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紅顏不薄命_第148章 可一不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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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紅顏不薄命_第148章 可一不可再
瑩萱公主裝病不出，心裡更是恨極了賀蘭嫣之。
“這個狐狸精，賤女人！為什麼她運氣這麼好，每次都能躲過厄運呢？”瑩萱公主氣呼呼地說。
她臉色陰沉，眉心緊皺，兩隻眼睛瞪著天花板繼續說道：“本來這次我都算計好了，一個巫蠱之術的大帽子扣下來，賀蘭嫣之就是不死，也會脫層皮的，誰知道……”
瑩萱公主想說：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覺得這句話不好，又咽回了肚子裡。
她沒有害到賀蘭嫣之分毫，只把個柳煙給害死了。
她這邊呢，搭上了一個老韓，連她自己，也引起了徐太后的疑心。
先是三千兩銀票的事情，雖然被瑩萱公主巧言遮掩過去，但徐太后並不傻，肯定也看出了不對勁。
加上柳煙的死，徐太后對瑩萱公主不可能不心存芥蒂的。
這也是瑩萱公主為什麼要裝病不出的原因。
乳母嘆了口氣說：“如果不是那個李才人和高才人跳出來作證，轉折不會來得這麼快！”
“這兩個賤婢，我記住她們了！哼，以後別落在我手裡，不然的話，我要把她們先揉圓了再捏扁嘍，好好磨挫一番！”瑩萱公主這話說得咬牙切齒。
其實，瑩萱公主心裡明鏡似的：李才人為什麼跳出來和她作對，她能不明白？
不就是之前她替雙羽衣出頭，打了那李才人三十板子嗎？
她是真沒料到，這麼個她根本不放在眼裡的小魚小蝦，也可以有興起風浪的時刻！
怪不得說，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女人。
因為你無法知道，什麼時候，在哪個角落裡，也許就會被她們的冷箭射中！
瑩萱公主心裡很懷疑：李才人和高才人坦白的一切，到底是真話，還是串通好了的呢？
乳母在一邊插嘴說：“那個什麼精通巫蠱之術的大師，不會是被定妃買通了的吧？怎麼弄到後來，竟成了雙才人自個兒害死了自個兒？”
瑩萱公主不想讓乳母覺得賀蘭嫣之神通廣大，白了乳母一眼說：“賀蘭嫣之被軟禁在凌雲殿裡，她怎麼買通那所謂的大師？不過就是走了狗屎運罷了！”
乳母心裡想：柳煙拼死護衛賀蘭嫣之，無論如何也不肯招認出是賀蘭嫣之是幕後指使，這份情義，總不可能是走了狗屎運吧？
由此可見，那個定妃還真是不簡單啊，懂得怎麼操縱人心，收買人心。
若是這樣的人生了兒子，又重獲自由，自己的主子，能鬥得過她嗎？
乳母憂心忡忡，只不敢當了瑩萱公主的面說出來，免得被主子責罵，說她是長了他人的志氣，滅了自己的威風！
瑩萱公主對於柳煙寧死不屈，倒並不怎樣放在眼裡。
有什麼了不起？老韓不也被打成了肉醬，至死都不敢把她給交待出來嗎？
無他，不過是掌握了老韓的命門罷了。
老韓若是敢洩露半個對她不利的字，那麼他一家子人，便休想有一個活口！
想來賀蘭嫣之也是捏住了柳煙的死穴，所以柳煙才會如此這般。
瑩萱公主是推己及人，她哪裡知道，這世上還有情義二字？
徐太后因
為柳煙的死，也因為自己錯怪了賀蘭嫣之，而有一種內疚之感。
不過，她是不會向賀蘭嫣之承認自己的錯誤的。
最多也不過是對柳煙加以厚葬，再多賞賜一些銀子給柳煙的家人。
對於賀蘭嫣之，徐太后和顏悅色了許多，經常籲寒問暖，關心備至。
她又送了一個叫葉眉的宮女來照顧賀蘭嫣之。
賀蘭嫣之對於這一切，表現得是不卑不亢。
既沒有受寵若驚，也沒有心懷怨恨，而是相當的平靜。
平靜得就象柳煙這個人從沒有存在於她的生活中似的。
柳絮有時候會替柳煙不值：傻丫頭，你一心為著定妃娘娘，可人家轉眼就把你給忘在了腦後。
我瞧著，定妃娘娘對新來的葉眉，似乎也不比對你我差啊！
柳絮就有些心灰意冷起來。
賀蘭嫣之水晶心肝玻璃人兒，哪裡能猜不出柳絮的心思。
她就挑了個葉眉不在身邊的時候，對柳絮說：“你以為我忘記了柳煙嗎？她在我心裡，又何須時時提起？
你以為新來的人可以代替她？你錯了，你和柳煙是我的手足，是我的姐妹，旁的人，都是外人。”
賀蘭嫣之深深地凝視著柳絮說：“總有一天，我會為柳煙報仇。也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過上最好的日子。”
