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4章 第八回 家有不測之風雲,花羨魚未雨綢繆(四)修改錯字

第64章 第八回 家有不測之風雲,花羨魚未雨綢繆(四)修改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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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八回 家有不測之風雲,花羨魚未雨綢繆(四)修改錯字

這劉知縣早年家中略有家產,只是自早年入學起,祖父母、父母等人因病相繼過世,家財也在為長輩尋醫問藥和後事的置辦之上,消耗得差不多了。

劉知縣又是個不事生產,一心要考取功名的文弱書生,也虧得有劉夫人孃家接濟,才不至於窮困潦倒。

然就在這時,花晉明看上了劉知縣岳父家的店鋪,仗著錢財開道,為奪劉知縣岳父家的鋪子,而生生將其岳父害死,再無中生有栽贓其妻舅以罪名,而至其妻舅冤死牢中。

也是劉知縣的妻舅事先有準備,出事前就將家中財物全數存放在劉家,以防不測,不然家破之時,這些也早全數進了花晉明和那貪官的口袋了,不能有劉知縣的今日了。

只可憐花景途等人如今還不知道的,花晉明暗度陳倉開起的三間鋪子,其中兩家就是劉知縣岳父家的。

“沒想那花景途竟然是這畜生的子侄,想來也是一丘之貉。”劉知縣大罵道。

劉夫人一面揩拭眼淚,一面道:“相公,既如此,想法子一網成擒就是了。”

次日,劉知縣開始翻看縣內老舊的卷宗,撿了一事就發籤拘拿花晉明歸案。

只是不待劉知縣將花晉明屈打成招,趕赴求援的花景貴就從廣州帶人來了,當下便讓劉知縣放了花晉明。

在北都鑽營之時,劉知縣深知官場之中的水深,在回合浦之前,他的靠山林侍郎便曾告誡過他,在廣東那地界上,有一人是萬萬不可開罪的,那人正是巡撫吳志勇。

那吳志勇說來也未有多大的能耐,但其岳丈正是內閣張閣老。

而這張閣老又是林侍郎的座師。

其中的錯綜複雜,劉知縣雖不能參透,卻深知林侍郎並非無的放矢的。

所以劉知縣雖當時便放了花晉明,卻心有不甘又攛掇起巡撫家管事來,道:“花家的珍珠之所以能一而再被朝廷欽定為御用珍珠,同他們家的珠田密不可分,且如今又傳聞他家珍珠能有起死回生之效,下官這才有心要孝敬,不想這花晉明竟然是撫臺大人的人,真是該死。”

那巡撫家管事桀桀一笑,道:“你之孝心撫臺大人深明,既然如此,你便該知他們花家可不止花晉明一人有好珠田的。”

劉知縣愣了一下,後恍然道:“下官明白。”

送走巡撫家管事後,劉知縣強按下的火氣頓時沖天,“那花晉明果然是個會鑽營的小人,竟讓他鑽到撫臺跟前去了。”

劉夫人焦心道:“若是如此,豈不是還要眼睜睜看這畜生逍遙在外的?”

劉知縣暗忖片刻,道:“也罷,那就先收拾他們家別的人。哼,聽說這位撫臺大人可不是什麼慈善之輩,花晉明以為得了靠山,殊不知那位最是貪得無厭的,花晉明的家財遲早會被他榨乾淨了,再棄之如敝履的。那時,不愁沒收拾他花晉明的時候。”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幾日劉知縣一氣重審了幾件冤假錯案,令死者得以瞑目,活人莫不感恩戴德的。

其中以一位老翁最是可憐。

老翁早年有兩子,長子原在一無良商販家中做夥計,不知什麼緣故竟突然死了。

那奸商只給了老翁一兩銀子就算了事了,兒子的屍首老翁都沒能見著。

也是那仵作同老翁好,偷偷告訴的老翁,說他兒子是被活活打死的。

老翁的小兒子便尋上門去理論,沒想那奸商不認,反報官說老翁小兒子對他逞凶。

原知縣是收了奸商的好處,當堂嚴刑逼供,老翁小兒子受不住嚴刑酷吏,只得屈招了,沒出幾日便死在牢裡。

如今劉知縣雖為老翁兒子沉冤得雪了,可那奸商也早在幾年前不知所蹤了,真是有仇也無處報去了。

老翁真是活活哭死在兒子的墳頭的,見其可憐便有人勸老翁道:“天下奸商何其多,不說旁的,那花家就是個夠天打雷劈的,只可惜老天沒長眼。你如今也是土埋脖子的人,不如干脆豁出性命去,為孫兒爭出個前程來。”

聽這人一說,老翁莫不以為是出路的,道:“若是能,這條老命也是值了。只是該如何才能為我孫兒爭來前程?”

