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0章 美男計好用

第80章 美男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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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美男計好用

梁澤這手勢,是暗示將東西交到皇帝手上的意思。

怕,她當然怕;如果這東西真落到皇帝手上,她到時就死定了。但是,這個可能性等同於零,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趙曉潼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白他一眼。傻子才會將到嘴的肥肉吐出去;就是胖子也不會嫌到嘴的肥肉肥。

不過,她知道梁澤這話試探的成分佔三成,打趣的口吻佔六成;還有一成……嗯,她聽著覺得比較像威脅。

“梁澤,你這是多恨我?”才會將東西交到皇帝手上,推她去死。

要是讓皇帝知道她暗中調查京城的安全防衛,還調查負責保衛京城安全的人是誰的勢力;還指點梁澤如何拉攏某些看起來是硬骨頭,實際只要找對方法就能成功納入自己陣營的勢力;她敢肯定,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皇帝知道這事出自她手上,一定會第一時間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滅了她再說。

易地而處,換她在皇帝的位置上,她也會做同樣的選擇。誰會願意眼睜睜看著一個女*害自己欽點的未來皇帝好苗子?

“我怎麼恨你?”梁澤看著她,笑眯眯奇道。說他欣賞她喜歡她還差不多。

“那就成了。”少女擺擺手,隨即低頭,喝水。

梁澤知道她意思了,叮囑了幾句讓她安心養傷,然後便腳踩雲朵般告辭了。

他一走,趙曉潼便吩咐杜若:“杜若,拿我的碧玉簪子賞給畫意,另外再賞她十兩銀子。”

畫意將差事辦得漂亮,她才能順利達到她的目的;所以,這賞是畫意該拿的。

杜若出去了,趙曉潼爬上床,閉著眼睛正欲小憩一會;卻忽然覺得室內空氣一變。

她警剔睜眼,就見那一身墨青衣袍標杆一樣的男子,如丰姿俊秀的玉樹一樣背對光影立於床前。

趙曉潼沒好氣斜他一眼,惱道:“看來司馬公子的道行越來越高了。”做賊還做上癮了,慣常夜晚闖她閨房不算,青天白日的還堂而皇之闖來了。

“我有訊息了。”司馬晨忽略她眼中惱怒,自顧拉了張凳子靠近床沿坐下;她不下床就是趕他出去的意思,可山不來就我,難道我還不會就山嗎?

司馬晨掩下眸內得意,在她發怒之前,很識趣的道:“我說過,有訊息第一時間告訴你。”

所以,她不能怪他急切青天白日闖進來;他是說話算數的君子,他怕她等得心急。

“說。”趙曉潼惱怒橫他一眼,廢話忒多。明知她想了解那天的事除了趙紫凝外,還有誰參與;偏還在這吊她胃口。

這男人,就是天生欠揍!

對上少女慍怒冷眼,司馬晨無比哀怨的嘆了口氣;他說還不行嗎?

“破廟的事是趙紫君乾的。”

破廟的事指的是故意留下線索引趙曉潼追到破廟,但只是為了引她到那個地方遇上那一群精神亢奮的乞丐;那麼做的目的不言而喻。

趙曉潼默了默,她早猜到了是趙紫君。那個女人也不知為何,對她有那麼濃的敵意,三番四次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不過破廟乞丐那件事,至少可以說明一問題,就是趙紫君很想讓她死卻又不敢將事情做絕。才想出那樣一個殘酷摧殘人的法子。

讓十幾個乞丐輪了她?這比直接要她的命殘酷多了。

想殺不敢殺,只證明趙紫君絕對是知曉她對於老太爺的重要性。

“哦,這事我知道。”趙曉潼語氣淡淡,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出其中的森冷意味,“另外的呢?”她不惜犧牲名聲引夫人帶一群人來築夢居,目的之一就是為了趁趙紫君得意忘形時詐她一詐。

果然,趙紫君不負所望,被她一詐就露了餡。

司馬晨不太意外地挑了挑眉,“你知道?”心想這丫頭手上雖說沒可用之人,可憑她的聰明想要查出這事並不算太困難。

“嗯。”趙曉潼淡淡應了一聲,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想知道另外的呢?你來得這麼急,該不會就只為了告訴我這個吧?”

