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十五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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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十五章（二）

南宮耀棠被邀請作為證婚人，早已經等候在牧師身旁——映柔心想若不是因為避著慕容徵的嫌，按著原先，只怕是要請慕容雲錚了。兩位新人舉行儀式之後，南宮耀棠朗朗致辭道：

“古人以男婚女嫁為天地之契合。家族始立，自然有天地先人有男女。而天與天屬陽，地與女屬陰，天地交感而降甘雨；萬物相濟，男女婚媾而先萬民，代代相續。獨陽不生，獨陽不立，故有天則有地，有男則有女。男女之義，婚姻之禮，天地之道，人倫之序。天地人三慶之喜。儒家謂陰陽合而雨則降；夫婦同居然後有父子；有父子始有君臣之立；有君臣分上下，禮義有所據。古諺雲：男以女為室，女以男為家；萬代宗親永傳不替；家族尊長，生有所依，老有所養，家族宗廟，香菸永續。欣聞顏家二少與董佳小姐喜結連理，為詩為贊曰：

燕好千秋鴻禧百輩

預卜他年瓜瓞綿綿

爾昌爾熾滿門祥瑞

金玉滿堂榮華富貴！”

顏思亦攜著湘君深深鞠了一躬表示答謝，在座亦無不稱讚了一回。然後從證婚人手裡領了結婚證，婚禮就算正式結束了。

婚禮之後，照例要照相留念，共是三次，一次是快攝法，把禮堂上的人全攝進去。一次卻只是光攝新人和儐相等等。最後就只是一對新夫婦了。

然後，新郎、新娘總算可以得空入洞房更換衣裳，小事休息。而新郎家人則仍舊在禮堂裡撤了禮臺，擺桌置備菜餚、糕點、水果、葡萄酒、色酒、汽水，招待親朋吃飯。同時自然還有喧鬧的堂會。

湘君剛來得及換上大紅的改良中式禮服，外頭鬧洞房的人已經鬧哄哄的來了。打頭的是沈清玄，若不是出了徵少爺的事，只怕起頭的就絕對是慕容兄弟了。為首的一個乃是沈家大少爺沈清玄，笑嘻嘻地打趣道：“思亦，你算是我們其中最有豔福的一個了，這樣一個大美人都被你抱回家了！”蘇悠然閒閒湊趣道：“如此自然不能便宜了你，怎麼樣？二位新人給我們表演一個節目罷？”

湘君的臉漲得緋紅，趕忙把頭埋進顏思亦懷裡去——任是再活潑的一個女孩子，這個時候也不勝嬌羞了。顏思亦今日裡來心情大好，只拍拍湘君的脊背，溫言哄到：“湘君……”於是就在這樣的一片鬨鬧聲間，鬧洞房運動風風火火的開展起來了。

卻是在這樣的熱鬧裡，有一個人卻退了出來，踱步到前廳去，沒進門就瞥到了那一抹麗影，總是不能再移開半分，卻是直直走到了眼前。佳人含笑，突地一抬頭，眼神相接，卻是怔住了：“是他？！”

“慕容大小姐，在下獨孤堯，幸會。”這一回，說話人噙了深深的笑意。

“方才那一位是……？”獨孤堯如今正和映柔遠避了吃酒的宴客，信步在顏府後花園裡。

“剛才麼？”映柔飛快地下意識瞥了一眼正廳的方向，淡淡道：“即墨大少爺即墨汐。即墨府上乃是世交。獨孤少爺本是留洋的人，對於故鄉掌故總不那麼知曉，卻也平常。”

獨孤堯彷彿也是不經意沉吟道：“小姐似與他相談甚歡。”

映柔停下來看了看了他一眼，彷彿帶了笑意，仍是回答道：“那到也沒什麼，雖是世交，到我們這一代，終究是淡漠了。況且行鏢之人，時常不在京裡的，若說熟悉，也不過見面寒暄一二罷了。方才他還說，不日又將遠行，蜀地苦熱，實在也是不容易的一個人。”

獨孤堯窺著映柔說話的神色，尤那雙似笑非笑含情目，竟是有些滯了。只覺得彷彿相談了許多，卻記不清究竟談了什麼，只記得那暖人的笑意，和舒心的融洽感。

“裡面好像有人叫呢，”映柔道，“改日獨孤少爺有空的話，可以來慕容記的古董鋪子看看，決計有許多新鮮的東西可以讓獨孤少爺開眼呢！”獨孤堯方才回過神來道：“那是自然要來見識的，我們進去罷。”

映柔笑了笑，轉身向著招呼她的曦雪去了。獨孤堯卻又怔了半晌，真道聰明人也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