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姜念恩就是趙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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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姜念恩就是趙玉潔
“阿卿，真的不是我。”即便沒有力氣，趙冰清不停為自己解釋：“我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伯母倒在血泊中，念恩已經昏迷了……”
“我怎麼可能害她們……”
“趙冰清，起來。”趙子龍拍拍她的後腦：“小慕只是心急。”
視線抬起，看見上官菲菲靜靜站在玻璃窗前凝視著裡面，把趙冰清扶坐在椅子上，趙子龍走過去摟住她的肩：“別擔心。”
上官菲菲艱難的擠出一抹笑，點點頭。
趕快醒過來……
……
“姜念恩，你已經睡了三天了，還不起來?”手指撫摸灑在枕頭的秀髮，聲音很輕很輕……
第三天，他第一次能進走進病房，才能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
“姜念恩，說好兩天後回來就告訴你所有事的，你不怕我反悔?”
手指順著秀髮滑到臉頰，泛著淡淡的粉紅色，真漂亮。
“姜念恩，我更喜歡你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你躺著的太安靜，都不像了。”
慕亦卿心口宛如被刀子劃了上千口，他寧願躺在這裡的人是他，等待醒來的過程漫長又痛苦：“姜念恩，你看，一個小時就到了，你不醒，我每天只能和你說一個小時的話。”
重病監護室，今天開始，下午五點，可以看訪一個小時。
慕亦卿眼裡一片黯然，小心翼翼把姜念恩的手放進被子裡，不捨的走出病房。
“咔擦。”門被關緊。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顯示睡著人的不安。
有人在叫她，有很多人在叫她……不，不是叫她，是叫一個“趙玉潔”的女孩。
“趙玉潔，你在哪裡?”
“趙玉潔……”
眉頭緊蹙，腦袋裡充斥著無數張面孔，但她看不清楚，每張臉都看不清。畫面就像碎了，湊不起來。
突然，腦海裡浮現完整但模糊的畫面。
“嗨，我叫趙玉潔，他們都叫我小公主。”一道稚嫩的聲音在心裡響起。
“咦?你怎麼不說話，我說我叫趙玉潔。”小女孩聲音又起：“你是啞巴嗎?如果不是你就搖搖頭，是你就點點頭。”女孩湊到小男孩身邊坐下，身後是巨大的噴泉。
“你不搖頭也不點頭。”小女孩聲音有些悶，很快提高音量自言自語：“難道他是聾子?!”
趙玉潔一隻手杵著下巴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的小男孩：“長得這麼漂亮，結果又聾又瞎……”
恩?既然是又聾又瞎……
趙玉潔向小男孩伸出“狼爪”，雙手捧著小男孩的臉頰，吧唧在他臉上親了大口，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跑。
小男孩愣愣的望著逃跑的小女孩，小臉一閃而過的嫌棄，默默抬起手把臉頰的一大片口水擦掉。
……
另一個畫面很快充斥在腦袋裡。
“我要吃棉花糖。”小女孩不走停在賣棉花糖的攤位，好半天沒有人迴應小女孩又說道：“喂，我要吃棉花糖，啞巴，你不許再往前走，你停下，我要吃棉花糖。”
小女孩是先前畫面裡的趙玉潔。
“啞巴，我沒錢……”
小男孩不耐煩的轉回來，掏錢遞給買了棉花糖遞過去，趙玉潔接過棉花糖又蹦又跳：“啞巴你最好了。”趙玉潔又吧唧一口親了上去。
又一次默默抬起手把臉上的口水擦掉，小男孩握緊拳死死瞪著，不滿被趙玉潔佔便宜。
“呯。”趙玉潔被人撞到了，棉花糖掉在地上。
“嗚哇……”趙玉潔哭了起來。
小男孩頓時手足無措，好半天，才伸手去拉趙玉潔起
來，趙玉潔像塊橡皮糖黏在地上怎麼都拉不起，還不停歇的哭……哭的天昏地暗。
“嗚哇……”
小男孩覺得頭疼，重新買了棉花糖遞過去，還在哭……哭得地動山搖。
“別哭，吵。”實在忍不住了。
趙玉潔突然停下哭聲，嗚咽著聲淚眼婆娑驚訝的看著小男孩：“你、你不是啞巴?”
