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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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自受
蒙書悅嚶嚶地哭說：“殿下，莫怪秦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還要為她分辯，大家都看到是她推你下水的。”
秦卓麗回頭，眾人臉上都是肯定的神情，簡直百口莫辯。
看到蒙書悅打了個寒戰，雪珂說：“太子殿下，不若先讓五小姐回去更衣吧？現在天氣雖是炎熱，澗水深寒，難保不會受寒。”
越宮璃一把抱起她，卻讓她大驚失色：“殿下快放我下來，這樣於理不合……”
越宮璃卻不管不顧地抱著她疾步而行，牽了馬就一路狂奔而回。
雪珂也變了臉色，京城流言是真的了？初聽說天正太子尚未婚配且府中無一姬妾時，她還懷疑是不是有什麼暗疾。後來又聽說是什麼大師給他算命說二十五小姐歲之前不能娶妻生子，才最後選了他。
到了和親路上才聽說，越宮璃出現了緋聞女友。而她到達天正的這幾日，他幾乎天天作陪，一身正氣，面對她的美貌從來沒有失禮之處。她暗暗滿意，知道他對自己也是滿意的，言談舉止都有紳士風度。
她昨天抱怨京城的名門閨秀們太假太做作了，他說有一個人肯定符合她的審美要求，然後就見到了蒙書悅。
她知道她表現出來的並非是她看到的這些，所以她才興趣更濃。就是剛才，她也沒有錯過她臉上得逞的笑……
主角都走了，這燒烤也搞不起來了。一行人悻悻地回到行宮。
“公主，天正太子的所作太不把西漢放在眼裡了。”西漢的使官姬永修說。行宮裡的人都知道了，太子撇下西漢公主，抱著一個女子疾馳而歸，仿若那才是他眼裡最重要的。
而教養姑姑欣樂卻說：“儘快讓人把這位小姐的底細打聽回來，如果是好把控的，留著也罷，不聽話的，則送她去該去的地方。”
雪珂垂著眼，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
欣樂繼續說：“公主，他是將來要繼承大統的男人，怎麼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妒後這個稱號可不好聽，將來朝臣們的口水都能淹死你。”
半晌，雪珂才開口說：“姬大人，姑姑，我心裡有數。你們先下去吧。”
兩人行禮告退，欣樂滿臉擔憂，“自古以來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公主怎麼就有了那個念頭呢？平常之家尚且做不到，何況未來的一國之君？”到她身邊做了兩年教習，舌頭都說爛了，也沒把她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念頭扭轉過來。
姬永修也嘆氣，“天正太子行事也荒謬，這樣置我們公主顏面於何地？不行，我要去找他們的禮部尚書說道說道。”
一路上好話歹話說盡，方法用盡，也沒讓越宮璃修改他的劇本，進了行宮，蒙書悅就自我催眠了。
一到蒙府分到的房間，蒙書悅身手矯健跳下地，“殿下，戲已經演完了，你可以走了。”
越宮璃笑起來，“我還說過，會拔掉你的刺，讓你甘願為我所用。快去換衣服，不要著涼了。”
蒙書悅無語望天，衣服早就半乾了，她倒是想把這張皮換掉，想想接下來的流言蜚語，她就鬱悶。
換了衣服出來，那個大爺還悠哉遊哉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你怎麼穿來穿去總是這幾身衣裳？”
“停！莫非我這裡的冷茶比你東宮的茶還好喝？”
越宮璃靠過來，蒙書悅趕緊退開幾步，戒備地看著他，卻不知這副樣子反而更引起他的興趣：“東宮茶雖好，卻沒有美人在側。”
“打住！”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蒙書悅強忍著不耐說：“不知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一看到她這副正經模樣，越宮璃就失了逗弄她的興致，“你對西漢公主有什麼看法？”
“沒有看法。”
越宮璃斜眼看她，臉上似笑非笑。
她趕緊改口：“只得幾個時辰的相處，尚看不清公主的品性，雪珂公主對臣女的印象尚可，希望殿下多給臣女一些時間。”
越宮璃衝她招手，她無奈靠過去，任他牽起自己的手，“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做戲肯定要做全套，我留久一些，流言就更堅固一些。”
