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妙手無雙 假戲真做,緋聞甜妻跑不了 極道修行錄 韓娛重生之夢境 重生之鬼眼商女 網遊之光環王 網遊之鐵甲戰神 英雄聯盟之女主 鬼夫纏人:夫人,來撩麼 三國之董卓布武
第十六章(2)
“為我好?她呀,是借題發揮。”
“咦?我借什麼題發什麼揮了?”
“行了別裝了,都是聰明人!……就算小夏要走是我的責任,是我多了句嘴,可你們怎麼不想想,她是怎麼來的啊?不是我們給你們找來的嗎?她現在走了,你們不過恢復到了從前的狀態而已,並沒有額外地損失什麼呀!”
“何建國,你還講不講理了你!”
“我怎麼不講理了?我說的話字字在理,句句屬實!”
小西氣得說不出話來。何建國得意地冷笑一聲,伸手又去拿酒瓶。說時遲那時快,他的話音未落,後腦勺“咣”,捱了一大巴掌,他驚訝地扭頭看爹:“爹,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給你媳婦賠不是!現在!馬上!趕緊的!”
“爹!!”
建國爹又揚起了手:“你說不說?”
小西也驚訝,緩過神兒後連道:“算了爸,算了!算了!”
建國爹不算,高揚著一隻手,眼睛瞪著兒子。何建國扭過臉說了聲“對不起”,眼圈一下子紅了。建國爹的眼圈也紅了。小西眼圈也紅了。她從這反常中感到了一種不祥。
小西頭腳走,建國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湊到兒子身邊,摸摸剛才他打過的地方。“疼不?”何建國閃開父親的手,眼圈又有些紅。建國爹喃喃:“打你十歲上爹就沒打過你……手下得太重了……別記恨爹,爹是打給她看,爹是為你們好,是為你哥——”原來爹的思路和他一樣!心裡頭不由得恨自己,恨自己怎麼就這麼不爭氣,不能混得好一點兒,比如,混成個劉凱瑞。那麼,他就誰也不用求了,哥哥的事,他舉舉手,就解決了。他什麼都沒說,只一聲不響地去給小夏找鋪蓋鋪床。這時,聽爹的聲音傳來:“寶安媳婦,你打定主意要走了,不再考慮考慮了?”
沒等小夏說話,何建國當即高聲道:“不考慮了,走!……小夏,你不在他們家幹就對了!看來以後我也得少上他們家,省得讓人家當賊防著!”
次日,何建國送父親和小夏到車站,上了車,直坐到列車裡廣播“送親友的請下車”才下了車。父親送他到車門口,探出半個身子來一個勁兒催他回去。想到父親專程為哥哥而來卻不得不失望地回去,何建國難受至極。這時,小夏忽然急急跑到車門口,遞給他一沓錢,說讓轉交顧家,說是顧家預支了她一個月的工資。何建國接過那錢,慢慢道:“小夏,好樣的!”
建國爹聽兒子如是說,不由得嘆了口氣,勸道:“回去跟你媳婦好好談談。不養兒不知父母恩,你媳婦是沒生過娃,不懂事,等她自己生了娃,就知道做爹孃的艱難了。抓緊時間生個娃!這回懷上,賣房子賣地,也不能再讓你們把娃做了!”
