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誰是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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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誰是黃雀
尹哲浩彷彿很不滿，“庸醫！全是一群沒用的老傢伙！”
“不，皇上，您錯怪他們了。實際上，太醫是看不好這病的。”
說到這裡，薛若煙略頓了頓，陰狠的眼色掃過方楚雁，才又說道：“因為臣妾患的不是病。”
“不是病？”這回尹哲浩是真的有點不明白了。
“在太醫束手無措之後，自幼照顧臣妾的一個老嬤嬤，從薛家進宮來看望臣妾。她仔細看了臣妾的臉，對臣妾說，她以前曾經見過一箇中了詛咒之術的人，那人發病之後的樣子，便是與臣妾如今的樣子一模一樣！”
薛若煙說著，眼裡恍若露出無限悽切哀色，“臣妾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太醫瞧不出這是什麼病，原來根本就是有人對臣妾行了巫蠱詛咒的陰毒之術，害得臣妾變成這副醜怪樣子，生不如死！”
“這又跟雁妃娘娘有什麼關係呢？”範嘉逸聲音冷淡，第一次開口了。
薛若煙做作的嘆了一口氣，“本來我左思右想，確實是想不出有什麼人要這樣謀害我。我只是個女子，想來對我有怨恨的也只能是後宮的人。但若說是宮中的舊人所為，我進宮已經兩年，為何她們早不下手？非要等到如今？最近這些日子，新進宮的就只有——”
“就只有我了。”方楚雁冷冷介面道。
薛若煙裂開大嘴，“是啊，就只有雁妃了。加之雁妃曾經被封為皇后，卻又被降為妃。現如今我坐上了她往日的位子，她怨恨我，也是難免的。只是怨恨歸怨恨，她實在不該用如此陰損詛咒之術害我。”
範嘉逸輕輕笑了，笑容裡卻是劍鋒一般的冷意，“恕微臣直言，這只是皇后娘娘的猜測。”
薛若煙惡毒厭惡的目光看向範嘉逸，只是一閃即逝，隨即又換上一副端莊神氣，“本宮當然知道這只是猜測。但本宮的臉遲遲不能恢復，心急之下，今日早晨便宣召雁妃請安，實則是本宮想當面
問清楚雁妃。這等事情，在沒有查清楚之前，當然是不便讓更多人知道。所以，本宮才沒有宣召其餘妃嬪，只單獨叫來了雁妃。雁妃來了之後，本宮問她是否對本宮的病知情，她先是一口否認。本宮又故意透露已經知道這是巫毒詛咒之術，雁妃才慌張起來，支支吾吾神情可疑。本宮再問她是否她所為，誰知雁妃忽然就呼叫她的護衛進殿，大肆殺人！”
說完，薛若煙轉向尹哲浩，“皇上，此事已經可以肯定是雁妃所為，不然她為何要殺臣妾？分明是她見事情敗露，想要殺臣妾滅口！”
尹哲浩眸光閃動如銀，“皇后，就如範將軍所言，這只是你的猜測，沒有證據，如何定罪？”
靜默了大半天的薛華，陰冷的臉色卻微微鬆動了些。他太瞭解自己的女兒，若是沒有安排好，不會上演這麼一齣戲。
果然，薛若煙接著說道：“皇上，要證據也很簡單。據說大凡行巫蠱之術，都要埋下行咒的木偶。臣妾懇請皇上下旨，搜查雁妃居住的凝露殿。若是搜出木偶之類物件，就足以證明雁妃之罪！”
尹哲浩和範嘉逸都微微變色：薛若煙如此有恃無恐的樣子，怕是已經提前做好了佈置。萬一真的從凝露殿搜出來木偶，不管是誰埋下的，方楚雁就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
因為本朝開國以來，巫蠱之術就一直是大禁忌，後宮中更是嚴禁使用。先帝時後宮中爆發的巫蠱之案，不知道牽連了多少人被抄家滅族，不論后妃還是貴族，牽連進去的沒有一個能活命！
薛若煙想出這招來，真可謂狠毒至極了。尹哲浩星眸變得陰沉，正思索如何才能拒絕搜查凝露殿，不自覺的看向方楚雁，卻見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不由訝異。
方楚雁慢悠悠的開口了，聲音平緩而帶著深深的諷刺，“皇后娘娘，事情真偽我也不和你作無謂的口舌之爭。要搜查我的凝露殿也不是不能。不過我話說在前頭，我好歹也是皇上
的妃子，南月國的公主。若是搜不出你說的木偶，那皇后娘娘就是誣告。那時皇后娘娘又待如何？”
“若是搜不出木偶，本宮自當領受誣告之罪。”薛若煙冷笑，內心裡信心十足。
“雁妃，本宮好心告訴你，按我北齊律例，行巫蠱之術害人，查實之後可是要處凌遲之刑！”
方楚雁抬起頭，似笑非笑，“那就看誰能把我千刀萬剮！”
事已至此，方楚雁都同意了，尹哲浩再找不到推搪的理由，即使真搜出什麼，他也有辦法保下她，“既然如此，那就搜查凝露殿。”
“請問皇上，派什麼人去搜呢？”方楚雁問到。
“為了公正，當然是朕的隨身禁衛軍。”尹哲浩答道。
方楚雁覺得有點好笑，“既然是要搜埋下的東西，禁衛軍可以在凝露殿的院子裡任意尋找。但我的內殿，難道也讓一群男人去翻查？”
尹哲浩心裡一動，英俊的面孔露出些許微笑，“那依雁妃，內殿由何人搜查合適？”
方楚雁眉目平靜，道：“後宮那麼多女人，自然是妃嬪們最合適了。還有宮中有名聲的老嬤嬤。皇上，不如把後宮所有的妃嬪都請去凝露殿，一來做個見證，二來，若是搜出東西，大可當場剮了楚雁警示眾人。把我剮成幾千片，想必很嚇人。”說著撫了撫秀髮，剛才揍薛若煙時，鬢髮也鬆了點。
她這話說的輕飄飄的毫不在意，眾人都是一愣。
薛若煙心內暗樂：方楚雁你死期到了不自知！
於是，皇帝一聲令下，長輝殿內眾人又湧向凝露殿。一些宮女則各自去通知妃嬪們和資格地位高的老嬤嬤們趕到凝露殿。
一會兒，各路人等到齊。尹哲浩，方楚雁和薛若煙他們在殿內安坐，靜等搜查結果。院子裡是尹哲浩的近身禁衛軍，凝露殿內各處，包括方楚雁的臥室，則是位份高的妃嬪們親自監視著，老嬤嬤們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