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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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前奏
（反瓊瑤）重生之漣漪 前奏
十月十三
因為答應了陪永璂他們出去玩，所以乾隆以神速結束了早朝，趕到了坤寧宮。看到連漪、和嘉、蘭馨、晴兒、永璂、永瑆和永璇都整裝待發，乾隆也沒有廢話，揮手打發了貼身奴才們，直接領著一眾兒女們朝神武門出發了。
出了神武門，等候的人還是永珹、多隆、福靈安和福隆安，皓祥不在，一是因為皓祥現在還是很忙，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畢竟皓祥和皓禎是兄弟，萬一他一個衝動做了什麼事，那他們的計劃就要破產了。
見禮過後，乾隆帶著宮裡出來的人們上了馬車。撩起窗簾看了看兩旁，乾隆有些意興闌珊，雖然他出宮的次數不多，但是對這京城的鬧市還真沒什麼新鮮感了。
放下簾子，乾隆笑著問道，“永璂，你不是一直吵著要朕出來玩嗎？那你說說有什麼好玩的？”
永璂也笑著回答，“阿瑪，我們出來都是先陪著幾個姐姐在街上逛兩圈，買點漂亮的小東西，然後就找個地方用午膳，用過午膳再到茶館裡聽聽評書，和人聊聊天就回宮了。永璂只是想和阿瑪一起玩，所以才讓阿瑪陪我們出來的，難道阿瑪不想和我們一起嗎？”說到最後，永璂一臉孺幕的看著乾隆，眼中帶著點淡淡的期待和惶恐。
乾隆立刻就被打敗了，一把抱過永璂，捏著他的鼻子笑著說道，“阿瑪當然想和永璂一起玩！走！一會阿瑪陪永璂買東西好不好？”
“不要！”永璂一扭頭，神色高傲，“只有姐姐她們才喜歡買漂亮的東西呢！”臉上彷彿寫著：他是男子漢，才不做這種女孩子做的事！
“好好好！我們不去買東西！”乾隆也不惱，還抱著永璂討好地問道，“那我們去吃飯好不好？朕記得你在宮裡的時候不是還說那個會賓樓的東西好吃嗎？我們現在就去吃好不好？”
“剛剛才吃過早膳呢！”永璂又扭了扭身子，還是不答應。
“十二弟！你果然是個沒長大的小屁孩啊！”永瑆做了個羞羞臉的動作，眼中滿是戲謔，“現在還跟阿瑪撒嬌呢！”
“十一哥！”永璂微怒，作勢要朝永瑆撲過去。永瑆做了個鬼臉，站起身來，隨時準備著躲到連漪的身後去。
永璂眼珠轉了轉，坐回到乾隆的腿上，朝著永瑆挑釁道，“笨蛋十一哥！你肯定是嫉妒我有阿瑪抱，所以才想引我下去，讓你自己上來！我才不上當呢！”
“你不下來又怎麼樣？阿瑪還不是會抱我？”永瑆冷哼一聲，兩三步走到乾隆面前，兩手伸向乾隆，抬頭對著乾隆露出一個渴望討好的笑容，“阿瑪也會抱永瑆吧？”
“當然！”乾隆右手一用力，就把永瑆放到了右膝上，大笑著說道，“永瑆和永璂都是阿瑪的兒子！阿瑪一樣喜歡！”
永瑆得意地朝著永璂擠眉弄眼，永璂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永瑆和永璂都八歲了還要阿瑪抱！真是羞死人了！”蘭馨也開始挑釁了，就看不慣這兩個小子得瑟的樣子。
“蘭馨姐姐，我知道你是長大了不可愛了沒人抱了羨慕我們，我不和你計較！”永璂挑挑眉，一臉大度地說道。
“你！”蘭馨咬牙，惡狠狠地瞪著永璂，竟敢說自己不可愛了，別想我會輕易地放過你，“好啊！你敢罵我！哼！一會到了會賓樓我就說你在換牙，把柳紅給你的甜食全倒了！”
“啊！蘭馨姐姐不要啊！”永璂一聲慘叫，從乾隆的腿上跳下去，撲到蘭馨身邊百般求饒了。
乾隆疑惑地問道，“蘭馨說的那個柳紅是誰？你們和她很熟嗎？”
“阿瑪，柳紅就是你上次出宮的時候遇到的那對兄妹中的妹妹。”和嘉微笑著說道，“會賓樓就是他們開的酒樓，我們這些日子出宮都是在會賓樓用膳的。”
“就是那對收養了很多老人和孤兒的兄妹？”乾隆也想起來了，當初他可是聽喜歡這對兄妹的。
“對啊！”永璇點頭，“我聽柳青說，現在他們開了酒樓，大雜院的人有的在酒樓幫忙，有的在家裡做點小活計，大家不僅沒有餓肚子，現在每個月都能給他們做新衣服了！”
“大雜院？”乾隆對這個詞有些印象，順勢問了出來。
永璇解釋，“這就是他們住的地方的名字。”
“！”乾隆點頭，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永璂，你們不是不想逛街，又不想去吃飯嗎，我們乾脆去那個大雜院看看吧。”
