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苦命的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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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苦命的鴛鴦
衣服會被弄髒？這是什麼鬼理由！桑柔的眼耳口鼻都擠到了一起，表情十分怪異。心中更是忿忿難平，他竟然覺得人命還不如他的衣服重要！
桑柔只顧著生氣，並沒有發現，那已經斷成兩截的繩子上面的切口十分平滑，一片葉子深深嵌在了樹幹上。
將那女子平放在地上，拍掉她臉上的土後，一張清麗的容顏便展現在她的眼前。桑柔雖不願承認，但不得不說，這女子長的很美：眉如柳，眼如杏，脣如櫻，膚如雪。這樣的美人，只要是男人都會對她動心的。可是……抬眼再看那個混蛋，居然連正眼也沒瞧那女子一眼，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怎麼辦？”桑柔很自然地問道。
“把她拉起來，扶著坐好。”凌無辰走到那女子身後，單膝虛跪在地，一手撩起前袍以防它染上灰塵，一手為她灌輸些許真氣。
片刻後，隨著一聲輕咳，那女子醒了過來。她茫然地盯著桑柔好半響後，終於輕輕吐出一句話：“我還活著？”
“廢話，不活著，難道是死了？”桑柔沒好氣地回道，深感自己的苦命。
聞言，那女子突然梨花帶雨，嚶嚶咽咽，哭得好不悽慘。都說人在哭起來是最醜的，但那是對醜人而言，對美麗的女子，怎麼哭都是美的。
“你哭什麼啊？如果要死，等我走遠了你再死，現在我已經夠倒黴的了，可不想被你染上黴運。”說完，還不忘睨凌無辰一眼，反正他正背對著她，不可能看到她在瞪他的。
“我……”女子有些委屈地道，“若非無路可走，又有誰會一心尋死？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啊！”
“發生什麼事了？”出於媒婆的本能，桑柔對別人的家事特別感興趣。
“馮老爺一心想要我家珍藏的的一幅墨寶，我爺爺堅持不肯賣，他就派人來求親。雖然每一次都被我爺爺和我爹打退了回去，但這次……他們說要是再得不到我爹的同意，就要知府大人親自上門收繳，還要告我們一個欺瞞朝廷的
罪過。”
“他是誰啊？”桑柔的眸子倏地瞪得老大，這簡直就是欺負人嘛！
“饒州首富，馮維先。”
“馮維先？那個馮員外？馮大善人？”桑柔根本不相信她的話，那個善名遠播的大善人，就連一直住在廣信的桑柔都聽過他的善舉。他怎麼可能是個壞人呢？“是不是你弄錯了？他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
“我說得句句屬實，他就是一隻披著人皮的惡鬼。”那女子一臉憤恨，想是要將馮維先生吞活剝了似的。
“但……”桑柔還要為馮維先說兩句好話，她怎麼能如此輕信一個陌生女子的話呢？可是，凌無辰卻突然插話進來。
“你覺得一個一心求死的人，會無端地去冤枉一個好人嗎？”凌無辰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擺明了看不起桑柔，“我看，你是怕你心中的大善人突然變成惡人，心裡有些過不去吧？不然，還是你想攀高枝？”
“你胡說，我桑柔向來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只懂得趁火打劫！”眼中那雙憤怒的小火苗，正在熊熊燃燒。
“那就去親眼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你敢嗎？”凌無辰一臉戲謔的看著她，故意想要激怒桑柔。
“去就去，有什麼不敢的！”因為對凌無辰的偏見，因為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不公待遇，此時的桑柔就像是乾枯的麥苗，一點就著。
“那你就幫她擺脫馮家的提親！”凌無辰終於看了那女子一眼，而後又轉過身繼續去激桑柔，“不過，我看你也不行。如果你真的很厲害，就不會把我的娘子弄丟了！”為保萬無一失，凌無辰再接再厲。
“別小看我！”桑柔正功被凌無辰激怒了，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小看她！她一定要讓他見識一下她的厲害，“那次只是意外。這次——我要讓你對我刮目相看！”
“那我就拭目以待。”目的達成，他也沒必要再多費脣舌了。
“你叫什麼名字？”這時的桑柔才有空理會一下這個最重要的主角。
“祝小蝶。”祝小蝶聲音輕輕地道，她著實是看傻了眼，在她的記憶中，女子，都是溫婉嫻淑，大門不出二門邁的，而女子最大的美德，就是順從。可是眼前這名女子，真是……太野蠻了，她能嫁得出去嗎？
“你的事交給我，我會幫你的。”桑柔信心滿滿的保證。
祝小蝶對桑柔的話半信半疑。她將視線拉到凌無辰身上，意外地發現他竟對她點了點頭。而這個男人，她竟有了幾分熟悉感，思量片刻後，這才小心地問道：“請問這位公子，我們是否見過？”
“不曾。”凌無辰對著她笑了笑，淡淡地否定了她的猜測。
“是嗎？”祝小蝶還是覺得他很眼熟，不免又多看了他幾眼。
桑柔對他們兩人旁若無人的“眉來眼去”倍感奇怪，正想問明原因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道滿是急切的聲音。
“小蝶！”呼喚間，一個身穿藍色儒衫的男子，出現在桑柔眼前，他那稜角分明的臉上帶著幾許書生氣，面板黝黑，模樣雖不俊，卻很耐看，更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儒雅氣質，在其身上盡顯無餘。
桑柔平時便對讀書人有特別的好感，此刻更是有些許傾心。
“你怎麼樣？”那男子的眼中除了祝小蝶以外，根本沒有瞧見其他人，當他見到地上被分成兩段的麻繩後，神色變得更為慌亂，“你怎麼這麼傻啊！我不是說過，一切有我嗎？你怎麼能做傻事？你對得起你爹和你爺爺嗎？對得起你那九泉之下的孃親嗎？你又怎麼能忍心將我一個人丟下……”
“這位先生，請問您的尊姓大名。”桑柔雖然不想打斷他，但如果她不響停，他怕是將會無休止的說下去。
祝小蝶拉了下他的衣角，他也很聽話的停止了喋喋不休，終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桑柔，很有禮的拱了拱手：“在下樑嶧，與小蝶……”
話至此處，突然停了，只見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許尷尬，桑柔立即明白了他要說的話，原來是一對苦命鴛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