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16章 心肝

116章 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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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章 心肝

116章 心肝

連天的陰雨好容易晴了兩日,悶熱烘的人心頭直起火,直稜窗卸了明瓦糊上孔雀羅,娑娑的芭蕉葉溜進屋來搭在上頭,寧靜杳遠的格調也沒叫人敗了怒意。

青安和初齊急吼吼地坐不住,卿妝見了何嘗能安穩,火是她一手燒起來的,結果沒燎到人眼看快要燒到自家門前兒了。

常言道輸人不輸陣,壓根兒還沒到見分曉的時候,她捏著塊布泉古錢一下一下鑿手心,也不曉得是安慰人還是說服自個兒,“別忙,不是還沒到時辰,再等等。”

這話約莫就打動她自個兒了,初齊性子急,通完風報過信又一溜煙出了門踅摸新聞去了,青安饒比她強那麼丁點,到了廊廡下來來回回推磨盤。

卿妝捏著錢快要把手心刮出痧了,衛應正在梢間慢吞吞地挪步,這會從落地罩後頭轉出來倚著歲寒三友的雕花沿望著她,硃紅曳撒上威嚴的行蟒張牙舞爪,氣吞山河。

他永遠都是四平八穩的,似乎這樣的力量很能將人打動,她捱過去看著他,心裡的不安正慢慢地消散。

衛應看她滿臉愁雲慘霧,捏了捏她的臉兒就笑道:“有什麼了不得的,不愛叫人來查賬,回頭叫小子挨個捆了撂在後面荒坡上放羊,多早晚高興了把他們放了就是。”

他飛揚跋扈的事兒做多了有的是善後的手腕,可這會不一樣,明面上是查賬,終歸老太太不放心她把他給藏在這兒有失體統,背地裡捉人來了;但凡來個人曉得他跟這就得將人請回去,若是被行刺的事兒再一傳揚可謂是前功盡棄。

她跟他肩並肩挨在一處,仰臉看他柔軟的鬢角,“查賬是事兒麼,我又沒貪圖你家銀子,你得信也不頂用,老太太還是想把莊子翻個底朝天。萬一給人扣了,老太太左右瞧不見人,自個兒尋你來了,你見是不見吶?不見老太太憂慮,見了,要是混個居心叵測來將訊息走漏出去,嚷一嗓首輔大人不中用了,還不是擎等著人到陛下面前挑你的不是。”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還沒到那一步,他哪在乎這個,斜眼看著她啼笑皆非,“如今你也姓衛,衛太太,莫不是怕老太太捏住你的短柄又招呼你?”

她怕老太太做什麼,這個沒心肝的!

卿妝耷拉著眼跟他閒扯,“她哪回招呼我還不是心疼你這個**,總以為我企圖怎麼著你,我一片赤誠多冤枉吶。”她挑挑他的右手,“這回更不得了了,老太太見了肯定得抹眼淚,我家應兒叫卿妝那個狐狸精勾住魂兒啦,家不回便罷連命都不要了,活剮了我都不帶解氣的。”

大約在老太太面前站久了,學人的動靜口氣九成九的像,衛應樂不可支,“我是衛府的**,你還是我的心尖兒呢!打這麼算一圈兒下來,你不得叫人捧在頭頂上供奉著,瞧誰敢動彈你。”

他說起情話來毫不客氣,也不管別人聽了渾身起慄,只願著直抒胸臆便好;她覺得臉發燙可又耐不住歡喜,手指小心翼翼地從他的指縫裡穿進去輕輕地握好,他的右手七八日不能動彈,如今微微地迴應都能叫她欣喜若狂。

她的聲音也柔軟下來,“先看這會能不能成事兒吧,若是不成就讓你把人捆了放羊去,多頂一日是一日,先把你的傷養好再說。”

衛應輕笑,瀲灩生波,“傷筋動骨得百天,大面上過得去就行了,後續的慢慢養著,我是個爺們兒沒有那麼樣嬌貴,這都差不離好了。”

為了驗證恢復的迅速,他把手臂悄悄地游到她腰上把人往懷裡帶,俯身靠近好叫她看清眼睛裡純粹的愛戀,“親一下,嗯?”

好好地說著話怎麼又往這上頭想呢,卿妝惦記著他那隻興風作浪的手前些天是劫後餘生,也沒掙,只抬手摁住他不懷好意的脣角,“下半晌不是親過了嗎?”

他覺得這個道理實在叫人難以信服,嗓音低低的,十分委屈,“中飯吃過了,晚飯你還不是照樣端來了,有了上頓沒下頓,你這是想叫我斷炊麼?”

她瞠目結舌,“這能是一回事兒麼?”

“怎麼就不是一回事?”她不主動換成他也未為不可,他低頭將嬌豔的脣含進嘴裡,好生回味了兩下才意猶未盡地品評,“甜軟可口,極好極好!”

