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江湖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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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江湖盛傳
楓山山腰這處臺地雖不見有多寬廣，但卻著實綿長了些，近乎是攔山腰而成。
手中的冰糖葫蘆眼瞧著這最後一串都只剩了一個，二人終於走到那株傳說中的千年古楓所在處。整棵樹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胭脂紅粉聚佳人，滿是佳人吶！滿是拿著姻緣條要往樹上栓的佳人。
環佩看著，不由得後退了幾步，將視線移回落在環念音身上，道：“小丫頭，你確定你穿成這樣要去那古樹底下站一遭？那上山提親的人會不會煩得門主叔叔將你趕出門？”
環念音回頭白了他一眼，將手中的糖葫蘆棍子朝他丟過去，道：“誰說我要去那楓樹底下了？原本只想著尋過來看看而已嘛！”
仔細看了看那掛滿姻緣條的楓樹，再瞟過楓樹周圍略顯躁動的佳人們，環念音心頭起了個意，不懷好意的看著環佩道：“我看，哥哥你倒是可以往那樹下站一遭，我這要是有了二嫂嫂，倒也省得這天下女子心頭惦記著的都是你！”
這話聽得環佩渾身上下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又往後退了退，道：“那是從前，從前，如今改了，改了”！
“喲，哥哥招桃花這異稟天賦竟改得掉？怎麼聽怎麼是這江湖上的奇事一樁”，環念音揚了一臉揶揄的笑說道。
這世間，有一種人，就是招桃花的很！
論容貌，環佩哥哥倒也並非自己那五位哥哥中的翹楚，卻是這江湖坊間女子，大多能對環佩只看一眼便就芳心暗許。論桃花朵朵開這回事情，這江湖上怕是無人能及得上環佩。這些年來他惹得桃花債，先前環念音扳著手指數上十幾個來回尚且還能數過來，可是後來……一個接一個多得環念音見慣不怪也就懶得去數了。想是也數不過來的！
環佩被環念音這一揶揄，揶揄得臉色有些鬱郁，合上扇子，低頭抖了抖手中那提東西，低聲道：“最近這江湖上的奇事那麼多，可不缺我這件”。
環念音正欲聚精會神的將那株古楓樹上各式各樣的姻緣條子觀看著，忽聽環佩這樣嘀咕了一句，收回視線看著他，道：“哥哥，近來江湖有八卦？”眨眨眼，接著道：“是什麼？我想聽”。
環佩站直身子看了她一眼，臉上若有若無的閃現出幾絲嘆息憐憫又有些好戲來了快觀之的表情，正欲開口說，就被不知是誰吟了句詩打斷。
二人齊齊舉目四下尋了一番，見離這邊不遠處的人群外頭，一塊突起的巨石上正立著一個人，玉面白袍文靜樣。環念音斂眉，這不是那日在故本坊中說鳳尾女故事那位假面小生嘛！哦，不，應喚一聲姑娘。
不想，今日竟在這紅葉節上又遇到了她。她剛剛吟了句什麼詩來著，什麼“紅葉妝成一樹高，姻緣條下脂粉飄”。嘖嘖，這說書的就是比一般人有文化些，卻是怎麼這詩的句式聽起來竟會如此熟悉？！
“是前人的‘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耳旁環佩的聲音傳來。環念音恍然大悟，原來是杜撰！只是兩廂一比較，這杜撰得未免也太俗氣了些！
俗氣也自有俗氣的好！瞧著那假面小生順利的將佳人們關注的焦點引到了自己身上，環念音心下又忍不住的讚歎了一回。
“這位公子，敢問，怎麼稱呼？”人群中有位膽大些的女子打頭開了口。
聽著這就有人問假面小生的名字，想來該是對他這副男子裝扮動了心。當今這世風，果真是生的好才是真的好，要是這假面小生再有個腰纏萬貫的爹……嘖嘖！這樣一想，環念音心下來了些看戲的興奮。
話說，環念音每每一激動上，就想要將自己心底的這份興奮之情傳遞給周圍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現下看著假面小生那邊似有好戲登場，就想叫環佩也看看，伸過手扯著環佩的袖子晃了晃，雙眼一動不動的望著那假面小生。
只是假面小生望著那女子微微低頭有禮貌的一笑，並不答話，實然叫環念音有點失望。
“敢問公子家住何處？做的什麼營生？”又有一個膽大些的女子開口問道，生的比先前那個漂亮幾分。
嘖嘖，這就問到家室營生了！環念音睜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假面小生。只見那假面小生再度微微低頭有禮貌的一笑，正當環念音以為她又要沉默以對時，她卻開了口：“小生遊歷天下，五湖四海為家，平日裡就收集些江湖上的奇事軼聞說與大眾同樂同樂”。
環念音在心底默默地嘆了一聲，這江湖遊民的身份一曝出，不知要碎瞭如今立在這姻緣樹下多少姑娘的芳心。
果不其然，環念音這就瞧見樹下佳人們臉上齊齊現出鄙夷之色，回頭轉身接著拜樹去了。好戲沒看成，環念音心下不禁有些失望。
再看看巨石上站著的那假面小生，風吹得她白袍衣袂飄飄舉，剎那有了些不甚蕭瑟之感。
晃了晃打那假面小生一出現就一臉若有所思的盯著看的環佩的袖子，正欲轉身離開此地，卻聽見有個清鈴鈴的女聲響起：“這位公子……”
環念音抬頭朝說話那女子看過去，高挑清麗勝過之前兩位，舉止動作中很不失大方沉穩。原本已經轉身拜樹去的佳人們此時也回先後回身看著女子。
只見她對著假面小生款款福了一禮，朱脣輕啟，道：“公子既收集這江湖上的奇事軼聞，想來近日關於那素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墨影閣墨少主忽攜神祕女子同遊江湖的奇事，公子你知道的想必較我們多得多吧？倒不如，公子同我們細細講講？”
那女子話落，環念音心口倏然一緊，墨隔玉攜神祕女子同遊江湖？還是近日？自己為何不曾聽說？
不待她細想，便聽那假面小生清了清嗓道：“這事，小生倒確實有所耳聞！”拜樹求緣的佳人們一聽他有所耳聞，皆是一臉期盼之色的看著假面小生。
環念音蹙眉，環佩微眯了眼，也都齊齊看著那假面小生。
“說來，那墨少主所攜女子，小生在守河城主城中時尚且遠遠地見過一面！生的那叫一個傾國傾城，嘖嘖，那體態風姿，這世間怕是再無人能及！哦，那女子著一襲白衣，同那墨少主往一處一站，看見的人無不生出璧人佳偶天作之合之感”。那假面小生說著說著便在巨石上坐了下來，掏出那日環念音在故本坊見過的那把扇子假搖著，“不過，他們在守河城一家茶樓中鬧了一架……”
聽著聽著，環念音雙眉蹙得更緊了，近來無心往那盛傳八卦之地的茶樓話坊子去，倒不想，這江湖上果真傳出奇事一樁，自己還是這奇事中的主角之一：那個神祕白衣傾城女！
偏頭抬眼看環佩，“先前你要同我說的江湖奇事，可也是這件？”
環佩回看她，表情不置可否，問道：“你同墨隔玉在守河城主城中吵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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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原來，環念音竟也是個碎了節操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