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清華之旅(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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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清華之旅(七)
是一間小型的會場，場地已經經過精心的佈置。臺上坐滿了新聞工作人員，其中大部份是記者——有電視臺的，也有廣播臺，還有報紙等媒體記者。
臺上分別依次排開是雪姬樂隊的各位成員，中間坐的是一位年輕的女『性』，她身穿著一身黑『色』職業套裝，表情說不出的嚴肅，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雪姬樂隊的負責人——她的面前的桌面上，放著“助理”標記。
臺下的各個記者正在向臺上的那位女『性』和雪姬樂隊的成員提著各種問題，好在雪姬樂隊還是新人，而星光公司也是剛成立的公司，所以記者提的問題都不太尖銳，年輕女『性』和雪姬樂隊的成員都如常的回答。
會場進門的角落裡，長相神似的兩位女『性』正靠在牆角邊，盯著臺上的人員，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姐，雪姬樂隊怎麼少了位啊。”這是那位身穿白衣，年齡較小的少女說道。
“可能有什麼事吧。”那位年長點的女『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雪姬樂隊的看頭就是那位主唱，其他成員雖然說不上可有可無，但確實不太重要。”
正在這時，一位記者站了起來，向臺上發問，“孫小姐你好，我是xx電視臺的記者。雪姬樂隊應該有五位成員，現在卻只來了四位，請問為什麼還有一位沒有到場？還有，我記得雪姬樂隊的負責人是一位姓薛的小姐，請問為什麼也她今天也沒到場？”
臺上地孫麗拿起話筒，猶豫了一下說道：“雪姬樂隊的主要負責人確實是薛小姐。不過她前天因為勞累過度，住進了醫院，我是薛小姐的助理，薛小姐物別囑咐今天的新聞釋出會由我來主持。不便之處還請原諒。”
那位記者不死心地又重複了一下，“那麼孫小姐還沒解釋雪姬樂隊的別一位成員為什麼沒來？”
“至於雪姬樂隊地另一位成員……”孫麗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他正在醫院陪著薛小姐。所以暫時也走不開。”
孫麗地話音剛落。臺下馬上響起了一片議論聲。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站在角落的那位白衣少女，嘴角『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這個孫麗，還是缺少經驗了啊。”我坐在病床邊上，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是一間白『色』的單人病房，如果不是隱隱能聞到醫院那特有的消毒水味道，還真以為這裡是某賓館的一間客房。
薛芷若穿著一身白藍條子相間地病服，坐靠在病**。她的上半身，輕輕的靠在我的懷裡。
我們倆的眼睛都盯著前方21寸的彩『色』電視，看著今天地公——這是某電視臺娛樂節目地現場直播。
聽到我地嘆息，薛芷若無所謂的道：“經驗都是慢慢積累上來地，總得來說，小麗表現得還不錯。”
“你說孫麗會怎麼說我倆的關係？”我看著電視。隨口問道。
“可能會說我們是乾姐弟吧。”
正在這時候。電視裡又傳來了某記者的發問：“請問孫小姐。薛小姐和雪姬樂隊的那位沒到場的成員是什麼關係？聽到你剛才的話，很難相信他們只是普通的工作關係。”
臺上的孫麗明顯有些猶豫。“楓是薛小姐的乾弟弟。雖然他們只是乾姐弟，不過感情卻非常好，所以當天薛小姐生病後，楓一直在照顧她。”
“楓是那位成員的藝名嗎？”
“是的。”
“那麼他的真名叫什麼？”
“對不起，這是藝人的**，無可奉告。”
“孫小姐，據我們調查所知，薛小姐不止是雪姬樂隊的負責人，同時她也是星光公司的懂事。很難相信做為一個唱片公司的懂事，卻親自帶著一支樂隊，這個是不是因為楓是薛小姐的乾弟弟的原因？”
“你這樣說不對，把雪姬樂隊做為星光公司的主打樂隊，不是因為裡面有薛小姐的乾弟弟，而是雪姬樂隊本身的實力。我們有信心把雪姬樂隊打造成中國的第一樂隊。之所以薛小姐會親自帶隊，也並不是因為楓，而是因為她對雪姬樂隊的重視。”
會場的發問在繼續，而會場進門處角落的兩姐妹也繼續著談話。
