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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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不可說
孟姨娘先把自己的籤子放到解籤人的桌子上，應該是是一個上籤，在聽完解籤人的話之後孟姨娘笑的甚為高興。
看到孔凝華過來，孟姨娘連忙把她拉過來把籤子放到上面。
解籤人在看到孔凝華的籤子時，目光就是一亮。拿起籤子認真的推算了一遍，解籤人大驚。
“這……”孟姨娘看到解籤人的表情，猶豫的開口：“大師，這個籤……”
解籤人面色恢復如常，把籤子推回孔凝華面前：“這位姑娘命格異於常人，老朽不才解不開。”
剛走到近處的沈千澈就聽到解籤人說的這番話，再次看向孔凝華的目光中充滿了詫異。
解籤人在禪意寺為人解籤幾十年，籤籤精準從無遺漏，在帝京甚至在皇家很有名氣。
“能讓老先生都為難，看來孔小姐的命格很奇特。”沈千澈拿起桌子上的籤子：“不知老先生方不方便告知是好還是不好？”
解籤人搖搖頭：“不可說，不可說啊。”
說著，解籤人看向沈千澈：“丞相這八年來一逢廟會便會過來拜佛，卻從不曾求籤。今日怎麼來老朽這裡湊熱鬧了？”
解籤人的一番話聽在孔凝華的心裡，讓她吃驚不小。八年來每次都要過來……看來沈千澈對大周真的是忠心耿耿啊。
沈千澈輕笑：“沈某今日難得看到有老先生解不出來的籤，自然是要過來湊湊熱鬧的。”沈千澈目光一轉，落到孔凝華身後。
從孔書望的手裡把他的扇子拿過來放到桌子上：“老先生再看看這道籤。”
解籤人拿過籤子，捋了捋自己的鬍鬚：“不知少年要算哪方面？”
孔書望盯著解籤人，堅定的說道：“前程！”
解籤人面帶笑意的點點頭：“公子前程錦繡，不可限量。”
聞言，孔書望揚起一抹笑容。這是孔凝華從今天早上到現在第一次看到對方笑。
對於自己的命格不同，孔凝華沒有太多的在乎。別人不清楚，她最清楚了。一個重生在別人身上的人，命格當然和別人不一樣！
沈千澈的視線看向孔書望，他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想要努力變強的願望，還有對這個世界的希望。
一個被自己親生父親遺忘多年的孩子，還能有如此清澈的目光實在是難得。
“已經快到中午了，在下是否有榮幸能邀請幾位在一起在寺中吃頓齋飯？”沈千澈笑的溫和。
剛才在和解籤人的對話中，孟姨娘已經聽到對方的身份。當朝丞相之邀，怎能拒絕。
“那就打擾丞相了。”孟姨娘誠惶誠恐。
幾個人來到寺院的後院，因為沈千澈的身份，僧人特意給他們準備出一間單獨的房間。正是寺院開齋的時間，不一會兒，幾個人面前的桌子上就已經擺放上許多的齋食。
在過來的路上，孔凝華是見識了沈千澈的魅力，一路上有不少富家小姐向他示意，光是“不小心”掉到沈千澈腳下的絲巾就不下十條。
沈千澈挨著孔書望而坐，孔凝華和孟姨娘坐在兩個人對面。一頓飯吃的孟姨娘如坐鍼氈，但也是受過教養的人也沒有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失禮，總體來說還算得上得體。
孟姨娘沒有注意到沈千澈的視線，但是沈千澈的一舉一動都盡入孔凝華的眼裡。沈千澈的注意力幾乎全都放到了孔書望的身上，而且那雙形狀姣好的眼睛裡閃著讓她熟悉的計算精光。
沈千澈計算一個還沒弱冠的小男孩？孔凝華怎麼想也想不透。但看著沈千澈對孔書望的態度，孔凝華似乎又能看出些許端倪。
這頓飯吃的最開心的要數孔書望和沈千澈了。一個是因為飯桌上的氣氛，這是他這麼多年吃到的最輕鬆的一頓了。以前在他那偏遠的院子裡沒有人關心他吃的什麼，吃的好不好。就算偶爾孟姨娘會偷偷給自己點吃的，也不是長久之計。
而沈千澈的目的，就是孔書望了。
吃完齋飯，沈千澈又親自送孔家幾人回府。一路上因為有孟姨娘和孔書望在，孔凝華也沒找到機會和沈千澈說上一句話。
半個時辰的路程，馬車緩緩地停在孔府門口。沈千澈把胳膊搭到孔書望的肩膀上，對剛下車的孟姨娘解釋道：“正好我有事情要找孔大人，就一起進去吧。”
孟姨娘自然不能推辭，點點頭跟在沈千澈的身後走進孔府。孔府的下人有認識沈千澈的，在他下車的時候就轉身去內院通報給孔令輝。
丞相來訪，孔令輝帶著下人們出來在看到沈千澈時行了一記臣禮：“下官拜見丞相大人。”
沈千澈一直把孔書望摟在懷裡，看著滿院子的人：“孔大人客氣了，在下此次前來是為了私事，不必行如此大禮。”
把沈千澈請進堂屋，孔書望一直跟在他的身旁。