他最好還有別的,要是敢為了這個無用的訊息妨礙她休息;她不介意給他點好看的。

司馬晨無奈看著她,他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命苦了;不但要奔波勞碌,還要受她威脅。

“殺手——是趙子默收買的。”

“是他?”趙曉潼有一瞬錯愕,可想了想,隨即又覺得合情合理。除了趙子默,還有誰能洞悉趙紫君的計劃,還能順便利用那個計劃;將紫茹換走,最後將她置於死地。

趙曉潼隨即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趙紫君明顯是想殺她而又不敢殺;可趙子默收買的殺手分明招招想取她性命。

莫非,趙子默並不知曉她對於老太爺那件事的內情?

夫人告訴趙紫君卻瞞著趙子默,少女淡淡笑了笑,這事有意思了。

那些殺手雖是趙子默收買的,可那個有密室的宅子又是怎麼回事?當時不覺得,現在回想起那天他們打鬥的細節,趙曉潼卻發覺那些殺手根本在不著痕跡將她往那個宅子逼。

這是本著殺手殺不死她,也要讓密室下那些暗器要了她的命?

趙子默還真是看得起她,可趙曉潼卻高興不起來。被人那麼重視她會死得更快,尤其那還是個小肚雞腸跟她站在對立面的人。她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做了什麼事,那麼入趙子默的眼;竟引得他如此重視她。

又是殺手又是密室,嘖嘖,這是雙重保險呢!

她敢肯定那個宅子絕對不是趙子默的。那趙子默又怎會如此清楚宅子下有密室的事?

趙曉潼驀然想起最近隱約感覺到的危險氣息,難道一直想暗殺她的人與趙子默有關?

咳……當然,她不是懷疑趙子默就是想暗殺她的人;她在想,會不會是趙子默與那個人暗中勾結,反正他們的目的都是要取她的小命。

至於趙子默還在鴻儒書院未回府之前她就遭遇過不止一次兩次的暗殺?那時也許跟趙子默無關,可這卻不表示趙子默那時沒有跟別人勾結。

想暗殺她的人,到底是誰呢?

如銀面所說,那個人想暗殺她,極有可能是因為她識破了那個人的祕密。可她真心想不起她看到過什麼祕密!

想到這個,趙曉潼就覺得頭大;真心覺得自己冤死了,莫名其妙被人惦記著,隨時有可能被人咔嚓一刀結果了小命。

這實在不是件愉快的事。

可惜她身邊根本沒有能用的人。杜若的能力管理一下築夢居還行;而半夏更擅長的是跟人對打;收集情報的事半夏做得並不好。再說,她也不敢讓半夏去調查那件事情,半夏可是另有主子的人。

銀面不希望她追查那個人的事,若她暗中調查讓銀面發覺;肯定又要惹來麻煩,她現在最愁的就是她不惹麻煩,可麻煩總愛纏上她。

趙曉潼迫切的覺得,她很有必要建立自己的人脈;但是,任何事都必要有財力做支撐……。

少女皺眉,完全沉浸在這些令人頭疼的事;不知不覺間壓根忘了司馬晨的存在。

“咳,趙子默他也就能收買幾個殺手而已。”司馬晨見她將自己無視徹底,不得不出聲提醒他的存在。

“他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兩句話,一是撇清了趙子默跟那座宅子的關係;二是暗示趙曉潼讓她安心養傷,他會讓人修理趙子默。

至於他查到的實際情況,趙子默其實跟那座宅子背後的人有密切關係。但他覺得這事不需要告訴趙曉潼,有些事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尤其是事關祕密的事,她知道得越少反而越安全。

司馬晨不知道,趙曉潼也有心瞞著不讓他知道有關暗殺的事;最近出現幾次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她並不能確定就是針對她。況且,她與銀面暗中的交易,以她與司馬晨的關係;她覺得完全沒有必要讓他知道。

至於她暗中猜測趙子默可能與那個暗殺她的人互相勾結的事,自然也一併瞞下了。

司馬晨刻意撇清趙子默跟那座宅子的關係,她便順勢作出相信的姿態點了點頭,道:“你背後的箭傷還沒好利索吧。”

