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紅顏不薄命_第93章吐故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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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紅顏不薄命_第93章吐故納新
那一天的賀蘭嫣之，有些悶悶不樂，有些心不在焉。
徐達也就是送她生辰禮物的時候，看見她笑得燦若春花，然後，又沒個好臉色了。
他有時候也覺得：是不是前世欠了這個女人啊？不然的話，世上有百媚千紅，為什麼他只是沉迷於這一種？
美人千千萬，沒有一個不是想方設法來討好他的，到了賀蘭嫣之這裡，卻是一切都倒了過來，變成他千方百計地來討她的歡心了！
不過，徐達沒有怨言，反而是甘之如飴。
“今天你的表妹入宮，不見你開心，怎麼好象還哭過似的？”
徐達看著賀蘭嫣之微紅的眼眶，心疼地問。
賀蘭嫣之瞟了他一眼說：“有什麼事值得我哭？不過是眼睛進了沙子，我多揉了兩下。”
她不想告訴徐達，關於林氏已經身在燕國的訊息。
也許徐達可以祕密派人潛入燕國，去尋找林氏，但萬一被慕容毅發覺，來個直接撕票怎麼辦？
是的，慕容毅幹得出來這事。他就是在拿林氏當人質。
當然，賀蘭嫣之更不可能告訴徐達，關於自己真正的身份。
如果知道，她只是原宋國太子派到衛國的女間諜，不曉得徐達會怎麼想？
反正衛天佑，是終其一生，也不知道這個祕密的。
雖然她這個女間諜，早就背叛了慕容毅，根本不打算聽從他的命令和指揮。
只是，現在林氏落到了慕容毅手裡，她還能反抗嗎？
如此一來，就是徐達，也幫不上她！
而徐達是多麼希望賀蘭嫣之開心啊，他喜歡看賀蘭嫣之笑。
她笑的時候，明媚鮮妍，彷彿天地都可以為之開，一雙秋水盈盈的眼睛，比最好的金剛石還要亮。
徐達伸過一隻手，輕輕撫著賀蘭嫣之的秀髮說：“我已經在盡力尋找你的孃親，相信不久之後，你們母女就可以重逢了。”
賀蘭嫣之給他的回答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徐達一下子就將她摟進了自己懷裡，柔聲說：“不要為這個太過煩惱好嗎？”
賀蘭嫣之垂頭不語。
記得以前，她會花很多心思，來逗衛天佑開心，出盡百寶，讓衛天佑迷戀自己，寵愛自己，但最終的結局呢？
就因為她被唐寶琳抓傷了脖子，引起潰爛惡臭，衛天佑不是避她如虎嗎？
再寵她，這個男人不是仍然有鍾賢和唐寶琳與她分享嗎？
最後，衛天佑這個傢伙突然就暴斃而亡，而且是那麼一種不堪的死法。
他是死了，自己卻落到了徐達手裡。
所以，賀蘭嫣之覺得沒意思。
世事無常，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呢？
瑩萱公主自從有了身孕，便小心翼翼地保胎，先前的慘痛教訓，讓她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生怕有個什麼閃失。
“至於賀蘭嫣之這隻狐狸精？還是暫且擱置一旁，由她蹦達幾天得了。到了時候，再一併兒來收拾她！”瑩萱公主對著她的乳母，面色如霜地說。
她嘴裡是這麼說，心裡其實
還是十分不忿的，勉強按捺住自己而已。
乳母點頭如雞啄米：“正是。還有什麼事情，能大過公主誕育下腹中的麟兒呢？”
做為王后的瑩萱公主為了保胎，自然把宮裡事務的管理權，交給了另一位嬪妃。
這位嬪妃姓劉，是徐達的母親早前為他挑選妻子的。
後來不待劉氏過門，衛靈王硬要將瑩萱公主許配給徐達，總不能讓堂堂公主做妾吧？於是，就逼著徐達退婚。
劉氏自盡明志，生是徐家的人，死了也要做徐家的鬼。
沒辦法，瑩萱公主後來居上，當了正妻，劉氏自降為妾，算是入了門。
劉氏很得徐老太太的歡心，所以徐達看在他母親的份上，對這位劉氏還算不錯。
劉氏很賢惠，待瑩萱公主恭謹有禮，也從不爭什麼枕蓆之歡，所以瑩萱公主才容得下她。
徐達自立為王之後，便封劉氏為德妃。
劉德妃暫時代管宮內事務，自然一切是她說了算。
恰巧王宮內一批宮女年滿二十五歲，照規矩，是可以放出宮外的。
劉德妃徵求了徐達的意見，就準了。
這邊放了一大批宮女出宮，那邊內務府早又重新選了一批新的宮女，培訓好了接替上崗。
