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離京（補昨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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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離京（補昨天一更）
親們，這一章是補昨天斷掉的那一更，再次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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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月君一直冷眼旁觀著凌雲子在皇帝跟前忙前忙後。
不得不說那凌雲子雖不是真仙人，但是對於養生一道，確實有些見解。有很多想法，讓普慧都不得不佩服，幾天下來，若不是月君清楚眼前人是假的，她幾乎都要以為他真的是一個仙人了。
看著普慧又在誇讚佩服凌雲子的醫理用藥，月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師父，知道了我的計劃了麼？”
原本她是計劃著，這些天盡力幫那仙人取得皇帝的信任，好讓自己同普慧早日脫身。她還沒想好怎麼幫凌雲子取信，就見普慧時不時的在皇帝面前跟那人探討醫理，還總是稱讚誇耀他用藥用得好，用得妙。
初時月君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次數久了，月君隱隱覺出一絲不對來。
普慧雖看起來一副頑童模樣，但是心底卻是極高傲自信的。輕易不會誇讚人，而這幾天，普慧幾乎把他前半輩子夸人的總量都誇出來了。外人不瞭解普慧，不會覺得有什麼，然而月君卻覺出了一絲不對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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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看著跟隨的侍從均已退去，月君給默然坐於一旁的普慧沏了一杯茶。
“師父。”月君輕聲開口，“看您對凌雲子，似是很欣賞？”
普慧沉默著，撫弄著腕間的佛珠。並沒有開口。
良久，直到月君將那茶杯舉得手都酸了，這才開口，然而甫一開口，就讓月君暗暗心驚。
“那仙人，是假的吧？”普慧眉眼間一派沉靜。靜靜的盯著神色緊張的月君。
“啊？”月君心底一驚，作出一副茫然的樣子，“師父說什麼？”
普慧突地搖頭一笑，接過了月君手上的茶杯，呷了一口，這才嘆了一口氣，聲音壓得低低的，“你心裡什麼算盤，為師已經知道了。只是你前日表現得太明顯了，會讓那皇帝老兒起疑的。”
月君不由吃驚的抬頭看向普慧。只見普慧一嘆，伸手撫上自己的頭頂。
“唉，為師這次上京，確實是魯莽了，若是沒有你跟隨著，為師這條老命就算是雙手送給那皇帝老兒。也無所謂，”
普慧的眼底閃過一絲擔憂之色，寬厚的大掌撫著月君的額髮，“可是有你在，我是無論如何也要斡旋著將你送回去的！你還沒有及笄吧？”
“今年及笄。”月君心底一暖，垂下眼去，低聲應道。
“是啊，還沒及笄，還有大好的時光在等著你呢，總不能讓你陪著我把命葬送在了這裡！”
說到這裡。普慧又趕緊呸呸了數聲，“晦氣晦氣，放心吧，師父我一定會好好把你帶回去的，就算是為了天音那小子。我也要保護好你！”
“啊，我，”看著月君瞬間黯然下去的臉色，普慧自知說漏了嘴，忙忙住了嘴，轉移著話題，“對了，那粒藥，也不是什麼勞什子仙人給的吧？”
“我活了這大半輩子，就沒見過有仙人出現，你這藥，是從哪裡搞來的？”普慧打著哈哈，盤問著月君，他知道自家這個小徒弟，向來門路多，時不時的就會搞點珍稀的藥材出來。
“啊？這都被您看出來了啊！”看普慧如此賣力的轉移著自己的視線，月君也放了心頭牽掛，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抱著普慧的胳膊，聲音裡帶了一絲緬懷，“嘿嘿，這藥啊，是師兄給我的，說緊要的時候，可以救人一命。”
“嘁，這小子！果然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師父，怎麼沒見他給我一粒？”普慧心底一嘆，故作不滿地咕噥著。
想起現在生死不知，下落渺茫的天音，兩人漸漸沉默了下來……
“等此間事了，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家裡，師父會盡力給你看著，不用擔心！”
良久，普慧才輕輕吐出一口氣，輕輕的對月君道。
“嗯，謝謝師父。”
