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紅顏不薄命_第128章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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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紅顏不薄命_第128章 承諾
賀蘭嫣之沒有說話，只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她聽見了徐達的話。
徐達陰鬱而帶著深情的眼神，已經打動不了她的心。
這個男人，在她最需要信任，最需要依靠的時候，卻疏遠她，離開她。
即使現在，他也是說：太后答應他，會好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意思是：他只會袖手旁觀？
那麼，他來見她，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還不是什麼都只能靠自己？她還不是時時處於危險之中？
太后照顧她？別搞笑了，雙羽衣弄出長角血蜱的把戲時，太后能幫到她不被長角血蜱侵襲？
在她被長角血蜱叮咬之後，太后能幫她及時診治有可能會感染上的病毒和細菌？
如果不是魏有功在緊要關頭相信符超不是她害死的，那麼，此時此刻的賀蘭嫣之，早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他徐達還能看見她嗎？
賀蘭嫣之眼神是冷的，心是冷的，情是冷的，她眼中看過去的徐達，比一個陌生人還不如。
最起碼，她不會對陌生人抱有希望。
賀蘭嫣之的表現，象一柄刀插進了徐達的心裡，讓他感覺到尖銳的疼痛。
但他惟有咬牙隱忍。
他能對賀蘭嫣之說什麼呢？
如果我不遠離你，那麼，你會有生命危險。
這樣的話說出來，賀蘭嫣之會相信嗎？
這個衛國，難道不是他這個國君才是權勢最大，說一不二的那個人嗎？
徐達有時候也會恨自己：如果他不是那個惟母命是從的孝子，也許他就不用這樣痛苦了。
可是他做不到啊！
從小父親亡故，他是母親費盡了心血拉扯大的。
他不願忤逆母親，更不願被母親說成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這一次，若不是他要御駕親征，離開王宮，也許他還下不定決心來見賀蘭嫣之。
見了她，卻不能解救她，只有徒增她的傷心和怨恨吧？
可是徐達也會怪責：嫣之啊嫣之，你為什麼會做出用藥物迫使雙羽衣落胎的傻事來呢？
人證物證俱全，我就是想幫你，也幫不上啊！
徐達不願意再想那麼多了，他跨前兩步，一下子就把賀蘭嫣之摟在了懷裡。
“讓我抱抱你吧！”徐達在賀蘭嫣之的耳邊嘆著氣說。
他抱得那樣緊，那樣用力，賀蘭嫣之險些透不過氣來。
她皺著眉頭，伸手推拒著徐達說：“你要傷著我肚子裡的孩子了。”
徐達這才如夢方醒似的，將抱著賀蘭嫣之的手鬆了一鬆。
賀蘭嫣之趁著這機會，已經掙脫了徐達的懷抱，自顧自地找了張椅子坐下。
徐達跟了過來，凌雲殿他是不便久留的。
若是被太后得知，誰知道她會不會因此而刁難賀蘭嫣之呢？
太后並不是個喜歡刁難人的人，但她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對於那種愛耍陰謀詭計，說一套做一套的人，十分厭惡。
“現在，衛國在和燕國打仗，我會親自率兵出征。”徐達簡短地告訴賀蘭嫣之。
賀蘭嫣之被囚禁在凌雲殿中，還真沒有誰告
訴她這些訊息。
所以她吃驚地說：“打仗？衛國好端端的，怎麼會同燕國打起來的？”
不知怎麼，她腦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竟然是慕容毅的臉。
這傢伙就在燕國待著，而林氏，也被他控制在手中。
兩國打仗，林氏不會有事吧？
賀蘭嫣之眼中一閃而過的焦慮，在徐達看來，還以為她是在為自己擔憂呢。
他握緊了賀蘭嫣之的一隻手，用低沉的聲音說：“怎麼會打起來，說起來話長。但事實就是，戰爭已經不可避免。你無須為我擔心，我原本就是個武將，馳騁沙場，是我的強項。”
賀蘭嫣之冷漠地哦了一聲：“王上當初可是常勝將軍呢！”
徐達看著賀蘭嫣之疏離的臉容，聽著她冷淡的聲音，心裡真是說不出的難受。
他用雙手捧著賀蘭嫣之的臉，強迫她的眼睛和自己對視：“嫣之，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不救你，不管你，但是，我真的盡力了。當時，母后堅持要主持公道，讓你一命抵一命……”
賀蘭嫣之打斷徐達的話，面無表情地說：“我知道王上盡力了，您的搭救，我感激不盡！”
徐達被噎得無話可說。
好一會兒，他才開了口：“嫣之，好好地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等我勝利迴歸之際，那時候，我就有了藉口，可以讓你恢復自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要克服的，僅僅是眼下最艱難的時刻。”
