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念恩不願意跟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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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念恩不願意跟他回去
在夜店的門口，第一次見慕亦卿。
在慕氏，慕亦卿把她從窘迫的情況下救走。
慕亦卿揹著她，她找著機會偷拍。
她坐在鞦韆上，慕亦卿在背後推著她，鞦韆蕩得很高。
肩被他手裡槍打中，慕亦卿急切的把她攬在懷裡，威脅她不準死。
慕亦卿和她走在威尼斯小鎮。
一臉認真的說要讓所有人從她心裡消失，唯剩他慕亦卿一人。
……
腦袋裡滿滿都是慕亦卿與她相處的片段。
慕亦卿冷漠的時候，慕亦卿生氣的時候，慕亦卿笑的時候……畫面急速閃過，卻分外清晰。
他又口口聲聲說要掐死她，要把她丟進鱷魚池，口口聲聲都是威脅和不可一世的話，回顧在一起的時間，好像真的……
真的一點都想不起除了說話一針見血、火氣大脾氣臭、陰晴不定以外關於慕亦卿混蛋的地方了。
“姜念恩，你在吃醋。”
“姜念恩，承認對我上心很難?”
“姜念恩，我喜歡你的嫉妒心。”
……
低沉邪魅的男聲無盡的湧入大腦，看著眼前那張俊美的妖孽臉，姜念恩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她堅持了很多年，認定了很多年的事……變質了?
變質了?姜念恩心裡堵堵的。
見到顧林夕第一眼，她就覺得顧林夕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擁有最好看的笑容。
後來，那種帶著崇拜帶著喜歡的心情慢慢變質了，慢慢變成一種依賴，一種感情。
那種“這輩子一定要陪在顧林夕身邊，要顧林夕一輩子陪在自己身邊”的感覺滋生了。
顧林夕的疼愛，顧林夕的寵溺，顧林夕的關懷，無疑讓那種感覺一點一點的在心裡發芽、生枝、壯大。
然後顧林夕對她無微不至的關心，更讓她理所當然的覺得，她是愛他的，他是愛她的。
兩個人的關係，不用言明，卻顯而易見。
愛顧林夕嫁給顧林夕陪顧林夕一輩子，變成了姜念恩這十多年來不變的事，姜念恩一直堅持著這個感覺，堅持這個信念。
十多年了……那是遇見顧林夕後的點點滴滴拼合在一起的歲月。
即便她被那份珍惜的感情拋棄了，那個她一直想要在一起的人不要她了。
兩個人，她和顧林夕，就算已成過去，只能用“曾經”來描述，只能用“往事”來敘述。
可終究，那個優美高貴的美少年，活在她姜念恩心裡十多年。
她有存的記憶裡，那個白衣少年佔據了大半部分，幾乎都是他的存在。
即便是再優秀的人都無法代替。
兩三個月的時間，怎麼可能代替十多年相守的歲月?
可是……和慕亦卿在一起的片段，那般清晰。
慕亦卿的對她的好，慕亦卿一點一滴為她的妥協，即便表現得不甘不願，可是姜念恩明白，他慕亦卿是真的關心她。
她看在眼裡，看在心裡。
她不能在否認她不討厭他了，不能再否認她有情不自禁的關心他。
開始討厭他身邊出現的每一個女人，想要把他身邊的所有女人的氣走趕走，不管是家裡世交的孫女，還是街上隨便一個年輕女人，統統都不管，統統都要她們遠離慕亦卿。
這應該是什麼狀態?
額邊髮絲被修長的手指挑到耳後，動作極為溫柔，姜念恩心裡一怔，思緒被打斷了。
定眼對上那雙幽深的灰褐色的眸子，姜念恩猛地的從沙發上跳起來站穩腳，居高臨下的望著慕亦卿。
白皙的大手還停在空中，姜念恩望著他把手彆扭的收回去。
氣氛，尷尬極了。
“我……”姜念恩有些不知所措，背脊冒著細汗。
“我、我現在想想，吃‘草’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肚子餓了。”姜念恩臉上劃過一抹緊張，“我去洗手…然後吃飯。”
瞧著逃跑的嬌小身影，慕亦卿有些不解，他好像沒對她做什麼……她在緊張什麼?
“你比我媽媽對我好……不對，我不知道我媽媽是誰……”
閃過姜念恩哽咽著聲說的話，如玉一般深邃的眸子微黯，他還沒做到他要為姜念恩做的事。到現在，還沒有關於姜念恩親生父母的任何訊息。
李雲哲的辦事效率他不用擔心，不過，他要查的人，這麼多天竟然沒有訊息，連他都有些詫異。
姜念恩，難道真的如同孫猴子一般，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或者是天上掉下來的?
