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病友(下)
至尊廚王 好花時 都市花王 重生逆襲之頭號軍婚 七殺神皇 魂武戰神 你的愛姍姍來遲 人性禁島一：絕戰荒島 我要吃飯 我的妹妹有問題
第30章 病友(下)
第30章 病友（下）
對於自己要跟白慧琪住同一間病房，沈慈表示……這也太扯了。
自己和溫俊是前夫妻，周皓川和白慧琪是前未婚夫妻；目前還不知道溫俊會不會為白慧琪陪夜，如果溫俊也陪夜的話，那……
但此時陳梓康已經下了班，沈慈就想著明天再請陳梓康想辦法換病房吧。
所以，今晚就只能先將就著？
其實她是有心讓周皓川回別墅去睡，明天一早再過來的。
但很顯然，周皓川現在並不願意跟她談這個問題。
他像往常一樣，吃完飯就開始收拾碗筷，然後擼著袖子就去洗碗；見他如此表現，沈慈便也像往常那樣開始收拾起小摺疊桌啊小凳子什麼的。
兩個人很快就把病房和陽臺收拾好了。
按照慣例，吃完晚飯他們就會去住院部樓下的小花園散散步。
沈慈自從住院以後就不被允許出醫院，所以每天就盼著這個短短的放風時間。
此時雖然已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但周皓川還是怕她著涼，就把她的風衣和羊毛大方巾找了出來讓她披戴好了，然後才牽著她的手朝外走去。
纖細瘦弱的沈慈穿著寬大的白底藍條紋病號服，上身裹著件杏色的風衣，頭上包著紅藍格子的大方巾，怎麼看都是不倫不類的……
白慧琪斜著眼睛睨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
溫俊則看著瘦弱的沈慈心疼不已。
看著沈慈被高大的周皓川牽著手帶出了病房，溫俊鬼使神差地就跟了上去……
白慧琪臉色一垮，“溫俊哥！”
她那高亢激昂的女高音頓時把溫俊嚇了一跳！
他反應過來以後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跟上去確實是不妥的，不由得洩了氣，失落地看著那兩人慢慢走到了走廊盡頭，消失在轉角處。
周皓川不敢讓沈慈過於勞累，他牽著沈慈在樓下的小花園裡走了幾圈，大約半小時以後就回到了病房。
運動過後的沈慈，面頰紅撲撲的，眼睛也亮晶晶的，看上去跟正常人一樣健康。
一回到病房，周皓川就翻出一個塑膠袋，從裡邊拿了一個橙出來……
沈慈眼巴巴地看著他手裡的橙子，不由自主的就舔了舔嘴脣，連忙說道，“兩個，兩個。”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仍舊只拿了一個橙。
沈慈有些失望，但也沒說什麼。
白慧琪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著溫俊幫自己收拾行李。
見了沈慈的饞樣，白慧琪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幸好自己聰明，及早跟周皓川撇清了關係啊！要不然就憑著周皓川在工地上搬磚的收入，難怪沈慈連橙子都吃不起！
周皓川坐在陽臺的小凳子那兒削起了橙子，削好以後才小心翼翼地遞給沈慈。
陳梓康的建議是，沈慈可以適當的吃一點兒水果，但不能貪多，畢竟水果屬寒；而現在的沈慈一定要注意防護，儘可能不要生病，不然的話會起引併發症，治起來就更麻煩了。
所以周皓川嚴格規定沈慈每天最多隻能吃一個水果。
橙子是沈慈最喜歡吃的水果。
以前沒患病的時候，她一口氣能吃上三四個；但到了現在，周皓川從她的健康狀況考慮，每天只讓她吃一個水果，而且還會錯開品種……比如說今天吃幾顆櫻桃，明天吃一個奇異果這樣。
所以今天看到他讓自己吃橙子，她的眼珠子就一直緊緊盯著那個橙子，再也轉不動了。
接過他削好而且稍微掰開了一些的橙子，她趕緊先揪了一瓣下來，塞進嘴裡吃了起來……橙肉酸甜可口，汁水豐富味道也新鮮，沈慈吃得眉開眼笑；一瓣接一瓣地，一整個橙子很快就吃完了。
看著她像個孩童一樣這麼容易滿足，周皓川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可他眼光一瞄，卻看到了正站在一邊兒愣愣地看著沈慈發呆的溫俊……
周皓川有些惱怒。
