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關係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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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關係謎團
“凝華。”孔令輝略顯滄桑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一路上與沈千澈嬉戲打鬧的孔凝華，眉頭緊鎖。
正負氣而走的孔凝華聽到自家父親的聲音立即一怔，隨即歡悅地奔向他，甜甜的叫了聲爹。
孔令輝愛憐地揉了揉孔凝華挽起的髮髻，寬大的手掌若有似無地拂過孔凝華頭上的白玉簪，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
而一旁的何大人看見孔令輝的這般動作，豪爽地笑了笑，“凝華如今已過了十三及笄的年紀，是時候好好找個婆家，商量終身大事了。”
孔凝華驀地瞪大雙眼，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讓她不知該作何反應，只下意識地看向沈千澈，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沈千澈嘴角微微上揚，手不自覺地摸了摸玉扳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上面點著，“十三還是太小，想當年玉致公主成親之時已是二十有二。”
何大人贊同似的點頭，轉而看向孔令輝，拍了拍他的肩膀，“孔大人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巾幗不讓鬚眉，凝華可是第一個進入朝堂的女子呢。”
孔凝華埋怨地看向沈千澈，都讓他不要讓自己去上朝了，非要帶她去，自古以來都不允許女眷參政，現在可好，白白讓她惹了一身麻煩。
“本相的徒弟，自然與眾不同。在此次平定大漠的途中，也多虧了凝華多次獻計，才讓我們化險為夷，最終得以一統大漠，鞏固江山。”沈千澈笑意盈盈地看著孔凝華，讚許的目光使得她看似害羞地低下了頭。
孔凝華忍不住腹誹沈千澈，每次都威脅她說要讓暗衛把自己送回京城，可一旦有了功勞又迫不及待地說成是他這個師傅的緣故，真是沒見過如此驕傲自大的人。
孔令輝看著自己的女兒也是無比自豪，“小女愚鈍，多虧丞相大人悉心教導。”只是眼底的那抹憂慮卻沒能逃過沈千澈的眼。
何大人眼裡精光一閃而逝，看著孔凝華的目光也帶著一絲鄙夷，“聽說在大漠……”
話還未說完，就被沈千澈生生給打斷，故作疲勞地舒展了一下身子，“兩位大人若是沒什麼事，本相就先行告辭了。”
孔令輝點頭抱拳，“丞相大人辛苦了，真是多虧丞相的輔佐才能讓這天下一統啊！如今陛下即位，丞相可以放心好好休養了。”
孔凝華卻在一邊不滿地哼了一聲，“爹你怎麼向著他啊，什麼是多虧了他才能天下一統，明明……”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孔令輝嚴肅地喝道，暗中對孔凝華使了一個眼色，如今還沒有出宮，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恐怕連自己性命是如何丟的都不知道。
沈千澈何等聰明，如何不明白孔令輝話裡的意思，無非是讓他不要有非分之想，只管盡心輔佐陛下便是。若他沈千澈有上位之心，恐怕還沒有人能阻攔吧。
“爹，我累了，我們回府吧。”孔凝華怯生生地說，好不容易在眼角擠出一抹晶瑩的水珠，可憐兮兮地望著孔令輝，晃了晃他的胳膊。
孔令輝拍了拍孔凝華不安分的小手，寵溺地笑
道，“好好好，凝華辛苦了。我們這就回家。”轉而對著何大人和沈千澈抱拳，告辭離去。
沈千澈看著孔凝華逐漸遠去的背影，嘴角浮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卻在一瞬間，那抹背影和記憶中的某個人重疊，甚至連臉型都合二為一。
何大人沒有放過沈千澈細微的表情變化，上前對著沈千澈耳語道，“丞相大人莫不是傾心於對孔姑娘？”
沈千澈銳利的眼神盯著何大人，似要把他看穿一般，隨即笑了笑，淡淡道，“本相看上何人 ，那是她的福氣。”
何大人不可置否地點點頭，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沈千澈直接打斷，“何大人還是操心一下令媛的婚事吧，莫要在本相的徒弟身上白白浪費了心思。”
言罷，沈千澈拂袖絕塵而去。
孔府內。
“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真是想死奴婢了。”看著許久未見的自己小姐，阿紫激動地直接上前抱住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起來好不悲傷。
孔凝華無可奈何地任由她抱著，只是那微微皺起的眉毛卻分明暴露了她此時的情緒。