“姐，你們應該有雪姬樂隊新出的唱片吧？”
“嗯，你怎麼知道的？我也是今天才收到。”
“猜的，我在學校就聽說雪姬樂隊已經錄製好了第一張專集，不過還沒發售。所以我想他們應該會先給你們媒體做宣傳。對了，能不能給我貝一張？”
“這個到是沒問題。”
兩姐妹又聽到了一會兒新聞釋出會，白衣少女忽然說道：“問了半天了，結果還沒人問負責雪姬樂隊的音樂創作的是誰。”
姐姐笑了起來，“說得也是，不過正常情況下，沒人會關心這些事吧？再說了，在中國好像還沒哪位知名的音樂人能做出像雪姬樂隊這種風格的音樂，所以音樂創作者被忽視也很正常了；而且這次是樂隊的新聞釋出會，不是創作者的新聞釋出會。”
“真為中國的那些創作者悲哀——那只是正常情況下，姐，你不覺得奇怪嗎？先說作曲，雖然雪姬樂隊曲風風格並不統一，可是整體風格卻和中國的音樂界有很大的不同；然後就是歌詞，在清華學公演的那些音樂，竟然沒有一首是中文的歌詞，基本上是英文和法文，甚至有些歌詞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是哪國的語言。所以，雪姬樂隊的音樂創作人很有可能是一個人，我甚至懷疑他不是中國人。”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對那位音樂創作人感興趣了。”姐姐用右手輕輕的託了一下下巴，然後她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不久，電話就接通了，姐姐馬上說道：“小王，你問一下雪姬樂隊的那些音樂是不是都是一個人創作地。又是誰創作的。”
我打了一個哈欠，看著電視的實況直播實在有些無聊。我懷裡的薛芷若抬起頭瞄了我
一半地方。
我連忙止住了她，“我不累，你躺著。”
薛芷若溫柔地笑了一下，“自從前天我住院後，你就一直陪著我。沒離開醫院一步。是不是很無聊呀？如果無聊的話就去找芙蓉玩吧，再說了你難得來一次北京，和芙蓉也有幾個月沒見過面了，你現在應該多陪陪她。”
“你說什麼呢，老婆。”我府下身子吻了吻薛芷若，“現在當然是你最重要。別忘了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肚子裡還有一條生命呢。”
薛芷若有些羞澀地低了低頭。目光集中在了小腹那個地方。“其實我就是有些血氣不足，多休息一下就行了。哪用得著住院啊。”
“我說不行就不行。”我有些霸道地說道。然後，我吻了吻薛芷若的脣，輕聲說道：“你不知道，當時我接到孫麗打來的電話，說你住院的時候，我心裡有多害怕；我害怕失去你，害怕失去我們的孩子，我的靈魂就好像忽然被抽離出自己的身體一樣。所以好芷若，乖乖地養好身體啊？別讓我再擔心你了。”
“嗯。”薛芷若像所有害羞的少女一樣，幸福的倒在了我的懷裡。我摟著薛芷若，聞著她的髮香，心裡卻暗自嘆了口氣。
也許我對薛芷若的關心還是太少了吧。由於我自身地原因，我對薛芷若肚子裡地孩子，其實是比較冷漠地——也不能這麼說，只是我心裡從來沒有一個快要做父親的自覺。雖然上一世再加上這一世地年齡，我也是一箇中年人了，可是事實上就真的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嗎？
至少現在，很多時候我都會生出不太真實的感覺。而做為一個父親的感覺，我也一直不太能理解。
直到接到薛芷若住院的訊息，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像忽然被撒開了一道裂紋，我忽然意識到我不能失去薛芷若，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一種從來沒有的感覺忽然就湧上了我的心頭，就好像封印被解開，那道被封印的感覺忽然如『潮』水般的湧了出來。
我忽然一下子明白了那種我從前一直搞不明白的感覺，一種作為父親的感覺，
所以當我聽到薛芷若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並沒有大礙時，心裡舒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決定從現在開始，好好補嘗之前對薛芷若和我們的孩子所缺少的關愛。
也許是心情發生了變化，就連原本因為王芙蓉所受的傷，似乎也不那麼疼了，我現在只想好好的陪著薛芷若，呆在她的身邊，說說情話，說說我們的孩子。至於其它的事，已經被我放到了一邊。
“……雪，你做為雪姬樂隊的主唱，實力是值得肯定的。其實我認為以你的能力，單獨發展更適合你，你有沒有想過脫離雪姬樂隊，獨自發展？”