“殿下不願意娶雪珂公主嗎？”
越宮璃卻玩笑著說：“我不是說過了有意立你為妃嗎？你怎麼就是不相信呢？”
蒙書悅白眼，兀地發現殿外消失的袍角，幽怨地說：“殿下好狠的心思，一定要讓臣女死無葬身之地才罷休嗎？”
越宮璃哈哈大笑站起來，“可有榮幸邀請小姐共進午餐？”
蒙書悅扭頭走回裡屋。
午休後，蒙書悅去找雪珂，卻被告知公主同幾名小姐遊園去了。她帶著無夷走了一圈，沒找到公主，卻遇到了麻煩。
“你就是最近炙手可熱的蒙書悅？”
一群妙齡女子在遊廊涼亭裡嬉戲，蒙書悅正準備避過她們，一名姿態悠然的女子卻眼尖地發現了她，充滿敵意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竟絲毫不讓人討厭。
蒙書悅沒認出她是何人，欠身見禮，預設。
樂成侯府的嫡小姐越嵐走過來，眼裡滿是不屑，“玉兒，跟她說什麼？”
蒙書悅這才恍然大悟，鍾玉兒——皇后的侄女，她竟然忘了，這也是不容小覷的女子。
蒙書雅在涼亭裡，眉目清冷。秦卓麗在涼亭出口，頻頻側目，卻被身邊的女子拉住了。
鍾玉兒笑安撫一下越嵐的情緒，又衝她招手：“進來聊天嗎？”
蒙書悅笑，裡面都是討厭她她也討厭的人，進去自己找不痛快嗎？
“謝鍾小姐盛情，先告辭。”
“慢著！誰準你就這麼走了？”越嵐怒喝一聲。
秦卓麗急步出來，拉住越嵐：“五小姐，你先忙。”
越嵐氣不平，“麗麗！你都讓一個庶女爬到頭上去了，你能忍，雅姐姐能忍，我可忍不了！昨天她害你受辱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無夷擋在她前面，蒙書悅又走上前，“越小姐仗義。只是各人做有各人受，我還想對秦小姐和我的好大姐說一句話，別給我機會，下一次就不會是這麼簡單的懲罰了！”
蒙書悅笑著看一眼鍾玉兒，掉頭就走。
無夷一直提防著越嵐會做什麼小動作，果然就見到她衝了過來，無夷避開她，也提防著她落水來陷害蒙書悅。就沒料到十二歲的薛城郡主衝了出來，連推帶撞，和蒙書悅一起掉進池塘裡……
“郡主！”
“小姐！”
一片混亂，遊廊上和涼亭裡的眾女都趕了過來，都想去救小郡主，撲嗵撲嗵……相繼又掉了兩個小姐兩個丫頭下來。
無夷先把蒙書悅拉出水，又轉頭把薛城也救出水。小丫頭驚魂未定，目光看著她卻凶猛，蒙書悅轉頭欲走。
福加公主帶著人從花廊走出來，看到這邊的混亂，急步過來：“怎麼都掉水裡去了？”慌忙讓人去救人。
“母親！”薛城撲過去，指著蒙書悅惡狠狠地說：“她推我！”
蒙書悅撫額無語。
福加公主是皇帝幼妹，年紀尚不足三十，容貌身形更是如妙齡女子一般。薛城郡主是她的長女，早產兒，身體向來不好，驀的看到女兒落水，在她懷裡瑟瑟發抖，怒氣更是按捺不住。
“不知小女何處得罪了五小姐，竟施如此毒手？”
蒙書悅行禮：“公主，為何不先請了太醫或者先送郡主回去更衣再來審問我呢？這有這麼多的目擊者，相信公主聽完她們的述說，憑公主的慧眼，必定知道事情始末。”
薛城身體抖一下，遞了眼色出去，帶著哭音說：“母親，大家都看到了，她和嵐姐姐一言不合，我是池魚之殃。”
越嵐走過來想說什麼，福加掃一眼面色各異的眾女，吩咐左右：“你們先把郡主送回去，請吳太醫過來。”
薛城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看了幾眼眾女，怏怏地跟著侍從先回寢殿。
亭子裡，福加的目光淡淡地掃過眾人：“誰先說？”
除了福加，在場的只有鍾玉兒也是坐著的，眾女沉默了一會，鍾玉兒出來說：“公主，不過是姐妹們嬉戲玩鬧過了頭而已。”
福加沒給她面子，直接點名：“越嵐說吧。”
越嵐其實很怕這個公主堂姑姑，心裡猶疑了一下，順著鍾玉兒的話，小聲說：“我們幾個在亭子裡玩，看到五小姐從旁邊經過，想邀請她過來跟我們一起玩，就起了爭執……”
“因為什麼起爭執？”
越嵐低下頭，她本是想對蒙書悅略施小戒，完全沒想到福加公主會出現，並插手這事。認真想了想，目光看向秦卓麗，心裡一橫：“上午麗麗被她陷害，惹了太子哥哥不快，我看不過去，為麗麗打抱不平！”
秦卓麗走出來，低身行禮：“公主，都是臣女不好。上午捉弄了五小姐，她也就捉弄了我一下，我說出來又讓眾位姐妹誤會了，才引發此事。”
福加的眼睛掃過眾女，有憤憤不平的，也有恨鐵不成鋼的，只有鍾玉兒臉上依舊是那副看好戲般的神情。而一旁站著的蒙書悅，臉上淺笑，不卑不亢。心裡雖然早就明白不過是女孩之間的小花招而已，她是想看看這個傳言被太子看中了女子，怎麼應對這麼簡單的陷害。
“五小姐怎麼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