這時何建國的話突然脫口而出:“爹,如果她就是生不了娃,不不,我的意思是,如果她就是不想生娃——”
“那咱還要她幹啥?”爹的臉“刷”一下,變得冰冷冰冷。
何建國明白了,點了點頭。火車開了,由慢到快,載著他的父親離開了北京,向著他又愛又恨的沂蒙山而去……
週末,何建國去了書店,上到四層,找到醫學書的區域,放眼望去,內科學、外科學、兒科學、神經內科、婦科學……他抽出一本厚重的《婦科學》,翻,翻到相關頁,看。書卻沒說“習慣性流產”能治或不能治,只說怎麼治。他決定買下這書,拿回去後細細看。買的時候就想好了,不能拿家裡去,拿家裡小西看到了肯定多心,他現在一點兒都不想跟她解釋什麼。拿單位去。何建國辦公室裡有一個帶鎖的抽屜。也不能讓同事看到他看《婦科學》,人家肯定得想,他琢磨什麼呢。
這天晚上下班前,他給小西打了個電話,說是加班。下班後,去街邊花五塊錢買兩個掉渣燒餅吃了,晚飯就算解決了。而後回到辦公室,開啟帶鎖的抽屜,拿出那本大大的《婦科學》,翻到“習慣性流產”一節,看。那一節不長,就那點兒內容,他在書店裡全看過了。不說能治或不能治,只說怎麼治。他忽然心裡一動,翻到“絨毛上皮癌”一章看——有對比才有鑑別——居然也沒說能治或不能治!也只說怎麼治!他又如此翻了幾種老百姓通常認為的不治之症看,都是一樣的風格。那就是說,書是不會乾脆說某病能治或不能治的,它只說怎麼治。想想,也不能怪著書者推諉塞責,概因醫學實在是浩瀚繁複,規律是有,但個案也多,不容你下出某種鐵定不變的結論。比如,肺癌,號稱癌中之王,厲害吧?他們村有一個老頭兒就得了這癌,上省城濟南查出來後,聽說是不治之症,決意不治。別說家裡錢不多,就是錢多,不治之症還治它幹嗎,錢多燒的啊!當下跟兒子們回了家。老頭兒有三個兒子,小兒子混得最好,在安徽做到了廳局級幹部。小兒子把父親接到了安徽——趁父親還活著,讓他到處轉轉看看——託付給了一個在黃山工作的朋友。那裡空氣好,對肺肯定也好。父親在那裡住了一段,病絲毫沒加重不說,似乎還減輕了。於是哥仨湊錢在黃山附近給父親租了房子,把母親也接了去,還有一個兒子一家也跟了去照顧父親。幾個月過後再查,肺上只剩鈣化點了,連醫生都連稱奇蹟呢。……何建國合上厚厚的《婦科學》,有些失望,也覺自己有些可笑,要是僅靠看書就能下診斷,那醫生也太好當了。他把書重新鎖進抽屜,決定去醫院,找醫生。還不能去小西媽所在醫院,免得讓她知道了起疑。
何建國去了北京婦產醫院,請了假,花一百塊錢預約了一個特需專家號。他想問問專家,在臨**,這種病多不多?病因是什麼?治好的多還是治不好的多?怎麼治?等等等等。預約專家是事先查114,打電話問清楚了的,還在頭一天裡把《婦科學》有關章節又看了一遍,結果到那兒人家根本就是“男賓止步”——他進不去,百密一疏——關鍵的是,這“一疏”他還無法彌補。能叫顧小西來嗎?早叫她來晚叫她來都行,就是不能這個時候叫她來。他們的關係正在微妙時刻,沒事她都會多事,他真這時叫她來查病,明擺著授她以柄。
何建國這時已下定決心了,如果小西就是生不了孩子的話,他只能聽他爹的。他之所以要問“習慣性流產”的病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有多少責任。如全部是他的責任,他就算是欠她的了。但是,她也欠他的,結果就是,兩不相欠!
從婦產醫院回來,病沒看成,倒耽誤了一上午時間,只好晚上加班補上。加完班走出辦公室時,已經十二點多了,到家,快一點了,電梯已經停了,只能爬樓。
何建國一個人向十八層樓上爬,樓道里黑洞洞的,月亮從樓梯拐彎處照了進來,灑滿一地,如銀似水,他不由得站住,恍若夢中……
那時候,他和小西甜蜜蜜。她懷孕了,他們從醫院裡檢查了回來,到家時,看到樓外貼一通知,下午三點至凌晨三點停電,很抱歉云云。不遠處停著一搬家公司的車,有人正在跟物業吵:“你們怎麼能說停電就停電?我傢俱都拉來了,十七層樓哪,沒電梯,你讓我怎麼辦?”“是供電局的事,不是我們的事。”“我們跟供電局沒有合同關係,我們只跟你們物業有合同關係!”……一些下班回來的人也在發愁,人們都提著買回來的菜等,顯然是都住高層。
何建國一點兒不急,伏身到小西面前:“來!”
“幹嗎?”
“我揹你。”
“十八層哪!”
“來吧!”
於是,小西伏上身去,沐浴著人們羨慕的目光,由年輕的丈夫揹著上樓。
建國揹著小西上樓。上到七層以後,樓道里只剩下建國的腳步了。
“你這是為我,還是為你的孩子?”小西悄然問道。
“合著我以前沒有背過你?!”
“背過嗎?”
“好好想想。”
“不記得。”小西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