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卷 婚姻玄機_第六十七章 皇后娘娘

第二卷 婚姻玄機_第六十七章 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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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婚姻玄機_第六十七章 皇后娘娘

正在寧承玉冷汗滴下來、因為流血而身子變冷的時候。她突然聽見四周竟然出現了腳步聲,不由抬起頭,看見一個扎著宮女髮髻的玲瓏少女,一步一搖地朝這裡過來。

她的步履踩在草地上發出沙沙之聲,因此才遠遠聽見。

祁晉的目光也一時盯住了前來的宮女:“你是何人?”

宮女福了福身,嬌俏道:“奴婢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梅雙,娘娘聽說鎮國侯的大小姐來了,吩咐奴婢前來請。”

這宮女也是城府極深,在這荒涼的宮室中,看見寧承玉和祁晉兩人獨處,非但不露絲毫情緒,還用言語遮掩過去,果然不愧是皇后宮裡出來的人。

祁晉再次看看寧承玉,嘴角浮現了一抹邪氣,半晌才道:“既是皇后娘娘請,自該立刻過去。正好寧姑娘剛才亂走動,被小王的冷箭傷了,就請皇后娘娘順便請個太醫看看吧。”

宮女梅雙連忙應下。就這麼片刻功夫,她問寧承玉:“姑娘還能走嗎?”

寧承玉一心只想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咬牙點了點頭。

梅雙於是上前,將寧承玉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頭,扶著寧承玉走過去。

走了不過一會功夫,前方竟又整整齊齊站著宮女,穿著服侍都和梅雙別無二致,顯然都是皇后宮裡面的。

而且看這陣勢,竟像是專門等在這裡一樣。

梅雙吩咐其中一人:“立時去請個太醫,再抬一副擔架過來,姑娘受傷了。”

寧承玉對於今番的變故已無力去想,只是聽憑這些宮女發落。

很快擔架抬來,寧承玉也不推辭,讓這些宮人一路將自己抬到了金碧輝煌的長歌宮。

梅雙也掩了口鼻,笑道:“恐怕需要姑娘先沐浴更衣,才能去見娘娘。”

寧承玉聞著自己身上香味,暗暗咬緊了下脣。

沐浴之後,梅雙捧出了一套新的衣裙給寧承玉換上。至此,所有的氣味才終於散盡。

很快太醫也來了,將寧承玉的腿腳包紮好之後,梅雙才領著將將能走路的寧承玉去見當朝的皇后娘娘。

皇后那拉氏,是遠族皇脈的一支,身份高貴。且前皇后薨逝後,她直接入宮就成了皇后,甚至沒有當過一天的宮妃,可謂恩寵正隆。

而且皇后今年未滿三十,年華正茂,極為美豔。端坐在正椅上,皇后看起來雍容華貴。

寧承玉堪堪下拜:“民女見過娘娘。”

“搬一把椅子來。”皇后吩咐。

梅雙扶著寧承玉坐下後,皇后的目光看了一眼左右:“你們都下去吧。”

很快,左右宮女如流水退了下去。

寧承玉咬著牙,立即跪下去:“臣女多謝娘娘的搭救。”

皇后看著寧承玉包紮的左腿,淡淡一笑:“看來寧姑娘,和宮裡真是不投緣。”

此話一語雙關,寧承玉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存著什麼心思,一時不敢應話。

這時,只見皇后從袖子中抽出了一隻手帕,輕巧抖

落開來。彷彿要故意給寧承玉看一樣。

寧承玉果然看見了,那手帕上的鸞鳳和鳴,正是寧承玉親自繡的。

“寧姑娘,本宮一直覺得你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子。”

寧承玉目光看向她。

皇后的笑容透著模糊:“本宮也知道,你在鎮國侯府的日子,並不好過。”

寧承玉終於心下動容,望著皇后:“請恕民女並不知道娘娘的意思。”

皇后低低笑起來,本就美豔的臉龐隨著笑容更加明朗起來。

“你很清楚本宮的意思,就如同,你清楚自己的處境一樣。”

饒是寧承玉重活一世,已經算心如明鏡了,但此時此刻,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皇后面前,她真的有些懵了。

從今天宮女突然出現,到指揮宮女為她沐浴更衣,這一切的種種,都透著詭異。

“左丞相的千金確實不是善類,你能在她的手段下安然無恙,足見你也是有謀略。至少,本宮是沒有看錯你。”

話已說到這份上,寧承玉再不搭腔,就不可能了。“臣女感謝娘娘方才解圍。”

這話等於是承認了剛才自己身陷的情境,以及梅雙出現的時機。明顯是皇后安排好的。

皇后悠悠然道:“聽宮女說,發現你時,你是與四殿下在一處。”

寧承玉幾乎一愣,實在因為方才梅雙出現的時機、明顯是皇后預先有安排,才會那般及時。而此刻,皇后竟然問她這個問她,實在有些欲蓋彌彰。

寧承玉心中千頭萬緒,硬著頭皮說道:“是臣女迷了路,才會不期然偶遇四殿下。”

經過上一世,寧承玉早已知道,身邊幫你的,也未必就是同你站在一起的人。人心隔肚皮,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敵或友。

皇后看著堂下的少女,眼神讓人捉摸不透:“你對四殿下有意麼?”

