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弱質不纖纖_第27章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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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弱質不纖纖_第27章出路
“事情雖然凶險，但為了達成目的，我是絕不會退縮的。”衛天佑握緊了拳頭，斬釘截鐵地說。
王洪明躬身行禮之後，異常迅速地離開了暗室。
天還未亮，富麗堂皇的周府卻已經是人影幢幢，忙碌不己。
不久之後，訃告傳開，原來最得王洪明寵愛的一個小妾，忽然得了急病，不治而亡。
這小妾年青貌美，突然離世，自然不可能早早就備好棺木，但周家有錢啊，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
所以，很快就尋得了合適的棺材，將這位小妾給收斂了。
不但棺材的木料貴重，棺外還套以木槨，棺槨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做裝飾，並塗了多層髹漆，甚至還附貼上絹紗裝飾。
因為是周洪明得寵的小妾，於是喪事辦得格外風光。
大擺筵席，酒肉酬賓，大行齋醮，設臺演戲，引發之日，更是冥器芻靈，充塞道路。
周家專門在城外買了一塊風水上佳的地，做為周家墓地。周洪明的小妾，自然也要埋進家墓中。
挑的吉時出殯，抬棺材的即使覺得棺材很重，也是忌諱說出好重啊，太沉了之類言語的。
但所有抬棺材的人都在想：周老爺這樣寵愛這個小妾，又憐惜她早死，不定在棺材擱了多少陪葬的好東西呢！
出城門時，管家雖然早已經上下打點，但守衛城門的兵丁卻還是要求查驗。
沒奈何，只得開了棺槨，露出裡頭穿著藍色壽衣的屍體。
之所以穿著藍色，表示是因病而逝的。
兵丁不錯眼地盯著女屍看著，發現確實是沒氣兒了，連脖子上頭，都出現了紅褐色的屍斑，可見不是假死。
面無表情地一揮手，兵丁表示可以放行了。
周府管家這才讓家人把棺槨恢復成原樣，繼續上路。
一路無話，好不容易趕到周家墓地，這時天都已經黑了。
夜色漆黑，無星無月，只有幾支火把的光焰，照亮了這人跡罕至之地。
看樣子，似乎正要安葬周府小妾的棺槨。
但這夥人卻詭異地將棺槨開啟。
有人先將那位小妾的屍身抱出來，小心翼翼地擱在一旁，再將一整張隔板抽出來，裡頭竟然躺著一位面容俊秀的年青男子。
很快，這閉目靜止的年青男子便被抱到了一輛外表簡樸，內裡奢華的馬車車廂裡。
周洪明立刻將一隻小瓷瓶貼近年青男子的嘴脣，灌進幾滴神祕的**之後，不多時，那年青男子便睜開了雙眼。
他看著眼前的周洪明，脣邊浮起一個勝利的微笑：“我們成功了！”
原來，這年青男子正是千方百計想要逃出京城的衛天佑！他戴著薄薄的人皮面具，形象大變，讓人認不出他來。
為了幫助衛天佑勝利大逃亡，周洪明竟不惜親手弄死了自己的小妾。
因為不這樣做的話，他找不到藉口和機會送衛天佑出城。
“洪明，美女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衛天佑安慰周洪明。
“是。我等著太子殿下賜我美女成群。”周洪明還有閒心開玩笑。
以小妾出殯為幌子，周洪明特製了一具雙層棺材。上層擱死人，下層則藏入衛天佑。
為了讓衛天佑免於悶死，棺槨設定了好幾個令人難以覺察的通氣孔。
而周洪明也怕衛天佑會露陷，比如突然打個噴嚏，放個屁，或者發出咳嗽之聲，那就不妙了！
因此，他事先讓衛天佑服下了昏迷的藥水，保證出殯途中絕不會出現意外。
現在，衛天佑已經是天高任鳥飛了，無論慧妃還是許氏家族，都奈何不了他。
周洪明小聲告訴衛天佑：“收到方將軍的飛鴿傳書，說是他假裝離開邊境三天，實際上仍然潛伏在駐軍不遠處。請太子殿下趕快與他匯合，才好出兵降服那些妖魔鬼怪！”
衛天佑點點頭：“我知道了。這就立刻行動。給我一匹好馬。”
周洪明急忙反對：“天遙地遠，殿下單人獨騎，萬一遇上危險，如何是好？”
衛天佑神情堅毅地說：“越是人多，目標越大，容易引至敵人的圍攻。放心，憑我的功夫，保護自己沒問題。”
周洪明只好命人準備好乾糧和水，再牽出一匹汗血寶馬，送衛天佑上了路。
賀蘭嫣之沒有千里眼，也沒有順風耳，自然是看不到這一幕的。
所以，她為衛天佑擔足了心思。
倒不是說她對衛天佑有多深的感情，而是沒了衛天佑，她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呢？幾時才能輪到她揚眉吐氣呢？