言下之意,你還是操心好自己養好傷再說;至於讓趙子默付代價什麼的,她自己會動手,不用他代勞。

司馬晨想了想,含笑點頭應下,“好。”

她關心他傷勢,說明她在乎他;這個時候,他還是識趣些不惹惱她比較好。至於他要不要出手教訓趙子默,他可沒答應她什麼,對吧。

她關心的事談完,那該說說他在乎的事了。

“你很信賴梁澤?”所以一有事,第一個想到求助的是梁澤而不是他。

趙曉潼眯眼看他,眸裡閃過一抹茫然,原諒她實在不明白他口中信賴這個詞從何而來。

不明白?司馬晨臉色不好看了。

這姑娘平時看著挺精明的,為什麼對有些事情那麼遲鈍呢?簡直遲鈍得——招人恨!

趙曉潼眯起眼眸略帶警剔地看著床沿不遠的容光瀲灩男子,司馬晨好好的突然黑臉在這放寒氣幹什麼?

她皺了皺眉,狐疑盯著他,“你怎麼了?”有話就好好說,秋季的天氣挺涼爽的;她不需要人體自動調溫的空調。

司馬晨斂了笑容,黑著臉,定定盯著她清雅浮著困惑的俏臉,重複:“你很信賴梁澤?”

信賴?趙曉潼側頭眼睛往他身上掃來掃去。

“這跟信賴無關。”她需要梁澤出面,就想到讓他來這了。

這答案,司馬晨差點被自己憋著的悶氣給憋死。好,她不明白,那他換個說法,一定要讓她明白為止。她有任何事情,應該第一時間想到他,而不是別人;尤其不能是別的男人。

“你讓他來,不就是為了讓他最後壓壓陣。”他笑了笑,不過這會的笑容不帶一點容光瀲灩的魅惑,反而讓趙曉潼感覺有幾分陰惻惻的味道。“他是三太子。”

梁澤很忙,像這種小事,找他來幫忙就行。

“你?”趙曉潼淡淡一笑,笑聲帶著幾分輕嗤味道。她仰頭往床欄一靠,嘴角一撇,懶洋洋道:“算了吧,你忘了你的身份有多**,我可不敢忘。”

她敢肯定,如果她沒事就招惹這個長相卓爾、身份**的男人進府;只怕忙未幫成,倒忙就惹來一大堆了。

梁澤的身份雖然也很**,但跟他這個異國質子相比,那方便的可不是一點點。再說,梁澤早就鋪了路好方便進出相府。她現在頭上頂著三太子恩人的金光呢。

無端端的叫司馬晨出面幫忙,這算什麼?除了純粹給自己惹麻煩上身外,她想不出任何一點好處。

司馬晨默了默,他不想承認她說得對;可該死的,他找不出理由來反駁。早知道那天他就親自送她進城親自送她回府了。他不應該因為不想給她惹麻煩,就讓人送她去梁澤身邊……。

一想到以後有可能,趙曉潼因為他的身份與梁澤那層強加她身上的恩人關係,而事事只想到梁澤;他就鬱悶得想吐血。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一刻他終於有了切身的深刻體會。

趙曉潼瞟了瞟他微微泛沉的臭臉,不悅地冷笑一聲:“怎麼,難道嫌我說得難聽?”

司馬晨眼神幽怨的瞥她一眼,那意思就是預設她說得難聽了。

趙曉潼沒好氣瞥他一眼,冷然道:“難聽又怎麼著,我說的是事實。”再難聽你也得聽著。

司馬晨吸了吸氣,決定撇開這個讓自己鬱悶死的話題。“嗯,紅楓山莊的事有結果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怎麼用?”

雖然趙曉潼從來沒懷疑過他的能力,但聽到這個訊息,她還是忍不住驚喜了一把,“很不錯嘛。”她毫不吝嗇她的讚美,一天內二度豎起大拇指。

“至於什麼時候怎麼用?”

趙曉潼眼睛亮亮看著他,意味不明地笑笑,“現在秋意正濃,楓葉正紅,不是嗎?”

對他還要賣關子?

