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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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情仇
蒙書雅又去了蒙書禮的院子，無奈任她好話歹話說盡，也沒能得到她一個迴應。只能交代給丫頭婆子，讓她們好生侍候著，有任何動靜都速去報與她知。
清白已失，除了嫁給趙洺潼，還有什麼辦法？她雖然懊惱卻不後悔，禮兒嫁進姨媽家，總比蒙書悅嫁過去好。不然趙家的財富最後會不會落進誰手裡還未知。
蒙書雅帶著蒙程在二門外等蒙遠揚回來。
“程兒，剛才姐姐教給你的話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請父親跟我們一起吃飯，去看母親、二姐。”蒙程掰著指頭數完這三件事，“不用去看五姐姐嗎？”
“因為母親、二姐都病了呀。”
蒙程煞有介事地點頭。
“程兒，為什麼老記掛著五姐姐？”
“五姐姐對我好呀，以前還經常來帶我玩。”
“程兒記得多久以前的事？”
蒙程望著天空，頓了一下才答：“很多事我都記得。父親回來了！”
蒙遠揚看到蒙程臉色和悅，到蒙書雅時，不可察覺地皺了下眉頭。
“父親，《千字文》我學完了，父親要不要聽我背一下？”
“是嗎？真厲害！”
“父親，我還寫了十個大字，五姐姐都說我寫得好，父親跟我去看看，行嗎？”
蒙遠揚為難，“父親還有公事未辦完，明天再一起看，行嗎？”
蒙程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搖頭。
蒙書雅低聲說：“弟弟從申末就開始等了，想讓你聽他背第一篇文，看他寫的第一篇字。”
看著前面一老一少兩個背影，蒙書雅心裡的恨意又深了一分，沒想到最後竟然還要靠蒙書悅的面子，才請到父親。
父子倆邊走邊背書，偶爾有記不起來的地方，蒙遠揚便低聲提醒，氣氛絕佳。
蒙遠揚換了衣裳，依舊對慶氏不聞不問。蒙書雅暗暗傷心，在他出門的時候，低聲說：“父親，神醫說程兒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求父親看了字之後，留下用晚飯。”
蒙遠揚沒開口，走到蒙程身邊，臉上又有了笑容，“這就是程兒寫的字？真心不錯！”
蒙程一臉高興，“五姐姐說只要我寫這幾個字，父親一定會高興。父親、母親、姐弟、家庭、幸福，我都讀對了嗎？”
“五姐姐教你寫的字？”
蒙程點頭，“五姐姐來陪我玩。孃親、二姐姐都病了，大姐姐說她做錯了事，惹父親不高興。父親不高興，程兒也不高興。”
蒙遠揚拍拍他的頭。
他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父親……”
“父親高興，程兒這麼乖。來！父親教你寫字好不好？”
蒙程高興地跳起來。
蒙書雅懸著的心才落下去，趕緊讓人去廚房，想了想，還是讓人去叫了蒙書悅。
丫頭在門外報說五小姐下午中了暑氣，沒有胃口就不來了。
蒙程著急地問：“請大夫來看過了嗎？嚴重嗎？”
小丫頭還沒開口，蒙書雅回答：“不會有事的，五妹妹身邊有個丫頭就懂醫
術。”
“開飯吧。”
飯後蒙遠揚也沒有著急走，又教了蒙程一段《三字經》，才讓婆子送他回自己的院裡。
“今日看程兒的應答處事，都與一般的少年無異。從明天開始就讓他住在外院了，我會給他請先生，教他識文斷字為人處世。”
“老爺……”
蒙遠揚止住慶氏的話頭，一想到昨晚的事，就心情不好，“已經發生了昨晚的事，禮兒的事你儘快跟姨太太那邊商議好。雅兒的婚事，我也會盡快訂下來。”
蒙書雅心裡一喜，父親應下來了！
慶氏也沒臉，低聲應好。
“悅兒的婚事也由我來安排，你就安心養病。”說完就走了。
慶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他堂堂的一品大員，竟然要插手庶女的婚事？還有程兒，明天就要他到外院，雖然她知道這是為了孩子好，可她捨不得……
“孃親，你就安心養好身體，準備操辦我和二妹的婚事。其他的事，不用擔心，我會解決的。”
“只是擔心程兒……老爺好狠的心！”
“孃親，父親是為了弟弟好。”
慶氏閉上眼睛，壓回眼淚，“柳媽說禮兒一天沒吃東西也沒起來過？”
“放心吧，我叫丫頭婆子小心侍候著，等會我再去看看她。肯定不會有事的。”
“昨天到底怎麼回事？你的藥不是下在五丫頭和洺潼的菜裡嗎？為什麼是禮兒出了那種事？”
