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樣是兄弟做人的差距咋這麼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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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同樣是兄弟做人的差距咋這麼大呢
於鵬回想起剛才大哥的話不由得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於鐵柱先是跟他掰扯說家裡的房子不能押出去,既然押出去了就必須得贖回來。房子落在外人手裡他這樣就是對老於家祖輩的不恭什麼的。
於鵬心大哥什麼時候這麼注重祖宗了?每年過年給祖輩兒燒紙錢上墳怎麼沒見大哥這麼積極呢。
話裡話外就是傳遞了一個思想——於鵬必須把房子贖回來給於鐵柱,落到自己人手裡就不愧對祖宗了。
“鵬子,咱家可就是咱哥倆,哥兄弟可不能外道了,咱媽死的時候可說了,要咱們互相幫扶著你還記得不?”於鐵柱往菸袋裡裝煙。
這個開頭還有這個動作,於鵬太熟悉了。
每次他問自己要錢的時候都是這套磕兒。都說了好幾年了,一點新意也沒有啊,他也不說換套詞啊。
“哥你是不是錢不夠花了?”娘走的時候是說了要互相幫扶,不過這話時對著於鵬說的,於鐵柱從小就是個不靠譜的人,當孃的可都看在眼裡。於鵬跪著對他娘承諾一定照顧好大哥,老太太這才放心的閉上了眼。
這於鐵柱也沒個羞恥心,每次問於鵬要錢就把老太太的遺言搬出來。
“錢,咳咳,那個,馬上要買種子了,這錢吧——”於鐵柱咳嗽兩聲,其實種子哪裡還用得找買,都是去年留好的。於鵬也是心知肚明他就是找個藉口換著法的問自己要錢。
也不願意戳穿他,從口袋裡掏出來二十塊錢遞給他。於鐵柱一看這個數,有點不滿意,接過來甭說謝連個P都沒放臉拉的老長。
“我最近錢有點緊,這不是剛把天兒接過來麼。哥你錢也緊著點花吧。”於鵬這話說的合情合理,自己成家了老婆還有了娃這錢是要緊一陣的。於鐵柱在農村基本也沒什麼花銷,菜和糧食都是自己種的,他要錢也就是喝個酒賭個錢。
“這娶了媳婦就不顧親哥了啊,你可真是長出息了!”於鐵柱一聽於鵬讓自己省著花就不願意了,話也開始變的陰陽怪氣了。
“房子還押著呢,等過了這陣——”
“扯那些用不著的幹啥!我算看出來了,你就是嫌棄我拖累你了!現在你是好了,在城裡有工作還娶了那麼漂亮的媳婦!都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憑啥我就啥啥撈不著?!”說白了,他就是嫉妒!嫉妒弟弟有好工作,還娶了那麼漂亮的媳婦!他到現在還是光棍一條呢!
“這天下哪有不勞而獲的道理?你光說著我過的好,可是我努力的時候你在幹啥呢?喝酒!你有那喝酒的時間把咱家地用心收拾收拾,這一年也夠自己營生的,到時候再說一個媳婦哪怕我給你出彩禮錢也行啊!”於鵬是恨鐵不成鋼,有時候看大哥這幅墮落的樣子他也反省,是不是就因為他凡事都依賴自己總想著有後路才越發的不上進。偏偏他又不能不管他,再混那也是親哥,他跟娘可發過誓要照顧好他。
“你說彩禮,那你現在就給我錢,我馬上給你找個嫂子!”於鐵柱是真看不慣於鵬拿那麼多錢給陳老歪帶,憑什麼給他家錢啊!
“我現在哪有錢?等過了這陣把老陳家的錢還上,到時候肯定給你挑個好的!再說就你現在這樣,就是給彩禮誰家姑娘願意嫁過來?”身體殘疾倒不算什麼,踏實過日子一樣能娶到媳婦,可是大哥不光是身體殘疾,心更殘!奸懶饞滑,他是佔全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就腦袋進水,花那麼多錢!你看看咱村誰家說媳婦拿這麼多錢!這給我說倆媳婦也夠了!他老陳家的姑娘怎麼就那麼金貴!”於鐵柱就是不滿意弟弟答應人家那麼多錢,他這個當哥的都沒娶親,他怎麼就先找媳婦了?!
這個人伸手慣了,就想不到人家是憑自己賺錢願意給多少彩禮就給多少,他這就是要飯還嫌餿。
“這些亂七八糟的以後別當著天兒說,我們自己的日子過好過壞的都是我們的事,你別跟著瞎操心了!”被他這麼胡攪蠻纏的於鵬頭也有點大,那點耐心也快用完了。
“憑啥不讓我說!這是咱家的房子!你押房子時跟我商量了嗎?你把我當大哥了嗎?”於鐵柱就是心疼自己的房子,雖說於鵬說以後就是贖回來也是給他,但是萬一弄不回來呢?
