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84章 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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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84章 夜談
發生在原昭身上的改變,打破了宮中難得的安寧,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躺在**,面容是前所未有的安寧。
在這一刻,瀾歌甚至希望,原昭就這樣真的死去,不要再醒來了。
畢竟,原昭再次醒來的話,也只能看見自己的國家,被自己的妹妹親手奉給別的國家,這和生生剜了原昭的心有什麼區別?
先前瀾歌也曾想過,當原昭醒來之後,自己要怎麼補償他,要如何給原昭一個答覆,但後來,當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瀾歌發現,她辦不到。
原昭想要的,瀾歌給不了;瀾歌能給的,原昭定然不稀罕……
追根究底,瀾歌雖不是一手造就自己這種困境的人,但她卻是引動一切的機緣。
看著安靜躺著的原昭,看著他原本青白的面板在短短一個時辰中恢復了血色,看著情形,約莫再有一個時辰,原昭就該睜開眼睛了。
瀾歌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原傲淡淡地掃了瀾歌一眼,道:“你還保留著原昭的‘遺書’嗎?”
瀾歌有些怔愣,半晌,才終於點了點頭,道:“我只看了一次,就放在盒子裡面,沒有動過。”
原傲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依舊雍容得令人心悅臣服:“我會派人守著原昭,你將那遺書找出來——若是原昭醒來之後,有任何不恰當的舉動,你總該有件東西讓他明白現狀。”
聞言,瀾歌的脊背一陣陣地發冷。
原昭在寫下那封遺書的時候,完全是玉石俱焚的心態,不僅試圖將原傲拖下水,還將冥族徹徹底底給黑了一把。
雖然現在冥族落沒了,有戰鬥力的分散在其他國家,短時間沒辦法趕來,而留在原國的冥族後人又沒有什麼戰鬥力,但是——海妖薩布可不是吃素的啊。
瀾歌身邊的人都知道海妖是煌曄的人,但是別人不知道啊,作為戰鬥力最強的“楚齊冥族分支”,原昭的遺書被曝光之後,海妖要是不對原昭做點什麼,那就說不過去了。
原傲這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原昭留了?
原傲最後看了原昭一眼,轉身就要走,見瀾歌還呆呆地站在原地,便柔聲提醒:“你要留在這裡的話,恐怕會有些不合適。”
瀾歌愣了愣,跟上原傲的步伐,想了想,提議道:“要不要請個疾醫過來?”
原傲面上的神情沒有任何改變,只是笑道:“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不用特意跟我說。”
瀾歌也笑著點了點頭。
坐在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上僅僅十天,瀾歌就已經學會了把心中萬千負面情緒掩藏在得體的笑容之下。
出了飛霜殿,早就候在一邊的左青丘上前,先對瀾歌行禮,才轉向原傲,恭敬道:“殿下,偏殿之中的那些宮人該如何處置?”
原傲面上還帶著淺淺的笑,聞言,也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在夜色中顯得黑沉沉的偏殿,柔聲道:“殺了吧。”
瀾歌的眉頭當即就皺起來了。
左青丘領命,在邊上等了一會兒,果然聽見瀾歌道:“你先把人控制起來。”
說罷,瀾歌轉向原傲,深吸一口氣,認真道:“王叔,孤有話跟你說。”
原傲眼中的笑意深沉,面上依舊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緩緩點了點頭,對左青丘一擺手,示意他下去,才對瀾歌道:“陛下,請。”
瀾歌微微掠開披風,抬腳,在宮人們的簇擁之下,走進了深沉而溼冷的夜幕中。
瀾歌和原傲回到了
流雲殿的前殿,往來的近侍們快速點了薰香,擺好茶盞,做完一切,甚至都不用瀾歌吩咐,近侍們就垂手、悄無聲息地魚貫離去。
很快,偌大的前殿就只剩下原傲和瀾歌兩個人。
在氤氳的茶水香氣中,瀾歌低聲嘆息了一聲,緩緩道:“王叔……要如何處置原昭呢?”
原傲看著瀾歌,倒像是有些驚訝的模樣,皺眉道:“陛下這是何意?先王死而復生,正是陛下的福澤。臣想著,不若讓我原國百姓,一同分享這個福澤。”
果然是這樣……原昭不管是死了還是活著,在原傲的算計中,都只是踏腳石一般的存在。
瀾歌緩緩閉上眼睛,聲音更加輕柔了一些:“月王……北辰謹他們到哪裡了?”
原傲完美地收斂了面上驚訝的神情,笑道:“月王殿下率領的車馬隊伍,昨日在鳴霜城休息了一天,今天中午就已經啟程了,這會兒……應該在距離黎仲城五百里的地方。”
此時距離北辰謹從京城出發,已經過了十天,北辰謹的車馬隊伍就已經到了距離黎仲城五百里的地方。
按照這種行進速度,明天晚上,北辰謹一行就能到達黎仲城中。
而這個時候,原傲發出“先王原昭復活”之類的訊息,說是讓百姓一同分享她這個新君的福澤,但實際上,更像是為了北辰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鋪墊。
瀾歌抿了抿嘴,面上帶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近乎是卑微的請求:“原昭若是不配合,你打算怎麼對他?”
