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先生是和這位小姐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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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先生是和這位小姐一起的
她以為是別人搶走她的幸福，原來這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恩賜。她處心積慮要去爭去搶回她覺得是自己的一切，卻讓自己一無所有。
是的，一無所有。
趙冰清垂著眼，定定望著冰冷的地板，絕望在心裡綻放。
很久，趙冰清抬眸，她看著慕亦卿手中的槍，涼涼的聲音從而出：“殺了我。”
死了，一了百了。她不用受嘲弄的眼神相對，她不用因為罪孽深重夜夜相伴。
那一年，她被牽著走進漂亮得像童話故事的宅子，很多人用嘲諷的目光看她和她身邊的女人;那一年，她讓人殺了她可愛的妹妹，她每夜噩夢纏身。
嗯，她後悔了。
晚了。
是真的晚了。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也沒有人會大度的當一切從未發生。
是她不聽話不乖巧，是她不知足。
她自己埋下定、、時、、炸、、彈，她現在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體無完膚。
老爺子蒼老的面容平靜，而那雙深邃的眸掠過一抹陰狠。
“你鬧出這麼多事，你想死?”
趙冰清神色一怔，她知道了，對他們來說，死是最簡單的懲罰。
用狠力從地上爬起來，趙冰清腳往後退著，眼眶紅腫望著慕亦卿：“阿卿，我以前做過一個夢，夢裡面是爹地牽著我的手，走到紅毯的時候把手交給你，你就牽著我的手走到紅毯的那一頭，然後你對我說，‘Tohaveandtoholdf omthisdayfo wa d,fo bette o wo se, ichnesso pove ty,sicknesso health,toloveandtoche ish,tilldeathdouspa t.’，我一直很期待夢變成現實。”
聞言，慕亦卿身體微顫，望著她的俊臉卻依然冷漠無邊。
趙冰清脣角彎起淡淡的弧度，苦澀的笑：“趙玉潔，你命真好。”腳已經不能往後退，趙冰清就站在窗邊，窗外有風吹過，白色窗簾被吹起，披在肩上的秀髮被吹起。
脣角的弧度越來越深，趙冰清笑得很好看，好像她還是那個溫柔大方的優雅千金。
“趙玉潔，幫我向伯母說聲對不起。”
姜念恩覺得不對勁，每個人都意識到不對勁。
可來不及了。
窗外一聲“呯”的響聲，劃破了深夜的寂靜。
趙冰清已經消失在眼底。
姜念恩震驚地望著開啟的窗戶，只看到烏黑的天，斑斑星點裝飾，有風從外邊吹進來。
沒錯，趙冰清跳樓了。
可她沒有死。
從七樓跳下只是昏迷，不知道是她的幸運還是不幸。許命運想讓她摔得更慘，或者是上天想給她再生的機會。
事實證明，是上天覺得對她的懲罰不夠。
她瘋了。
住進精神科。
跳樓昏迷醒來，她就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醫生診斷，患偏執xing精神病，算是妄想症。
“Goodandevilwillalways、、be ewa ded,itisonlyaquestionoftime.(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書上這麼寫著。
姜念恩和上書，微微嘆一聲氣，短短几天，什麼都變了。
她沒有想到，趙冰清會是這個結局。如果她沒有恢復記憶，或許現在她能走到趙冰清面前得意地對她說“你活該”，可現在她不能，那是以前每每睡覺前都
會親吻的姐姐。
很奇怪，她從來都是有仇必報，不過趙冰清變瘋讓她覺得難受，只有難受。她是真的不怪她，願意原諒她當年放下的錯，原諒她到今天都有一顆要殺她的心。
她曾經聽過一句話……這世間所有煩惱幾乎都自於愛而不得。因為她沒有生身父母的愛，因為她得不到慕亦卿的愛。
姜念恩承認，她現在這麼想都是出於同情，就像同情從前的自己，她能體會到沒有父母疼愛的感受，很孤獨很無助。
那個女人，深愛趙子龍，卻看他娶的別人，愛而不得生成恨，為報復趙子龍養育一個孩子送回告知是他親生女兒，結果撫養長大的女兒不是親生，讓趙子龍嚐到痛不欲生，趙冰清只是一顆棋子，她是受害者，她為一個造就她痛苦命運的女人付出一切，到最後才知道有多不值。很可笑是不是，但那個女人確實給趙氏家族帶來了悲劇。
果然生活是出狗血劇，就算是無所不能的兩大家族，也勢必狗血一番。
慕亦卿的父親有一段，她的父親也有一段，思緒戛然而止，姜念恩望著從門外走進來的頎長身影，修長高大但不粗獷的身材，稜角分明的輪廓，削薄輕抿的脣，邪魅的灰褐色的眸子深邃銳利，渾身散發著高貴孤傲，是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帥骨子裡還散著一股騷、、氣。
“姜念恩，別用那種露骨的眼神望著我。”磁xing的男聲：“我會誤會。”
聲音好聽沒錯，但話聽著怎麼就覺得刺耳。
“你說我在肖想你?”
