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十四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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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十四章（二）

獨孤堯回到家裡，雖然仍舊感嘆自己的情緒化，仍然忍不住架起畫架，描摹了一幅已經在心裡浮現了無數遍的倩影。綠色的織錦緞旗袍，漆黑如墨的長髮，隨意挽起的髮式，精細、不張揚、卻又奪目一如她本人的髮飾，淡淡的回眸，明媚的眉眼——是七夕節的那驚鴻一瞥，也是中元節的那回眸一笑，甚至能想起她搖曳的葉形耳環，晃動在她的髮際。

對著畫了熠熠生輝的眼眸的半成品畫作發呆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獨孤窈影和獨孤窕影躡手躡腳地站在獨孤堯身後也已經不知道不知到多久，兩人終於忍不住咯咯笑起來，幾乎糾結成一團。獨孤堯這才回過頭，半是惱怒半是無奈道：“你們兩個小東西，怎麼又這樣偷看人家的畫？”窈影和窕影扁了扁嘴巴，又雙雙撅到可以掛油瓶的程度，七嘴八舌地辯解道：“哪裡是我們偷看？”“我們才沒有偷看！”“是你自己發呆！”“對，沒有注意到我們！”“我們不是有意的！”“是你沒有理我們還要說我們！”——獨孤堯皺著眉頭無奈地揉揉眉心，這可真不是誇張，這兩張小嘴加起來，絕對勝過七嘴八舌。

窈影和窕影忽然打住，然後異口同聲問：“大哥，你好久沒有畫了，這畫裡是誰？”窈影道：“好漂亮，可是好像有點凶！”窕影道：“我說是詭異啦！不過真的很漂亮，大哥，是不是你的意中人？”窈影推開道：“讓我仔細看看！窕影，這個眉眼好熟悉！”窕影湊過去擠開窈影道：“真的嗎？……真的喏！像誰像誰？”獨孤堯被她們擠得完全退出了前線，直叉著腰在她們身後看著她們的魔爪已經伸向了畫作，彷彿恨不得把真人挖出來仔細研究研究。

獨孤堯終於忍不住沒好氣道：“喂，我說，你們到底看夠了沒有？”窈影和窕影齊齊回頭衝著她更加沒好氣道：“沒有！”然後兩隻小腦袋又湊到畫跟前去了，細細索索好一會，兩人彷彿結論性地露出笑容，神祕兮兮道：“大哥，我們知道了。”獨孤堯已經找了把椅子舒服地坐下來，對她們的一驚一乍、故作神祕全然熟視無睹，彷彿研究者手中已經乾裂了油墨的畫筆道：“你們又想說什麼？”

窈影和窕影相識一笑，促狹道：“這個人是慕容大小姐！”獨孤堯一個激靈，抬頭道：“你們說什麼？”窈影和窕影得意道：“你是不是很驚訝我們是怎麼知道的？”“我們當然知道！”“這個神情、這個氣質——絕對就是慕容大小姐！”“就是，和曦雪的眉眼這樣想象，而能夠這般神態的人，除了她描述的大姐，不作第二人想。”……

獨孤堯想起來了，她們說的曦雪，乃是慕容八小姐——她們是同學——怎麼就忘了這茬子事呢？那麼……就請她們曲線……想到這裡，獨孤堯興奮道：“窈影、窕影！”“嗯？”窈影和窕影別有意味地看著他。“算了，”獨孤堯洩氣道，被這兩個搗蛋鬼牽著鼻子走，可不是好玩的。不料窈影和窕影比他還興奮地齊聲道：“我們知道了！這就幫你打聽去！”說著，嘻嘻哈哈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