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地下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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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地下盟主
孔令輝陰鷙的眸子盯著仍是一臉怒氣的老夫人，目光寒冷如冰，僅是餘光略過了她身旁的柳姨娘，後者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好歹還是尊稱你一聲娘，可若是你還是如此模樣，那可別怪我不念及母子情分！”他大手一揮，摔下這樣一番話便轉身徑直走了出去，連看都懶得再看她二人一眼。
此時的他也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腦海裡浮現的都是面色蒼白的孔凝華，只希望她千萬莫要再生什麼差池，前些日子才中了毒，若是再感染風寒什麼的那可如何是好。
思及此，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眉頭緊緊地蹙著，雙手背在背後，拳頭緊握，一副隱忍的模樣。
孔老夫人見他負氣而走，冷冷地笑了笑，僅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便迅速轉向攙扶著自己的柳姨娘，佈滿皺紋的手輕輕地放在她的手上。
“這孽子真是反了！”孔老夫人惡狠狠地說道，好似都能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
她雖然始終都是一副如此強勢的模樣，可誰又能真正清楚她到底是揹負著怎樣重大的責任。
曾經她還在擔心要怎樣才能照顧好柳姨娘母女，可這才多久，孔蓮華便已經先行一步，讓她這個做祖母的如何去面對。
“娘，現在這小妮子如此囂張，我們可不能這樣任人宰割啊！”柳姨娘瞪大了眼，一雙美豔的眸子顯得有些猙獰，滿目都是對孔凝華濃濃的恨意。
這些事哪裡需要她說，孔老夫人心裡也是清楚得很，若是她還在一日，她們是絕對不會安寧的。
“依依，聽說這江湖上新興起了一股勢力，就連暗霄閣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們倒不如……”孔老夫人微微往裡深陷的瞳孔閃爍著精光，湊在柳姨娘的身側耳語道。
她就不信，區區一個孔凝華能夠有多大的本事！既然暗霄閣那般無用，那她可就要另尋幫手了。
“娘果然好計謀。”柳姨娘脣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仿若已然看見她從此消失不見的樣子，心底油然而生一抹快意。
另一邊，孔凝華在孟姨娘的攙扶之下走向自己的住處，天色有些暗沉，這樣的一副畫面看上去倒是十分的溫馨，好似一對母女，其樂融融。
“姨娘，我沒事的，你不用扶我了。”孔凝華微微使力，想要掙脫開攙扶著自己的她的雙手，好看的秀眉微微蹙著，面色有些蒼白，倒真是我見猶憐。
孟姨娘卻始終堅持著，不願意放開她柔弱的身子，擔憂地看著她，生怕什麼時候她就要支撐不住暈眩過去，可是絲毫不敢大意。
“你這丫頭也是，身子都還沒有好，怎的又開始胡鬧，老夫人眼裡哪裡容得下一顆沙子。”孟姨娘略帶責備地開口，滿滿的全是對她的關切，哪裡有一絲怨懟的意思。
孔凝華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不敢去看她溫柔如水的眼眸，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眼裡水霧迷濛。
見她這樣，孟姨娘也
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緩緩搖頭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說，也是阻止不了的，只希望她能平安無事便好。
“凝華！”還未看到人，孔凝華便聽到慕傾城那超大的嗓門，其中的迫切可想而知。
孟姨娘一聽到這樣大的聲音，不由自主地蹙著眉，心想這到底是誰，竟然如此沒有教養，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逐漸走近了去，才看到慕傾城翹首以盼的模樣，雖是一身粗布麻衣，卻掩蓋不了那江湖兒女一般豪爽的氣質。
“你可算是回來了。”慕傾城癟嘴道，靈動的大眼直直地看著足足兩日沒有回來的她，竟隱隱有些哭腔。
孟姨娘一見兩人如此熟絡的模樣，忍不住驚訝了起來，在腦海裡搜尋了良久也沒有找到關於她的任何印象，於是抿了抿脣，輕輕地問道，“這位是……”
“姨娘前兩日不是才見過她們麼？怎的這麼快就忘記了？”孔凝華巧笑嫣然，微彎的眉眼看起來不禁讓人心神一動，蒼白的面色此時才恢復了些。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慕傾城的聲音太大，本還在屋內等待著她歸來的千影也飛奔而來，眸子裡滿是擔憂之情。