讓下人端上來一壺茶給沈千澈倒上，孔令輝坐在主位一邊猜測對方的來意，一邊詢問：“不知沈丞相今日來寒舍是為了什麼事？”
沈千澈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我今日過來，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孔大人可以應允。”
“您說。”孔令輝表情嚴肅。
“今日在禪意寺遇到孔大人妻兒，深感有緣。再看令公子資質非凡，故而在下想把公子接到我的府上加以雕琢，日後定會成為人中龍鳳。”沈千澈說道：“只要每週在在下府中住五天，逢週末公子可以回來看望孔大人順便在府裡住一晚。”
“這……”孔令輝有些吃驚。自己被遺忘多年的兒子竟然被丞相看中，看來自己這個父親是真的很失職！
“犬子能受丞相大人的教導，是他的福氣，自然是不敢加以阻攔？”孔令輝應道。
“那沈某便謝過孔大人成全。只不過……”沈千澈故意拉長語調：“沈某還有一事相求。”
“丞相請說。”
沈千澈看了一眼外面：“禪意寺裡有一位算無遺漏的老先生，然而今天卻算不出令媛的命格。所以在下想收令媛為徒，教她些旁的知識，也算是能讓她身上沾染些正氣。”
“這……”
沈千澈這番話是
真的難倒了孔令輝。對方想教導孔書望，那是孔書望的福分。但是孔凝華……身為一個女兒家，住進一個沒有妻妾的單身男子府中，總歸是不成禮數的。
“小女尚且年幼，怕是受不起丞相大人的抬愛。”孔令輝額頭出汗，不知如何拒絕對方是好。
精明如沈千澈怎麼會不知道孔令輝心中所擔心的是什麼。翩然一笑，心裡已經有了對付的對策。他想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孔凝華，除了今天解籤人的那番話，還是為了她一舉一動間像極了那個已經香消玉殞的人兒。他總覺得這個女孩身上有一個不被人知的祕密。
“孔大人誤會了。對於令媛，沈某隻在每天上午和書望一起教導，正午一到定會派人送回孔府，絕不拖延。”
耿直的孔大人猶豫了。對方已經把話說到這種程度，自己又該如何推辭？
“事關小女，還是讓她自己做決定吧。”孔令輝吩咐下人去把孔凝華叫來，還是讓她自己做決定。
很快，孔凝華就被下人帶到堂屋。邁進屋子裡，孔凝華走到近處溫順的說道：“父親。”
孔令輝看到自己女兒過來，斟酌片刻：“凝華，沈丞相想收你為徒每日上午需去丞相府同書望一起受教。不知你的意思呢？”
聞言，孔凝華心裡“咯噔”一下。上輩子自己就被沈千澈處處指責，怎麼重生之後還要受他的管教！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孔凝華心裡便有另外的打算。
“丞相厚愛，小女不敢推辭，全憑父親大人做主。”孔凝華把難題又推到了孔令輝身上。
孔令輝嘆了一口氣，他在孔凝華的話語中已經聽出了答應的意思，只是身為女兒家還是要徵求自己父親的意見：“那就麻煩丞相大人了。”
自己家的一雙兒女被丞相看上收為徒弟是別人想也不敢想的福氣，孔令輝這麼安慰著自己。
“既然如此，沈某也不打擾孔大人了，今日小公子收拾一下行李，明日我再派人過來接小公子和孔小姐。”沈千澈達到目的，轉身離開孔府。
目送沈千澈離開，孔令輝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家的一雙兒女，把二人叫到自己的書房。兩個人都沒有出過家門，今天剛出去就被丞相看上了，特別是孔書望，以後還要在丞相府常住，無論怎麼想孔令輝都放心不下。
這邊孔令輝在書房告訴兒女們到了丞相府以後該怎麼做，還有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另一邊，孔凝華姐弟被丞相收為徒弟的事情就已經傳到孔老太太的耳裡。
精緻的白瓷杯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瞬間就變成了片片碎片。孔老太太坐在太師椅上一臉怒氣，一雙精明的眸子夾雜著計算。
除了孔老太太，這個訊息在一天的時間裡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帝京。一時間，孔府成了眾人的焦點，平日裡和孔令輝關係比較好的大臣紛紛過來探望。然而這個訊息還沒穿多久，又有訊息傳出孔府大小姐孔凝華的命格異於常人，連禪意寺的老先生都沒算出來。這讓眾人對這個孔家大小姐更加好奇。
然而這些傳言在孔令輝的遮蓋下，半句都沒有傳到孔氏姐弟二人的耳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