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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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 跑官!
兩人沒能膩歪多久，就被再次叫下樓去了。令童大小姐意外的事，剛剛還要她出局的葉老，竟然直接把她放到了前鋒的位置上。
“丫頭，趕緊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跟我進京。”
童大小姐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不過，這是葉老對她說的原話。
其中的意思很明顯，這次進京不是去玩，也不是去給人治病。是去給她老爸掃清前進道路上的障礙。說得通俗易懂一點，那就是去幫她老爸跑官！
為父跑官！這可是一個振奮人心的話題。
不信？
看看她身邊一直皺著眉頭，嘮嘮叨叨的葉老，聽聽老頭自言自語般，酸溜溜的話就知道了。
“真是的，從來只聽說過父母為子女的前程操心，哪有你這樣為父勞力的？”
“哼！也不知道那姓方的小子何德何能，竟然會生出你這麼一個寶貝疙瘩！”
“你這丫頭也真是的，那小子從小把你丟在鄉下，對你不聞不問。你就不怪他？”
……
不過童大小姐一反強勢的常態，根本就不接腔。老頭說他的，她吃她的早餐，看她的清晨街景。
現在才早上五點半，他們正在趕往機場的路上。街道兩邊跟本就還看不見行人，街道上的路燈都還沒有息。
而在前面開車的吳嶺也只是聽著，沒有開口說話的餘地。當然，他更清楚，老爺子這根本就不是在生氣罵人。這分明就是變像的在向童大小姐邀功。說邀功這還是好聽的。
其實在吳嶺看來，老爺子這是在向小丫頭撒嬌呢！只不過，這樣的話他最多在心裡想想，打死他也不敢說出口。否則，不被老爺子一槍斃了才怪呢！
不過，老爺子可沒因為他們倆的沉默就停下嘮叨。相反，他是越說過起勁。最後，實在是氣不過了，乾脆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早點袋子，忿忿的罵道：
“要我說，你這丫頭就是沒心沒肺！”
“嗯！”童大小姐將另一隻手中最後半個雞蛋塞入嘴裡，輕輕點頭應和道：
“您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我本身就沒心沒肺。”
“你……你這丫頭。”老爺子被氣得臉都憋紅了。
“你，氣死我了！”
“嘿嘿！”童大小姐嘿嘿笑道：
“葉爺爺，您就別吃我爸的醋了。我這不是給您當使喚丫頭來了嗎？”
哼！他用得著吃小方子的醋？
聽了前面一句話，老爺子差點沒跳起來，舉手就要拍她的頭。不過，童大小姐後面那句話，可算是對老爺子胃口。
功過相抵，老爺子最後狠狠瞪了她一眼，將高高舉起的手輕輕放下了。似笑非笑的威脅道：
“哼哼！給我當使喚丫頭，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看到老爺子一副要物盡其用的神色，讓童大小姐為自己的嘴快奧悔不已！
當然，這只是表像。她哪能不知老爺子的心思呢！
老爺子之所以帶上她，之所以跟她發這些聽上去讓人哭笑不得的牢騷。實際上是在為他親自出馬去給方大人鋪路找個藉口罷了。
必竟方書記是姓言，而非姓葉。他老人家出面去為他爭取，明顯有那麼一點名不正，言不順。
最主要一點，老爺子已經退下來了。他如果沒退下來，那自然是什麼話都好說。如今已經他退下來了，那就得運用他人情資源了。
即然明知老頭是在扮矜持，她當然得順著他老人家的意。送上一個合理的藉口給他。他不好為姓方的小子開口，可是她這個女兒為父爭取，那可不就是堂而皇之了嗎？
一個半小時後，他們已經進入機場。然後直接上了開往京城的頭班飛機。不得不說，這航空資源還真是浪費。這麼大的頭等艙裡，竟然就是他們一行三個旅客。
飛機上雖然沒什麼人，不過老爺子卻沒再嘮叨了。別說嘮叨，事實上從上了飛機後，老爺子就一直在看報紙，根本就沒出過聲。
童大小姐知道。這與前面那兩個空姐的存在有關。老爺子這樣的人，早已經習慣了在外人面前保持威嚴的架子了。
早上七點鐘，飛機在首都機場降落。葉修文夫婦親自到機場來接他們。經過春節的事後，呂倩對童大小姐的態度可以說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見面的禮貌問候完畢，葉老和葉修文父子上了一輛加長紅旗。童大小姐則被呂倩拉上了一輛奧迪，緊跟其後。
前面是三輛軍一開道，身後還有幾輛護尾。這樣的陣仗用在葉老身上，其實根本就不能算是排場了。只能算是很普通的一種警衛。
“小欣，這次一定要住在伯母家喲！”啟車一開動，還沒出機場呢！呂倩就握著童大小姐的手，先把話說在前面。
