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一見就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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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一見就如故
“姑娘何不換回自己的衣裳？”青衣書生這話雖是說與桑柔聽的，但他的視線卻一直放在了凌無辰的身上。
“我的驢子呢？”桑柔本能的回了這麼一句，其實她並非是急著換回自己的衣裳，而是擔心驢子身上所駝的銀兩、首飾有沒有少，值錢的物件有沒有缺，最主要的還是要看看自己的扇子還在不在了。
青衣書生背過左手，便有一人將驢子牽至桑柔面前。
桑柔見到驢子背上的包袱，立即衝了上去，她細細數著、慢慢算著，直至確定所有的銀兩和值錢的物件都在，這才放下心來。
凌無辰見此，只能無奈一笑。他對著青衣書生微微搖了搖頭，拱手道：“在下凌無辰，還未請教？”
“蒼傲塵。”蒼傲塵合扇回禮，笑容不減，“真沒想到，你我名中，都有一個‘塵’字。”
這兩字音雖相同，但其意思卻是猶如天壤之別。
“竟不想，你我二人如此有緣。”凌無辰在與蒼傲塵交手之初，便有所感覺，此刻得意證實，他還是有些許意外。
蒼傲塵也是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和凌無辰相識，這算不算是志同道合？不，應該是同流合汙。
蒼傲塵的在江湖上的名號，凌無辰早有耳聞，傳聞他面相和善，卻心冷中冰，絕對是殺人不眨眼的主。但他為人光明磊落，從不濫殺無辜，所做所為也從不加以掩飾。而這一切，也與他的行事風格有幾分相像，也是因此他才特別記住了這個名叫蒼傲塵的男人。
隨後，在蒼傲塵的挽留下，凌無辰和桑柔與他們一起來到一處名叫“昌平”的小村莊，暫做歇息。
桑柔一進村，便被這裡樸實的民風所吸引。他們更是趕上了這裡一年一度的“篝火節”，用過晚膳之後，桑柔便跟著新認識的幾個小姑娘一起去參加“篝火節”，將凌無辰丟在一戶農家，不予理會。反正有蒼傲塵陪著他，也不會無聊的。
桌几上擺著一壺上好的碧螺春，
淡淡香氣撲鼻而來。凌無辰沒有想到，這麼小的村莊，也會有這麼好的茶。
二人相談甚歡，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們談了很多，甚至包括自己從未對他人說過的心事。
“凌兄，你為何會為朝廷辦事？”蒼傲塵想不通，他怎會甘心做朝廷的鷹犬。
他們雖相識不過一日，卻像是認識多年的老友，只因他們的性情太過相似，看著彼此，就像是看著他們自己一樣。正因蒼傲塵不願入朝為官，這才對凌無辰的身份特別感興趣。
“我並非是朝廷的鷹犬，所殺的皆是該死之人。而且，錦衣衛指揮使是我的師父，我的武藝就是他所傳授，他知道我不願入朝為官，便不要我叫他師父，他怕我因此惹來麻煩。直至我殺了第一個貪官後，他在暗中叫我找他除去那些律法無法制裁的人。”凌無辰並非唯師命是從，他只做自己覺得對的。
“蒼兄此次前來，又是為了何事？”蒼傲塵的山寨離此十萬八千里，但他即在這裡出現，定是有要事需辦。
“我是來追查一叛徒的下落，前些日子是到訊息，此人就在南昌府附近，於是我便帶著一些兄弟，前來尋人。”蒼傲塵仍舊笑如春風，臉上未有一絲異樣。
“那人是誰？相貌如何？”
“他……”
此時，月影婆娑，蛙叫連連，此起彼伏，掩蓋了室內的話語，讓人聽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桑柔直至深夜才回房休息，這還是她這些日子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晚。
翌日一早，凌無辰和桑柔便要與蒼傲塵分道揚鑣了。臨行前，桑柔將蒼傲塵拉到一邊，態度極為誠懇地小聲說道：“傲大哥，我會幫你留意看看是否有合適的人選，這媒金我也會給您減掉一半。怎麼樣？”
蒼傲塵，先是一愣，旋即搖搖頭，輕笑著轉身就走，以免這小媒婆真的給他找來一位娘子，他此時還從未想過成家，更不想為自己招惹到麻煩來，也只好選擇溜
之大吉。
“凌兄，就此拜別，你若有了那人的訊息，就請立即發訊號給我。”說完，頭也不回地帶著那數十個人高馬大的壯漢離去。
初離山寨時，他是單人獨騎，現在這些壯漢，都是他這一路上收來的。雖說他並無意去擴張山寨的勢力，但這人心所向，他也只好順從民意了。
“他怎麼說走就走？我還沒有說完呢？”桑柔看著已經走遠的蒼傲塵，難掩其失望，苦著一張臉，悻悻地跟在凌無辰身後，慢慢地走。
“你覺得他為什麼會跑那麼快？”凌無辰心裡的邪惡寶寶開始作祟。
“為什麼？”她娘說過，遇到不懂的事，就要不恥下問，所以她虛心求教。
“因為有人追著他要給他說媒。”話落的同時，毫無意外地響起了凌無辰肆無忌憚的狂笑。
“我不說媒，哪來的錢？我不說媒，你吃什麼，喝什麼，住什麼？你以為你還有幾把劍可以當？你以為你這幾百兩銀子能用多少？你知不知道，現在離荊州還有多遠的路程？”桑柔很不服氣地取下腰間的袖珍小盤算，有模有樣的撥弄了起來，“除去之前你亂花的銀子不算，現在我們只有五百兩。這五百兩雖然很多了，但是你要住好的，吃好的，用好的，再加上此去荊州的路程，根本不夠用……”
看著桑柔這張小嘴像放連珠炮一樣，噼裡啪啦炸個不停，凌無辰第一次有了頭痛的感覺。為什麼以前沒發現她竟如此嘮叨呢？
就在桑柔喋喋不休的時候，凌無辰也漸漸習慣了她的聲音，終於練到了置若罔聞的最高境界。
兩人一路慢慢地走，終在午時進入了南昌府境內。
頂著炎炎的烈日，桑柔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化掉了，可是走在前面的這個男人，卻還是步履如風，神態悠然地晃盪著。他的臉上竟連一滴汗水都沒流過。
悄悄靠近他的身邊時，桑柔好像隱約感覺到一股冰冷之氣拂面襲來，這感覺好舒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