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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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探查
（反瓊瑤）重生之漣漪 探查
等門外的劈啪聲結束之後，三個侍衛走了回來，其中一個朝著乾隆一躬身道，“回老爺，皓禎貝勒和白姑娘已經往碩王府去了。”
“嗯。”乾隆點點頭，因為皓禎和白吟霜這一出，他也不想再在宮外耗時間了，便對眾人說道，“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是。”皇子皇女們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要讓皓禎和白吟霜倒黴，現在看來，這兩個人受到的懲罰雖然不是很合他們的心意，但是以他們對皇阿瑪的瞭解，這肯定只是他們倒黴的開始，所以，眾皇子皇女們也是很高興地跟在乾隆身後離開了。
連漪想了想，卻在那個突然冒出來幫連漪說話的黝黑男子面前停了下來，看著他認真地說道，“我就是你林二哥說的想出預防天花的辦法的連漪。”
“仙子姑娘！”那個人立刻一臉激動、興奮地看著連漪，大聲喊道。
“我不是仙子。”連漪想也不想地反駁，她只是說出了前人的研究結果罷了，其他的什麼也沒做。而且，有了那隻耗子的梅花仙子，她對仙子這個詞實在是非常非常的不感冒。
“可是林二哥說……”大個子皺著眉，顯然不知道該聽仙子的還是聽林二哥的。
“是他記錯了。”連漪毫不猶豫地說道，眼珠一轉就想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記住，我只是一個醫藥世家的傳人，我的前輩們受聖祖爺的命令研究天花，這是他們花了七十多年研究出來的結果，我只是將結果轉述給了皇上而已。”
“可是……”大個子的眉頭皺得更緊，還想說什麼，連漪完全不給他機會，繼續說道，“還有，回去告訴你的林二哥，如果他想要給其他人種痘的話，就讓他自己安排就是，不用顧忌其他。”從剛才這個人說的話中，連漪知道那個林二哥是一個聰明的人，在天牢裡的人沒有死的時候就開始給自己村子的人種痘，之後還能從太醫們口中知道種痘方法是誰想出來的，等明白方法是宮裡的人想出來的之後，竟然想出讓人宣傳那個人是仙子，那麼就算以後自己偷偷給人種痘的事情暴露出來，他們也不會因為洩露祕密而被滅口。
說完，連漪也不給大個子再說話的機會，連漪快步跑到了乾隆等人的身邊。哼！敢宣傳自己是仙子，她就讓他被那些人給煩死！她可是注意到了，當她說林二哥可以自己安排給人種痘之後，整個會賓樓的人眼睛可都亮了好幾分啊！
連漪剛走到和嘉的身邊，乾隆就轉過身用飽含深意的眼神看著她，語氣複雜地問道，“連漪，預防天花的辦法原本是你想出來的，你這樣說……”
“皇上，”連漪對著他微微一笑，“這個方法並不是我想出來的，而且也確實是因為您和額娘才能把這個方法傳出來的。”另外，她一點也不想得到這些名聲，還不如用來提升一下清廷在百姓心裡的地位，至少以後少一些反清復明的人的話，她也能輕鬆一些。
乾隆又看了看連漪，沒有說話就帶頭往他們停放的車馬走去。
一行人分別上車上馬，這次真的是往皇宮走了。
這次，所有人都一起進了宮，也沒有再將永璂等小阿哥打發走，而是所有人一起到了養心殿。
給眾人賜了座，上了茶，乾隆坐在主位上，皺著眉頭說道，“永珹，你不是派了人去監視白吟霜那群人嗎？他們當時談了些什麼？”
永珹愣了愣，沒想到自家皇阿瑪會問他這件事，他明明剛剛才下了命令，就算得到訊息也需要點時間吧，怎麼皇阿瑪這個時候就開始問了？但是永珹確實已經在會賓樓的時候得到了手下的回報，而且也被那群人說的話給氣到了，所以相當快樂地將事情說了出來，“回皇阿瑪，兒臣聽底下的人說，當時他們進屋之後就立刻給白吟霜燒水洗漱。之後白吟霜就哭哭啼啼的述說自己對富察皓禎的情意和自己的卑微，祈求碩王福晉讓她留在四合院。富察皓禎非常激動，衝著碩王福晉大叫他愛白吟霜，一定要將她帶回府。碩王福晉因為富察皓禎要娶公主而猶豫，那個太監小寇子則提議讓白吟霜假裝自己是他的親戚家的孩子，脫了孝服到王府去當侍女，等公主進門之後再讓富察皓禎將白吟霜收房。商量好之後，碩王福晉就回府了，而富察皓禎為了白吟霜以後不能出府，就帶她去會賓樓用餐以作補償。”當然，他說的可是簡化版本的，想到自己的得力屬下來給他回報時一臉菜色的表情，永珹很容易就能猜到那群人說話時用的語氣和用詞是多麼的讓人無法接受。