月君眼圈一紅，低下了頭去，天音的事情牽扯到了出雲國。原本她來之前還想著，若是將皇帝治好，就請他幫忙查探一下天音下落的，卻被容華告誡自己千萬不可，萬一天音的身世**，到時候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天音，都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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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上次，愛卿給朕送來的藥丸，愛卿可還有？”
又是一次宴請，月君有些食不知味的戳著盤中的食物，耳邊又傳來了皇帝百問不厭的問題。
“啊，這個嘛，”月君點了點頭，口脣微動，唸叨，“在下已經同家師聯絡過了，這個藥丸乃是奪天地造化而成，一個甲子只能成一粒。上一個甲子的藥丸已經被皇上服下了，因此皇上若是想要，須得再等三十年。”
唸叨完，堂上的凌雲子話音也落下了。
月君有些煩躁的用力戳了戳碗裡的米飯，又是這話，真不知這個皇帝是怎麼當的，整天問，每次都是同樣的答案，還要問。幸好自己當初沒有說這粒藥是自己配出來的，不然現在該煩的就是自己了。
這個藥丸的藥效其實並沒有月君說的那樣高深，只是能幫人延壽一年而已。一年之後，藥效散去，到了那時，任是你醫術再高明，也無力迴天。而且這藥，同那空間藥水一般。只有第一次服用有效。
她冷眼旁觀著臺上皇帝同那凌雲子你來我往的打著機鋒，心下不由暗歎，“唉，看來。任是你再權高位重，也是怕死的。”
“啊，對了，元姑娘，你前日說是有事同朕講，是何事？”同那凌雲子打機鋒打得累了。皇帝帶了一臉的笑容，轉頭看向月君。
月君心下一喜，整了整衣冠。前天她試著同皇帝談了談要帶普慧回家的事情，卻被他輕描淡寫的帶了過去。
因此，昨天她就故作無意的在方立名面前提了一下，家裡事情繁多，想要儘快歸家的事情。因為她知道，現在方立名同太子定是巴不得要自己早日離去。
此時看來，果然是她的那句話奏了效。
“回皇上，民女家中事務繁多。臨走時，家母又是大腹便便，現在皇上的病情也已經好轉，又找到了仙醫，民女心中，實在是想早些歸家。”
皇帝哈哈一笑。眼眸一眯，掃了一眼面色沉靜坐於一旁的普慧，“哈哈，這樣的話，元姑娘自管歸家去就是了，朕準了！”
月君心底一喜抬頭，這麼容易？
“民女謝皇上大恩！我這就同師父準備準備，明日就啟程歸家，可好？”
“誒！”聽到月君的回話，皇帝卻是將手一搖。笑道，“大師可不能走，大師現在可是我大楚的天官，因了大師，朕才能找到仙醫的。”
月君心裡咯噔一下。“怎麼能這樣？若是普慧還是不能回去的話，那自己的那番心思，豈不是白費了？”
“傳令下去！元氏月君救治有功，賞白銀千兩，絹百匹，布百匹，糧食百擔！”
“謝皇上大恩！”
看月君仍是有些愣愣的立在原地，普慧忙一拉月君，將她按得跪了下去，稱謝道恩。
“可是，師父年事已高，”月君急急的跪了下去。
“嗯？”皇帝的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冷冷的掃一眼跪於地上的月君。
看著皇帝的樣子，月君掃一眼一臉莫測，坐於皇帝下首的凌雲子。一咬牙，突地展顏一笑，露出一個狀似天真的笑容來，“皇上，不知您堅持要留下師父一個出家人是為何？莫不是仙醫的醫術仍是不足以讓您放心麼？”
凌雲子臉上肌肉一抽，突地抬眼看著階下的小姑娘，昨天她突然來找自己，說她想早日回家。原本自己還以為她不過是試探之語，現在看來……
凌雲子沉吟著，原本自己與太子都認為，她一個鄉野出身的丫頭，這一次能給皇帝治病，已經是莫大的榮耀了。因此，他們都以為她定會死死抓住這個機會不放手，但此時看來，她竟是真的不想留在京城，想要回家去麼？
被月君直白的拆穿自己的心思，皇帝的臉上也是有些不好看。但是當著凌雲子的面，卻又不好發作，只得乾笑了兩聲，“哈哈，元姑娘真是會說笑，我怎麼會不信任仙醫呢？我只是感念大師的恩德，若不是大師，朕怕是還是臥床不起，又哪裡還會有機會認識仙醫？”
“不知道皇上可聽過己之所欲，非彼之所樂也？”月君偏過了頭去，裝作沒看到普慧不停向自己使的眼色。
“哦？”皇上臉色一變，眼看著他就要發怒，卻被凌雲子輕笑著起身打斷。
“呵呵，皇上，”凌雲子轉身面向面色有些不好看的皇帝，“元姑娘這話，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原本凌雲子認為只要月君能走了，至於普慧留不留京，是沒有關係的。但月君此時的話卻給他敲了一個警鐘，皇帝一日不肯放普慧離去，那就是一日沒有完全信任自己，到時候自己行事，定會受到掣肘，因此今日，說什麼也要把普慧遠遠的送走了。
再說了，太子跟自己所謀事大，萬萬不能有失。這普慧的醫術確實高明，自己可沒有把握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搞鬼，萬一被他抓了把柄，可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