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疏離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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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疏離的關係
沈千澈幽深的眼宛若一汪深潭，好似蘊藏著可以吞噬一切的力量一般，眉頭微蹙。
“本宮想拿皇上的龍體與相爺賭上一賭。”何靜怡冷冷地看著他，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自信傲然地一笑，身板挺得筆直，也不知是從哪來的底氣竟然敢這般的放肆。
“娘娘可知此話是大逆不道？”沈千澈沉聲提示道，脣角緩緩勾勒出一絲妖媚的笑意，抬手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意猶未盡地眯了眯眼。
她好歹已經是身為貴妃，怎的說出這樣的話？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那可是掉腦袋的大事。
可她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漠然神情，挑眉斜睨了他一眼，充滿興味地笑了笑，“本宮心中自有分寸，只望相爺莫要去告本宮的狀。”
言罷，放下了手中冰涼的杯子，眉眼中寒慄之色一閃而過，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放在把手之上，敲打著節拍。
“你想做怎樣的交易？”沈千澈也不想再拐彎抹角，直接切入了主題，聲音看似隨意溫淡，實質上卻是銳利至極。
他懶得再裝模作樣地去叫娘娘，聽起來讓他自己也是格外的不自在，倒不如說你來得簡單實在。
聞言，何靜怡脣角揚起的弧度更甚，手上的動作停止了下來，透亮的眸子一動不動地停留在他俊秀的面容之上，聲音婉轉，“也不需要相爺做多少事，相爺只要答應本宮一件事便好”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所有的一切她都已經計劃好，只需要他幫助自己，讓她得到短暫的自由，能夠去做自己的事便好。
“你莫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沈千澈幽深的瞳孔閃爍著搖曳不定的光芒，銳利的視線好似可以將她生生地看出一個孔一般。
要想成功的做好一件事，是需要付出很多的時間與精力的，若是沒有強大的心理支援，只怕是難以完成。
“本宮的事用不著相爺操心。”何靜怡清冷的眸光掃視了他一眼，聲音冰冷得沒有絲毫的溫度，語氣裡帶著一股慍怒。
沈千澈垂眸，黑眸之中閃過一抹異色，僅在瞬息之間便消失殆盡，歸於了平靜，好似從來都沒有泛起過波瀾。
“本相的事，娘娘也沒有任何理由干涉。”他沒有溫度的聲音緩緩響起，在這空曠的大廳裡迴響著，夾雜著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忽視的壓迫之感。
“那相爺是鐵了心要與本宮作對了？”何靜怡冷聲道，銳利的眼神好似刻意想要將他看穿一般，可四目相對，她也沒看出些什麼。
已是將近午時，太陽才露出一點光芒，屋內頓時亮堂了起來，沒有方才那般壓抑，顯得靈氣了不少。
沈晉在此時走進了大廳，對著她恭敬地行了一禮，“娘娘吉祥。”
何靜怡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裡升起了一抹不耐，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平身。
“謝娘娘。”沈晉沉聲道，微微側著頭若有深意地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沈千澈一眼，嘴脣張了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看著
他表露得如此明顯，沈千澈哪裡會不明白，只是在這種時候，他怎麼可能去聽他的彙報，於是朝著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出去外面等著自己。
沈晉面色有些為難，卻也默默地退了出去，只是那雙眼眸由始至終都是停留在他的身上。
“相爺總得給一個痛快話不是？皇上的龍體最近總是欠安，委實痛苦得很。”何靜怡幽幽地開口，清冷的眸光之中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語氣裡並沒有多少擔憂的意思，反倒像是在敘述一件漠不關己的小事一般。
說到底，龍天傲龍體欠安全是他一手操作，甚至可以說是，他的身家性命如今都掌握在她一人手裡。
“你真這般喜歡白溪槿？”沈千澈直接忽視了她方才的一段話，挑眉戲謔地出言，如夜般漆黑的雙眸閃爍著意味不明的迷離之光，聲音好似來自地底，回聲不斷縈繞在她的耳邊。
何靜怡面上一片平靜，心裡卻已然掀起了一股軒然大波，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在白皙潔淨的臉上投射出淺淡的陰影，遮住了那一雙流轉著透亮光澤的靈動鳳眸。
“相爺這是哪裡的話？”她輕聲道，話語裡難掩一抹慌亂，雙眼微微眨動著，以掩飾她此時真是的情緒波動。