看到殿裡的人都是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永珹滿意地點點頭，他們肯定也是想到了富察皓禎他們說話的方式是多麼噁心人，那麼他那個得力屬下受得折磨也不算完全沒有價值。
“呵呵！”乾隆冷笑，眼中的殺意已經具現化了，“明知道富察皓禎要娶公主，竟然還把他的外室給帶進王府，那個白吟霜在碩王福晉的心裡還真是重要啊！”
在場的人也不是傻子，當時雪如的表現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自然也產生了和乾隆一樣的懷疑。不過這畢竟是皇室祕聞，就是他們也不好太摻和。
“哼！”乾隆冷哼，看著多隆和富察家兄弟，眼神有些危險地繼續說道，“還有，朕不過是誇獎了下你們幾個人，他們怎麼會知道皓禎要娶公主？甚至還知道了到底是哪位公主？！”
“奴才知罪，請皇上開恩。”三個人立刻朝著乾隆跪了下去，雖然沒想到乾隆會因為這個追究他們的責任，三人也只是驚了一下就恢復了鎮定。畢竟他們的身份都擺在這，皇上也已經確定了他們的額附身份，再加上他們洩露訊息時的安排可謂是滴水不漏，自然就不會再多擔心了。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乾隆喝了口茶，相當悠閒地問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著急也沒用，還不如暫時放鬆放鬆，過後再來想解決的辦法。
多隆朝著乾隆一抱拳，鎮定地說道，“回皇上，當日……”停了一會，多隆抬頭看看乾隆，低著頭說道，“就是皇上在御書房召見奴才的阿瑪、傅恆大人和碩王爺的第二天，碩王爺在龍源樓請客，說是慶賀自己的兒子皓禎找到一門好姻緣。”
乾隆挑眉，臉色沉了沉，沒說話。
多隆繼續說，“奴才和福靈安、福隆安也受邀赴宴，在宴會上，奴才們的朋友因為奴才的阿瑪和傅恆大人也被皇上請到了御書房，認定奴才們也找到了好姻緣，就拼命地給奴才們灌酒。醉酒之下，奴才無意間說了……”多隆又停住了，臉上的神色有些羞赧。
“你說了什麼？”乾隆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聲音卻保持著原本低沉的樣子。
“奴才說，”多隆還是遲疑，最後在乾隆的注視下脫口而出，“奴才說我喜歡蘭馨公主！”說完，多隆一紅，急急地低下頭。
“然後呢？”乾隆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繼續問道。
“然後我第二天再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就開始說皓禎要娶和薇公主了。”多隆吶吶地回答。
“琨林，究竟是怎麼回事？”見從多隆這問不出什麼，乾隆轉向福靈安，因為他的性格和武功，他雖然也有很多朋友，但是真的敢跟他鬧的也不過多隆、皓祥和永珹幾個而已，這次宴會永珹肯定沒有出席，皓祥應該也在被灌酒的行列，那麼福靈安肯定會一直都保持清醒，自然是問話的最佳人選。
“回皇上，”福靈安回答，“當日多隆酒醉之後，皓祥就說一句，多隆很幸運，能夠娶到自己的心上人。其他人都很好奇，就開始分析多隆為什麼能娶蘭馨公主，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皓禎會娶誰。他們說皇上已經定了讓珊林娶和嘉公主，皓禎被指的就只剩下和薇公主和晴格格。但是因為皇上不可能讓自己的兩個女兒都嫁到富察家，所以皓禎一定會被指給和薇公主。”
他們以為琨林會娶晴兒？連漪的臉色沉了沉，雖然知道福靈安喜歡的人是她，乾隆也是想把自己嫁給福靈安的，但是聽到別人把其他人和福靈安湊在一起，她心裡就是不高興。
“原來如此。”乾隆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們的解釋，擺擺手道，“罷了，你們都起來吧，這件事也怪不得你們。”
“謝皇上。”三人彎了彎腰，站起身來。
“皇阿瑪，”和嘉皺著眉頭開口，臉上卻沒有太多的擔憂，“紫薇姐姐和富察皓禎的婚事已經傳遍了京城，但是今天富察皓禎的事情也一定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流傳出去，紫薇姐姐該怎麼辦呢？”她和紫薇也沒有什麼交集，能幫她問問就已經算是有心了，如果真的表現出了深切的擔心什麼的，那才是讓人多想呢。
乾隆也沒有太在意和嘉的表現，因為他也被這個問題給難倒了，於是他便相當不負責任地說道，“紫薇的事過些日子再說吧，反正她現在還在孝期，婚事什麼的還不急。”