“姑娘，你沒事吧？”
方才那個小丫鬟對她如此沒有禮貌，甚至完全不尊敬她，可她卻仍舊隱忍著，著實讓千影十分生氣，只盼望她前去大廳後莫要再出什麼事，否則自己是定然會出手的。
“我當然沒事，這可是我家。”孔凝華微微一笑，輕聲道。
“姨娘許是年紀大了，如今連人都記不清，哎！”孟姨娘深深地嘆了口氣，額間的皺紋似乎更深了不少，饒是她沒有刻意蹙眉也顯露了出來。
“是慕姑娘吧？你可莫要在意，我真是老糊塗了。”聲音聽起來十分的蒼老無助，帶著濃濃的疲倦之意，攙扶著她的手也沒有方才那般有力。
慕傾城好歹也是大家出身，深宅內鬥她又何嘗不知，只是不願意去理會罷了，抬眼瞥見她扶著孔凝華，心底不由得開始猜測起來，面上卻仍是波瀾不驚的模樣。
“許是我長的太過大眾，走在人群裡難以被認出來罷。”慕傾城調侃地笑了笑，大步上前扶著孔凝華身子的另一邊，微微挑眉問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孔凝華自然是看懂了她的意思，可是卻並不著急回答她，朝著孟姨娘溫柔地笑了笑，“姨娘先回去罷，凝華真的沒事。”
“好了，姨娘知道自己老了，你不用這樣快就嫌棄我吧？”孟姨娘故作不滿地嘟起了嘴，僅是片刻，便又恢復成了往日一般端莊大方的模樣，揉了揉她烏黑的秀髮，“你可不要覺得我囉嗦，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姨娘沒有辦法時常陪在你的身邊。”
聽到她的話，孔凝華便想起了自己的母后，當初她何嘗不是這麼溫柔，滿足了自己所有的需求，卻從未為她自己考慮過什麼。
“放心吧姨娘，那我們就先進去了？”孔凝華雀躍地開口，
拉過身側的慕傾城，再朝著千影使了個眼神，便向院子裡奔去。
“你慢點！”孟姨娘憂心忡忡地出聲，聲音沒有了方才那般淡定，十分的急促，音量也提高了不少。
“嗯嗯！”孔凝華急急地回覆，可是片刻之後，便再也看不到三人的蹤跡，只聽得到那沉沉的腳步聲。
三人來到房間之後，孔凝華才隱去了笑意，一臉嚴肅，狹長的鳳眸十分冷冽，帶著一股莫名的寒意。
“千影，你可知暗霄閣最近發生的事？”她小心地關上了門窗，才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表情格外的凝重。
千影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挑眉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慕傾城，似乎在擔心現在這裡還有外人。
“你若是不信我，那我走便是。”慕傾城冷冷地開口，身子微微一側，就要繞過她向門口走去。
誰知剛走了一步，便被孔凝華給拉住，“她是值得信任的人。”
見她都這樣說了，千影也沒法再反駁些什麼，可是心底卻依然有些不喜歡她，清冷的眸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轉向了她，沉聲道，“知道。”
她不僅知道，還知道其中的內幕，以及沈千澈前些日子受襲的事，可那事，他不允許她告訴孔凝華，免得叫她擔心。
“沈千澈……有沒有說什麼？”孔凝華思索了許久，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多日沒有看見他她也是想念得緊，卻又不好表露出來。
千影輕輕笑了笑，抬眼若有深意地看著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她，眼裡的曖昧顯而易見，忍不住想要調侃她一番。
“相爺什麼都沒說，說了也不允許我告訴姑娘。”千影故意吊她的胃口，在激起她的好奇心之後也並不打算告訴她。
“哼！”孔凝華冷哼，在看到慕傾城探究的目光之後生生地控制了下去，恢復成嚴肅的模樣。
“你可認識叫洛然的人？似乎是江湖之上有名望的人物。”
她倒是差一點便忘記了，這人可是將要成為她終極底牌的人，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不瞭解對方的底細怎麼可以。
“洛然？”慕傾城瞪大了一雙美麗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心跳莫名地開始加速了起來，白皙的臉上竟被漲得通紅。
一見她如此過激的模樣，孔凝華便知道她是肯定認得的，也不由得開始興奮了起來，搖晃著她的雙肩，聲音有些顫抖，“你認識洛然？”
慕傾城仍舊是一臉無法相信的樣子，怔怔地站在那，努力剋制住自己那顆狂跳躁動的心。
“洛然……是武林盟主，具體來說，是武林的地下盟主，因為他從未正式出現在武林大會上，但是一提到他的名號，便足以讓人聞風喪膽。”她清脆的聲音縈繞在兩人的耳畔，久久揮散不去。
慕傾城也不知到底該如何去形容洛然的豐功偉績，在她的心目中，他就是近乎神一般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