“去看大雜院？”永璂皺眉說道，“可是我聽柳青說大雜院很雜很亂啊！”
“沒關係，”乾隆毫不在意地揮揮手，“我們過去看看，如果真的太差了，就給他們點錢讓他們把房子修一修，也算是做件好事。”
“那好吧！”永璂做無奈同意狀，心裡則是樂開了花，皇阿瑪的反應果然和他們想的一樣，這樣子，今天就有好戲看了！
在多隆的帶領下，馬車轉向大雜院，到了半路馬車就進不去了，只能下車步行。看到道路兩旁低矮破舊的房屋，穿著打了好幾個補丁的衣服的男女老少，以及他們碗裡的稀少的米飯和毫無油水的青菜，乾隆以及這些阿哥們的心裡都有些沉甸甸的。
這是他們愛新覺羅家的大清朝，這些人都是他們的子民，可是現在，在他們每天都是山珍海味、一頓飯都是多少銀子的時候，就連京城都有這麼多人過得如此清苦。那在京城之外呢？百姓們的生活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來到大雜院，看到這個破破爛爛的四合院，看到在院子裡穿針引線的幾個老婦人和幾個抖著手做木匠活的老人，這些人的心裡更是沉悶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眾人轉身看去，竟然是一個身著華府的中年婦人帶著一個嬤嬤和一群家丁往這邊走過來。
仔細看了看，乾隆皺了皺眉，“碩王福晉怎麼會到這裡來？”因為想要將紫薇嫁進碩王府，所以他對碩王府裡的人還是調查了一下的，現在立刻就認出了雪如。
“阿瑪，我們要上去打個招呼嗎？”永珹湊上前問道。
“不用。”乾隆搖頭，他堂堂大清天子，跑去跟一個大臣的妻子見面算怎麼回事？而且，他對雪如的來意也挺好奇的，所以就帶著自己的幾個兒女躲在了侍衛們的身後。
雪如走過幾人的時候有些驚訝，別說乾隆他們，就是那些侍衛的穿著和這個地方也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可是她現在還有正事要辦，只是看了兩眼，就跟著帶路的人匆匆地走了。
雪如一走遠，乾隆立刻說道，“走！我們跟過去看看！”
“是，阿瑪！”所有皇子公主們的聲音都帶著掩飾不住的期待和愉悅，設計了這麼久，終於就要驗收成果了啊！哈哈！死耗子，白吟霜，現在就看你們怎麼死！
遠遠地掉在雪如的身後，乾隆等人拐了兩個彎，見雪如停在一個掛著白燈籠的四合院前。眼見著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圍了上去，正為沒有遮蔽物而苦惱的乾隆欣喜萬分，也帶著人鑽到了人群裡，看著這碩王福晉到底要幹什麼。
昨天晚上，雪如從下人口中知道了皓禎這些日子早出晚歸甚至夜不歸宿的原因，趁著昨晚皓禎回來得早，雪如攔著他問了緣由。沒想到原因果然和下人說得一樣，而皓禎更是說什麼他愛吟霜，不想娶公主的話！
知道皓禎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雪如只有先安撫他，回房之後就向碩王提議帶著皓禎去和朝中大臣打好關係。碩王欣然答應，早晨起床之後就把皓禎一起帶到了紫禁城外，想著下朝之後就帶著他結識眾為官員。
而雪如便趁著這個時間帶著人來到了白吟霜住的四合院。看了看門前兩個雪白的燈籠，雪如心裡是一陣陣的發堵，叫過帶路的下人，雪如高傲地問道，“就是這裡嗎？”
那下人低頭掩飾著自己臉上的不屑，他可是四阿哥的人，一個外姓王福晉有什麼了不起的。但想到四阿哥的吩咐，還是低聲說道，“回福晉，就是這裡。”
雪如抬頭不說話了，她身邊的秦嬤嬤冷哼一聲，罵道，“既然到了，還不快去叫門！”
“是是是！”那下人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乖乖地走到門口，把門敲得震天響，“開門！快開門！”
“來了！來了！”一箇中年婦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剛開啟門，一個靈活的身影就竄了進去，正是皓禎的那個文隨從小寇子。
今天早晨，皓禎本來也想要來找白吟霜的，可是卻被碩王爺硬是帶去上朝了。小寇子覺得不對勁，後來又看到福晉領著一大群人出門，立刻就讓阿克丹去找皓禎，而自己則跟在了雪如的身後。等到了白吟霜的小院，小寇子心裡是越來越慌，門一開就竄了進去，直奔到白吟霜的面前，“白姑娘！白姑娘！我家福晉來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讓阿克丹去找貝勒爺了！他一會就會到！你只要小心應付，一會貝勒爺來了就沒事了！”