蒙書雅目光森森，“上次那兩個丫頭沒有趕出去，就是她們壞了我的好事。”
慶氏輕搖頭，“雅兒，你下一次，若無十足把握就不要出手了。”
蒙書雅握緊了拳頭，不可能她每次都能逃得過去的！
蒙書禮一會覺得那是個美夢，一會又覺得那是個惡夢。看到的明明是安西王，為什麼最後變成了表兄？她如一縷幽魂般，悄無聲息的來到蒙書悅的院子。
正在院子裡納涼的蒙書悅嚇了一跳。
同衣問：“小姐，怎麼辦？”
二小姐披頭散髮，穿著白色的寢衣，在昏暗的月光中，真如一個鬼魂般。
蒙書禮徑直來到她面前，“為什麼……你要害我？”
蒙書悅仰頭看著她的眼睛，“想害你的是大姐。”
蒙書禮搖頭不信。
“大姐討厭趙洺潼，又不想你嫁給安西王，而且夫人也很樂意看到你嫁到趙家，就安排了這麼一齣戲。”
不是這樣的！“如果你不叫人來說安西王在對飲亭等我，我就不會出去！”
“如果不是大姐安排的一切，又怎麼是她那麼恰好帶老爺夫人去捉姦呢？”
“不是！不是！”
蒙書悅不說話，只笑著看她。
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大姐？真的是她？晚飯後她離開時，大姐說園子裡噴了藥殺蚊蟲，叫她不要往園子裡走。表兄向來知禮，不會隨意在園子裡走動……
蒙書悅慢慢地說：“二姐，大姐這是想毀了我們兩個，她有如意郎君，聽父親說她的親事很快就訂下來了，而我們倆
呢？府裡出了這樣的事，以後誰家還敢上門來求親？”
蒙書禮的思緒只留在那一刻，父親、母親看她的眼神是多少的痛心疾首，她看到大姐眼裡卻閃過一絲喜悅……
腦海裡，全是蒙書悅輕緩魅惑的聲音：“二姐，回去休息吧，不甘心，就去報仇，她不讓我們得到幸福，我們就毀了她的幸福。”
蒙書禮機械般的往前邁步，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去報仇！找蒙書雅報仇！
突然從花叢裡躍出來的人嚇了蒙書雅一跳，“你！你怎麼出現在這？”
趙洺潼的神情很嚇人，她心裡一驚，“快去告訴老爺！”
花叢裡再躍出兩個男人，惡狠狠地模樣，丫頭們的腿一軟，不敢行動。
“說，你昨天是不是故意的？”
“表兄，我沒騙你，我叫父親母親一起去乘涼，誰知竟然看到那樣的醜事？”
“你還在說謊？說！她是不是天天去對飲亭？”目光對準了丫頭們。
“沒有沒有！”
“大小姐本來是想陷害五小姐和表少爺，誰知二小姐……”說話的正是昨日去亭子里布置的丫頭。
蒙書雅一巴掌扇過去，“你想死嗎？”
趙洺潼一把拉住她，他愛她，敬她，恪守禮節，他怨恨的目光像要凌遲了她：“為什麼我看見的卻是你？為什麼會做那樣的事？你動了什麼手腳？”
蒙書雅也恨，“你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要來纏著我？我不想看到你！”
“那麼二妹呢？”
“她妄想嫁給安西王，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死心。”
趙洺潼不敢置信，這樣心機深沉的人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蒙書雅嗎？誰不想跟自己的心上人過一輩子？她就這樣無情的毀了他和蒙書禮？
他後退一步，什麼東西在他身後？回頭一看，蒙書禮像個幽魂一樣，悄無聲息地立在陰影裡，一身白衣，詭譎異常。
蒙書雅也發現了，心裡不由地痛了一下，“二妹，你怎麼過來了？”
竟然是真的，她敬重了十幾年的好姐姐，就是這樣將她推入萬劫之地。
蒙書禮避開她伸出來的手，對趙洺潼說：“表兄，你會娶我嗎？”
趙洺潼點頭，望了望幽邃的天空，除了娶她，他還能怎麼辦呢？
“表兄，我會和你好好過日子的，以後遇到你喜歡的女子，我一定會幫你娶進門的。我只有一個要求，我們要在京城成親，要在京城生活。”
趙洺潼搖頭，“我不會再娶別的女人。”
蒙書禮不糾結這個問題，眼睛根本看都沒看蒙書雅一眼，準備離開的時候，趙洺潼說：“二妹，你安心備嫁，我們趙家必不會委屈於你。”
說完帶著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蒙書雅追上前，“二妹，你怎麼出來了？”她這副樣子，剛才和趙洺潼的對話，她聽到了多少？
蒙書禮依舊一言不發，蒙書雅陪了走了一會，嘆息著說：“二妹，不要怨姐姐。”
蒙書禮冷哼一聲，停下腳步，看她的眼神無波無瀾，卻更讓她驚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