她的聲調很低沉很緩慢，但柳絮卻聽得熱淚盈眶。
將手搭上柳絮的肩，賀蘭嫣之吸了吸鼻子說：”相信我！“
柳絮終於哭了出來：”奴婢當然相信娘娘。我過不過最好的日子，並沒有關係；可是，我想要柳煙活轉來！“
明知道不可能，她還是忍不住這樣說。
正因為知道不可能，她才會絕望地這樣說。
賀蘭嫣之忍了好久的眼淚，終於象決堤一般衝出了眼眶，她抱住柳絮，哽噎地說：”我也是，我也希望她沒有死，能夠一直和我們在一起！“
柳絮淚眼朦朧，反過來勸賀蘭嫣之：”娘娘，你不宜傷心過度，否則會對腹中的孩子不好哩！“
賀蘭嫣之這才把眼淚抹去，深吸了兩口氣說：”我知道，柳煙絕不是懸樑自盡而死的，是有人在背後下毒手。“
這話，她先前一直埋在心裡，這是第一次對柳絮說。
柳絮一聽就炸了：”娘娘說的話當真？是誰？誰這麼狠毒，要下手害死柳煙？“
賀蘭嫣之冷冷地說：”還能有誰？你忘了誰想將我和柳煙一網打淨的？你忘了老韓是向誰偷偷告密的？“
柳絮明白了。
她默默無言地看著賀蘭嫣之，知道眼前的定妃，一時半會兒，是扳不倒王后這顆大樹的！
”老韓說的話，全是謊話！包括他喜歡柳煙，想和她成為對食，也是瞎編的！“好一會子，柳絮才開口說道。
她和柳煙幾乎形影不離，柳煙的事她清楚得很。
老韓算哪根蔥哪根蒜，有膽子向柳煙表白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再說了，柳煙哪怕看不上老韓，也不會百般嘲笑的，她不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賀蘭嫣之點點頭。
”
老韓是受人指使的，包括監視柳煙，栽贓陷害。可是，老韓至死也不敢揭露真相，說明他被控制得很厲害。“賀蘭嫣之一語中的。
柳絮忽然提議：”娘娘，您能不能用對付雙羽衣的法子，去對付那個下令害死柳煙的人呢？“
其實，賀蘭嫣之到底是怎麼對付雙羽衣的，她只知道一點表皮，全盤是怎麼操縱的，她並不知情。
但這個法子竟然這麼厲害，拿來對付王后，會不會有用呢？柳絮是這樣想的。
賀蘭嫣之搖了搖頭，否定了柳絮的建議：”這個法子已經用過一次了，再用就不靈了 。“
能對付雙羽衣，是因為雙羽衣地位低下，居住在昭陽宮的偏僻處；而她的對頭李才人，剛巧也住在她的附近，所以才有了可趁之機。
瑩萱公主不同，她是高高在上的王后，迎仙宮成了她的居所，服侍的宮女太監眾多，一般人哪能隨隨便便靠近呢？
再說了，雙羽衣為了方便時常與御醫魏有功聯絡，所以常常藉口這裡不舒服，那裡不舒服，派人去太醫院請他為自己診治。
這麼一來，也就方便了魏有功接觸她。
正是魏有功，趁人不備的時候，將鮮血藏在裝酒的小皮袋子裡，交給了李才人。
李才人則在夜色的掩護下，把鮮血塗在了雙羽衣的房門和窗戶上。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因為魏有功用銀子買了些吸血蝙蝠的幼仔，想辦法偷偷帶了入宮，然後讓它們寄居在雙羽衣門前的樹洞裡。
吸血蝙蝠本身就是天黑才出來活動的動物，它們以吸血為生。
所以它們敏銳地發現了雙羽衣房門上和窗戶上的血腥之氣。
一隻接一隻，飛蛾撲火般地向著雙羽衣的房門撲去，只為了汲取那一點點幾乎乾涸的鮮血。
於是，一陣陣此起彼伏的聲響，聽起來就象有人在敲門和敲窗戶似的。
就是用這種辦法，成功地嚇到了雙羽衣。
可是在瑩萱公主居住的迎仙宮，要怎麼把吸血蝙蝠帶進去呢？
沒有可能。
瑩萱公主有自己信任的，常用的御醫，她不喜歡魏有功。
再說了，瑩萱公主的身邊，也沒有象李才人一樣可以利用的人。
後來的的女鬼聲音，當然是李才人模仿的。
賀蘭嫣之讓柳煙傳遞給李才人的密信上，教了她應該怎麼做，怎麼說。
之所以那天雙羽衣會透過窗戶，看見一個詭異的白色身影向自己飄過來，其實就是李才人化了妝扮成的。
披散著一頭長髮，將兩隻眼睛化得象黑窟窿一般，嘴更是抹得鮮紅，還在嘴角畫上兩滴血。
猛地一眼看上去，那鬼魅般的形象，絕對能嚇著人！
昭陽宮是一座偏僻的宮殿，除了住在裡頭的人，誰會半夜三更跑了來呢？
而當時半夜三更不睡覺的人，除了李才人，還真沒有別人。
不過，這個辦法實在太過危險，萬一被人看見，那就壞事了！
所以李才人用過一次之後，馬上就回屋把臉洗乾淨，再沒有用過第二次。
好在一次已經把雙羽衣嚇得差不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