“你可以否認，等你把要吃了我的眼神收起來以後。”慕亦卿把藥遞給姜念恩，一隻手端著熱水：“等水溫了。”
囧。
什麼什麼呀，她眼神哪裡是要把他吃掉，他這樣算秀色可餐?好吧，算。
她承認了，她剛才是有要把慕亦卿撲倒的想法。
“木魚，一會兒我想去看看趙冰清。”
“不行。”
他不能保證一個精神病患者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只是有妄想症。”
“不行。”
“木魚……”姜念恩噘起嘴：“她是我……”
“她不是。”沒有一個姐姐會殺自己的妹妹，事實上，她真的不是。
灰褐色的眸子深邃透著不容置喙的堅定，姜念恩知道他擔心什麼：“她做錯事情已經付出代價了。”
“我還是喜歡有仇必報的姜念恩。”太善良容易受傷。
這句話有歧義，她聽不出是褒是貶。
“誇你。”慕亦卿明白她腦袋裡在想什麼：“以前的你。”
“……”喂喂，木魚條，你不能這麼絕情：“她變成這樣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
“因為我?”慕亦卿打斷姜念恩的話反問，但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她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聲音裡沒有一絲感情，淡漠無邊。
他的世界從來都和她無關，她更不該出現在姜念恩的世界，讓他們彼此錯過，就算他把姜念恩找回來了，可少了的十幾年時光怎麼替他補上?
“我沒有義務接受她的一廂情願。”
姜念恩知道，她現在應該高興，看，她看上的男人多專情。但真的感覺到心口掠過的酸澀，因為趙冰清吧，或者是因為所有痴情的人，慕亦妃說過一句話，她記憶猶新，那些感動和過往只有自己一人銘記於心，於別人來說，不過是一次情感無謂的施捨和饋贈。
相逢何必曾相識。她只能庸俗的想到這麼一句。
姜念恩伸手環住慕亦卿的腰，埋在腦袋：“木魚，突然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
就像慕亦卿說的，姜念恩是個固執的人。面對姜念恩，慕亦卿顯然只能退步。
還隔著病房幾米遠，就能聽到病房裡傳出來清晰的講話聲。
“昨天我看見你男朋友在樓下接你，捧著99朵玫瑰花，好羨慕呀。”
“我也很意外，你別看他昨天那麼浪漫，其實和他交往兩年了也就這麼一次而已。”
“就算只有一次也很讓羨慕好不好，如果哪天有人送我999朵玫瑰花我一定嫁給她。”
“我男朋友每天都送我999朵玫瑰花。”一道熟悉的聲音插進對話中。
姜念恩已經走到病房門口，慕亦卿在她身後，站在隱祕的位置從窗戶望進去，趙冰清就坐在病、、chuang上，漂亮的臉蛋揚著笑容，姜念恩敢肯定，這一定是長得最漂亮的精神病患者。
“你男朋友真愛你。”
在病房裡談話的是巡房的小護士，她們瞭解趙冰清病情，雖然不相信但順著她的話說。
“恩，他很愛我。”趙冰清脣角的笑意很深：“不過他出差去了，他回來就會接我回家，我們很快就會結婚的。”是發自內心的笑。
“呀，那要恭喜你，你和你男朋友一定會很幸福。”小護士標準式微笑。
“那當然，我也很愛我男朋友。”趙冰清突然降低聲，神祕的說道：“告訴你們哦，我男朋友阿卿符合所有女生的情、、人標準哦。”
姜念恩回頭看一眼慕亦卿，那張俊臉沒有任何表情。
“那你男朋友一定又高又帥又有錢。”另一個小護士裝作羨慕。
“對呀，在我心裡，沒有任何人比得上他。”趙冰清笑得開心：“我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他從小都對我很好，他還給我種了一大片的薔薇花園。”
薔薇花園……姜念恩站在門口，看著趙冰清手舞足蹈的告訴兩個小護士她和自己的男朋友有多相愛。
“阿卿喜歡吃中國菜，我還去特地學了中國菜做給他吃，他說他很喜歡。”趙冰清說話的語氣透著驕傲得意，滿是幸福：“他媽媽是中國人，我還特意去學了中文。”
姜念恩眼神閃了一下，原來趙冰清說一口流利的中文，是因為慕亦卿特意去學的。
轉頭的時候看到慕亦卿神情微愣，他一定是想到他媽媽了。
兩個人站在病房門口很久，直到巡房的小護士走出來。
“我是她的朋友，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小護士回頭看一眼趙冰清，猶豫片刻：“她狀態不錯，你們可以進去，不過不能刺激到她。”小護士雖然在和姜念恩說話，但兩隻眼睛牢牢定格在慕亦卿身上。
旁邊另一個更不用說，紅著臉手忙腳亂調整護士帽，甜甜的笑著：“先生是和這位小姐一起的?”聲音能嗲死一個人。
長不長眼睛，長不長眼睛?
隔這麼近，站一起這麼郎才女貌，是哪隻眼睛瞎了沒看見是一起的。
而且，搭訕也要看時機，沒看見木魚條臉比夕還黑?
笨蛋。
“這個點應該是你們的巡房時間。”姜念恩指著手腕上的鑽石手錶。
兩小護士走得特別不樂意，走三步回兩次頭。
靠，他不是你們的衣食父母。
姜念恩斜睨著眼，低喃：“招蜂引蝶。”
“看完了，我們走。”慕亦卿拉起姜念恩的手要離開。
“我還沒進去。”姜念恩五指扣住牆，不讓慕亦卿把自己拉走。
“她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