他立刻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從床頭櫃上的紙巾盒裡抽了一張紙巾遞給沈慈；然後重新坐了下來——他直接用自己的背影切斷了溫俊窺覷的目光。
看著沈慈那副八百年沒吃過橙子的模樣兒，白慧琪突然明白過來了……
橙子？
呵呵呵，難怪溫俊一天到晚的買橙子呢！買了橙子他又不吃，就堆在家裡放著，最後全部都壞掉扔了！
原來是因為沈慈喜歡吃橙子啊！
想到這兒，她心裡就不舒服。
她看了溫俊一眼。
溫俊本來在幫她收拾行李，可自從沈慈回到病房裡以後，他就像個出了故障的機器人一樣，手腳也不會動了，眼珠子也不轉了，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白慧琪心裡厭煩，語氣也不太好，就對溫俊說道，“溫俊哥？溫俊哥！你……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啊？”
溫俊如夢初醒，“啊，什……什麼？”
“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白慧琪說道。
溫俊愣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反應過來，疑惑地問道，“先前辦住院手術的時候，你不是說今天晚上要我陪護的嗎？”
白慧琪心道，讓留你下來……恐怕你恨不得直接睡到沈慈**去吧？
她沒好聲氣地說道，“這破房間這麼小，還要睡這麼多人……臭都臭死了！等明天換了病房以後再說吧！”
溫俊今天被沈慈也患上了白血病這件事情給攪得心慌意亂，正想找個地方冷靜一下；聽白慧琪這麼說，正中下懷，便答道，“那我走了。”
說著，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白慧琪愣住了。
溫俊他……就這麼走了？
他好歹也是自己的男朋友，自己正生著病呢，他就這樣拍拍屁股就走了？
可確實又是自己讓他走的……
再看著周皓川膩歪在沈慈身邊卿卿我我的，白慧琪心中實在氣苦，忍不住恨恨地捶起了被子！
沈慈正在跟周皓川商量著明天吃什麼，見白慧琪如此行徑，兩人都愣了一下，四隻眼睛都看向了白慧琪。
正好這時，值班護士過來給她們發藥，白慧琪正一肚子的氣沒地兒撒，便氣沖沖地指著沈慈床頭櫃上的熱水壺責問護士，“……為什麼她有熱水壺，我沒有？”
護士皺著眉頭看了看擺在沈慈**櫃上的熱水壺，又看了白慧琪一眼，不高興地說道，“那是她自己買的，你要是喜歡自己買去啊！”
說完，護士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時已是晚上八點半，再過一小時，病房就要熄燈了。
周皓川和沈慈都沒理會白慧琪，抓緊時間輪流去陽臺上的衛生間裡洗了澡。
為了避嫌，周皓川自己的摺疊床架在了沈慈的床和窗戶之間（如此一來，他與白慧琪的距離就是最遠的）；可這樣的話，就變成他和沈慈“同床共枕”了。
沈慈大約也知道他想要避嫌……
可她始終接受不了他和自己並排躺著，就示意他躺到自己的腳邊去。
周皓川有點兒失望，但還是照辦了。
九點半剛過，病房裡的燈一下子全部都被熄滅了。
白慧琪被嚇了一跳！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來不及洗澡，換衣服和收拾東西……
她又急又氣，想罵人卻又不知從何罵起。
現在溫俊不在，護士冷冰冰的，同病房的這兩個人又對她不理不睬的……
萬種委屈齊齊湧上心頭，白慧琪只得合衣睡在病**，抱著散發出濃重消毒水的被子嚶嚶地哭了起來。
……可能是因為臨睡前吃了藥片又有些副作用的關係，睡到半夜的時候，沈慈只覺得自己口乾舌燥，她迷迷糊糊地按下了床頭燈，想起床倒點兒水喝。
她剛把燈開啟，周皓川立刻就啞著嗓子低聲問道，“怎麼了？哪裡不什舒服？”
沈慈揉了揉眼睛，“沒事兒，你睡……我倒點兒水喝。”
可他已經快手快腳地掀開被子起了身，然後把想要從病**坐起身來的沈慈重新按了下去，又把被子拉高了蓋住她的肩膀，這才拎起放在一邊的熱水壺，往杯子裡倒了點兒開水，搖晃半天等開水變得溫涼，才示意她起來喝水。
在這個時候，她都快要睡著了。