司馬晨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讓人帶個話。”

有免費勞力用,不用白不用。橫豎她欠司馬晨的人情債也不是一次半次,債多不壓身。到時的事肯定需要他幫忙,於是,趙曉潼老實不客氣的點頭,笑道:“那就先記下了。”

也就是說,司馬晨既然應承這事;她需要幫忙的時候,他就得隨叫隨到。

終於正視他存在了,司馬晨沒有半點不悅,反而痛快點頭:“你記得還有我就行。”

趙曉潼側頭睨他一眼,這話——她怎麼聽怎麼彆扭呢?是她想多了嗎?還是司馬晨最近太奇怪了?

“待會我該用晚膳了。”趙曉潼探頭望了望天,目光掃過他俊臉時凝了凝。似是感嘆的道:“聽說最近糧食收成不太好。”

還不走,打算待會跟她一起吃晚飯嗎?她是不介意他留下來的,可關鍵是不一定有飯給他吃啊;收成不好,米價自然就貴了;她很窮的,買不起高價米。

司馬晨猛地站了起來,淡淡瞥她一眼;眼神透著無奈與惱火,每次談完正事就趕他走,連多留一刻都不行。連糧食收成不太好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了,這丫頭,讓他蹭她一頓半頓飯怎麼了,難道他還能真吃窮她不成。

趙曉潼無辜地笑笑,眼神在說:她真就怕他吃窮她。

司馬晨垂眸悻悻瞟她一眼,衣袖一拂,墨青身影嗖一下就消失眼前。

他離開相府沒多久,忽然往暗處打了個響指,隨後便有一個玄衣人出現他身邊。“將趙子默利用殺手刻意將趙曉潼引到那間宅子的事透露給那個人知道。”下完命令,那弧度美妙的薄脣噙出了冰涼笑意。

趙子默……,哼,他答應了讓趙曉潼出手收拾,但不代表他能管得住別人不出手收拾。

自己要作死,別人就是想攔也攔不住的!不是嗎?

天很快黑了,趙子默風塵僕僕快趕慢趕;終於在城門關閉前趕了進城,可從內城門回到相府,還有一段很長的路程。為了儘快回府歇息,他決定揀人少僻靜的捷徑走。

誰知他穿過一段林蔭道時,突然有數十蒙面人無聲無息跳出來;一上來就對他形成包圍圈,甚至連招呼也沒打一個;將他這一人一馬困在包圍圈之後,一半蒙面人呼呼生風的耍起大刀,對著他**坐騎四蹄就掃來;而與此同時,另外一半蒙面人則刺出長矛悉數對著他身上招呼過來。

趙子默又不是靠武力吃飯的江湖人物,他習武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而已;跟這群專門拼拳頭的蒙面人相比,他那點武功根本不夠看。只一會功夫,就打得他東倒西歪,渾身生疼。

“你們什麼人?”趙子默險險避過劈向他面門的大刀,氣喘吁吁半天才又問了一句:“為什麼在這截殺我?是為錢嗎?”

“我把身上值錢的都給你們,求各位好漢放過我了,行不行?”趙子默狼狽地左避右閃,可大刀長矛仍密集地往他身上招呼;還專門挑他痛得要死卻又看不出明顯外傷的地方打。

他一邊狼狽還擊一邊往身上掏值錢的東西。

蒙面人一件不落的接過他拋來的財物,但大刀與長矛仍然不停地往他身上招呼。

不是為錢?

趙子默心慌了,可再慌又如何;誰讓他選這條偏僻的路走,這會天已全黑,根本無人經過;他就是想求救也不能。

打鬥在一邊倒的形勢下又持續了一刻鐘,趙子默很快渾身是傷,連半條命也不剩了。

就在這時,路的另一端忽然傳來守衛軍巡邏的腳步聲。

“救命,救命……”趙子默聽聞這陣腳步聲就像快溺水的人,突然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放開嗓子不管不顧的大喊起來。

