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婚姻玄機_第一百八十章 玉上人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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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婚姻玄機_第一百八十章 玉上人雕
寧承玉再見到祁夜,雙方的神色都發生了變化,寧承玉面色沉靜,祁夜則是溫和中似帶著嘆息。
在這深宮中,寧承玉才能明白,她想見誰,真不是輕易就能見的。
如今,也只有祁夜,會被她一叫即來了。這一叫即來,也還是有條件的。
寧承玉看著祁夜片刻,說道:“王公子對殿下真的很重要?”
祁夜微微一笑:“重要,但並非不可或缺。”
並非不可或缺,沒有王琴,這天下依然有大半機會是他的,他還是尊貴的東宮。別人眼中的天下之主。
只不過,因為失去了永安侯府江月兒這個臂助,王琴才變得更加重要罷了。
自古力量均衡,都是奪權的首要之道。
寧承玉垂下了眼瞼,慢慢道:“讓我見一見王琴吧。”
這是請求,是溫柔的請求,現在的寧承玉,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一身傲骨,而是用女子的柔情,請求東宮的特許。
祁夜果然笑了,有什麼比看著一位美麗佳人,在自己面前終於收起了利爪,露出溫馴一面,更讓男人的心裡得到滿足的。
祁夜說道:“可以。”
就這兩個字,寧承玉重新抬頭,凝視祁夜的眼。祁夜眼中溫柔蔓延,這是對她肯低頭的讓步。
君子之道,在乎守恆。
寧承玉道:“謝謝殿下。”
她也懂,在太皇太后都沒有許可的情況下,祁夜這麼決定,也是帶著風險的。
這也算對他肯為她擔風險的一個感謝。
祁夜微微一笑,忽然體味到一絲,佳人風月的感受。
慎刑司在從前寧承玉知道的時候是關押犯了錯的宮人的,主要是做苦役,但是慎刑司中也有大牢,設定的大牢自然不是專門的關押的地方,只是為了方便宮內人處置。
但是,因為是為了方便宮內人,所以和普通大牢比起來,更有一些隱晦刑罰,這也是寧承玉剛聽見王琴被關押在此處時,心裡那些波動的由來。
祁夜站在慎刑司門口:“我就不陪你進去了。他們看見你跟我一起來,不會攔著你的。”
沒有太皇太后特許,祁夜就親自帶著寧承玉眾目睽睽下來到慎刑司門前,讓人看見,人是他東宮殿下帶進來的,自然無人敢攔。
寧承玉再次道:“謝謝。”
自然,堂堂東宮殿下為她做到這種地步,道一聲謝字又何妨。
宮人看見寧承玉走進來,都紛紛投以目光。這個地方,進來的都是犯錯的人,如此衣著光鮮又被東宮殿下親自陪著的貴女,如同天上星星一般蹊蹺。
祁夜甚至沒問她要見王琴做什麼,更沒問她打算問王琴什麼。聰明如祁夜,早就知道這些廢話根本不需要問了。
寧承玉向他請求見王琴,請求二字,就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寧承玉走下臺階,領路的宮人有些諂媚,“牢中只關了這麼一個人。”
寧承玉已經看見了那個身影,對宮人說道:“請你避一避。”
宮人何嘗被人說過請字,
立刻誠惶誠恐,也沒敢多話,就趕緊退出了牢裡。
牢房地方不大,只有三間囚室,王琴在最外間。
他盤膝坐在那裡,一直閉著眼睛,似乎是聽見那個引路的宮人離開以後,才嘴角一笑,睜開眼睛看向了寧承玉。
這雙眼睛和兩天前沒什麼兩樣,面龐也秀逸,只是那身白衣上,已經可見斑斑血跡。
寧承玉雙手抓住橫杆,看著他:“是我連累了公子。”
明明知道不該說,明明知道他也未必願意聽見她這麼說,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忍不住,就要說出。
王琴果然沉默了,原本的笑容也收回去,良久之後才淡淡一笑,說道:“是我連累了姑娘才是。”
兩個人都說連累,卻都明白對方說的連累是什麼意思。
寧承玉低頭:“公子的那位婢女,說過無論我怎麼做,做什麼,都一定會把公子牽進來。承玉原想,既然如此,寧願和公子共進退。”
王琴動了動身子,慢慢從草蓆上站起來,向寧承玉走過來。
他步伐依然穩健,待他靠近了,寧承玉才把他身上的傷看的更清楚些。