殿裡的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暗地裡聳了聳肩，紫薇現在確實還在孝期，可是她已經十六歲了，一般的女子這個時候恐怕當孃的都有了。不過他們本來就不喜歡紫薇，這次的事他們也有很大的功勞，自然不會為了她去反駁皇上。
乾隆又想了想，看底下的人都沒有要說話的，自己也有些意興闌珊，便淡淡地說道，“好了，如果你們沒有事的話，就跪安吧。”
“兒臣（連漪）（奴才）告退！”幾人的心裡還帶著些小興奮，但又不能在乾隆面前表現出來，聽乾隆讓他們跪安，那是相當高興的，趕緊行了禮就退出門外。
在養心殿外交換了幾個眼神和笑臉，眾人也就各自回去了，一是要給自己的親人轉述這場好戲，二是要好好準備，以後的戲就是不能親眼目睹，也要有實況轉播才可以。
等自己的兒女臣子們都離開，乾隆的臉是完全的垮了下來，想到碩王福晉有可能真的做了偷龍轉鳳的事，乾隆的心情就是暗沉暗沉的。再想到當初的新月，宮裡的小燕子和永琪，乾隆的心情更差了。他明明每天都是認真地批閱奏摺、處理國事，雖然比不上他皇阿瑪那樣殫精竭慮，但也是勤勤懇懇、毫不懈怠啊！為什麼他的治下居然會出現這種事情？
除了這些，令妃也是一個讓他糾結的人。當初，慧賢走了，孝賢也離開了，在他最傷心的時候是令妃給了他安慰。她是孝賢身邊的舊人，能夠和他一起追憶孝賢；同時，她的言行舉止都和慧賢有著一兩分的相似，也讓她讓自己有幾分慰藉。但是，直到現在，他才看清楚，這個女人並不是那樣簡單的。當年，他是因為她哭得最為悽慘才真正注意到她，但是也因為她的提示他才發現永璜和永璋臉上無淚，之後永璜就那麼鬱鬱而終，永璋雖然救了回來，但這十多年遭了多少罪，甚至還有人對他暗下殺手。
至於真假格格這件事，雖然她可能真的不知道小燕子不是他的女兒，但是最初攛掇著他不經調查就認下小燕子的人正是她。就因為看著他喜歡小燕子，就因為想憑藉著小燕子爭寵，她竟然連小燕子是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脈都不顧，連最基本的人倫孝道都不理！
還有，這些年來她時常派人對他說她或者他們的子女生病了，然而每一次，他因為擔心他們的身體到了延禧宮，她雖然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但是卻每一次都會伺候他。難道她真的不顧自己和孩子們的身體，或者是不擔心過了病氣給他？直到連漪讓太醫們全都乖乖聽話，他才知道令妃說的生病，十次裡有九次都是裝的。
另外，這些年因為她總在自己面前說皇后剋扣了她的東西、虐待了她的宮女什麼的，讓他以為皇后是一個刻薄善妒的人，又因為皇后不令他喜歡的“忠言逆耳”，讓他和皇后越走越遠，甚至連皇后的鳳印都給了她。實際上呢，皇后雖然性情耿直、注重規矩，但是卻從來就沒有做過令妃說的那種事。
想來，真的是他託大了吧，明知道康熙朝的後宮有多麼黑暗，但是還天真地以為自己的女人們都是心地善良的，都是不會耍弄手段的。不過現在，他既然知道了這些，他就容不得再有這種惡毒之人存在於他的後宮！
狠狠咬牙，乾隆沉聲喝道，“暗影！”
“奴才在！”牆角飛出一個黑色身影，低著頭跪在乾隆面前。
“朕讓你查的三阿哥的事情查清楚了嗎？”乾隆敲了敲桌子，拖著聲音問道。
暗影低聲答道，“回皇上，三阿哥府上各宮娘娘的人都有，奴才正在仔細地排查。”三阿哥被皇上厭棄了好幾年，他們在三阿哥府的人手差不多都撤完了，就連現在府裡的人到底是誰的手下都不是非常清楚了，要想完全查清，還需要一段時間。
各宮娘娘的人手都有？乾隆忍不住咬緊牙，永璋原本再不得他喜歡，那也是他的兒子啊，竟然被人如此輕慢！冷哼一聲，乾隆命令道，“以最快的速度給朕查下去。”
“喳！”暗影相當乾脆地應道，三阿哥府裡的事他們竟然沒有完全清楚，這簡直是他們的恥辱，他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一切都回到他們的掌握中的！
“嗯，”乾隆點點頭，“順便把碩王府的富察皓禎和白吟霜的身世給朕查清楚。”
“是！”暗影應道，這點小事他們很容易就能辦到了。
“還有，”頓了一下，乾隆咬咬牙，“把後宮所有嬪妃的底細全給朕翻出來。”
暗影愣了愣，皇上不是從來都不用他們查後宮嗎？但是愣神也只有一瞬間，暗影立刻又低頭應了是。
乾隆揮揮手，暗影便又隱到了暗處。看著空空的養心殿，乾隆心裡暗道，“你們，不要讓朕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