巡邏的守衛軍聽聞這邊的響動,腳步果然停了下來;蒙面人默默對視一眼,立即決定放棄趙子默往另外的路口撤退。

這一夜,丞相府大公子在京城內被襲至奄奄一息,這條新聞成了最轟動京城的事;然而,這條新聞很快就成了過去式,因為有更加勁爆的事情在這之後發生了。

這一夜京城註定不平靜,下半夜的時候,京城裡連續有六七個三品官員在睡夢裡被人割下首級。

在京城,三品官實在算不上什麼大官;但問題是,一夜暴斃這些官員幾乎全都是實權派人物;這幾個官員還同時涉及到三位欽定未來皇帝的勢力,這絕對不是小事。

一時間,京城人心惶惶;就連皇帝心中也隱隱不安,凶手既然能在京城裡來無聲去無息的一夕間割下那麼多官員首級;難保凶手哪天不會潛入皇宮,趁他睡夢中割下他的頭顱。

皇帝表面上是因為暴死的數位官員而震怒;所以下令徹查此事,一定要將窮凶極惡的禍首找出來正法。而實際上,是因為他害怕了。怕這個噩夢不知哪天會突然降臨到自己頭上,禍首未除之前,他連覺也睡不安穩。

京城治安是由二太子梁琛主管,所以徹查凶嫌的事責無旁貸落到了他頭上。因為一夕間命案頻發,整個京城都陷入惶惶不安的恐慌情緒中;就是相府這段日子也人人安分守己夾著尾巴做人。

趙子默奄奄一息被抬回相府之後,便沒有人去關注他了。至於圍毆他的蒙面人,最後被當成了劫財的流寇論處;既然是流寇,那當然行蹤不定了。

也就是說,趙子默這頓打白捱了。在大氛圍低氣壓下,不論是趙紫君還是趙紫凝都安靜待在自己院子不跳出來蹦達了。

不過,生活太過平靜就沒有味道了。所以趙曉潼為了調劑眾人生活,很“好心”的不時無意放出些風聲;這些風聲不外乎是趙紫君怨恨被送去水月庵過了三個月苦日子,故意在她帶妹妹出府那日找了幾個流氓欲毀她清白;幸虧撞上三太子才逃過一劫;但因此有了後面趙紫君唆使趙紫凝誣她與三太子有苟且之事云云。

這些小道訊息,將每一件事都說得有板有眼,有些甚至還附有聲情並茂的細節。

原本不怎麼相信的,漸漸也從懷疑變成了相信。其中夫人對趙紫君那是恨鐵不成鋼的氣惱,有本事惹事,卻沒本事收拾爛攤子。這一氣之下,夫人又在**躺了好幾天起不來。

再說趙書仁漸漸相信這些小道訊息後,就想起趙紫凝被那個看著溫柔懂事的女兒坑害的細節;再想到他那會為了趙曉潼失貞的事跑到南院言之鑿鑿保證確實的丟臉情景,對這個從前看重的女兒也越發疏遠了。

而老太爺聽到這些訊息,對趙紫君那可謂是從失望到憎惡了。送她去水月庵祈福,本就是他的意思。為了讓趙紫君回府,他還受了周家那個老太婆的閒氣;她回府之後非但不反省自身,還藉此怨恨他,再生事端。

老太爺只要一想到因為確信趙曉潼“失貞”一事,要將趙曉潼關進廢園子的決定,他心裡就堵得慌。他不在乎趙曉潼過得好不好,但萬一她在裡面過得不好累及他,再發生上一回他突然染痢疾的事呢?

還有一點最讓老太爺耿耿於懷的是,夫人帶人去築夢居的時候,將相府的臉直接丟到了外人面前;那個外人還是身份尊貴的三太子。

老太爺知道趙曉潼失貞一事純屬子虛烏有之後,恨得揭了趙紫君的皮的心都有了。

府里長輩們心情都不太愉快,小一輩的自然小心翼翼降低存在感了。

與府裡眾人生活低氣壓下的緊張不同,趙曉潼在築夢居完全不受影響;任你風雨吹打我兀自逍遙,安靜養她的傷;費心開導紫茹走出自閉。

京城上空這種低氣壓持續了一個月後,終於因殘殺官員案告破而漸漸散去。

當然這個案件的告破並不是抓到了真正的凶手,梁琛就算再怎麼賣力,在短短一個月內也抓不出真正的凶手;但是不是真凶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相信了那是真凶,梁琛抓到的自然就是真凶了。他能坐上二太子的位置,能力自然也是非同一般的。