是很熟悉的畫面，棉花糖，那條街，都很熟悉。
……
姜念恩想睜開眼，她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無論她如果掙扎，眼前總是一片黑暗。
腦袋裡的畫面飛速閃來閃去然後什麼都沒了，又恢復一片空白的狀態。沒有力氣再掙扎使勁，姜念恩放棄了，慢慢的又進入無意識狀態。
……
整整有七天了，姜念恩沒有醒過來。
慕亦卿拿著溼毛巾替她擦拭身子，很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姜念恩弄的哪裡疼。
病房門被推開，是上官菲菲夫婦，
慕亦卿輕聲喚道：“伯父伯母。”
“小慕，檢驗報告在這裡。”上官菲菲手裡緊緊捏著一個紙袋，手指在發顫：“我們還沒開啟看。”
慕亦卿全身一顫，視線落在紙袋上，莫名的緊張在身體裡叫囂的蔓延。
趙子龍拿過紙袋走到病chuang邊交給慕亦卿：“小慕，你先看。”
同樣的緊張，害怕，不安在身體裡亂竄。
慕亦卿久久才把紙袋接過來，他僵住著身體，三個人站在病chuang邊目光凝視chuang、、上的人，各懷心思，但眼底都有一種期待。
不知道開啟紙袋和抽出檢驗報告究竟花了多長時間，慕亦卿手指顫抖得厲害，眼簾慢慢垂下，不要讓他失望，一定要是……手指僵硬的捏著紙邊。
視線落在紙上，俊臉明顯一僵，片刻脣角勾起一抹笑。
笑容裡，夾雜著太多情緒。
笑意，一點點延伸到眼底。
看到慕亦卿笑容那一刻，上官菲菲和趙子龍垂在身側握緊拳的手慢慢張開。
一定是他們期望的結果。
一定是的。
不然小慕怎麼會笑。
像被閃電激中，兩個人全身一顫，緊繃的身體終於鬆懈下來，二人對望一眼，所有防線都崩塌了，眼淚頓時如泉水奪眶而出。
喜極而泣。
淚水從眼角不斷流下，上官菲菲彎腰將姜念恩的手掌雙手握在脣邊，淚水滑落在姜念恩掌心：“真的是趙玉潔，真的是我女兒，真的是……”
“趙子龍，我們終於找到我們的女兒了，我以為……”上官菲菲被趙子龍抱在懷裡，哽咽著聲：“我以為不會再見她了，我沒想到這輩子我還能見到她。”
她的女兒還活著，她的女兒還活著……十多年了，長這麼大了。
趙子龍也流下了眼淚，一手攬著妻子，一手緊緊握著妻子和姜念恩的手。
“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覺得親切，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上官菲菲激動的哭著，又笑了，哭笑交替，實在無法平復自己的情緒。
相比之下，慕亦卿顯得格外平靜。
也許是因為那百分之九十的肯定，也許是因為此刻姜念恩安靜的躺著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他不知道。
這不擺明的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麼?
她要等著收到阿卿的結婚喜帖，然後去參加他和另一個女孩的婚禮?親眼看著他承諾要一輩子守護念恩，他親手為念恩戴上戒指，他們擁吻?
他現在只想她醒過來，能看著他能聽見他說話。
安安靜靜的姜念恩，他不喜歡。
慕亦卿後退兩步，靠在牆窗上，沉默的望著上官菲菲夫婦擁著姜念恩，那種無法言語的喜悅充斥著整間病房。
兜兜轉轉，一切終於回到原地了。
姜念恩，不是他搶回來的，是他找回來的。
趙玉潔，姜念恩。
上天註定，她從來都只屬於他慕亦卿。
微風吹過，白色窗簾拂起，手指間的紙緩緩墜落在地，上面清晰映著一行字……位點吻合，DNA相似度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呯……”
一道突兀的響聲。
飯盒裡精緻的菜餚潑灑在地板上，趙冰清手懸在空中還保持著拿飯盒的動作，表情已經完全呆滯了，她愣愣的盯著環住姜念恩的夫婦，她爸爸媽媽，很久之後又把視線落在慕亦卿身上，全身緊繃。
她動不了，說不了話，身體完全不受思想控制。
“趙冰清，快過來。”趙子龍最先打破死寂的氣氛，聲音無比激動：“趙冰清，她是趙玉潔，我們找到她了!”
聞言，趙冰清全身僵住，臉上全是不可置信。
“趙冰清，念恩就是趙玉潔，難怪我看到她第一眼就很喜歡。”上官菲菲聲音還透著哽咽：“快來看看你妹妹。”
妹妹……
姜念恩……
姜念恩就是趙玉潔……?
趙冰清覺得大腦一片混沌，怎麼會是這樣?她不相信，她不信。
募地，趙冰清跑了過去。
不是看姜念恩，而是……顫慄著手去撿地上的紙張，趙冰清彎著腰，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支撐力的雙腳微微顫抖著。
位點吻合，DNA相似度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
短短一行字，如同晴天霹靂。
趙冰清的臉由白轉青，轉綠，轉白，瞬息萬變。背上冒著絲絲寒氣，彷彿一陣凜冽的寒風穿透了她的軀體。
灰褐色的眸子把趙冰清的反應全部納入眼底，這個反應……眼眸一點一點變深。
“她……”趙冰清覺得喉嚨堵得發慌：“妹妹?”
“當然，趙冰清，難怪你那麼喜歡念恩。”上官菲菲笑得很美，儘管眼眶溼潤。
大家都認為趙冰清被突如其來的喜悅嚇到了。
趙冰清挪動腳步，緊繃的身體走過去，她看著躺在病chuang、、上的姜念恩，眼裡染上一層猩紅。
“姐姐姐姐，這是廚師伯伯做的蛋糕，很好吃，全都給你。”
“姐姐姐姐，這是管家爺爺送給我的玩具，我給你玩。”
手不自禁撫上那張白淨的面龐，低喃道：“趙玉潔……”
你居然回來了。
還和阿卿在一起了，難道緣分天註定，是改變不了的?
“媽咪爹地，終於找到妹妹了。”趙冰清脣角揚起笑。
……
猛地睜開眼，額上佔滿細密的汗珠，姜念恩望著白色的房頂，眼珠子轉動，視線掃向四處，一片白色。
腦子裡除了剛才的噩夢一片空白。
她怎麼會做那個夢?
好真實，彷彿她親身親歷過一般。
卡車突然翻倒，很多小孩子被壓在車下，鮮血從他們身上一直一直淌。
有個小女孩擠在人群中僥倖保住一命，那個小女孩……
後腦勺的疼痛一陣一陣襲、、來，姜念恩倒抽一口氣，好疼……用手捂住頭，好像有東西在絞碎她的思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