剛好劉德妃身邊的兩名宮女也放了出宮，她暗中觀察了觀察，也為自己揀了兩名百伶百俐的宮女使喚。
劉德妃眼光不錯，為自己揀的兩名宮女，用起來十分得力。
特別是其中那個叫做羽衣的宮女，生著一雙寶光璀璨的眼睛，模樣十分出挑，惟一的缺點，便是膚色略黑。
劉德妃同身邊的葉嬤嬤閒聊說：“這丫頭，又聰明又會看眼色，長得也好，若是換一身白皮，真真是個美人兒！”
葉嬤嬤笑了一笑應道：“娘娘，老話說的，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長得好，也要看命好不好。人哪裡強得過命去呢？比如說娘娘命好，便當了德妃，這個羽衣啊，只能是個宮女。”
劉德妃微哂：“你還別看不起羽衣。人是三節草，不知哪節好。若是有一天，羽衣被咱們王上看中了，怎見得就不能封個嬪妃的？”
想當年，她自己原先不過是徐達的側室，誰知道有朝一日，徐達竟然能登上王座，而自己也跟著成為了德妃呢？
葉嬤嬤笑著搖頭：“王上如今一門心思只在定妃娘娘身上，眼裡哪兒還看得見別的人？”
說完這話，葉嬤嬤揚手自打了個嘴巴說：“老奴多嘴了。主子們的事情，哪容得奴才們議論。”
劉德妃笑了起來。
她本來自民間，所以也並不喜歡宮中那許多的規矩和束縛，對下人約束得也就不那麼嚴厲。
徐達寵幸賀蘭嫣之的事情，劉德妃自然也有耳聞。
只是，賀蘭嫣之一向隱居在凌雲殿，等閒也不出來，所以連劉德妃也沒見過她的真空。
“都說定妃美得傾國傾城，到底怎麼個美法，我真想見上一見呢！”
劉德妃自己長得也稱得上漂亮，圓圓的臉兒，水杏般的眼睛，圓嘟嘟的紅脣，脣邊一對小梨渦，面板也
很白晳，身形微豐，總之看著很喜慶的樣子。
葉嬤嬤是宮裡的老人，自然是見過賀蘭嫣之的，她側著頭想了一想說：“老奴大膽說一句，長了五十歲的年紀，還真是沒見過比定妃娘娘更美的女人！”
劉德妃挑了挑眉，哦了一聲：“我一直想去凌雲殿見見她，可是你也曉得，王后娘娘似乎不待見這位，那麼我也犯不著為了她，得罪了王后娘娘。”
葉嬤嬤理解地點點頭：“王后娘娘不待見她，也是有理由的。定妃娘娘原本是衛靈王的王后，相當於咱們王后娘娘的嫂子。而且，衛靈王的死，據說多多少少也與王后脫不了干係。”
她看了看劉德妃的臉色，繼續說道：“現如今，嫂子變成了和自己同侍一夫，您想想，咱們王后娘娘能樂意嗎？”
宮內生涯是寂寞的，劉德妃忍不住八卦道：“葉嬤嬤，你倒是講講，前朝衛靈王的死，到底是怎麼個緣故？”
她眼睛左右瞟了瞟，壓低了聲音，用一隻手輕輕擋在嘴邊說：“聽得說，好象是什麼精盡而亡？”
葉嬤嬤也悄悄兒回籤道：“確實是這麼回事。應該是衛靈王先和當時還是王后的定妃娘娘歡好，嫌不過癮，又跑去找了另一位安嬪，這位安嬪呢，為了讓王上盡興，就獻上幾粒那什麼藥，結果就悲劇了！”
“喲，還吃了藥啊？”劉德妃吃驚地問。
“可不是嘛！不但吃了藥，還玩的車輪戰，要不怎麼會精盡而亡呢？”葉嬤嬤神神祕祕地說。
劉德妃臉紅了起來，啐了一口說：“還車輪戰？真是……”
葉嬤嬤就不說了。
劉德妃忍不住追問：“後來呢？”
“後來啊，那個安嬪就被毒死了。對外頭說是自盡身亡。衛靈王也被說成是得了病死的。”葉嬤嬤就象在講一個久遠的故事。
劉德妃又不傻，自然知道：毒死這位安嬪，肯定是賀蘭嫣之了。
“她倒下得了手，應該是個狠角色。”劉德妃怔怔地說。
“所以啊，德妃娘娘你這麼個良善的人，這麼個綿軟的性子，能離她多遠，就是多遠。可千萬別粘著她才好。”葉嬤嬤提點劉德妃。
劉德妃輕吁了一口氣，撫著胸口說：“可不是嗎？還是遠著些的好。”
葉嬤嬤繼續爆料：“聽說咱們王后娘娘倒是想對付她來著，可惜被王上護在裡頭。”
瑩萱公主對賀蘭嫣之做過什麼，葉嬤嬤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模模糊糊聽到過一些。
不過，她不敢學給劉德妃聽。
“王上……哎，王上也是男人，想來男人都是看臉的，臉長得美，別的都不在乎了！”劉德妃無可奈何地說。
要不是這樣的話，徐達怎麼不在乎賀蘭嫣之是個霜婦的身份，還是那樣的蛇蠍心腸呢？
葉嬤嬤不敢評判王上，只有默不作聲。
劉德妃突然想起來，趕緊起身：“喲，光顧著閒話，險些忘了，太后娘娘還囑我幫她辦事兒的。我得去壽仁宮一趟。”
葉嬤嬤也就打點劉德妃出門事宜，又喚了兩名宮女進來，讓她們跟著劉德妃去壽仁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