其實，不管前世還是今生，賀蘭嫣之都不是那種甘當受氣包的人。
只是，有時候她會忍，哪怕忍得心在滴血，她會忍下去。
無他，因為時機尚未成熟。貿然衝動，只能害了自己，得不償失。
於是，賀蘭嫣之乖乖地每天早起倒馬桶、刷馬桶。不與冷宮主管對立，也不與常常出言譏諷的唐寶琳計較。
有時候，賀蘭嫣之會忍不住回憶起前些日子自己和衛天佑相見。
他看向她的眼中，有驚豔，有愛慕，離開的時候，則是留戀，不捨。
他說：我願意以身相許。
他還說：等著我，我會回來找你。
賀蘭嫣之的紅脣邊，不由自主地浮起一絲清淺的笑容，秋水明眸裡，漾著些許的柔情，令她看上去有一種如夢似幻的美。
她邊上正在縫補衣衫的水蓮打量了她一眼，微笑著問：“在想什麼呢？居然獨個兒笑起來。”
賀蘭嫣之清了清嗓子說：“哦，我突然想起我在宋國養的那隻貓了，真是可愛啊！”
水蓮撅了一下嘴，表示不相信。
然後她又問：“嫣之，你會想念慕容公子嗎？”
賀蘭嫣之垂下眼簾，靜靜地想了想，輕輕地搖頭：“沒有想過。”
確實，自從來到衛國之後，賀蘭嫣之從未想起過慕容毅，連做夢也不曾夢見過他。
“其實，我們三個人裡頭，慕容公子對你最好，也最器重你。”水蓮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賀蘭嫣之的神色。
“也許，我能回報他的，就是努力達成他的願望。但是你也知道，我們目前這種處境，什麼也幹不了！”賀蘭嫣之無奈地攤手道。
門外有人拍門，喊著：“賀蘭嫣之，賀蘭嫣之。”
賀蘭嫣之和水蓮對視了一眼，心裡都大感驚奇。
這間小屋，除了唐寶琳偶爾登門外，平時基
本沒人來過，尤其是夜裡。
冷宮的人，個個自憐自哀還來不及，哪有閒心串門啊？
但賀蘭嫣之還是鎮靜自若地把門開啟，瞥見屋外立著一個宮女，一見賀蘭嫣之即說：“你是賀蘭嫣之？請跟我走吧！”
這樣的指名道姓，加上她臉上漠然的表情，讓賀蘭嫣之有種不好的預感。
“去哪裡？”賀蘭嫣之不動聲色地問。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太后娘娘召見。不要浪費時間了，快走！”宮女的語調中，有一種明顯的居高臨下。
賀蘭嫣之猜不出，那位已經成為太后娘娘的慧妃召見自己，究竟是想幹什麼？
她不發一言，低頭跟著宮女疾走。
新晉太后依然住在長樂宮，看到出現在眼前的賀蘭嫣之，許秋怡的心裡又莫名泛起了一絲妒忌。
王不見王，美女也是一樣，面對姿色勝過自己的女子，總是有些酸溜溜的感覺。
賀蘭嫣之優雅地行禮如儀，神色也很沉靜，並沒有驚惶失措的樣子。
許太后看了賀蘭嫣之半晌，這才出聲問：“聽說，你能給人治病？”
賀蘭嫣之一聽就明白了，她曾經給王婕妤開過藥方的事，被稟報到太后這裡了。
但是，這位新晉太后要問的，肯定不僅僅是這個吧？
“回太后娘娘的話，奴婢只是略懂一二。”
“那你說說看，王婕妤是怎麼死的？”許太后一雙好看的杏子眼目不轉睛地盯著賀蘭嫣之。
“應該是王婕妤誤服了斷腸草。”賀蘭嫣之回答得言簡意駭。
許太后聽見誤服兩字，瓜子臉上這才浮上淡淡的笑容：“是啊！冷宮總管也是這樣報上來的。”
“對了，王婕妤臨死前，究竟和你說了些什麼？”許太后的聲音清脆悅耳，也沒有質問的味道，但她的眼神，冷而利。
賀蘭嫣之垂著眼簾，長長的眼睫毛象把黑色的小扇子。
她不動聲色地回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話，王婕妤說，要奴婢照看好她種的罌慄花。這罌慄花的種子得來不易，是王婕妤的父親，遠從拂霖國帶來。”
“只說了這些？”許太后不相信地質疑道。
“王婕妤還傳了奴婢如何讓食物更加美味的密訣。”賀蘭嫣之扮出一付老老實實的模樣。
王婕妤正是靠了一手烹飪絕技，才能大得死去衛王的歡心，這一點，許太后是很清楚的。
“這麼說來，你竟是得了王婕妤的真傳了？這祕訣，是不是真的有效呢？”許太后一挑柳眉，認真看著賀蘭嫣之。
賀蘭嫣之推說不知：“奴婢不曾試驗過，所以並不知道真假。”
其實，許太后沾衛王的光，曾經品嚐過王婕妤親手烹製的美食，確實是美味無比。
沒想到，王婕妤居然肯把她烹製美食的祕訣傳授給眼前這個丫頭。那麼，自己當然不能暴殄天物啦！
“如果你不想繼續呆在冷宮的話，那麼就盡情發揮你掌握的祕訣吧！只要你能烹製出美味的食物，我不會虧待於你的！”
許太后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貌美如花的賀蘭嫣之，心裡說：你的臉再漂亮，又能如何？你只能成為被我奴役的一個小廚娘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