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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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出宮
越宮景淡然一笑，“你想太多了。”
蒙書悅搖頭，“兩件事中，涉及到樂成侯、平王府和公主府，真有那麼簡單？”
“平王府行事倒還低調，只是他家那個兒子太不成器。宜美姑姑年紀越大，行事卻越來越沒了章法，去年一個管事納妾弄得人盡皆知，父皇請她進宮並賜了一根木棒，希望她能警醒，有所收斂，沒想到這麼快又故態復萌。”
“事情現在已有定論了嗎？”
“今日早朝上，父皇責令大理寺妥善處理，切不可引發民憤。樂成侯和平王府都財大氣粗，只要是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算大事，只看劉大人怎麼去與受難者家屬交涉了。公主府上的事，父皇是真惱了，讓京兆尹秉公處理呢！”
越宮景說完沉默下來，公主府的事，是佘宇拜託他上殿啟奏的。而佘宇找他之前，先去找了越宮璃，不知聊了什麼，後來又來找了他。
這些年他和越宮璃互看不順眼，政見常有相左的，卻很一致的都想往對方府裡身邊安插自己的眼線，不過誰都沒有成功。
“秉公處理又如何？死一個人渣，卻有多少人因他而死？特別是那個女子還有身孕！”蒙書悅不由的激動起來，“他仗的是誰的勢？他以為自己是誰？不過一個公主府的管事之子，就能強佔民女無所不為？這世上還有多少跟他一樣的人？還有多少女子曾遭受這無妄之災？”
“悅兒！悅兒！你怎麼了？”越宮景看著她因憤怒扭曲的臉龐，心裡劃過一絲絲痛，抱著她，堅定地說：“悅兒，你放心，以後這樣的事肯定會越來越少的，我會讓宜美公主和她的管事得到教訓的！”
在他全力的安撫下，蒙書悅慢慢平靜下來，卻感覺到傷口和腹部一陣陣發痛，“東方！東方！我好痛……”
“快去叫神醫來！”越宮景看著她突然間蒼白的臉色，一陣陣發慌。
好一容易等她平靜下來，睡下。東方沉默地看著他，越宮景搖頭。
“你進來跟她說了什麼？”傷口又沒裂開，腹部也未曾受傷，她怎麼一陣陣叫著痛，臉色蒼白得就像那天那副要死去的模樣。
越宮景沉默不語，最後才說：“有些事，還是等她來告訴你比較好。”
東方百利冷哼一聲，“她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雪珂生辰宴在御花園的靜好園進行，宮裡的幾位娘娘、皇子、公主都到賀，三品以上官眷雪珂也都發了請柬。沒有了上次賞花宴的爭奇鬥豔，這次的宴會平和許多，禮樂都按正常的規制而來。
皇帝也差人送來了賀禮，宴正酣暢，御膳房的人在製作炭燒活驢時，驢子獸性大發，掙脫束縛，竄了出來，踏傷宮人數十人，一群禁衛竟都沒有攔住一頭驢，反讓驢子衝到了靜好園，又引發一場大混亂。
在場的女眷嚇得花容失色，還是太子出手才斬殺狂驢，一場宴會不歡而散。
越宮景說：“幸好你沒去。”
蒙書悅搖頭，“你看，又好似意外般的事故，真的正
常嗎？”
東方撇嘴說：“吃人家的肉都不讓人家死個痛快，那驢子要是有靈性應該先踏死了那廚師再說！一個個人模人樣的，做事卻如此殘忍。”
“父皇已經下令，從此宮宴上取消炭燒活驢這道菜。”
東方又是一個不過如此的表情。
蒙書悅正想開口，門外報“太子殿下來訪”，就見到越宮璃推門進來了，看到越宮景也在，眸色暗了暗。
“悅兒，今日怎樣？”
“謝殿下關心，傷口已好了許多了。”蒙書悅答道。
越宮景站起來點個頭，越宮璃笑一下，東方完全沒有表示，反而開口說：“都什麼時辰了，一個兩個還跑來做什麼？讓不讓人休息了？”
兩兄弟臉色微囧，蒙書悅暗笑不已。
越宮璃輕咳兩聲，他剛把宴會上的事處理了，換了身衣服，卻讓越宮景搶了個先。“本宮來看看，說幾句話就走。倒是三弟什麼時候來的？”
“我也是剛到，正準備走了，不如一起？”越宮景站起來。
越宮璃哪裡肯，“悅兒晚飯吃了些什麼？可合胃口？”
“御膳房的伙食能差到哪裡去？又有皇后娘娘的特別關照，謝殿下關心。”蒙書悅規規矩矩的回話，看得越宮璃一陣陣彆扭。
“那就好。若有任何不適的地方，來找我說也是一樣的。”