據可靠訊息,趙曉潼只知道那個讓她覺得危險的男人;用了些手段將殺人的證據天衣無縫的往當朝兩個一文一武的大臣身上栽。

皇帝為什麼會認可梁琛推出來的這兩個替死鬼?那是皇帝本身對那兩個大臣恨得牙癢癢,卻又一直苦無把柄治那兩人的罪;這次梁琛找了這麼好的機會,將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皇帝自然龍心大悅。

皇帝一高興,這件鬧得人心惶惶的殺人案就結案了。司馬晨看過情報之後,只露一抹高深莫測笑容,隨後將情報丟一邊去。

趙曉潼在築夢居舒舒服服養了一個多月的傷,基本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杜若,三太子近來挺清閒的。”少女站在花壇前,看著她親手栽種的桂樹漸長成;撇去剛剛一閃而過的狡黠光芒,眸子裡淨是平和溫暖之色。

三太子清閒?杜若怔了怔,這段時間人人自危,三太子還得為官員案奔波;怎麼可能清閒!

不過,小姐說他清閒,那是表示該他為小姐效力的時候到了。他不清閒也得清閒。

杜若一點也不覺得讓梁澤堂堂三太子為她家小姐效力有什麼不對,在她的觀念裡,趙曉潼是她主子,而主子說什麼都是對的。

“小姐,奴婢這就讓人傳訊給三太子。”清閒,就該時不時上門到相府給小姐探探病。

趙曉潼欣喜一笑,杜若變機靈了。

杜若轉身就安排人去三太子府傳訊,梁澤得到訊息知曉趙曉潼讓他親自到相府探病;知道必是有事,當下便風風火火趕來了。

一進入築夢居,梁澤看見清雅少女悠然自得的在樹蔭下喝茶看書;一雙星眸立即流露出各種羨慕妒忌恨,腳下大步邁來,也不待趙曉潼招呼;自己拖了把椅子,就在少女旁邊坐下。

“曉潼,我妒忌,很妒忌。”梁澤瞄著一臉愜意享受的少女,眼神要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他這段日子以來忙得腳不沾地,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趙曉潼眼前這種悠閒生活離他彷彿不止十萬八千里遠。

“沒辦法,你能者多勞。”趙曉潼合上書本,笑著看他,不怎麼有誠意的安慰。

垂眸,淡紫的衣袖隨風招搖,如玉潔白手指推了面燙金帖子到他跟前,“好好放鬆一下。”

梁澤拿起帖子看了一眼,頓時皺起眉頭,“賞楓宴?”

“曉潼,你十萬火急將我叫來,該不會就是讓我去參加什麼無聊的賞楓宴吧?”他很忙好不好,連睡覺的時間都犧牲了,還讓他參加什麼賞楓宴,看那些所謂才子才女們無事悲秋傷春?

饒了他吧!梁澤往椅背一靠,略仰著頭兩眼不滿的斜睨少女。

趙曉潼伸手,將他甩到一旁的帖子撿了過來;收拾整齊又推到他面前。

淡淡道:“你需要休息。”也就是說,這賞楓宴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都必須去。

梁澤不解,佈滿血絲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少女,“曉潼,你還不到十六。”沒必要提前讓自己衰老,像個老媽子一樣管起他的生活。

趙曉潼眼神一冷,斜睨著他輕輕哼了哼。“三太子,我勸你最好記住有句話叫心急吃不得熱豆腐。”

她給他的京城安全防衛圖是好,但不是給他這麼用的。趁著幾個掌握實權的官員被殺,迫不及待安插自己人進去?

這不是明晃晃站出來當靶子,讓皇帝將懷疑的目光往他身上轉麼?

她知道梁澤聰明,但在這事上;未免表現得太過急切了些。

梁澤皺眉,說到那件事;他絕不敢看輕趙曉潼,語氣當下有幾分遲疑,“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趙曉潼睨他一眼,毫不客氣打斷,“錯,有些事欲速則不達;沒有人能一口吃成個大胖子。”

如果她不是選擇他當靠山,她才懶得費脣舌勸他。力量太弱了不行,這樣容易被人踩下去;可太強也不行,成為出頭鳥,死得更快。

尤其在皇帝疑心加劇的這段時間,梁澤最好收斂些,最好表現出適度委屈;讓皇帝同情他自動給機會他安插自己人;這可比他強勢安插自己人進去反招皇帝懷疑強多了。她記得,那些被殺的官員裡,也有屬於他的勢力。