一個記者對盈雪的發問引起了我和薛芷若注意。我和薛芷若對望一眼，視線不由自主的集中在了盈雪的身上。
“這個問題有意思。”牆角的白衣少女微笑著對她的姐姐說道。“姐，你沒有感覺到，雪姬樂隊與一般的樂隊有些不一樣？”
姐姐點了點頭，“確實，雪姬樂隊跟一般的樂隊不一樣，雪姬樂隊沒有確切的定位，她們的音樂既有流行樂的因素，也有搖滾樂的因素，甚至還有管絃樂，古曲樂等等，多又雜。很難相信一支樂隊能做到這樣，而且還很成功。”
“還有一點你沒說到。”白衣少女豎起了一根蔥蔥嫩嫩的雪白指尖。
“哦？還有什麼？”
“呵，姐你沒發現嗎？雪姬樂隊更多的時候，更像是雪一個人的樂隊。”
正在這時候，盈雪那獨特的聲音響了起來。
“首先，謝謝各位對我的肯定。雪姬樂隊能夠有這麼多人喜歡，正因為她是雪姬樂隊。而不是某一個人。至少現階段，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雪姬樂隊。”
“現階段沒想過，是不是意味著以後你會離開雪姬樂隊？”那位記者不死心地接著問道。
盈雪微微笑了笑，“以後的事又有誰說的清楚？有可能我會離開。也有可能不會，更有可能以後雪姬樂隊不復存在。所以我不可能現在就給大家一個明確的答覆。”
角落邊地白衣少女自言自語的說道：“嗯。雖然是大實話。不過這種說法還真大膽，她就不怕公司為難她嗎？呵呵，有意思。我越來越喜歡她了。”
這時候，又有一個記者站了起來，白衣少女指了指前面剛站起來地記者，對她地姐姐說道：“那個就是你們臺的記者吧？”
“嗯。”姐姐點了點頭。
“雪姬樂隊的音樂，沒有一首是中文歌詞。甚至有幾首我們現在也不明白是哪一國的語言，所以雪你能給我們解釋一下嗎？那幾首是哪一國的語言，又是什麼意思？”
可能是想到以前她也同樣以這個問題問過我，盈雪忽然笑了起來，她慢慢的說道：“其實那幾首歌曲的歌詞並不是哪一國家地語言，可以說根本沒有實際的意思。只是按照音樂單純配的發音而已。”
盈雪的話音剛落。底下馬上是一片意外的感嘆聲。
“原來是這樣。真讓人意外啊。”白衣少女感嘆道。
“真是一個讓人意外的答案。那麼雪姬樂隊地所有音樂，是不是都是出自那個天才似地人物？”
“是地——”盈雪毫不猶豫的說道。
底下馬上又是一陣驚歎。
“那麼他是中國人嗎？”
“毫無疑問。”
“真沒想到。中國竟然也有這樣地人，那麼，可以告訴大家他具體情況嗎？”
“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就是我們雪姬樂隊的成員，只不過今天沒到場而已。”
“啊！是楓！”
“是他？還真是讓人意外的答案。”白衣少女喃喃的說道。
“你認識那個楓？”姐姐奇怪的問道。
“算是吧……”白衣少女嘆
，也不知道是因為後悔還是因為單純的感嘆。“第看他一幅人小鬼大的樣子——本來才是個小『毛』孩子，偏要裝著少年老成，看著他心裡有點來氣，就說了些不太愉快的話題——啊啊，看來我也太孩子氣了點。”
姐姐搖了搖頭，“你呀……也不知道你這個『性』格像誰……”
我無奈的拍了拍腦門，很有一些有氣無處發洩的感覺。薛芷若吃吃的看著我笑，“小楓，這下你可是出名了。”
“這個盈雪……唉，算了……”我一下子軟在了**。
薛芷若靠過來，輕輕的『摸』著我的臉，“幹嘛垂頭喪氣的？那些音樂本來就是你作的嘛。”
“我只是怕麻煩。”
“我倒是很高興哦，這下子大家都知道我家小楓不是一般人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颳了刮薛芷若的鼻子，“你呀，都快當媽媽了，還這麼調皮。”
“你不也快當爸爸了嗎？說說有什麼感想？”薛芷若一雙妙目，在我的臉上轉來轉去，一臉的期待。
我“嘿嘿”笑了一下，大聲說道：“我的感想就是——媽媽，我要吃『奶』！”說著，就把薛芷若按在了身下……
中午，我給薛芷若打了飯菜，正陪著薛芷若吃著，手機的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號碼，心一下子沉了下來——電話是王芙蓉打來的。
薛芷若看我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關心的問，“怎麼啦小楓？誰打來的？”
“小蓉。”我的眼睛盯著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嘴裡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
