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餵飯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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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餵飯記
星期一的早晨，陽光格外柔和。白木開著車又問戴安茜了一次，“老婆，身份證，戶口本什麼的都帶齊了吧？”
“你不是剛剛才問過？”
白木尷尬地笑笑，“老婆，第一次結婚，我有點緊張。”
民政局在一條不算繁華的巷子裡，看起來不是很大，是一座簡單的二層小樓，左邊開了一家網咖，右邊是一個小型飯館，中間大門上就掛著一塊牌子，寫著“民政局”三個大字。
白木牽著戴安茜的手進了門，就看見“結婚登記處”的牌子立在一個視窗前，當即加快了腳步。
招待兩人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笑吟吟的，“兩位結婚啊？證件都帶了麼？”
白木趕緊把兩個人的證件一齊交上去。然後小姑娘給白木和戴安茜兩張表。戴安茜隨意翻了翻，在表格需要填字的地方一行行一排排填了下去。倒是白木捧著這幾張紙，仔仔細細地在研讀，每個選項都看個仔細，異常嚴肅認真的就像考古學家在研究心愛的古董。
表格填完了，兩個人又跟在一個老頭身後拍了照片，當兩本一模一樣的紅色小本本遞給兩人時，白木全都收了。“老婆，我幫你保管哈！”
戴安茜無所謂地點頭。
在今後人生的幾十年，兩人偶爾也會因為各種小事磨牙犟嘴，鬧的最厲害的那次，兩人都已鬢染白霜，氣大了的戴安茜說，“過不下去就離婚”。
當時的白木依舊小孩子性子，一口白牙就露了出來，為自己年輕時的未雨綢繆得意洋洋，“結婚證在我這呢，離婚要補辦結婚證，你願意再和我領一次結婚證麼。老婆，咱就將就一下把這輩子過完算了。”直到那時，戴安茜才明白白木一個人保管兩個結婚證是存了這種心思。
白木從民政局走出來時候還暈乎乎的，他把手上的小紅本本看了又看，“老婆，這麼簡單，我們就結婚了？”
“恩，結婚了。”戴安茜想起上一世她和徐明長結婚時是28歲，這一世到是24就結婚了，整整早了4年。想起那段失敗的婚姻，戴安茜心情說不出好壞，只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老婆，是不是從今以後，你就徹徹底底，從事實上和法律上都屬於我了？”
“恩。”
白木不說話了，笑眯眯地把兩個紅本本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
*
舞臺上流光溢彩，舞臺下極致癲狂。
那些從底層一步步全靠民意選票選拔上來的女歌手，一個個早已褪去海選時的青澀模樣，進入大眾視野，頗具大牌範的在舞臺上盡情酣唱！轉眼間，“最女生”已經進行了2個多月，選拔也由最初的海選模式，變成了現在的淘汰pk模式；人數由最初上千人參加，變成如今的20進10。
與前臺的熱鬧鼎盛完全不同，觀影室裡井然有序。巨大的顯示屏，直播“最女生”現在的一切動態。
季子晨和戴安茜坐在沙發上，看著顯示屏上這些從小鴨蛻變成的白天鵝的最女生們。而小余就陪在戴安茜身邊，按照白木的吩咐時時刻刻寸寸不離。
“你覺得誰更有發展前途？”季子晨問。
戴安茜沒回答，反而問身後的小余：“從一個外行人的角度，你更喜歡誰？”
小余指了指正在pk臺上唱歌的卡寧，“她更好一點吧，聲音很好聽，很空靈，而且舞臺活力也很足。”
“看來誰好誰壞很明顯麼，這個卡寧當初海選時就著實讓我驚豔了一次，今天的表現比海選還要好的多啊！”
季子晨卻搖了搖頭，“卡寧，我不喜歡。”
“怎麼？”
“海選那天我不是追上去了麼？和她有過短暫的接觸，這女孩野心太大，恐怕一個安晨根本困不住她。”
“她那天見到我了，一點都不驚訝，開口第一句話就問‘你就是季子晨吧，怎麼對我有興趣？好啊，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我給你你想要的，你給我我想要的。’”
