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十五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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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十五章（五）

“顏大少爺這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舜華此時已經同著顏思遠隔著體己香閣裡的紅木如意腿小桌坐了，四周珠簾漫垂，几上清茶嫋嫋，顯見的是預備齊整。

顏思遠品一口茶，道一句“果然上品。”方才不緊不徐道：“我家老三……”舜華介面道：“三少爺是常來的，總是皓月姑娘陪著。”顏思遠皺了皺眉，道：“皓月麼？”舜華道：“是啊，三少爺喜歡皓月姑娘清淨的性子，上下都是知道的。”顏思遠點頭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舜華笑道：“那麼，大少爺想要知道什麼呢？”

顏思遠開始時吸的那支菸，如今也差不多到頭了，熄了菸絲道：“前些日子，有一位‘墨蓮’找到家裡來了……”舜華徒然一驚，隨即依舊笑道：“墨蓮麼？那是個赤金美人，近來方從西域得的，豪放得緊，客人們總說頗有些‘異域風情’，因著這獨特，倒是很受喜歡的。大約前日裡皓月姑娘不大方便，才尋了她照應三少爺，不知……我們姑娘怎麼了？”舜華那一個“我們”特特說得加了分量。顏思遠抬頭看著對面這個女子道：“煙花女子，該出現在什麼地方，不該出現在什麼地方，想必寧老闆是清楚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來，我們兩家面上都不大好過……”舜華略微咬了咬脣，出聲道：“風華絕代的姑娘，舜華自然會好好管教，多謝大少爺指教。”顏思遠原本還想說什麼，聽了這一句，卻全都嚥了回去，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柔順間顯出幾分剛烈來，萬千怒火只化作一笑間：“好極，思遠相信寧老闆說到做到。”舜華恢復了往日的笑顏，端容道：“舜華自不辜負顏大少爺厚意。”

顏思遠嗟然，望一眼湛清的茶水道：“那麼，不如將這茶換作酒如何？飲了這一杯，既是彼此的誠意。”舜華劃過一道淺笑，擊了擊掌，便速速有柳腰嫋婷的女子來將茶水換過，替上了上好的女兒紅。

“相逢一醉是前緣，”顏思遠替兩人將酒斟滿，先行舉起一杯，先乾為敬。舜華略微頷首，亦是一飲而盡。

香閣之外，今日風華絕代的氣氛彷彿略略有些不同，廳堂裡依舊是吳儂軟語、香玉滿懷，樓上香閣裡也依舊是靜悄悄的，然而就是有那麼些不同，讓人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