原傲看著瀾歌,眼中的光芒深沉而悲哀,半晌,才像是回過神一般,看著瀾歌,笑得很是慈悲:“原昭也是她的孩子,只要還有一絲可能,我都不會傷害他。”
原傲這話的本意是在安慰瀾歌,但在瀾歌聽來,這話分明帶著異常不祥的意味。
原昭會形成這種偏執又沒有安全感的性格,可以說,在原昭的成長過程中,閔曦蘭對他的影響要大過其他任何人。
不管原昭之前是因為什麼,順應了原傲的計劃,但他的這種舉動,多少會讓原傲對他產生一點愧疚或者是憐惜的感情——但這種感情的基礎是原傲對於榮貴妃的愛意,這種感情能有多牢靠,本身就非常值得懷疑。
而從假死狀態醒來的原昭,在得知自己的王位被自己的妹妹搶了、而自己的妹妹不僅藉著自己醒來的事情為別的國家的人造勢、甚至還想帶著整個原國嫁過去……
瀾歌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原昭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反應,就覺得遍體生寒了。
這特麼的原昭要是發起瘋來,以原傲說一不二的個性,可不會手軟的啊!
瀾歌什麼也不想說了,只是最後提醒了一句:“困在飛霜殿偏殿之中的宮人,都是服侍原昭很久的老人了,王叔若是就這麼簡單地把他們全殺了,怕是不好對原昭交代。”
原傲笑著點了點頭:“多謝陛下提醒,臣,定然會妥善處理的。”
瀾歌根本就不想知道原傲所謂的“妥善”處理究竟是什麼樣的手段,只是胡亂點頭,從位置上起身,就要離開。
原傲卻在這個時候叫住了她:“陛下是否忘了一件事?”
瀾歌保持著要站起來的動作,稍微一頓,又重新坐了下去,看著原傲,淡淡道:“王叔說的是什麼事?”
原傲面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但眼中卻出現了類似惡作劇的光芒:“月王即將到達黎仲城,難道陛下就不需要為月王殿下做點什麼嗎?”
瀾歌眨了眨
眼睛,不明白原傲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傲可以說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也是一手促成原國和北辰國聯姻的人之一,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他完全可以和北辰謹平起平坐,並沒有必要去討好北辰謹。
原傲面上的笑意更加深沉了一些,提醒道:“辛睿翼。”
瀾歌默默地張大了嘴巴。
原傲不緊不慢地繼續道:“海格里希。”
瀾歌快速從椅子上起身,拎起披風,呼啦啦地旋轉了一週,直接披在自己肩膀上,朗聲道:“來人啊!將海格里希給我叫來!把海格里希這十天來在王宮中的起居注給孤拿過來!宣召定王、以及定王次子辛睿翼進宮!”
瀾歌的命令來的又急又快,宮人們紛紛應了,各自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瀾歌快速走進寢殿,在近侍的服侍下,很快就換好了繁複的朝服,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原傲已經從前殿離開了。
瀾歌走過茶几邊上,掃了一眼還杯中冒著熱氣的澄清殘茶,腳步只稍微一停留,就快速離開了。
只是那一瞬間,就連瀾歌都沒有看見,茶水倒映出來的、她的眼神,帶著一種許久未曾出現的生機。
和以前的幾任君主一樣,瀾歌並不喜歡在書房內工作,因為原昭的緣故,她同樣也不喜歡養心居,乾脆就命人,將流雲殿的一個偏殿稍微改造一些,成了一個類似養心居的小書房,平日裡就在這裡接見一些王族親貴、還有某些位置重要的朝臣。
當瀾歌到達那小書房的時候,海格里希已經在裡面坐著了,大馬金刀地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膝蓋上,修長而略顯粗藏的手指中把玩著一盞素白的茶盞,在夜明珠清幽的光線之下,顯出一種靜謐和粗獷結合的、矛盾的美。
小書房中的暖爐燒得很足,海格里希只在這裡待了一會而就有些昏昏欲睡了,但隨著瀾歌推開門快步走進來的動作,一個冷風隨之而來,一下子就讓海格里希清醒過來。
“這麼大晚上的,你叫我來幹什麼?”海格里希隨手,將茶杯放在邊上的茶几上,走過去,笑著要伸手去勾瀾歌的腰。
瀾歌稍微一側步,避開了海格里希的手,皺眉道:“我看了你這十天的起居注。”
海格里希笑得很是得意:“怎麼,為老子感動了?”
海格里希自問,自從出生之後,他就沒有這麼安分過——只不過是拆了兩間不重要的宮殿,往湛湖中放水蛇,隨意指使樂府中人為自己演奏……等等不一而足,這都不算大事。
瀾歌的臉色當即有些難看:“你知不知道,中原有一句話叫做‘恃寵生嬌’?”
海格里希微微一愣,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哈哈大笑:“你說老子這種剋制的舉動叫做‘恃寵生嬌’?”
笑罷,海格里希忽然抬手,緊緊捏住瀾歌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的眼睛,語調微冷:“你‘寵’我了嗎?你有資格‘寵’老子嗎?”
瀾歌咬牙忽略下巴上傳來的陣陣痛感,深吸一口氣,道:“如果你是煌曄四王子,而不是原國女王的男寵,我確實沒有那個資格。”
海格里希眉頭微皺,緩緩放開瀾歌,只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北辰謹這兩天就要到了吧?你希望老子站出來澄清我和你的關係?”
瀾歌這果斷是要始亂終棄的節奏啊!北辰謹在瀾歌心中,就比他重要這麼多?
瀾歌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守在小書房之外的宦官就高聲道:“定王到,定王次子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