“我問：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她說：你們男人麼，心裡不就那點事？”
“之後呢？”戴安茜問。
“之後，我衝著她笑了笑，然後說如果你能進前10強，我依你！”
戴安茜看著螢幕下方卡寧不斷增長的簡訊票數，抿著嘴笑：“季禽獸，估計卡寧是早就調查過你的資料了，知道你在圈內是個花心大蘿蔔，色迷迷的。那天穿那麼暴露，就等著你上鉤呢！不過，如今看來，這個卡寧實力確實不錯，別說前10強，我倒覺得三強都有可能！”
“哪能什麼都讓她順心去了？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在圈子裡有才有貌的人多了，像她這種自以為是的早晚得栽在她這份無知上。”季子晨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想起戴安茜還在懷孕，又把煙給放進煙盒裡，“如果這次真的讓卡寧火了，我敢保證，安晨絕對養不住她。”
絢麗的舞臺上。
5位女歌手大汗淋漓，站成一排。
臺下的觀眾大聲叫著偶像的名字，等著五位評委的最終判決。
這一輪一共有五位選手演唱，其中有2位成功晉級，3位淘汰。
五位評委低聲交談著，幾乎一致性地認可卡寧，至於另一位能晉級的女生倒成了爭議焦點。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過來，低聲傳達上邊遞下來的命令，“剛才季總下了通知，說卡寧走到這一步就可以了。”
“你確定季總這麼說的？卡寧可是這一屆新人裡最有實力的。”
“是。”
“嗨，娛樂圈這些爛事！”一個評委感嘆，“那季總有沒有說，他比較看好誰？”
“這個倒沒有。”
女主持穿著豔黃色蓬蓬裙，拿著話筒，走上舞臺中央，“讓各位久等了，經過我們評委激烈的討論，這一輪能晉級的兩個人已經確定。在評委宣佈結果之前，讓我們來聽一聽評委對各個選手的點評！”
“這一輪裡，最讓我驚豔的表演是卡寧。你很放得開，表演的也很有活力，你在舞臺上就像一個女王，讓我不由自主的跟著你的節拍走，在這五個人裡，我最欣賞你，也祝福你在唱歌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臺下粉絲一片歡呼，大聲叫著偶像的名字。
“卡寧！”
“卡寧！”
“卡寧！”
仍舊走性感路線的卡寧，擦了擦額頭上還在滴著的汗珠，彎身對這個男評委道謝。深深的乳|溝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越發勾魂魅魄。
臺下的尖叫越發瘋狂了。
在五個評委裡，三個都明確表示很欣賞卡寧。卡寧的她粉絲癲狂的歡呼聲一潮高過一潮。
女主持人在各個評委逐一點評完這五個歌手後，再次登上舞臺中央。“結果馬上揭曉，在這60多個日子裡，我們選手歡笑過，痛哭過，今天，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堅信，你們是最棒的，在未來的路上，你們會越走越好。加油，加油，加油！現在有請評委宣佈成功晉級名單！”
評委組代表黃月站起身，拿起手中的話筒，聲音很平穩，“經評委組一致討論，這一組晉級的兩個人是——”
舞臺上下突然變得靜悄悄的。歌手們或面色嚴肅，或強擺出笑意。喊著偶像名字的粉絲們也都安靜了下來。電視螢幕前的觀眾，不由自主的調大電視音量。
“成功晉級的是……艾米、沈瑞娜！”
在評委宣佈晉級名單的一瞬間，幾家歡喜幾家憂愁！
“啊！艾米晉級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娜姐，你最棒了！”
“怎麼回事，評委是不是念錯了，卡寧呢？卡寧怎麼沒晉級？”
“卡寧，卡寧呢？”
“有貓膩，肯定有貓膩，明明剛才就有三個評委都明確表示喜歡卡寧啊！”
舞臺上，一貫有著強大女王氣場的卡寧，此時黯然失色，垂頭喪氣地站著。其他女選手和她擁抱的時候，她理都沒理，一甩胳膊，在一片驚訝聲中，氣憤地摔了話筒，走下舞臺。
在後臺陪戴安茜、季子晨看現場直播的小余不由佩服季子晨來了，“剛才我還覺得你暗箱操作這事，很討厭。現在看來，你的眼光很準！”
季子晨聽人誇獎聽多了，倒也不甚得意，“卡寧這丫頭，還不適合娛樂圈。真讓她順風順水過來，恐怕以後脾氣會更大，站的更高，摔的更疼！”