接還是不接？我心裡非常猶豫。接吧，我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王芙蓉；不接吧，心裡卻又放不下。手機的鈴聲就這樣一直響著，整個病房一下子好像全是手楓的鈴聲。
“怎麼不接電話？”薛芷若似已經看出了什麼問題，關心的問道：“你和芙蓉是不是吵架了？我心裡就一直奇怪著呢，你來北京這幾天，怎麼有空也不去陪陪芙蓉。”
我苦笑了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芷若。”我怕芷若為了擔心，勉強衝她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和小蓉沒吵架，我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我自己會處理的，啊？”
不等薛芷若說話，我就站了起來，走出病房接通了電話。
“喂？”
“小楓嗎？”
“嗯。”
“不好意思啊小楓，本來說好前天晚上陪你的，結果被學生會里的事給絆住了，現在才把事給辦完。”
“哦，沒什麼。”我的語氣很平靜，可是心裡卻一陣刺疼。
“呵呵，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在生我的氣，不要這樣好不好小楓？我馬上就過來，別生我的氣了，啊？”
我一下子沉默了。我不知道王芙蓉這是什麼意思，如果她真的另外有了男朋友，為什麼還要討好我？是可憐我嗎？還是因為她還沒有完全放下曾經的感情？或者說她還有別的目地？王芙蓉的形象在我的心裡一下子變得無比模糊——我越來越看不清她了。
“喂？小楓你怎麼不說話了？你現在在哪裡？我過來找你。”
“我現在在醫院。”
“啊？你生病了？不會是前天冷的吧？有沒有事？”電話那頭傳來了王芙蓉焦急的聲音。
我沉默了片刻，才慢慢的說道：“我沒問題，是芷若住院了。”
“芷若姐住院了？你們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
給王芙蓉說了地址，我掛上了電話，整個人就好像被抽乾了一樣，軟軟的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面。
滿腦子都是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腦海裡浮現著：那個趙陽是誰？他和王芙蓉怎麼認識的？他真的是王芙蓉在這裡找的男朋友嗎——是，他和王芙蓉已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如果不是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還有，現在我又該如何處理和王芙蓉的關係？
還有，清華園到底流傳了王芙蓉的什麼事蹟？
想到最後，腦子已經如『亂』麻一堆。我胡『亂』的刨了幾下頭髮——有太多的事想不明白了。所以我決定快刀斬『亂』麻——我本身就不是一個有太多耐心的人。
……
北京某酒店包間。
李志明**了一杯酒，重重的把酒杯放在了桌面上，發出了“啪”的一聲！
“真是氣死人了！今天！那些記者把我們當成什麼了？陪襯嗎？還是路上了一塊無關緊要的小石頭？”
任波挾了一口菜，放在嘴裡慢慢的嚼著，“好了志明，你生個屁的氣啊？雪姬樂隊本來就是以盈雪為主的，新聞釋出會的焦點集中在她身上也是應該的。”
“可是，也不應該把我們的丟在一邊不聞不問吧？雪姬樂隊畢竟是樂隊，不是一個人！”
“志明，你在生什麼氣？在氣盈雪搶了你的風頭嗎？”一邊的趙雲飛冷冷的說道。
“我不是氣盈雪！”李志明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是氣那個林楓，今天來也不來，可是風頭都被他搶去了！不就是做個曲嗎？有什麼了不起了！”
任波喝了一口酒，慢慢的說道：“志明，你心裡有什麼不滿，在這裡說說就行了，到了外面還是小心點，畢竟這林楓是什麼身份你也知道。惹『毛』了他對大家都沒好處。而且為了盈雪，大家也要維持一種和諧，至少表面上要這樣。”
李志明頹廢的軟在了座位上，“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我也承認林楓是很有天份——我只是心裡很不幹！再怎麼說我們都是盈老師的學生！是被盈老師認可了的人！”
說到盈老師，三個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趙雲飛才慢慢的說道：“如果盈老師還在，看到今天的盈雪，一定會很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