沈慈被周皓川從被子裡撈起來喝了大半杯水，這才解了渴；可當她重新躺回**，熄了燈以後卻逐漸變得清醒起來。
沈慈只得閉著眼睛假寐。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聽到隔壁床的白慧琪輕聲說道，“……皓川哥，皓川哥？”
周皓川安安靜靜躺在摺疊**，一動也不動。
白慧琪又喊了兩聲，“皓川哥？皓川哥……”
沈慈忍不住了，悄聲說道，“你床頭板上有燈，伸手就能開啟；床頭櫃上有熱水壺，想喝水自己倒；衛生間在陽臺上，想去自己去。”
病房裡頓時陷入了絕對安靜。
當沈慈即將睡去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好像覺得白慧琪開了燈，去陽臺那兒上洗手間去了……
第二天上午，周皓川照常十點半鐘離開醫院，回去買菜做飯什麼的。
白慧琪坐在一旁冷眼旁觀。
她突然匆匆離開了病房，可沒過一會兒又回來了。
沈慈也不以為意。
可是，當值班護士過來發藥的時候，突然對沈慈說道，“沈慈啊，有人投訴你，說你在公共區域做飯，油煙氣味太大影響到其他病人的休息了，”說著，值班護士還看了白慧琪一眼，繼續說道，“而且還說這樣做會危害公共安全，所以你注意一點兒哈，別再影響別人了。”
一看值班護士的表情，沈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白慧琪也不以為意。
就算沈慈知道是自己去投訴的那又怎麼樣？她就是看沈慈不順眼！而且沈慈能不能做飯吃又關自己什麼事啊……對了，溫俊怎麼到現在還沒出現？他要是不來，那自己中午吃什麼呢？
白慧琪當著沈慈的面，耀武揚威地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溫俊，“喂？溫俊哥？你怎麼還沒來醫院看我啊？我等你好久了……嗯，我中午想去‘完美邂逅’吃菲力牛排，好不好嘛？嗯，嗯……好，那我等你，你要快一點哦！”
講完電話，白慧琪又得意洋洋地瞟了沈慈一眼。
沈慈並沒有理會白慧琪。
現在她們吃的那些藥，副作用都挺大的；常常伴有燒心，噁心嘔吐的感覺……
說句實在話，現在吃飯已經不是一個美好而且享受的過程了；只不過沈慈一直覺得自己必須要吃多一點兒，吃得有營養一點兒，只有這樣，身體才會有足夠的營養和抵抗力來與病魔鬥爭。
白慧琪搞那麼多花樣出來，昨天佛跳牆鮮鮑魚今天又牛排什麼的，沈慈實在很懷疑……白慧琪到底吃不吃得下去！
不過，那也與她無關。
只是現在醫院不讓病人們在病房裡做飯的這件事兒，確實成了個難題。
白慧琪的手機響了。
她接了個電話以後，就耀武揚威地瞪了沈慈一眼，然後出了門。
沈慈就坐在病**繼續想，不讓在病房裡做飯的話……那要怎麼辦才好呢？
可還沒等她想到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了一聲，“……阿慈？”
沈慈應聲抬頭。
……她看到自己的父母正站在病房門口！
沈父今年才五十，過年的時候沈慈才回去過看過他，那時他的頭髮還是黑黑的；可這會兒卻已經變得花白，整個人也佝僂了起來，看著像老了十幾歲似的。
沈母也用震驚的眼神四處打量著病房，目光最後落在了穿著病號服的沈慈身上。
短暫的驚愕過後，沈慈連忙下了床，把自己的床鋪整理了一下，招呼父母道，“爸媽，你們怎麼來了？快，快過來坐……”
沈父的眼圈直髮紅，聲音也顫抖得不像話，“阿慈！你這孩子，你，你……你生了病，怎麼也不跟我們說一聲！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沈慈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爸，您別生氣，我……”
沈慈一句話還沒說話，沈母突然說道：“阿慈啊，你這白血病……要是治起來太費錢，還是出院吧！住到家裡去，我跟你爸爸一起照顧你。”
沈慈又沉默了。
她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前世。
前世，她也曾寄望於父母家人，可是……
“媽，你放心，”沈慈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的病一定會好的！”