聽見他的話，她的腦海裡又浮現了總是搖晃著一把桃花扇的白溪槿，白衣出塵，十分的俊美，狹長的桃花眼微微彎著，隨時都帶著勾魂的笑意，有著攝人的力量。
“沈千澈！”一句女聲傳來，聲音震耳欲聾，好似生怕別人聽不見一般，才刻意提高了這麼多個分貝。
“孔小姐！”與此同時，沈晉也失聲驚呼了起來，雙手張開擋在了她的身前，卻依然阻擋不了她前行的腳步。
在看到這樣的一面之後，沈千澈實在是有些一個頭兩個大，無奈地看著突然闖入的兩人，薄薄的嘴脣緊緊地抿著，垂眸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身側的她。
“凝華？你怎麼在這？”何靜怡在看到了她之後，忍不住直接站了起來，驚訝地張大了雙眸，緩緩地出聲，語氣透著一抹輕快。
此時倒是孔凝華覺得有些尷尬了起來，原本沈晉告訴他相爺在會客，她只當是他為了瞞著自己在商討大漠或者武林的事宜，因此她才會如此不管不顧地衝進去，誰知竟然是真的在會客。
“娘娘何時來了丞相府？”她頓了頓，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十分的緩慢，她都聽到了自己起伏不定的心跳聲。
“你我何必如此生疏。”何靜怡幽幽地嘆了口氣，秋水眸裡染上了一抹水霧，晶瑩透亮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心裡五味雜陳。
曾經兩人還是要好的朋友，如今卻變成了這樣一幅樣子，一見面便如此尷尬，甚至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你如今已經是貴妃，臣女自當是要遵守這等禮節的。”孔凝華緩緩開口，如水晶般晶瑩透亮的雙眸怔怔地直視著她的眼，語氣漠然疏離，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
她就像是一朵綻放的曇花一般，雖然時間尤其的短暫，可那美卻是許
多人都為之不得不傾心的，令人浮躁的一顆心都得以清靜下來。
“呵呵，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人。”何靜怡挑眉淺淺一笑，抬眸不經意間看了眼面上好不容易有了些常人的光芒的沈千澈，嬌豔欲滴的紅脣緩緩吐出了幾個字，“三皇子若是前來你府上，記得到時通知本宮一聲。”
言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微微理了理自己其實並沒有褶皺的衣服，作勢就要離開的樣子。
見她就要離去，沈千澈總也不好繼續坐著，也隨之站了起來，烏黑的眸子漠然地瞥了孔凝華一眼，輕輕地出聲，“本相到時定會通知娘娘。”
窗外一片陽光明媚，透過薄薄的窗戶紙，在地面投射下斑駁的光影，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有微風的緣故，光影閃爍不定，像是一顆不安定的心。
“你的柳姨娘，如今待你如何？”何靜怡走到了孔凝華的身側，抬眸定定地看著她的雙眸，眼裡閃爍著無盡的微光。
孔凝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件事，平靜無波的心底掀起了無數漣漪，澄澈透亮的眸中一抹異色一閃而過，僅在片刻，便盡數消匿了下去。
“還好，如今蓮華沒了，也沒多少心思來為難我什麼。”她苦澀一笑，淡淡地出聲。
事實哪裡會如此，沒有了孔蓮華，柳姨娘便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在了自己的身上，可這好歹也是家事，她又怎麼好去對她說。
不過還好，如今她們都被軟禁一生，她也再看不見兩人，也便不會發生太大的衝突。
何靜怡輕輕點了點頭，抬手落在她瘦弱的肩膀之上，脣角揚起一抹低不可察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們之間，當真非得如此麼？”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微微側身淡淡地瞥了眼早已經按耐不住的沈千澈。
孔凝華看著她如今華貴的樣子，果真是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當初自己剛剛重生的時候，她可是什麼朋友都沒有，也唯有何靜怡待她不錯。
到了現在，她們早已經回不到當初，兩人的心境也都不一樣，她也只有恭敬地稱呼她為娘娘，如此而已。
“娘娘這就要回宮了？”沈千澈緩緩地走了過來，雙手別在身後，月白的袍子更顯得他一身仙風道骨之氣。
見她並沒有回覆自己的打算，何靜怡也只得作罷，轉身看向他，垂眸低低地出聲，“本宮此行的目的是省親，怎會這麼快就回去？至少也得有個三五日才行。”
沈千澈不可置否地輕輕點了點頭，幽深的眼眸閃過一絲瞭然，她這樣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哪會真正的是想要省親。
“如此本宮便先行離去了。”何靜怡輕輕地抬手摸了摸耳畔的秀髮，淡淡地出聲，再次轉身卻也並不看她，徑直地走了出去，秀麗的背影看上去莫名覺得十分蕭條。
好歹也是曾經的朋友，孔凝華怎會如此狠心，嬌豔的紅脣張了又合，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抬手就要去拉出她的胳膊，卻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