“那這丫頭，你打算放棄了？她可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戴安茜問。
“先冷她兩年，如果兩年後她還在堅持唱歌，安晨捧她！”
戴安茜和季子晨對對方的能力都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合作起來也不是一般的得心應手。季子晨提出的事，戴安茜不會否決，而戴安茜要決定推行的東西，季子晨也會舉雙手雙腳支援。這種融洽的關係，一度讓很多人以為安晨是一個人投資成立的。
最女聲直播當晚，網上的評論就超過十萬；其中爭議最大的就是卡寧的淘汰；很多人對“最女生”晉級的真實性進行了懷疑，也有很多人覺得卡寧脾氣太臭，不懂禮貌，被淘汰是活該的。不管網上怎麼吵，卡寧確實是火了一階段時間，只是很快又湮滅下去。直到季子晨兩年後大力捧她之前，一直沒再紅起來。
“少夫人……”小余雖然還比較想接著看選秀，可看了眼時間，還是不得不執行白木交給她的任務。
“怎麼了？”
“少爺，今天交代我，到了晚上9點，一定要把您給接回去休息。”
戴安茜看了眼時間，可不是，轉眼間都8：45了。她想起今早自己好說歹說，白木才皺著眉頭，心不甘情不願放她出來上班的事，當即站起身，跟季子晨道別：“剩下的，我就不看了。”
“好。”
“這些進了20強的是不是該和安晨籤獨家協議了？”
“這事交給我去辦。”季子晨把戴安茜送出門口，又囑咐小余照顧好她，倒也沒再看接下來的節目，吩咐祕書，“一會節目結束了，你讓這些晉級的藝人都到會議廳去等我！”
所謂的獨家協議。
就是安晨趁著這些選秀藝人要紅不紅的時候，跟她們簽下“賣身契”，“買下”這些藝人選秀出道後“前3年”的星途。
這些藝人如果願意和安晨籤這協議，安晨自然會安排她們在“最女聲”取得一個好名次，為他們接下來的發展鋪路；如果她們無心安晨，安晨也沒必要為別人做嫁衣，早點淘汰就是了。
小余開車一向平穩。
戴安茜繫著安全帶，倚靠在靠背上昏昏欲睡。她正迷糊呢，白木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老婆，你有沒有乖乖聽話，下班往家走？”
“有啊！”
“那就好。”白木嘿嘿笑著，“老婆，今晚我這邊要加班，可能要晚點回去，你自己在家睡哈。要是害怕就讓小余進屋陪你。”
“好！”
掛掉電話。
白木臉上的笑意慢慢淡去，然後跨步走出車子。他身後站著十幾個男人，皆是打槍的好手。此時他們一個個穿著運動裝，一群年輕人看上去，就像一大群活潑好動的學生。乘著電梯，一行人直接上了ke大樓的頂層。
並不是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黑幫總部就一定是黑漆漆猙獰恐怖的。相反，ke頂層，裝修的相當富麗堂皇，比起七星級的商務酒店卻也是絲毫不差！
海派內部分為‘天地玄黃’四堂，每堂有專門的堂主，四個堂主相互配合，相互制約，共同維繫海派的正常運轉。
白木到時，地堂堂主戰長風已經到了。
戰長風，48，儒雅好風月，說話和緩，對誰都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可，如果相信他是個軟柿子，那一定會死的很慘。
白木一行人隨著黑衣小哥的引導，進了一個大包廂。
戰長風穿著一身中山裝，笑意盈盈迎了上來，“阿木，快請進請進！”
白木對著戰長風笑了笑，然後坐在戰長風對面，說話客氣，“戰叔叔，晚輩早就想來拜會您了，只是剛接手白氏，不免手忙腳亂，這才剛剛忙完就來拜會您了。”
戰長風哈哈一笑。
“我和你父親年輕的時候不少打交道，關係也一直不錯，只是後來兩個人一直在忙，走動就漸漸少了，前些日子聽說白先生已經走了，我也是十分傷心啊！”
一段話真真假假，兩人都不戳破，倒也相談甚歡。
“白氏這十幾年來一直和海派沒什麼牽扯，不知道阿木今日前來，是打算開拓新領域，還是……”
“戰叔叔，我也不瞞你，有一個事情，請您幫我調查一下。”
“什麼事還有白家查不到的？”
“應該是海派內部的事！”道里的人，對娛樂圈關注甚少，白木怕戰長風不知道戴安茜此人，便把她的照片放了一張在戰長風面前，“這是內人戴安茜，前幾天遭受貴派的槍殺，我想讓戰叔叔幫忙查一下，貴派為什麼要殺她？”