於鐵柱回來後想了半天,剛開始聽弟弟說要回來的房子歸他心裡還有點美,可是越咂摸這事兒就越不對!這房子本來也就是給他的!弟弟肯定是要在城裡住的,這房子也就是他一個人的,可現在他自己拿房子換了個大媳婦!這裡外裡不是自己虧了嗎?!他鬧這麼一出也就是為了這個。
“現在事兒已經這樣了,你想怎麼辦?”於鵬徹底是寒心了,這麼多年了大哥一直不事生產拖累著自己,他都認了,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鬧個什麼勁兒?這可以說是自己人生中最困難的時刻了,他不幫自己也就算了,怎麼還跟這兒火上澆油添亂?
“這房子以後要是要不回來你咋辦?住哪?”於鐵柱給自己點了煙,旱菸的味兒特別衝。
“我就是帶著天兒要飯去也不回來搶你的地方!”於鵬有點生氣了,大哥繞了這麼一大圈就是為了讓自己說這個吧?
“你看你這話說的,咱們畢竟是親兄弟,有什麼好的也應該一起分吧!那個------”於鐵柱吐出的煙把屋子弄的烏煙瘴氣,於鵬被嗆著了咳嗽了兩聲,於鐵柱“那個”以後說了什麼他沒聽太清。
“哥,你說什麼?”這話上半句聽著倒是挺像模像樣的,大哥還是掛念自己這個兄弟吧。
“咱們都是親兄弟,當哥哥的哪能看著你們沒地兒住呢。這房子要是要不回來了,你們就來我這屋吧。”煙霧散去了,於鐵柱低頭不看於鵬,擺弄著菸袋。
這話乍一到沒什麼,就好像是一個哥哥關心自己弟弟。只是於鵬就覺得聽起來怎麼那麼彆扭呢?再看大哥擺弄菸袋那樣,怎麼就透露出一股子心虛的味道呢?
“我們也不總回來,用不著。”就是覺得那裡不對。於鵬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那個村東頭的王大王二就是住在一個屋的,反正兄弟倆也沒分家,東西都是一起用的,要不咱也這麼過得了。”
“別說了!這個不可能!我死也不同意!”於鵬有點明白大哥的意思了,聲音也大了。
“你跟我吵吵啥!翅膀硬了就開始忘本了吧?就行你一人在外面吃香喝辣抱著媳婦暖被窩,我就活該當個跑腿的光棍!”於鐵柱拿著菸袋指著於鵬,竹筒倒豆子的把這些年的心裡不平衡都吼出來了。
“從小爹孃就偏心,取個名都是你的好聽!吃席也是帶著你不帶我!小時候我吃你一個雞蛋黃爹就把我吊著打,我tm就是撿來的是吧?憑啥你能上大學,你能留城裡還娶那麼水靈的媳婦?老子這些年連個女人手都沒摸過,你都要當爹了!你是不是覺著自己比我高一等?上了幾天學就成了上等人了!現在你翅膀硬了,就不管我這個當哥的了!”
“名字的事兒你問咱爹孃去,別找我!吃席不帶你為啥你自己心裡清楚!你還好意思說雞蛋黃,一年就吃一次雞蛋你這個當哥的也好意思搶?我上學娶媳婦花過你一分錢嗎?就你現在這鬼樣誰敢嫁給你?”於鵬動了氣,自己這麼多年沒少給他錢,為的就是兄弟之間的情分,可他不但不領情倒反咬自己一口,真是讓人寒心!
小時候家裡吃席都帶於鵬,於鐵柱年紀大還丟臉,去了就開始使勁兒在盤子裡挑肉吃,活脫餓了好幾頓似的。那時候家家戶戶都窮,就算是辦個酒席什麼的也都是沒什麼硬菜,滿桌子就那麼一兩塊肉這熊孩子都往自己嘴裡塞,誰都不願意跟他坐一桌。於老爹也是要面子的人呢哪受了這個啊,嫌丟人就再也不帶他了。
家裡窮,一年才吃那麼幾個雞蛋,於鵬比於鐵柱小十二歲,吃東西仔細,蛋清吃完了蛋黃留著捨不得吃,都十好幾的於鐵柱竄過來愣是給人家珍藏的蛋黃吃了!於鵬哇哇哭,於老爹氣的鼻子直冒煙,你個十好幾的大小夥子搶四歲孩子的東西可真有出息!吊樹上好頓打!倒是於鵬見哥哥捱打了不哭,求著於老爹給哥哥放下來。所以說三歲看八十,有沒有出息從小就能看出來。
可於鐵柱這個有出息的,楞是把這些雞毛大點的事兒記了好幾十年!他心裡一直是不平衡,就覺得爹孃偏心,現在又拿出來翻上小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