那人便悄悄教老翁法子,罷了又保證道:“你只管放心,如今的縣太爺可不比從前那些個昏庸無能的,可是難得青天大老爺,事後沒有不給你做主的。”

兒子能有昭雪的一日全仰仗這位新知縣,老翁如今最是信服的就是劉知縣了,故而沒有不信那人教的話。

家去後,老翁打聽清楚花家鋪子的所在,就在崔老爺生辰那日,直奔花羨魚他們家的鋪子來了。

花羨魚他們家的鋪子,名為還珠堂。

這日,縣裡的還珠堂掌櫃,早早便來迎自己的東家。

自花景途成立了商會以來,生意便不只拘於珍珠一行的,門路是越發廣了,所以花景途已極少到自家業已成熟的珍珠鋪子來,只月末時來對對賬便罷了。

所以今日不早不晚的,花景途忽然駕臨,讓這位洪掌櫃很是誠惶誠恐,不時查檢可是出了紕漏,讓東家登門問罪來了。

洪掌櫃原就體態臃腫,身上的肉是一步抖三抖,又因戰戰兢兢的,便一身都被汗溼透了。

花景途見了,便笑道:“你且坐,我今日來不為旁的,只是我那刁蠻女兒非要來,說只信得過我這做父親的眼光,定要讓我好好選一上等的珍珠送她的崔姐姐,她隨後便到。”

洪掌櫃聽了也只是警身側坐,但到底是鬆了一口氣的,拿袖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既然是小姐要的,東家只管打發人來讓我們將珍珠一一送家去,憑東家隨意選就好,怎勞東家炎天暑氣的親自跑一趟。”

花景途擺擺手,“你是不知我那小女兒,鬼主意多,這是要借風兒出來逛的。”

掌櫃的聽了忙湊趣了幾句,就在主僱二人說得高興時,前頭傳來爭執與喧譁。

掌櫃的登時慌了手腳,暗怪前頭的夥計沒眼色,明知東家在店中,還鬧出事故來的。

掌櫃只得告罪,說要出去瞧原委,再來給花景途回話。

花景途動了動眉頭,道:“何必這般囉嗦,一道出去瞧就是了。”

來到前堂,花景途就見一位老翁和夥計在爭得面紅耳赤的。

老翁說夥計騙了他的珍珠末,夥計說老翁拿石灰末來撞騙。

反正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

洪掌櫃見各執一詞,自然要細問的。

原來是老翁拿珍珠末來賣,沒想給他們傢伙計看過後,珍珠末就成了石灰末了,說定是夥計欺他老眼昏花,使了手段偷樑換柱了,非要他們還珍珠末來。

而夥計卻說了,一日裡多少珍珠經他手的,那裡還能貪老翁他小指甲蓋兒那麼一點的珍珠末的。後夥計還一口咬定,這老翁就不是來賣什麼珍珠末,就是拿石灰末來撞騙的。

洪掌櫃自然是信自傢伙計的,也以為老翁是來行騙的,又想眼下花景途正在店中,不好多做無謂的爭論,就要打發人去報官的。

花景途聽清楚始末後,卻叫住了洪掌櫃,道:“慢著。”回頭讓人取了些珍珠末來,近了老翁和氣道:“老人家,家裡可是急著要珍珠末?”

老翁怔了怔,後又惡聲惡氣道:“少來這一套,我家中如何的,和你不相干。”

花景途也不惱,還將是一小缽珍珠末遞給老翁,道:“這些珍珠末雖不是上好珍珠研磨出來,只是珠蚌內殼上刮下來,但入藥也是夠了,老人家暫且先拿去用,救人要緊。”

不說是老翁了,就是店中的掌櫃和夥計都未曾想到花景途會這般和氣的。

老翁一時氣勢全無了,道:“你……你少……假仁假義的,我……我沒……錢買。”

花景途笑道:“老人家只管拿去使,不要你錢,用得好了,我這裡雖不多,但還有些珍珠末,再來取就是了。”

老翁難以置通道:“你……你……真的白給?”

花景途點頭,又回頭讓人將老翁帶來的那包石灰末還他,“老人家日後切不可再這般行詐了。”

老翁一把奪回石灰末,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洪掌櫃和夥計氣得,“這……這都什麼人,真是不識好人心的東西。”

此時店外,花羨魚在車上早瞧見這一幕了。

待下車進了還珠堂裡間,花羨魚正要問花景途那老翁事兒,就聽隔壁花晉明的鋪子裡也傳來爭執聲。

洪掌櫃來回話說,“那老頭賊性不改,又訛到隔壁去了。”

說實話,花羨魚也是不知那老翁到底什麼時辰死的,所以一聽洪掌櫃這話,慌忙道:“趕緊上店門,萬不可讓這老翁再回頭了。”

洪掌櫃著實錯愕,慢慢看向花景途。

花景途也是不解得很,問女兒道:“好好的,歇店做什麼?”

花羨魚那裡說得清楚的,急得臉色發白,坐立不安的。

就在這時,前堂傳來騷亂和驚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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