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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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入城
在即將接近城門處，莫雨澤伸手想把方楚雁拉到自己馬背上，他猜著方楚雁沒練過騎馬越障礙。方楚雁看出了他的意圖，搖搖頭，低聲道：“我可以跳過去的。”
倘若一匹馬上載著兩個人，還能不能越過這些障礙，就難說了。方楚雁寧願冒些危險，也好過兩個人一起綁著死。
瞬間，他們就到了城門前。
一個護衛帶頭騎馬越過，然後是另一個，蘇殊在方楚雁前面，也越過去了。方楚雁其實在圍獵時學過越障礙，只是沒試過跳越這麼高的。
此時她盡力一提手中的韁繩，身軀微向前傾，馬兒四蹄揚起，然後落地。越過去了！
方楚雁長長撥出一口氣。
身後的追兵當然也越過來，緊追不放。
方楚雁記得，剛才莫雨澤說過，出城門後是一個兩不管地帶，前面才是北齊。料想只要能跑過這一段，到了北齊，莫雨寒再囂張，也不能闖北齊的關吧？他闖北齊的關卡，跟他闖西沉的關卡，可不是一回事。
正在方楚雁出神的時候，身後的追兵已然逼近，她卻是渾然不覺。待到她察覺有危險，側頭一看，自己的右臂已經被一隻手強硬地抓住！
方楚雁順著那隻手往上一看，正好對上莫雨寒冷厲如刀的眼神，“你以為你能跑掉嗎？”莫雨寒話剛說一句，一道寒光就從他側邊直劈向他抓住方楚雁的手。
是莫雨澤。
莫雨寒被迫鬆手，臉色更是嚇人的陰冷。他反手抽出長劍，回身就是一劍斜劈向莫雨澤。兩人騎在馬上，一邊跑一邊交手。
此時莫雨寒的侍衛也已經都追了上來，和莫雨澤帶著的護衛戰在了一起，一時雙方殺的難分難解。
蘇殊緊跟在方楚雁身邊，兩人並馬飛奔，眼看著就將纏鬥的人拉開一些距離。
莫雨寒一看，丟下莫雨澤，打馬徑直向方楚雁追來。然後莫雨澤緊追著他不放，到莫雨寒快要追上方楚雁時，莫雨澤又是一劍刺向他。莫雨寒
又被迫放慢馬速迎戰。十幾招之後，方楚雁跑遠了些，莫雨澤又丟下莫雨寒，自己拼命飛奔。
如是再三，莫雨寒被莫雨澤纏著，就是沒法再靠近方楚雁。
這條路已經快要跑完，前方遠處已經可以看到北齊的城門。
莫雨寒煩躁起來，目中凶光大盛。
莫雨寒突然露出了一處破綻，莫雨澤毫不猶豫，一劍正中莫雨寒左胸上方。“嗤”一聲錦袍被刺破，鮮血湧出，立時將他右邊衣衫染紅。莫雨寒詭異的一笑，手中長劍閃電般刺出，莫雨澤想抽劍格擋，卻發現長劍被莫雨寒用沒拿劍的左手抓住，急切間卻是抽不出來，莫雨寒的利劍眨眼就捅入莫雨澤腹部！
看到莫雨寒臉上那詭異的笑容，莫雨澤頓時明白剛才他是故意露出破綻。
就在一瞬間，莫家兄弟兩人都是身受劍傷，鮮血橫流。只不過莫雨寒的只能算是輕傷，而莫雨澤卻是重傷。方楚雁回頭，恰好看到莫雨澤被刺中的一幕，不由得愣住，幾乎忘了繼續催動馬兒快跑。
此時在方楚雁和蘇殊後方，之前追來的莫雨寒的護衛，都已經和莫雨澤的護衛廝殺得死傷殆盡。除了莫雨寒，已經沒有別的追兵了。
方楚雁竟然想勒住韁繩。莫雨澤看著她的動作，知道她想停下來等自己。他拼命從莫雨寒手中抽回自己的劍，不顧傷勢的又是一劍攻向莫雨寒。同時他口中沉沉喝道：“快走！不要讓我白費了力氣！”
蘇殊一把抓住方楚雁的手，聲音也很沉：“小姐，即使奴婢和四皇子加起來，也打不過西沉皇帝！”
方楚雁呆了一呆，心知倘若自己回頭，不僅救不了莫雨澤，還會把自己和蘇殊一起送到莫雨寒手裡。此時莫雨澤又大喝一聲：“快走！”他手中長劍舞動的越加快速，腹部傷口處的鮮血湧出得也越快。
方楚雁一咬牙，繼續催動馬兒往前跑，卻忍不住回頭看著莫雨澤，目中垂下淚來。
莫雨澤不是她的親人也不是愛人，甚至初次
見面時雙方還打了起來。但見到他此刻為了救下自己去赴死，方楚雁還是忍不住傷心落淚。
莫雨寒被莫雨澤纏著沒法脫身，一轉眼看見方楚雁的模樣，他心中越發氣得要發狂：我如此用心對你，你甚至沒對我真心笑過一次，可你竟然為莫雨澤流淚！他越發凶狠的揮動長劍，狀若瘋狂，幾乎是一副勢不可擋的樣子。
莫雨澤明知他自己必死無疑，也發了狠性，出手比之平時狠辣得多。一時之間兩人竟然糾纏在一起，莫雨澤固然是落下風，可是莫雨寒也暫時奈何不了他。
方楚雁咬緊牙關，已經和蘇殊跑到了城門前面。兩人翻身下馬，蘇殊掏出通關文牒，此時城門處除了守軍以外，幾乎沒人。兩人的文書立馬就換好放行。
進了城門之後，蘇殊和方楚雁重新上馬，在跑向城內之前，方楚雁又回頭望去，只見到遠處兩個人影仍在纏鬥。
方楚雁咬牙低聲道：“我會為你報仇！”說著不再回頭，和蘇殊一起，打馬向著城內而去。
莫雨寒把莫雨澤殺死之後，再看城門處，方楚雁的身影早已遠去無蹤。他伸手抹了一把臉上被濺上的血，眼裡有一種冷冷的瘋狂：你以為回到北齊就安全了？等我把北齊攻下，看你還能在哪裡安身！
當日，方楚雁和蘇殊在城內一間客棧住下——方楚雁決定，先在此處找到玉龍峰那個山洞的入口，再回京都。
為了行動方便，她和蘇殊仍然穿著男裝，只是不再戴面具。
到了晚間，按著那日她們被帶出去時的時辰，兩人騎著馬兒出發。依靠著蘇殊聽聲辨形的本領和記憶，試圖找到去時的路。
在進入玉龍峰之前，一切都還是很順利，蘇殊很快就找到了玉龍峰腳下。可就是這時方楚雁和蘇殊才傻眼了：玉龍峰不是一般的大而寬。她們現在只是找到了當初上山之處，再探索下去，那範圍簡直能把人找死！不得已，蘇殊只好苦著臉，再努力回憶當初在山上聽到的聲音，試圖縮小範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