趙曉潼斂了笑意,用力敲了敲桌子,語重心長道:“殿下,帝王之道首先講究平衡。”政治如此,經濟亦如此。假如一方經濟太過貧瘠,皇帝必得考慮將太過富裕一方的財力往貧瘠那一方調撥;百姓過得安穩,政局也才會安穩。

而皇帝坐在那個位置也才能坐得安穩。

這些年,大梁三位太子的力量基本勢均力敵,而這次官員被殺案中,正因為三方勢力都有損失,皇帝最後才會認可梁琛交出來那兩個替死鬼做真凶。

梁澤斂眉沉寂半晌,看著淡然溫和的少女,苦笑道:“是我心急了。”他一想到她提供那份防衛圖,就興奮;這一興奮考慮事情果然有失偏頗。

“不過這賞楓宴有什麼特別嗎?”特別到非要他去不可。

趙曉潼笑容淡去,眸子霎時蒙了層冰冷之色;梁澤忽然就感受到那一天在書墨齋,她身上讓人害怕的冷酷殺氣。

“那件事,你會不知道?”反問的語氣,卻是十足肯定的態度。

她相信梁澤事後一定調查過那天的事情,既然調查,就一定能查到她追到破廟後遇到的人與事。

既然知道她的遭遇,還能想不明白她讓他出席賞楓宴的目的?

梁澤面色微微沉了沉,那天的事他確實查到了;雖然那些乞丐的屍首不見了,但憑著蛛絲馬跡,他就是閉著眼睛猜;也能猜出她那天遭遇到什麼。

那麼卑鄙殘忍的手段,確實只有居於後院的女子才會用得出。

梁澤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趙曉潼剛才先敲打了他一番;再來挑明她的目的;他這會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他現在終於明白,那天她將京城安全防衛圖給他的時候為什麼那麼痛快了。

而那天她看他的眼神——也很特別,特別的亮,原來一早就算計好他。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現在除了點頭答應之外,還能怎麼辦!

“紅楓山莊的莊主一向神祕,誰這麼有能耐說服他開放紅楓山莊?”讓一干紈絝庸俗的年輕男人踏入紅楓山莊?莊主就不怕那些眼高手低的二世祖汙了他的山莊嗎?

趙曉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指尖一翹,翻開了帖子,“不是我。”眸光在帖子右下角某行字上掃了掃。

“代莊主出席賞楓宴主持?司馬晨?”

梁澤瞪大眼睛盯著趙曉潼,一副我不相信絕不相信你能解釋清楚的表情。

趙曉潼聳了聳肩,“就如你眼前所見,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真的,反正我是信了;諾,我手裡也有張同樣的帖子。”

梁澤側頭,狐疑的目光在少女清雅面容上掃來掃去。她剛剛才暗示她要借賞楓宴動手報仇來著,轉眼又將司馬晨推出來。

難道這兩個人暗中做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司馬晨怎麼會認識紅楓山莊的神祕莊主?能說服他開放紅楓山莊,這可絕不是一般一般的交情。

可不管梁澤怎麼套話,趙曉潼都打太極的將一切以不知道為藉口,推到了司馬晨身上去。橫豎她也是真不知道紅楓山莊的事,而司馬晨在應承出面幫忙時,就應該預料到會惹來各種麻煩了。

梁澤想找人解惑的話,就去找司馬晨好了。至於她?她只需梁澤按約定準時露面做做餌就行。

紅楓山莊要舉行賞楓宴,這事一傳出來,整個京城都沸騰了。因為紅楓山莊存在多年,卻從來沒有外人能踏上紅楓山莊一步,更別說去看一看那滿山漫天紅霞的楓葉。無數人擠破頭都想得到一張參加賞楓宴的帖子,能被神祕莊主所邀,踏入紅楓山莊看一看滿山紅楓;這可不僅僅是賞景,最重要的還是晒面子。

相府裡僅有兩人獲此殊榮,得到紅楓山莊邀請的帖子。其一是相府嫡女趙紫君,而另外一張邀請函……據說因為三太子的關係,本應給大小姐趙紫凝的名額,最後卻落到了趙曉潼頭上。