她心裡頭惦記著外頭成不成事兒,總沒有以前積極,他有些不滿,就又把人往心口帶了帶;兩個人嚴絲合縫地黏在一處,相濡以沫總能叫情意破土而出迎風生長,他的手從她的衣襬裡摸進去,鬼魅似的往上攀爬,爬到了主腰的琵琶扣上。

初齊回來的很是時候,揚著聲兒都能聽出歡天喜地,“成了成了,奶奶,外頭鬧起來了。”

她是個傻大姐兒,外頭守著的青安手腳利落,當下就把她擋院子裡了,“成了就跟這兒說,奶奶心裡頭惦記這事兒呢,聽得見。”

這廂衛應已經剝開了所有的琵琶扣,湖藍的縐緞從她纖細的腰身上掉下來,落上的他皁靴;金銀繡著的玉蘭花將肅穆的夔紋遮得嚴絲合縫,柔媚與猙獰,兩廂一比簡直叫人難以自持,他的手攻城略地,精準地罩住了她的心口。

她難耐的輕嘆被他吞進口中,外頭初齊的大嗓門尤是滔滔不絕,“……難怪來的晚了,府裡的三個賬房並兩個小子簇擁著棠姑和個丫頭的馬車行的慢,老太太真是猜著了,大人準跟這兒。賬房查賬,棠姑可做什麼來的,十成要翻莊子了。”

他把她壓在花沿上,細細的吻從脣上挪下來,一路從婉媚的頸子往下,覺得無處不熨帖,外頭極得人意的青安還在發問:“棠姑來了,萬一姓趙的下手重了,老太太問起來可怎麼好?”

初齊嗤一聲,“若不是有棠姑,今兒這事兒還成不了呢,姓趙的怕牙婆真將瑞鵑拿去賣了,看見婆子也無論是誰就叫手底下的一擁而上。可衛府的小子也不是吃素的,賬房唬得瑟瑟發抖,他們能以一敵十,正混戰著呢,一時半會誰顧得上誰?”

卿妝約莫是聽著動靜大了,被他左右的神識好似才回了半分,衣襟大敞神態妖嬈,脣齒間虛虛地喚他,“阿應,你且等等……”

“等?”這話不具有說服力,反倒能引人入勝,他極是順從地把人又往懷裡裹了裹,中衣從她肩頭滑下來露出旖旎的景緻,他俯身去採擷了才笑道:“事在你手心裡,你在我手心裡,還要等什麼?”

廊下的宮燈透過孔雀羅照進來,入了悽迷的夢,不曉得來路與歸途,周遭的聲兒也不見了;初齊報完了告捷的首戰,接茬打聽訊息去了,她惶惶的也不曉得等什麼,他極是懂得如何星火燎原,勾勾纏纏滅人理智。

她俏生生地仰在他手臂上抱著他,袖口上囂張的行蟒在她雪白的面板下肆意妄為,他有些得意又有些竊喜,心思像糾葛的藤蔓一點點從心底裡滋長出來。

可惜的是,煞風景的初齊不到片刻又回來嚷嚷,這會曉得不往屋裡闖了,“好了,賬房叫打得跟豬頭似的差點摸不著北了,說差事不能耽擱得先上別的莊子,委託棠姑回府得跟老太太報信去。”

事成了,青安又憂慮起來,“你說,老太太能信大人不在這兒麼,要是派人再來怎麼辦?”

初齊嗤了聲,“怕什麼,不是有姓趙的跟這兒麼,他多痴情吶,揚言再守著瑞鵑三五七天的。人是他揍的,跟咱們也沒什麼干係吶,老太太再派人來把他拿了就完了,左右沒咱們的事兒。”

她絮叨完了又補了句,“孟進賢家的叫絞了舌頭還不安分了,派了個婆子跟莊子口守著,見了棠姑跟見了親人似的,話還沒說一句呢也叫揍得不成,這會功夫一瘸一拐回去了。”

青安聽了也笑,“趙生員不是個讀書人麼,認識的地痞還挺能耐。”

“哪兒啊,”初齊拉著她下臺階,“不是地痞,他跟東廠的一個番子有交情,人帶了七八個番子撐場面,那波人旁的事不會幹,就打人有一套。”

卿妝被親的意亂情迷,這會聽著東廠整個人都清醒了,瞠著兩眼後悔不迭,“壞了,我沒想著這姓趙的還有這能耐,崔憲臣真愁找不著藉口來這兒堵你呢,回頭兩家鬧起來他怎麼都該知道了。”

今晚左右不能成事兒,衛應長嘆了一聲,頗為遺憾地親她的臉,“他現下正揪著西廠不撒手,等有功夫來尋我的晦氣也得過幾天,你這個計策甚妙甚好,託你的福我再養幾日。”

這話說的甚為幽怨,她明瞭,垂眼往他身上望了望,戲謔道:“是這麼回事不是,我總覺得衛大人義憤填膺呢……哎呀,你抵著我了,放開!”

“不放!”

他哼了聲,摟她歇下,一頭躺著的功夫還怨憤難平,“下回再也不饒你。”

她笑,酣然入夢。

更深夜半,雜亂喧鬧遠遠地傳過來將卿妝驚醒,她躡手躡腳地披衣出門,初齊從門上探訊息慌里慌張地回來,“奶奶,莊子裡最東頭一家開始走水,火勢大的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