聽小寇子說福晉來了，白吟霜心裡一驚，後來聽說皓禎一會就會來，白吟霜心裡便定了下來，但臉上慌張的表情還是沒有收斂，甚至故作踉蹌地走出門去。
此時雪如已經走到了院子裡，白吟霜怯生生地瞥了一眼雪如，便渾身顫抖著匍匐於地，斷斷續續地說道，“吟霜拜見福晉！”
“你給我抬起頭來！”雪如冷冰冰地說道。
聽出雪如語氣中的威嚴和冷峻，白吟霜倒沒有什麼害怕的感覺，自從她知道皓禎會娶公主之後，她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成為他的正室的，不過以皓禎對她的愛，做一個側福晉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那麼她就必須要過福晉那一關。所以，她早就有了面對福晉的心裡準備。只是想到剛才偷看到的一眼雪如高貴典雅的模樣，白吟霜心裡十分羨慕，總有一天，她也會成為那種高貴的女子的！
見白吟霜沒有反應，雪如的語氣更冷了幾分，“我說，抬起頭來！看著我！”
被雪如的語氣打斷了思緒，白吟霜心裡有些不悅，但是知道現在她還得罪不起雪如，便慢慢地抬起頭，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女子，眼神悽悽楚楚，但卻包含著隱隱的豔羨和渴望。
雪如愣愣地看著白吟霜，這張白皙的瓜子臉，那小小的粉色的嘴，黑亮的蘊含著盈盈秋波的眼睛……怎麼看著這麼熟悉？讓她有些似曾相識？
在雪如恍惚的時候，她身邊的秦嬤嬤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呀！”
“怎麼了？”雪如迅速地抬眼去看秦嬤嬤，難道秦嬤嬤認識這個人？
秦嬤嬤搖搖頭，輕聲說道，“沒什麼。只是，這位姑娘，好像有點兒面善！”
見秦嬤嬤也有熟悉的感覺，雪如更是怔忪了，那些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準備好的銀子，以及疾言厲色的訓斥，都被她暫時遺忘了。她只是定定地看著白吟霜，想要找出自己對她的熟悉究竟從何而來。
等了許久也不見雪如開口，白吟霜可是有些受不了了，這些日子她是吃的好睡的好，可再也沒有受過罰跪這種苦了。而且昨天她才和皓禎**了一整天，現在著實有些受不住，便顫顫抖抖地開了口，“福晉！請原諒我！請你不要生氣！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從來不敢有任何奢求！我在這兒，只是就近照顧我爹的墳墓，然後以報恩之心，等待貝勒爺偶爾駕臨！此外我再無所求，我絕不會惹麻煩，也不會妨礙任何人，更不會找到府上去！您，您就當我是貝勒爺喜歡的小貓小狗好了，讓我在這兒自生自滅！”
“哼！”雪如心裡正有了點靈感，卻被白吟霜的突然開口給破壞得涓滴不剩，心裡那個氣啊，瞪著白吟霜怒罵，“說什麼小貓小狗，說什麼自生自滅？你知道嗎？皓禎為了你，都要說不娶公主了！你這隻小貓小狗，影響力未免太大了！”
“什麼？！”白吟霜知道皓禎喜歡她，可是她也從來沒想過自己在他的心裡可以和前途相比，聽到這個訊息，白吟霜也很是吃驚，“貝勒爺說不娶公主了？這怎麼可以呢？這是抗旨、是殺頭的大罪啊！貝勒爺怎麼會這樣呢？為什麼呢？”
“為什麼？”雪如瞪著她，心裡的怒氣更大了，“你告訴我為什麼？”當年她為了地位穩固，狠心拋棄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才有了這麼個兒子，可是他竟然為了這麼個女人說不娶公主，要放棄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想到這，雪如對皓禎就是止不住的憤恨，對白吟霜也徹底沒了好感，連剛才的疑惑也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看到雪如的氣憤，白吟霜的心裡卻忍不住有些得意和感動，她在皓禎的心裡比公主和額附的榮耀更重要呢！下意識地，白吟霜低下頭，在心底咀嚼著“皓禎”這個名字，臉上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真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