頭上戴著玉冠，身穿藍色雲紋直身袍服，手裡捧著一卷字畫，頗有幾分飄逸。
“來得正好，見見吳同你菡萏表妹呢。”老笑著囑咐他。
蘇修忙又同那二人見禮。
蘇若琪不大喜歡吳菡萏，要不是牛氏一心如此，她早就不耐了，此刻到了合適的時機，便勉強開口道，“哥哥，你手裡拿的呢？”
“哦，昨日抄寫的金剛經，來給祖母瞧瞧可好的。”
他也就只有字還拿得出手，那作詩是不夠出彩的，所以牛氏硬是叫他寫了拿來顯擺顯擺。
老雖然這是早就安排好的，也不反感，只叫蘇修開啟來看看。不管那二房使出招數，只要不辱沒了他們侯府，又使得吳菡萏能嫁，那也不算，而若是過分了，老自是不會允許的。
那字也算不，只到底剛勁不足，秀美有餘。
吳輕輕扯了下嘴角。
這蘇修，也好來配她女兒？真是不照照鏡子！
楊氏也只是看好戲，藉機稱讚了兩句，“倒是一手好字呢，頗有二哥的神采了。”
牛氏就露出幾分得意來。
吳菡萏並不，她從頭到尾坐著一動不動，永遠都保持著淑女的風範。
這一點，倒是同蘇若瑾很像，唐枚好奇的看看她，人真是漂亮的沒有話說，可總覺得好像缺了些，叫人喜歡不起來。
“要說這字，上定南侯府，看到小侯爺那手字……”吳頓了頓，像是等屋裡的人有個準備，才笑著道，“也是寫得極好的，我同崔說起來，她就提到三呢，說上回也沒說到話，倒是又很想念了。”
這話是同楊氏說的，楊氏怔了怔，忽地又笑了，“虧得她惦記著，兒時是經常見的，後來就不大走動了，只是提到，我倒要同娘說呢，下回能準我去拜見下定南侯。”
有那麼一會兒的間隔，屋裡聲音都沒有，老掩去面上隱隱浮現的不悅，才笑著道，“這還用問我，你想去就去了，隨便哪日都行，定南侯也是個善談的，至於小侯爺，更是人中龍鳳，京城裡少見的才俊。”
從自家身上一下子就跳到了定南侯府去了。
牛氏看了眼被扔在一邊的蘇修，只覺心裡冒出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
蘇修看到她凶狠的目光，不知又做了，趕緊同屋裡眾人告辭一聲，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老微微搖頭，其實也怪不得吳，蘇修哪裡比得上定南侯府的小侯爺呢？這孫子就是個扶不起來的，饒是牛氏再多手段，恐怕也於事無補，也就沒有強求的念頭了。
只是牛氏哪裡甘心，把話題想盡辦法從定南侯府拉，“咱們請了梨生園的三班子呢，這就去聽聽，如何？”
“也好，正好今日天氣不，叫廚房弄幾樣點心來。”老吩咐完，率先扶了江媽**手出去。
又是聽戲，這兒的娛樂活動真是匱乏，又總圈在一個宅院裡，實在無聊得很，唐枚落在後面，抓起把瓜子仁問雪梨，“這個現在能喂麼？”老的鳥兒她也不敢亂喂的，只是覺得喂著這些鳥玩也比聽戲好玩罷了。
雪梨微笑著點點頭，“可以喂，沒事的，都是閒時逗著玩兒，撐不壞它們。”
唐枚就拿著瓜子逗弄鳥兒，蘇若琳也陪在旁邊。
牛氏心情壞的不得了，走在路上把旁邊伸出來的花兒扯得亂七八糟，她以為能請來吳就代表事情有成了，可人來了，卻不是這麼回事！如今眾人哪個不曉得吳的心思，她這是當眾打的臉呢！
實在是可惡！
既然如此，就不該收了她的禮，拿人還打臉，簡直是無恥了！
“娘，你何必氣成這樣呢，那吳菡萏我早說也不好，她們家不想我們還不要呢。”蘇若琪撇了撇嘴。
聽到女兒這麼說，牛氏又是要氣的吐血，如今一雙兒女，本來打算的好好的婚事都沒有成，能不讓她生氣嗎？她怒聲道，“你懂，你哥哥不娶吳菡萏那是多大的損失？你曉得個，就會在旁邊胡說八道！”
“可吳家不肯又能辦？”蘇若琪也惱了，“還能叫哥哥硬著來麼？”
牛氏雙手握著拳磨來磨去，抬頭看看前面老幾人已經走得遠了，像下定決心似的，一跺腳在蘇若琪耳邊說了幾句話。
蘇若琪面色一變，“這成，萬一……”
“萬一？”牛氏一瞪眼，“你還有怕的時候嗎？如今關係你哥哥的終身大事，你也要豁出去的！”
又不是她的事，為何又要她出頭，蘇若琪哼了聲，露出不願意的神色來。
牛氏見她如此，未免心寒，這個女兒成天就只顧著，哪裡為他們三房著想過，她冷冷道，“你倒不記得你做過事了，這天底下還有你怕的？”
那眼光如毒蛇一樣，蘇若琪從未見過母親這樣對她，嚇得連著倒退了好幾步。
“娘……”她聲音微微發抖。
“你只管聽我的。”牛氏握一握她的手臂。
蘇若琪沒奈何，見她孃親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最後也只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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