沈母一噎，跟著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女兒一番，才嘟囔著說道，“我問了別人了，別人說，白血病可是絕症！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是治不好的，另外百分之五十的人……就算傾家蕩產的治好了，以後也要當一輩子的藥罐子……”
“你要是不會說人話就不要亂放屁！”沈父大怒，“我女兒在這兒病著，你還說這些戳心窩子的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齷齪心思！我告訴你，就是傾家蕩產我也要治好我女兒……你現在給我滾！滾出去！不想看到你……”
沈母在老伴兒面前向來強硬慣了，這會兒被他劈頭蓋臉的亂罵了一通，也被氣得滿臉通紅，兩隻手叉在了腰上，大罵了起來，“你特麼地給我閉嘴！你昨兒個整宿沒閤眼，不也是害怕這醫藥費嗎？我問你，你拿什麼來治她？你不就想著賣房子麼？我跟著你苦了一輩子，到了黃土埋腰的時候才住上了商品房……你現在說要賣房子，我和阿志怎麼辦？”
沈父被氣得直哆嗦，“這是你當孃的應該說的話？阿慈不是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我告訴你，這房子當初也是阿慈出錢買的！就是賣了給她治病，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你敢！”沈母怒道，“你要是敢賣房子，我就不讓你好過！”
沈父實在氣極，“不過就不過！咱回去就離婚，你愛上哪兒去發達我管不著你！”
沈母愣了一下，突然就大哭了起來，“好！好你個沈忠和！老孃跟了你一輩子，現在人老珠黃了你就說要離婚？你年輕時候說的那些話都是放屁麼？”
正當沈家父母在病房裡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護士長匆匆地跑過來維持秩序，“……沈慈家屬！病房內要保持安靜，不要影響病人的休息，有什麼事兒自個去樓下解決哈！沈慈，你吃藥了嗎？你下午要做穿剌，上午要休息好，知道嗎？”
沈慈鐵青著一張臉點了點頭。
“那行，我說你們倆哈，女兒生了病你們心裡著急這我可以理解，”護士長說道，“但是不要在病房區大聲喧譁……我只提醒這一次了，再鬧的話，我就叫保安來請你們出去了。”
說完，護士長就走了。
一家三口陷入了沉默。
良久，沈慈輕輕地說道，“爸，我沒事兒……你和媽先回去吧！”
沈父被老妻氣得夠嗆，但他也知道繼續留在這兒也是給女兒添堵，就想著不如下回自個兒來再跟女兒好好談談，因此也就點了點頭，說，“那你要好好休息……你從小就要強，我相信只要能渡過這個難關……以後肯定會後福無窮的。”
沈慈努力維持著面上的笑容，點了點頭。
見沈父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病房，沈母抓緊時間說道，“阿慈啊，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可我和你爸爸也是五六十的人了，你也不想我們以後睡大街去吧？你，你啊……還是出院吧，回家讓我和你爸爸照顧你……”
沈父站在走廊那兒低聲怒罵，“你走是不走？你不走呆會兒我搭車回去，你自個兒走回去吧！”
沈母嘟囔著嘴，不情不願地跟在沈父身後走了。
沈慈被氣得肝疼。
周皓川帶著做好的中飯趕了過來。
見她呆坐在病**悶悶不樂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沈慈白了他一眼，問，“是你告訴我爸媽，說我生病住了院的？”
周皓川明白過來了。
上一回他就已經見識過沈母的厲害……難道說，剛才她父母已經來過了？而且還跟她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麼？
他解釋道，“我問過我姐夫了，你的病……如果化療的效果不好，可能就要考慮骨髓移植；我怕……我是說，如果骨髓庫配不上的話，不管怎麼樣也要讓沈志來試試……所以我昨天給你爸爸打了電話，把你的情況說了一下……”
