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十九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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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十九章（一）

第十九章 留舜華一擲千金纏綿夜 拒霓裳一言不合多事日

“舜華，你還記得風華絕代開業的那天麼？”這是在回顏府的車裡，顏思遠舒服地四仰八叉靠在椅背上，其實也就算是半躺了，若不是眼神微微迷濛，根本看不出宿醉的痕跡。而舜華，幾乎緊靠車門，坐得如同一個大家閨秀。

“唔”舜華隨意應了一聲，把視線從窗外拉回到車內，目光卻仍然有些幽遠，“開業那天麼？高朋滿座，蓬蓽生輝。難為爺們都這麼抬舉舜華，堪堪折騰成了京城的一件盛事，舜華怎麼不記得？”

顏思遠把身體微微撐起來一點，湊近了舜華的頸窩：“那麼，那天的我呢？”舜華微微皺眉，卻是笑道：“顏大少爺可是又要提一見鍾情的老話了麼？”顏思遠聞言，洩氣地又把身子軟軟靠回去，聲音有些悶悶的：“你總是不信。”

舜華好看的眉角微微向上揚了揚道：“舜華未必不信，只是那天舜華一直忙於招呼客人，雖說顏大少爺這貴客乃是貴中之重，舜華也沒有顧及太多，當真不大記得了，只好讓舜華就此給顏大少爺賠個不是罷。”

顏思遠看著她道：“你風華絕代的人倒是真有骨氣，尤其對於我們顏家的人，彷彿更添幾分優待。那位皓月姑娘，任是三弟把什麼金的玉的都捧去給她也不動心，你更好，乾脆讓我吃軟釘子。”

舜華笑得有些闌珊：“顏少爺要我們怎樣呢？東西也收了，人也陪了，然而再要我們給什麼，恕我們這些寒微女子，實在給不起了。”

顏思遠一把抓住舜華的手：“我沒有讓你給我什麼！我是要把我的一切都給你！你可是要我把心挖出來看嗎？”

舜華輕輕抽出手，拂了拂頭髮，深深看著顏思遠道：“舜華卑微，不值得公子厚愛。”顏思遠苦笑道：“你又拿出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敷衍我……到底為什麼？京裡多少女子……可是你……你就這麼喜歡這個地方、捨不得走嗎？”

舜華淡淡笑道：“今兒，顏大少爺說的話，可真是夠多了。”這笑意，分明是冷的。

待顏思遠還想說什麼，只聽聞“顏府到了。”舜華輕輕在顏思遠的耳畔說，撥出來的蘭若香氣，讓顏思遠禁不住嗅了嗅，想伸出手抓住那縷芳香，卻是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只墜入無邊的黑暗裡，腦袋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何夕。

只聽見混亂的人聲，彷彿是顏思揚在跟什麼人講話，隨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