“謝殿下好意，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想明日出宮，正好兩位都在，就不用我明日再去辭行了。”
兩人同時一驚，異口同聲地說：“不用那麼著急吧？多在宮裡養些日子。”
蒙書悅笑著搖頭，“本就是皇上厚愛，臣女才得以破例，在宮中養了這麼些日子，傷勢已穩定，再呆下去就不合禮數了。”
“皇宮有什麼好的？這麼多眼睛盯著，做點什麼都不自由。”東方百利在一旁冷言冷語。
越宮景沉默下來，越宮璃卻依舊相勸：“如果不喜歡這麼多人侍候，我明日就把他們調走，宮裡用藥畢竟方便些。”
“謝殿下關懷挽留，臣女意已決。兩位慢走不送。”
兩人只能蔫蔫地離開。
“不知太子對這兩日來發生的事情有何看法？”
越宮璃看一眼越宮景，兩人關係向來淡漠，他今日開口問他看法，這是吹什麼風啊？當下反問：“不知三弟有何看法？”
“事情都是單獨發生的，看似沒有任何關聯，臣弟卻覺得冥冥之中有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這一切，故意讓京城亂起來。”
“三弟想多了，貴族子弟打死平民的事，哪一年沒有？宜美公主府卻有些過了，明日我會跟母后提一提，讓她找姑姑進宮來聊聊天。”越宮璃一臉輕鬆無謂的說。
“今日宴會上，西漢的大使沒有見到，卻是副使在應酬。聽說大使衝撞了公主，被公主罰送回國了。這個公主膽子還真不小。”
“你訊息挺靈通的嘛，我也聽說了，一個箭術勝過你我的公主，你覺得她的
膽子能小到哪裡去？”還敢胡亂干政，他最近在認真考慮要不要接受雪珂。
“太子心裡有數就行。只是正副使交接也該完成了，原大使為何尚未出城？此事還望殿下多加關注。”越宮景提醒至此，行禮走了另外一條道。
越宮璃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他提醒自己這個做什麼，那個大使一看就知道是個善阿諛奉承沒有什麼大作為的人，無怪乎雪珂要撤他的職，倒是那個副使新上位，值得關注。
第二天早飯後，蒙書悅由人抬著去跟皇后告了別，就回了蒙府。
三姨娘迫不及待的上門，語氣神情真誠得讓人覺得她們是親生母女一般，在院子裡宛如主人一般發號施令：“這個床怎麼這麼硬？伴兒再去拿一床錦被來墊在下面。”
“窗戶怎麼打那麼開？快關小一點。”
“煎藥的爐子放到下風口去……”
“五小姐不怪我自作主張吧？說實話，你院子裡的丫頭們都太散了，要不要姨娘來幫你**一番？”
蒙書悅看著伴兒、同衣等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輕輕搖頭，“謝三姨娘好心，只是我喜歡丫頭們身上的人情味，**得規規矩矩像個木頭似的，有什麼好？”
魯氏訕笑幾聲，又滿懷關切地說：“又瘦了好多，宮裡的飲食不合胃口嗎？”
“姨娘請慎言，宮裡吃的是御膳，怎麼會不合？”
“是……是姨娘口不擇言。”魯氏吞吞吐吐的說。
東方在一旁看不過去，“有話快說，她身子還沒好，需要靜養，沒事就不要打擾她休息。”
魯氏怯怯的看他一眼，輕聲說：“這位就是神醫了吧？能……不能請他去看看四小姐？”
“嗯，我等會跟他說一下，去不去我就不敢保證了。”
“謝五小姐！我和四小姐自聽說五小姐受傷後，就一直在祠堂裡求祖先保佑，本來還打算去知恩寺求道平安符，結果聽說現在京城裡的夫人小姐們都不敢再出門去寺廟裡的。唉！你說這是造什麼孽啊！菩薩怎麼就不顯靈劈了那些惡人呢？”魯氏憤慨地說。
“不是不報，時辰未到而已。多謝姨娘和四姐為我擔憂，不知姨娘和四姐近來可舒心？”
魯氏長嘆一聲，“夫人和兩位小姐還是不待見我們，連同老爺也厭惡見到我們。這樣的日子真是沒有盼頭啊！”
“姨娘想岔了吧？夫人有孕，打理中饋肯定不便，二姐備嫁，大姐無意於此，此時不正是姨娘大展身手之時嗎？”蒙書悅淡淡說。
魯氏眼睛一亮，跟她想到一塊去了，這也就是她第一個上門來表關心的真正緣由，面上卻裝出為難的神情：“夫人把持家務多年，怎麼可能輕易交出？就算要安胎，兩位小姐不接手，她身邊還有那麼多心腹婆子……再不濟，不是還有五小姐你嗎？什麼時候會輪到我這個姨娘？”
蒙書悅看著她，目光灼灼：“若是姨娘連這個都做不到，那我真是白費了心思把你們從莊子裡接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