沈慈愣住了。
回想起剛才母親勸自己放棄治療的態度，再看看一心為她著想的周皓川……
沈慈紅了眼圈，卻氣呼呼地把頭轉到一邊不肯看他。
周皓川也沒再說話，他默默地把午飯一樣一樣地擺了出來。
“吃飯吧，”他低聲說道，“……呆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沈慈雖然也不想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但一來是因為藥物的副作用，二來因為被沈母鬧了這麼一場……她實在沒有胃口，就拿著筷子一直扒拉著碗裡的米飯。
“下次你父母再來的時候，要是我不在，你就打電話給我。”他低聲說道。
沈慈吸了吸鼻子，又白了他一眼。
打電話給他又有什麼用？她忍不住想起了上回母親去別墅鬧事兒的時候，面對母親的無理取鬧，他又有什麼辦法？還不是直挺挺地站在那兒隨便母親怎麼打！
“找你有什麼用？”她沒好聲氣地說道，“……你不是有心臟病麼？”
周皓川笑了起來。
他挾了塊魚肉放進她的碗裡，“嗯，只要能換你好，讓我得啥病都行！”
沈慈的眼圈又紅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她先是朝著旁邊的空地呸了幾聲，又急急地對他說道，“快，你也快把剛才的話全部都吐出來！”
他朝她笑了笑，“吃魚，小心剌。”
見他這樣仔細地為自己剔去剌的魚肉，儘管沈慈根本就沒胃口，但還是努力地吃起飯來。
吃完午飯，周皓川洗完碗就急急地往工地趕；沈慈則準備在走廊裡溜達一會兒消消食，然後再去午睡。
“小沈？小沈！！來，快過來……”病人家屬馬大媽朝沈慈招了招手。
沈慈踢踏著拖鞋走了過去。
馬大媽的老伴兒馬大爺今年六十三歲了，也患上了白血病；就住在沈慈斜對面的病房裡。
她剛一走進去，就聽到馬大媽問，“小沈啊，護士跟沒跟你說……有人投訴我們病人家屬在病房裡煮飯的事兒？”
沈慈愣了一下。
白慧琪不是隻投訴了自己一個人嘛，怎麼馬大媽她們也……
但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了。
醫院確實在走廊兩邊的宣傳牆上明明白白地寫清楚了，任何人都不能在公共區域使用電磁爐一類大功率的電器。
但是這些在醫院裡住院治療的白血病人們，幾乎家家都是傾其所有的來救治一個病人，人人都過得不容易；家屬們更是挖空心思的想給病人多補充點營養又想省錢，才會想了個用電飯鍋在陽臺上煮點飯這樣的主意。
正是因為體量到病人們的困難，所以護士們平時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只要家屬們不用電磁爐和電爐子之類的，就不怎麼吭聲。
但是白慧琪這麼一投訴……
危害公共安全的責任，護士長和護士們可承擔不起！
於是，她們今天就給大夥兒都發了通知，從中午起，任何人都不能在病房裡做飯！
馬大媽繼續說道，“……小毛是料理我們老馬的護工，他在醫院附近租了個房子，跟他老婆孩子一起住……以後不讓我們在病房裡煮飯的事兒小毛也聽說了，他說啊，他能幫我們去煮飯……你要不要也跟著我們一起？”
見沈慈露出了迷惑的神情，馬大媽趕緊解釋道，“喏，小毛他老婆會在每天上午九點鐘和下午三點鐘的時候，會推個平板車過來；你把米洗好放進在你的電飯鍋裡，再把燜燒鍋也準備好，他就幫你拉回去煮飯；等到了飯點啊，再把煮好的飯給你拉回來……你只要每天付給他四塊錢，讓他老婆賺點兒電費和來回跑腿的錢就行了……”
沈慈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
這可不就是個雙贏的好辦法！
這層樓也有十幾間病房呢，護工能賺點兒小錢貼補家用；而病人們也能吃自己喜歡吃的，既經濟又有營養的飯菜……
“哎！馬大媽，太好了！我正為這事兒發愁呢，”沈慈笑眯眯地，“這主意是您想出來的？”
馬大媽頓時抬頭挺胸，驕傲地說道，“可不就是我想出來的！”
“那謝謝您啦！我先回去準備去！”說著，沈慈趕緊往自己的病房走去。
馬大媽在後頭喊，“哎，記得在你的電飯鍋和燜燒鍋上寫上你的病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