寧承玉渾身都是一涼,她沉沉低著頭,片刻才說道:“四殿下如高山流水,臣女自覺身份低微,絕不敢高攀。”

“不敢高攀麼。”皇后嘴角一勾,“本宮倒是瞧著,四殿下對你,似乎頗有意趣。”

寧承玉知道此時唯有咬死不認:“娘娘說笑了,臣女哪裡值得四殿下掛懷。”

皇后聲音淡淡,從高處傳下:“你是清河郡主之女,鎮國侯嫡女,論身份高貴,這大梁怕是隻有公主越過你去,又有何不能匹配。”

寧承玉忽然抬頭看著皇后,皇后的笑容,始終還是那麼捉摸不定。她說了這麼多的話,寧承玉卻覺得沒有一句是真正出自她內心裡。

“臣女福薄喪母,心中對亡母的思念甚篤,已決意為亡母守孝三年,不另行婚嫁。請娘娘……體恤臣女的一片心。”

皇后半晌沒有說話,之後開口道:“本宮昔年,曾與清河郡主一同入宮學讀書,也算有同窗之誼。當年,清河郡主臨盆之日,本宮也作為堂客去了。”

忽然間這麼一句話,看似是在順著寧承玉的話,為她感懷當年。

“臣女,多謝娘娘的顧念。”良久,寧承玉只得說出這麼一句冠冕的話。

皇后似乎覺得有意思,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有承諾,她卻故意謝恩,難道以為這樣就可以就能真的蓋過去?

“本宮聽聞太皇太后最近有賜婚的意思,至於是賜給哪位皇子,就不得而知了。”

寧承玉心中一咯噔,立刻抬頭看著皇后。只見皇后笑的意味深長。寧承玉目光閃爍不定,不知皇后這句話,是不是在提醒什麼。

寧承玉越來越覺得,自己身處一團迷霧中,已經難以辨清最初的方向。

“臣女今日蒙受娘娘恩德,改日有用到臣女的地方,還請蒙娘娘不棄,臣女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說來說去無論有多少話,世上沒有什麼平白得來的恩情,還是一定要還的。

皇后眼中光彩流轉,真是個玲瓏心肝的女子,別說太皇太后,她都覺得可惜了。

“也沒有什麼用著你的地方,只你如今受了傷,便留在家中好生將養吧。本宮會與太皇太后說,近些日子,就不會再宣召你入宮了。”

寧承玉算是九死一生回到鎮國侯府,皇后無端送了這麼大一個人情,光是想想寧承玉都覺得難以安枕。她雖然離開了宮,但是太皇太后心裡難保不會對她起了芥蒂,寧承玉知道長在宮廷中的人,人心都素來同常人不同了。在那些人眼裡,這天下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成為棋子,而若是棋子不聽話,最狠的下場,便是成為棄子。

寧承玉不知自己,現在在太皇太后的心裡是不是一枚棄子。

杏兒見寧承玉從宮中回來便鬱鬱寡歡,心中也是不安。運籌帷幄的大小姐,似乎只要每次沾惹上宮廷,就會變得不再那麼隨心所欲、而處處掣肘著。

杏兒想起那兩個俊美如天人的皇子,那些人都是她們不可企及的高山流水。

可是在小姐看來,他們似乎是洪水猛獸,始終避之不及。

寧承玉想到皇后,當朝皇后母儀天下,看似遙不可及。但祁晉和祁夜,都是前皇后所生,現皇后和兩個皇子的關係,就如同寧承玉和左小婉一般。

所以從某種地方說,現皇后對祁夜或祁晉,應當都不可能存在什麼親情,況且換言之,日後不管是兩個皇子,最後誰登基為帝,皇后,都會成為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皇后本身的利益,並不因為哪一個皇子登基,就會改變分毫。

所以皇后對兩個皇子,應當不存在所謂的偏私才對……

那皇后的目的,就更讓人覺得猜不透了。

經過幾次的接觸祁晉,他貌似溫順實則桀驁的眼神、讓寧承玉絕不相信他是個願意任人擺佈的傀儡。

寧承玉想的頭痛,她忽然覺得,上一世自己沒有攪擾到宮廷這攤子泥水缸裡,何嘗也不算一種幸事。她終於能明白為何左小婉那人滿腹機腸,她長於相府那樣的人家,自小請的是宮裡的教養嬤嬤為她學習規矩,所學所用,怕都是宮中那些婦人伎倆,屢屢都透著陰毒詭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