“阿紫，阿朱，你們兩個近來可好？我不在你們沒受柳姨娘欺負吧？”孔凝華摸了摸阿紫的頭，像是撫摸一個孩童般。
阿紫難過的撅起小嘴，抬起頭不滿的看著孔凝華，粉拳洩氣似的在她身上輕輕打著，“小姐每次出去只帶千影，就算我們倆被柳姨娘虐待死也恐怕不會管了。”
孔凝華哭笑不得，抬手握住了阿紫不安分的小拳頭，只得耐著性子安慰道，“怎麼會呢？我不是告訴你們有事去找孟姨娘麼？”
“大小姐，老爺吩咐，可以去大廳用膳了。”屋外傳來丫鬟恭敬的聲音。
“知道了，一會就去。”孔凝華應道，親暱地颳了刮阿紫的鼻子，惹得阿紫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小姐這次去了朝堂，估計以後是沒人敢對大小姐再不尊敬了。”略為成熟的阿朱淺淺的笑道。
這話一出孔凝華便為之一愣，她是早上上的朝，怎麼這麼快府里人都知道了？訊息傳播地也太快了吧。
不過話說出來，府裡的人究竟知不知道孔蓮華已經死了的訊息？孔凝華有些躊躇，不知待會該說還是不該說。
待孔凝華來到大廳之中，發現所有的人都已落座，唯獨等著她一人。
“凝華，快坐下吧，怎麼來得這樣晚？”孔令輝眉頭微皺，看著姍姍來遲的孔凝華有些不悅。
孔老夫人更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態，自顧自的吃著，冷哼道，“難不成還要等她？仗著自己是丞相的高徒自以為是，連吃個飯還要擺譜不成。”
孔凝華默默的落座，對老夫人咄咄逼人的話語不予理會，只是仍在思考要不要告訴大家孔蓮華已死的訊息。
“如今這侯爺欲篡權奪位不知所蹤，也不知蓮華是不是跟著他一起了。”柳姨娘幽幽地說，囂張氣焰比起以往真是收斂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女兒的緣故。
“依依莫要擔心，總歸是會有音訊的。”孟姨娘安慰道。
誰知孔令輝卻突然一丟碗筷，怒氣衝衝的看著柳姨娘，吼道，“當初如果不是你硬要讓蓮華嫁給那個野心勃勃的百里元顥，也不會出現在這檔子事。侯爺夫人多風光啊！不是嗎？”
孔凝華緊緊的抿著雙脣，眼神淡淡的掃過在座的眾人，輕輕的說，“蓮華……已經死了。”
“什麼！”孔老夫人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身子氣得不可抑制地顫抖著，“你個賤人休要在這裡亂嚼舌根，妖言惑眾。蓮華哪裡會死？”
柳姨娘機械性地緩緩抬起頭，幽深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孔凝華，似要把她看穿一般，“你說什麼？”
孔凝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大漠的時候，百里元顥帶著蓮華，他……”說到後面，孔凝華難以啟齒，那種事，估計也只有百里元顥那個變態才能幹得出來。
“他怎麼了？快說！”柳姨娘回想起之前孔蓮華回府時怪異的舉動，以及孔蓮華看著百里元顥的恐懼眼神，一陣後怕。
“百里元顥……他讓蓮華每日躺在大漠人的**……”孔凝華咬了咬脣，聲音低低的，“最終被折磨致死。”
所有人全都愣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
孔老夫人最先回神，杵著柺杖作勢就要怒打孔凝華，剛邁出兩步腳下一個不穩險些跌倒在地，幸得身後丫鬟扶著才勉強站好。
“你！你竟敢如此誹謗蓮華，她可是你親妹妹！你當真如此蛇蠍心腸嗎啊？”孔老夫人怒不可遏，柺杖一連在地上杵了多次，以發洩怒氣。
孔凝華起身，徑直跪在了地上，眼淚控制不住地奪眶而出，“祖母，爹，姨娘，是凝華沒有照顧好妹妹，你們懲罰我吧！”
孔令輝一言不發的坐著，看著孔凝華的目光充滿了憐愛不忍，只是痛失愛女還沒能恢復過來。
“孩子，起來吧，這又不是你的錯。”孟姨娘慈愛地說，連忙起身想要去扶起孔凝華。
孔老夫人看著跪在地上的孔凝華絲毫沒有憐憫之心，反而更是氣氛，“如果殺了你可以換回蓮華的話，我真想……”
“母親！”孔令輝實在是忍不住，大聲喝到，令孔凝華也為之一震。
孔令輝還從來沒有叫過老夫人母親，以往再怎麼生氣都是叫娘。
孔老夫人氣得差點直接暈倒，對著孔令輝大聲吼道，“孔令輝！別以為你是一品官員你就了不起了！你不照樣得叫我一聲母親！只要我在一天，依依和蓮華就還是這裡的主人，還輪不到孔凝華在這裡耀武揚威！”
孔令輝銳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孔老夫人，“來人，老夫人年事已高，有些神志不清，護送老夫人回房，沒事不得出來。”
孔凝華低低的埋著頭，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孔令輝總算是果敢一回了。
“孔令輝！你不如殺了我！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怎麼出了你這麼個孽子！”孔老夫人大吼，一路上對孔令輝罵罵咧咧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