收到邀請函之後,趙曉潼適時放出訊息,表明她與三太子一定會準時參加。

“司馬晨代主持,梁澤趙曉潼均表示參加?”梁琛猛地轉身,華貴的錦色袍角拂過書案上的檔案,嘩啦一聲帶落一地。

“你確定訊息沒錯?”他闔眉,聲音不高,緩慢一字一頓的節奏讓人心裡壓抑得慌。

“屬下確定訊息屬實。”單膝跪地的侍衛沒有一分猶豫,答得百分百肯定。

梁琛閉了閉眼睛,對跪地的暗影輕輕揮了揮手。侍衛無聲退了出去。

他盯著角落下的暗紅櫃子,捏著眉頭沉吟了一下,旋即大步跨去;彎腰伸下兩手撥著裡面的東西,同時翻找起來。

這段時間他忙得焦頭爛額的,記得那天收到帖子只掠了一眼就扔進這個櫃子淌灰塵了。

那麼多有意思的人都去參加這個賞楓宴,他就花上一天半天的時間也去瞧瞧好了。那一男一女,可是到過那間宅子的。

因為賞楓宴一事,相府這個時候也不平靜了。

趙紫凝正因自己沒拿到帖子在趙書仁跟前大鬧,“父親,憑什麼府裡兩張帖子卻沒有我的份。我不管,我也要去參加賞楓宴。”

這可不僅僅是看看楓葉的事,趙曉潼一個庶女都能凌駕她頭上去參加;她這個嫡出的大小姐反而沒有帖子,讓人知道的話,以後她面子裡子都沒有了。

再說,三太子也會參加,難得有機會見到他人;她說什麼這次也要好好表現,挽回之前留給他的壞印象。

趙書仁一臉頭疼地看著搖他衣袖噘嘴撒嬌的美豔少女,無奈嘆氣:“紫凝,這事我也沒辦法。”他手裡又沒有帖子,鬧他也鬧不出帖子來。

“父親,你手裡沒有;可府裡有人手裡有呀。”趙紫凝嘟著嘴,一臉不依地朝他眨眼。

趙書仁表情僵了僵,皺了皺眉,聲音不自覺帶了一絲嚴厲,“紫凝,西山也有大片楓林。”想賞楓葉哪裡都可以,別沒事惹出事來。

“父親,你明知那不一樣。”趙紫凝狠狠跺了跺腳,睫毛一顫,淚珠就要墜下來。“再說,趙曉潼她身上的傷還沒好,她身份又低;憑什麼她可以去我卻不能去。”

趙書仁頭疼撫額,傻女兒,人家有三太子那尊大佛罩著;別說以庶出的身份去參加一個無關緊要的賞楓宴;就是進宮參加宴會,只要三太子一句話,趙曉潼也去得。

可道理跟這個被他寵壞的女兒根本說不通,他不堪其擾地看著她,無奈問:“那你有辦法叫她讓出帖子給你?”

想去,那就自己想辦法。

趙紫凝眼神立即亮了起來,淚珠也不見了;立即笑得跟朵花似的,湊近趙書仁耳邊,低聲嘀嘀咕咕說了一通。

趙書仁看著她興奮的小臉,為難地咬了咬牙,道:“行,就按你說的辦,成不成就看你的。”到時拿不到帖子,她自然也就去不成了。

可趙書仁這會完全不知道,他的一時心軟,會害了趙紫凝一輩子;事後每每想起,他都悔恨難當。

得到趙書仁首肯,趙紫凝立即破涕為笑,高高興興回她的鎖月樓去,只等著賞楓宴的日子到來。

賞楓宴前夕,趙書仁忽然派人到築夢居傳趙曉潼到正屋來。

趙曉潼望望外面完全黑透的天色,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吳媽媽,老爺他讓我馬上就過去嗎?”

吳媽媽立即恭謹點頭,應得乾脆:“是的,四小姐。”

趙曉潼回頭掃了掃她身後的閨房,掩下眉梢那抹森寒,爽快道:“那就去吧。”

趙紫凝,千萬不要辜負她期望才好。佛說:早死——才能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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