寧承玉眼睛覺得刺痛,避開來說道:“可惜承玉這一世睜眼以來,妄自覺得自己目光清明,卻依然識人不明,害的自己為難,更害的他人為難。”
王琴看著那一雙嬌柔的手掌,握在橫杆上,忽然慢慢抬手,掌心便覆蓋在那雙嬌柔的手掌上。
寧承玉手上一陣過電傳遍周身。
“寧姑娘,”王琴目光和聲音一樣輕柔,“其實郡主當年,在得知了自己病重無醫的時候,就已經親手寫了一封信送予我,信上第一次對我請求,希望她不在以後,可以託我照顧她今生唯一的牽掛,就是寧姑娘你。”
寧承玉目光模糊:“唯一的牽掛,我以為孃親,會牽掛她的夫君。”
寧無求。
王琴含笑搖頭:“你誤會郡主了。郡主和你的母女情深,是誰都無法替代。”
寧承玉不希望控制不住自己,她努力把臉別到一邊,為的是眼裡那團迷霧不要就此流出。
王琴也沒有為難她,緩慢說道:“郡主至情至性的請託我,在第一次見到姑娘的時候,我就應該毫無保留地實行郡主的請託。然而那時候,我卻並未做什麼,後來姑娘再三番四次登門,我也未能真正幫助姑娘任何。王琴的心裡,從很久起,就已經感到愧對郡主,愧對——姑娘。”
寧承玉終於能露出一絲笑,重新看著王琴的臉孔:“郡主請託了公子,源於和公子的緣分。但是承玉和公子終究是萍水相逢,當時初登王家,公子沒有把我趕出去,已是格外容情了。”
王琴如此想,不過寧承玉心裡,從來不覺得因為郡主的緣故,王琴就理所應當要為她做什麼。
王琴如今如此說話,卻只是加深了寧承玉心裡的愧疚。
王琴再次笑著搖頭:“姑娘若一定要我說的話。郡主的請託是一回事,我——我對姑娘,卻是心甘情願把這個請託變為現實。”
這樣隱晦、隱晦到至深
的——情話。
寧承玉覺得耳根有些燙,忽然想抽回被王琴握著的手。她目光忽然覺得不知往哪兒放,忽然就說道:“我說過與公子同進退,既然東宮一定要立我為妃,我便應了。到時公子,也可以免受牢獄之災。”
寧承玉感到王琴的手緊了緊,片刻之後,王琴慢慢說道:“不要這樣做。你不必嫁給東宮,只要你不嫁,你就還是自由身,東宮的圈套,定然套不住你。”
是的,她寧承玉說到底只是一枚棋子,是祁夜和太皇太后籠絡真正想要的人的手段。
只要她寧承玉堅決不上套,咬死了不嫁,最終,太皇太后跟東宮,都只能袖手作罷。
哪怕逼到最終地步,太皇太后辣手殺了王琴,那寧承玉更是真正解脫了,再也沒有任何的牽累。
寧承玉長久和王琴對視,忽然莞爾一笑:“看到王公子,我就想到一句話。”
王琴也怔住。
寧承玉笑容一點點漾開:“孃親抱著幼年的我,在紙上謄寫的話,我今日才明白什麼意思。‘他是公子如玉,清風朗月。奈何月老情緣,只是錯牽紅線’。”
王琴幾乎震懾。
趁他晃神,寧承玉抽回了自己的手,一笑:“我走了。公子不日應當就能出去了。”
慢慢走出牢中大門,身後王琴彷彿失聲了一般,只是背後的目光,如影隨形的跟著寧承玉。
寧承玉看著牢門口透出的陽光,祁夜在陽光下等著,華麗猶如玉上人雕。
寧承玉看著,她一直堅信不疑郡主愛寧無求,委身下嫁。但是忽然想起這兩句話,他是公子如玉,清風朗月,這兩句話,怎麼也不像是寫寧無求,或許,真的不是?
祁夜一直目隨寧承玉走過來,笑著:“看來心願達成,心滿意足?”
寧承玉脣邊淡淡輕笑:“心願達成是一則,滿足就無從談起了。”
現在的心空落落,還怎麼可能滿足?
祁夜轉身,一眼也不再看慎刑司:“那就走吧。時候不早了。”
寧承玉跟隨他身後,再次被慎刑司所有人注目。
在他們這個地方,每天暗無天日,那是太陽般的東宮殿下啊,居然會屈尊到他們這個地方。
他們,居然能有幸見到。就好像荒蕪人生中,被照進了一絲的光亮。燭火青燈,死灰復燃。
路上,寧承玉淡淡說:“殿下出生就是儲君,高高在上太久,怕是已經不知道紅塵男女的心中苦楚了吧。”
祁夜始終走在她前方,聞聲也沒有回頭,聲音帶著笑意:“紅塵苦楚本宮或許嘗不到,但是高處不勝寒的感受,本宮想寧姑娘還是多少能體會的。”
這個儲君,倒也是與眾不同,寧承玉輕輕抬頭看著他背影。
華麗如神,靜若處子,這樣的一個背影,就已經是天生被人仰視,被人供奉的存在,若要他下凡入紅塵,似乎也是紅塵中的不相容。
——
女主和王琴的感情線應該不突兀吧?我喜歡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感覺,不知道大家覺得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