戰長風接過照片，應承下來，“海派一般不會對道外的人下手，你妻子多是因為什麼事牽扯進來了。我會盡快調查這件事，阿木放心好了！”
白木把一張支票放到桌上，“戰叔叔，這裡有一千萬，如果調查這件事不夠的話，您再聯絡我，我立馬讓人給你送過來！”
*
白木一行人從ke頂樓下來。
進了車子，開車的陳銘不禁問道：“少爺，你看襲擊少夫人的事像戰長風做的麼？”
白木閉著眼睛，在腦海裡把戰長風剛剛的每一個反應都回放一遍，道：“現在還說不好。”
“當心！”只聽陳銘一聲大吼，一個大轉彎，車輪在地上滑下一個長長的痕跡，然後車胎就癟了，
剎那間，又是槍聲。
“有埋伏，大家小心！”陳銘跳下車子，從車鑰匙拋給白木：“少爺，你開車先走，這裡交給我們兄弟幾個！”
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實在超出了白木的容忍極限，他當即躲好，給110打過去電話，“喂，這裡是長安路1街88號，這裡有人持槍戰鬥！”
白木早就給十幾個兄弟下了命令，不著急走了，也不要敵人的命，把子彈全部打在對方的手腕處，大腿處，讓他們打也打不了，逃也逃不了。
警笛的聲音遠遠傳來。
白木眉頭一皺：“撤！”
十幾人當即上了早就準備好停在陰暗處的轎車，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陳銘上了車，大呼過癮，“少爺，你怎麼知道今天晚上我們會在這個位置遇到伏擊？還好事先把兄弟們都穿上了防彈衣，又停了車子在衚衕裡，要不今晚可夠我們忙活了！”
白木閉目養神不回答。
他怎麼會知道？推測的而已。海派四大堂近幾年混亂著呢，根本不像外人看上去那麼和諧，各個堂之間的勢力此消彼長，各個堂都往其他三堂安插眼線……
他去戰長風那裡的事，恐怕早就被其他三堂知道，而真正的幕後凶手，一定會選擇他們必經之路的地方下手。要除去戴安茜，最好把他這個礙手礙腳的白少爺先除了。
“今天的事不要和少夫人說。還有，少夫人身邊還要加派人手，要對付安茜的人絕不是海派中的小人物，一個小余我怕頂不住！”
“是！”
白木回到白家，怕一身血腥嚇到戴安茜，便先去衝了個澡，去了身上的一身戾氣。
月光之下，戴安茜睡的很熟，她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留下一個淡淡的陰影，很美很誘人。看著自家親親老婆，這一刻，白木心裡是從未有過的寧靜美好。他印了一個吻上去，笑了笑：“老婆，你肯定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大的麻煩，如果你嫁的不是我，你要怎麼應對這一切！多幸運，你嫁的是我！”
白木悉悉索索地開始脫衣服，卻沒注意到黑暗中戴安茜彎彎勾起的脣角。他剛躺下，“熟睡”的戴安茜就纏在了他身上，死死地抱住他。白木輕笑，“什麼時候睡覺也這麼不老實了？”
一夜好眠，無話。
所謂妊娠反應就是看什麼都不想吃，看什麼都想吐……
戴安茜看著桌子的豐富早餐，實在提不起興趣，“木頭，今天我能不吃早飯麼？”
“不可以。”
“我保證中午好好吃飯。”
“恩，中午是要好好吃飯！”
“那我現在不想吃東西，我不吃了哈！”
“不可以！”白木想都沒想就又拒絕了，“你現在很需要營養的，肚子有個小東西搶你體內的養分，你不吃怎麼受得了？”說著，白木就又把麵包牛奶遞到了戴安茜面前，像哄小孩子似的，“乖，稍微吃一點，就吃一點，好不好？”
“不好！”戴安茜看著滿桌子放滿的專門為孕婦準備的營養早餐，卻怎麼也提不起一點點食慾。
“老婆乖乖，就稍微吃一口，一口。”
儘管白木的態度已經可以用“哄”“騙”來形容，但戴安茜實在是噁心難受的緊了，當即就冷下了臉：“我都說了不吃不吃不吃！”
什麼叫死纏爛打？
什麼叫沒臉沒皮？
這在一刻，白木將死纏爛沒臉沒皮打發揮到了一種境界，他裝腔作勢的嘆了口氣，一副委屈的樣子，“作為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爸爸，怎麼能在妻兒都餓肚子的時候，自己吃飽呢！雖然我不是英雄，但我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現在男子漢好餓，好想吃飯，好想好想吃飯，但你們娘倆都餓著，我也就餓著好了！好餓啊，好餓啊，好想吃飯啊！”