……
夜黑，歐式白色別墅。
俊美的美少年倚靠在落地窗前，雙眸凝視著窗外，依舊是白色襯衣上身，給人一種素淨優雅的感覺。
整個畫面，安靜柔美。
螺旋式樓梯口，站著一個年輕女孩，手裡拿著男士外套。
想上前去，又不忍心破壞眼前美好的畫面。
女孩臉上神色不明，一雙明亮的眸子定定盯著顧林夕，深情一片，手緊緊握著手裡的衣服，扯出了皺褶。
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動靜，顧林夕眉間微微蹙起，頭微微側了側，卻始終都沒回頭。
女孩緩過神來，把手裡的衣服敞開朝顧林夕走去：“夕，天冷了，小心感冒。”
顧林夕沒有接。
握著衣服的雙手一直停在空中，半晌，女孩自己把衣服往顧林夕肩上披。
顧林夕始終沒有動作。
不接受也不阻止。
“你騙我。”男聲緩緩道出。
女孩詫異的抬起頭，他很少主動開口說話。
然而，男人一開口就是:“你騙我”。
女孩不知道找什麼詞回答，默默站著，一雙眼睛骨碌轉著，似乎在想該怎樣迴應顧林夕的話。
沒有等到女孩的回答，顧林夕沾直起身，終於轉頭看向她。
“你說過，我可以見到她。”
“……”像是不敢和顧林夕對視，女孩撇開頭，手握緊拳。
“你在騙我。”語氣很肯定，仔細聽能感覺到聲音裡透著微微的慍怒。
在質問她?
“沒錯，我是在騙你，我只是想讓你陪我來美國而已，”她怎麼可能會想讓他和那個人見面。
女孩沒有掩飾的意思，明確的道：“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裡，”頓了頓聲：“不知道你的念恩在哪裡。”一字一頓的強調。
“……”瞳孔微微縮小。
“我一直以為顧林夕是聰明的人，結果我只是‘姜念恩在美國’這麼一說你就自願跟我來美國了。”這也是實話，她原以為顧林夕不會來美國的，結果很讓她吃驚。
女孩走近顧林夕，視線落在他沒有半點表情的俊臉上：“如果我告訴你她在英國，告訴你她在義大利，俄羅斯，瑞典，在荷蘭在比利時，或者在世界上某一個角落，不管你確不確定她在不在，你都會去找她?”
她想知道，會不會?不知道是處於愛?還是處於偏執?
“會。”幾乎是沒有透過大腦就脫口而出，語氣堅定：“一定會找到她。”
女孩深吸一口氣，又問：“如果她不願意跟你回去?”
“她不會。”又是脫口而出的答案。
“她會。”女孩頷首。
“她不會。”顧林夕皺眉，難得的較真。
“她會，”女孩也很執著自己的想法。
“我可以感覺到她在。”她在美國，有她存在的感覺。
很強烈的感覺到。
可是，他找不到她……
明明就像聽到一句不相關的話，女孩黯然的眸子重新亮起來：“你那麼堅持，就是很確定能找到她?你覺得只要你找到她就能把她帶回去?”
沒有給顧林夕回答的機會，女孩頓聲道：“如果，我說如果，她不跟你走，你是不是就不會要堅持找到她，是不是就尊重她的意願?”
只要有一個理由可以讓顧林夕放開姜念恩，那不管怎樣，她都是有機會的，只要有。
顧林夕再次沉默，薄脣緊抿，一張俊美的臉看不出有任何情緒。
“顧林夕。”女孩連名帶姓的喚著：“我在問你，你回答我?”很認真的表情。
男人一陣沉默，念恩不願意跟他回去?
顧林夕脣角突然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當然會尊重她的選擇，因為那個人，是他的最愛。
不過，真到了那一刻，那顧林夕的世界就真的要崩塌了。
笑什麼?女孩不知道顧林夕此刻的想法，神情愕然。
只是，不說話算不算預設?如果姜念恩不願意，他就不會再堅持?
姜念恩一定不會願意的…即便想，她也不可能再回到顧林夕身邊了。
因為……眼裡頓時閃過一抹明亮的光。
……
“夕哥哥，風箏飛得好高呀，”
“夕哥哥，再放高點，再放高點!”小女孩穿著粉嫩的裙子，邊拍掌邊蹦跳，“嘻嘻，夕哥哥最棒了。”
“念恩，你站在這裡看，我把風箏放得更高。”穿著白色襯衣的少年往前跑。
“恩，”小女孩小雞啄米不停的點頭，“呀，飛得更高了!”
小女孩肉嘟嘟的小臉帶著喜悅的笑，那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實在惹人愛，站在對面的少年定眼望著，英俊的臉上也樣著笑。
突然，中間劃開一條線，大地突然裂開，裂縫越來越大……
“夕哥哥，救命，”笑意全被恐懼代替，驚愕得瞪著裂開的地縫，小女孩害怕的朝對面喊，“夕哥哥，救救我，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和你分開!我要過去…”已經踏出一小步。
“念恩，你別動，你站在那裡別動，”少年慌張的叫住，阻止小女孩走路。
他們中間已經有路寬的縫隙。
縫隙再一點一點的朝兩邊延伸……很快，已經到了少年的腳下。
“念恩，別動，啊……”少年身子傾斜，整個人朝深淵栽下去……
小女孩目瞪口呆的看著少年一點、一點的往下掉，視線越來越模糊，人影越來越模糊……
“赫……”姜念恩猛地的翻起身，低語道，“夕，林夕……”
眼神慌張地掃向四周，姜念恩微微緩過神，原來是做噩夢……
“怎麼了?”低沉略微暗啞的聲音響起。
姜念恩順聲望去，房間的燈突然“啪”的亮起來，適應不了突然的亮度閉眼又睜開，透著慵懶邪魅氣息的男人靠著chuang背坐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