直到這時候，賀蘭嫣之緊繃著的臉，才稍稍和緩了下來。
她含怨帶恨地瞟了徐達一眼，一句話沒說，眼中已經蓄滿了眼淚。
“你何苦拿這些個空心湯糰給我吃？你管我做什麼？由得我自生自滅就是了！”她扭過臉去，不看徐達。
徐達見賀蘭嫣之流淚，只覺得心碎成了一片一片，他心疼地扳過賀蘭嫣之的臉，開始細細地親吻著她，在她臉上的眼淚吻得一乾二淨。
那澀澀的鹹味，讓他體會到了賀蘭嫣之心裡的苦。
”我說的話，並不是在哄你。我真是這麼想的。這些日子我忍著不來看你，無非是怕引起太后的不滿，引得她對你越發憎惡。相信我，不久的將來，你就可以恢復自由，回到我的身邊，和以前一樣！“
徐達說得十二分的誠摯，眼神中也滿是熱切。
賀蘭嫣之心裡再對徐達不滿，她其實也是知道：自己不能和徐達擰著幹。
畢竟，得罪了他這個一國之君，肯定是不會有好處的。
而自己要想翻身，自然離不開徐達的扶持。
不然的話，老是關在這個凌雲殿裡，她要如何自保？又要如何保護她的孩子呢？
雙羽衣和瑩萱公主，在暗處虎視眈眈，隨時想要找機會對付自己，賀蘭嫣之能不清楚？
一念及此，賀蘭嫣之把之前種種都拋開，將頭埋在徐達的懷裡，楚楚可憐地抽泣了起來。
一邊哭，她一邊伸出一隻小拳頭，擂鼓似的擂在了徐達的胸膛上：”說這些好聽話有什麼用？你知道人家這些日子怎麼過來的嗎？你知道我天天想，天天盼，可你卻連影子也沒一個的心情嗎？我以為，你再也不愛我了，你再也不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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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的賀蘭嫣之，嬌俏美麗，別有一番動人的風韻。
加上她說的那些話，一下子就讓徐達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不停地親吻著賀蘭嫣之：”傻瓜，我怎麼會不愛你，怎麼會不管你呢？我只是在為以後打算。畢竟當時的情形，太過……“
徐達說不下去了。他真的是希望賀蘭嫣之沒有做過那樣的事！
賀蘭嫣之抬起頭，看著他幽幽地說：”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雙羽衣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害死的！“
徐達遲疑地看著她：”可是，那些人證物證，你又怎麼解釋？“
賀蘭嫣之鬱悶地垂下頭，徐達還是不相信她。
而現在，她也是沒有辦法拿出確切證據的。
魏有功雖然把實情告訴了她，但要他站出來，直接與雙羽衣和瑩萱公主等人面對面地為敵，時機還未成熟。
尤其是，徐達就要率兵出征，他這一走，後宮裡更是由太后和瑩萱公主一手把控了。
她不如蹈光養晦，乾脆等徐達勝利歸來時，再打個漂漂亮亮的翻身仗為上。
賀蘭嫣之一直以為，落胎事件，以及長角血蜱的背後，是瑩萱公主在操縱這一切。
所以，她才會有許多的顧忌。
“將來，我會證明給你看。”賀蘭嫣之悶悶地說。
徐達不忍心再打擊她，只好揉了揉她的頭髮說：“好吧！我們一起等那一天的到來。我走了，你要記得好好保護自己。有什麼事情，及早向太后稟報，知道嗎？”
賀蘭嫣之乖巧地嗯了一聲，緊緊抱住了徐達的腰：“你要走了是嗎？你又要扔下我了是嗎？我不讓你走！”
她又對徐達露出了嬌憨和依順的一面。
徐達的脣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喜歡賀蘭嫣之這樣抱著他，這樣對他撒嬌，這樣對他充滿了依戀。
之前賀蘭嫣之眼中的疏離和冷漠，彷彿離了他三千里地那麼遠，實在讓他既無奈，又心如刀割。
“我也不想走，但是你知道，我是偷偷摸摸來凌雲殿的，斷不可讓人知曉。所以，我不能久留。”徐達抱著賀蘭嫣之柔軟的身軀，滿心裡都是不捨。
他的身體，突然起了反應。
賀蘭嫣之當然察覺到了，她抬起頭眼波流轉地看著他，只說了兩個字：”壞人！“
徐達捉住賀蘭嫣之的手，將之按在那昂然之處。
”如果不是你身子不便，我一定會吃了你！你這個夜夜跑到我夢裡來擾我的妖精！“徐達俯在賀蘭嫣之耳邊，咬牙切齒地說。
即使情況特殊，賀蘭嫣之還是抓住了機會，用手和嘴給徐達無盡的快樂。
沒辦法，她必須要讓徐達記著她，念著她。
只有這樣，她才可能有一個比較光明的未來。
”我真想無論去到哪裡，都把你帶在身邊。“徐達低低的聲音說。
賀蘭嫣之的脣邊，是若有若無的笑容，她用編貝似的牙齒，輕輕齧咬著徐達的耳垂，帶給他一種溼潤而酥麻。
”我總是在這裡等著你的。“賀蘭嫣之緩緩說了一句。
”我知道，回來後，無論阻力有多大，我也要讓你恢復自由。“徐達承諾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