聽著他過分誇張的表演，戴安茜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再演。”
白木笑：“老婆火消了？”
“消了。”
“那吃飯呀？”
“……”戴安茜看著桌子上的一堆東西仍舊沒有胃口，但心情好了不少，也就願意稍微吃點。然後，她就發現她吃一口，白木就吃一口；她吃什麼，白木就吃什麼！
“木頭，你跟我學做什麼？”
“我才沒跟你學，我是要和你們母女同甘共苦，我決定了，以後你們吃什麼，我吃什麼，你們吃多少，我吃多少！”白木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老婆，這樣的好老公哪裡去找，是吧！”
“那你吃得飽麼？”
“我可是一個人吃你們兩個人的份，你們兩個人都飽了，我怎麼會不飽。”白木理所當然地回答。
在這一刻，戴安茜心裡有根弦被觸動，她有點感動。她明白白木的意思，他想要她多吃點，又實在沒辦法了，就搭上自己。戴安茜心疼白木，儘管以後很多個時候都不大想吃飯，瞧瞧白木那乾癟的肚子，還是強忍著不適儘量多吃。
而白木為了讓戴安茜吃的舒服，每天都給廚師出難題，大半年來，一星期每天三頓要弄出三七二十一種花樣，種種花樣不許重複。若不是白家工資給的實在是高，廚師早就吹鬍子瞪眼睛摔桌子尥蹶子不幹了。
而小余的工作任務，一度從保鏢切切實實變成了保姆。
“少夫人，這午飯，您吃完了？”小余看著餐盒裡還剩大半的營養餐，忍不住問。
戴安茜點頭，“我吃飽了！”
“哦！”小余也不多勸說，拿起手機就是對著剩了大半的盒飯一頓拍。
“你拍這個做什麼？”
小余就等著戴安茜問這句話呢，一本正經背出白木之前交給她的答案：“少爺說，他吃多少飯，要對比照片上，您吃的量！”
戴安茜：“那你等會再拍，我再吃點！”
某日的清晨……
白木和戴安茜大眼瞪小眼坐在飯桌前。
“木頭，你有沒有覺得我胖了？”
搖頭，堅決搖頭，打死也要搖頭。白木才不要告訴戴安茜晚上摟著她時，她腰間的肉肉已經軟綿綿的了。
“木頭，那我以前的褲子怎麼穿不上了？”
“還不是因為你懷孕了，肚子變大當然穿不上了。”說謊，肯定要說謊，戴安茜才懷孕多久，哪有這麼明顯？
“哦！”戴安茜低下頭，又說，“可是我昨晚在公司量體重的時候，胖了5斤！”
白木推了推金邊眼鏡，毫無說服力地解釋，“那是秤壞了！”
“那我同事量體重的時候，怎麼都輕了？”
“所以我說秤壞了麼！”
戴安茜抿著嘴笑，眼裡閃過一道微光，裝作恍然大悟，遲疑地說：“這樣啊，那我們吃飯吧！”
幾個月後的清晨……
“寶貝，想什麼呢？”白木剛進臥室就看見戴安茜對著鏡子發呆出神，“來，出來吃飯。”
“做了什麼？”
“綠豆粥哦，你最喜歡的。”
戴安茜對著鏡子苦著臉：“都怪你，看，我現在這麼胖，完全沒了我當日迷人的風采。”
白木沒心沒肺的大笑：“哪有啊，明明比之前漂亮多了，瓜子臉變成鴨蛋臉了，多好，多有福氣的長相！”
晨光順著窗戶把飯桌鑲上一層金邊。
戴安茜看著自己越來越多的贅肉，推開綠豆粥，略微皺眉，“木頭，我真不想吃了。”
白木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戴安茜身邊坐下，拿起她的勺子，裝滿，像哄小孩子一般，“老婆，木頭餵你，張嘴，啊——”
白木推開戴安茜的手，“我不吃可不可以？”
白木奸笑威脅：“如果你要不吃它，我就把你吃了。”說罷，就作勢就要吻上去。
戴安茜自認為昨晚經過一夜折騰，今天沒那麼好的體力，趕快奪過白木手中的勺子，“吃，吃，吃。”
白木做惋惜狀，嘖嘖嘖幾聲，退回自己的位置。
怎麼覺得有溫馨的感覺呢？白木奇怪，抬頭，正看見戴安茜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她的目光溫柔的像水一般，此時就是讓白木溺死在裡面也願意。
“老公，帥吧。”白木頗為自戀地說，“老婆要是覺得帥，可要告訴我哦，不要害羞！”
戴安茜：“木頭，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也胖了？”
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