童大小姐知道呂倩是擔心她又回杜家住。因為，以前上京她基本上除了住酒店都是住在杜家的。連方家都沒有住過。
可是，呂倩卻不知道小欣這次跟著葉老回京的目的。她只知道老爺子回來有點事。至於什麼事，卻只有葉修文一個人知道。
因為共和國初期，出現過夫人干政的嚴重後果。從那以後高層領導們，都很自覺的形成了一條不是規則的規則。那就是女人不得干政。
像呂倩她自己雖然也在某個部級單位任職。可是，那隻限單位上的事情。真正葉家內部的重大事情，她其實是無權過問的。
童大小姐當然不會去解釋什麼。反正她這次的任務是給葉老當丫頭來的，自然是老人家住哪兒，她就跟在哪兒。童大小姐微笑著道謝。
“謝謝葉伯母。給您添麻煩了！”
“跟伯母你就別客氣了。”呂倩望著小欣的目光很溫和，很有母愛的光彩。
呂倩以前習慣性的把小欣當成普通人看，所以才會不喜歡小欣的傲慢，無禮。可是，經過接觸她發現，小欣的傲慢和無禮並非無的放矢。
而是很有針對性的。並且不像普通人那樣針對比自己弱的人。相反，這丫頭是遇強則強，遇弱者弱。
你要是對她一分好，她就會回報你二分好。你要是對她一分壞，她就會還你十分惡。說得通俗些，她就是一個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丫頭。
對於這樣的孩子，沒有人是不喜歡的。所以，呂倩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覺得慚愧。自己當初真是鬼迷心竅，才會有那些想法。
童大小姐雖然已經習慣了被人注視，可是被一箇中年美婦，用這種火辣辣的目光盯著看。童大小姐還是覺得有點不自在。她不著痕跡的收回被呂倩握著的手，轉移話題道：
“葉露姐呢？她最近好嗎？”
“我已經給她打過電話，這會兒她應該請假回家了。她的情況，一會你問她吧！”
說到女兒，呂倩臉上雖然神情未變。不過童大小姐卻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幽怨。
“伯母，露姐惹您生氣了嗎？”
“唉！”呂倩輕嘆一聲，語帶無奈的道：“女大不中留啊！”
“呃！”童大小姐頓時無語，心裡更是後悔不跌。
葉露喜歡上一個沒有背景的青年軍官，而對方還不怎麼待見她。這事童大小姐是聽葉菁說過。聽呂倩的口氣，看來葉露的追男計劃已經成功了。只不過，又遭到家人的圍堵就是了。
早知道是這事，她就不該多嘴問這一句了。這下好了，呂倩肯定不會就這麼放過自己。
果然，童大小姐不出聲，呂倩就真接開口問了。
“小欣，葉露有跟你說過這事吧！你怎麼看？”
她怎麼看？這事她的看法有什麼用啊！
不過即然話已經說到這裡來了，她要是不幫葉露說一句話，那這個妹子也就太不夠意思了。
“我一直覺得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我就怕她傻呼呼的，明明喝著冰水，卻還覺得暖融融的。”呂倩的怨氣明顯加重，她控制不住的說道：
“如果說他們倆真是兩情相悅，我也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可問題是，那個男人根本就對她不冷不熱。你說，那丫頭她怎麼就那麼傻呢！”
“如果真是那樣，我覺得就更不能強行阻止了。”童大小姐笑道：
“我們中醫上有句話，叫做阻不如疏。許多時候，我們在給病人下藥時，都是選擇先疏通，再驅逐。
如果一味的強阻，只會引起病邪的反彈。這樣就算最後把病邪給鎮壓下去了，那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果。”
童大小姐的話，呂倩豈有聽不明之理。這是在勸她別對葉露用強。否則，她們母女都會受傷。
“理是這個理，可是做為母親，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女兒往火坑裡跳，還能冷靜旁觀呢！”
這樣童大小姐還真的沒話可接了。或者她說得對，童大小姐又沒當過母親，自然無法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
還是那句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見小欣不說了，呂倩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了。她連忙斂回自己的情緒，再次拉著小欣的手道：
“小欣，我和你葉叔的話，她是一句也聽不進。一會兒你幫我勸勸她吧！”
“好，我一定盡力。”童大小姐覺得沒辦法拒絕一個母親的慈愛。所以，她免強答應下來了。
“對了，小欣你有男朋友了嗎？”
啊！童大小姐沒想到自己坐著也能中槍。現在說的是葉露吧！好在這時，她的電話玲聲響了。
“是露姐。”
童大小姐拿起電話，衝呂倩說的同時，接起了電話。電話裡立刻傳來葉露歡快的聲音。
“三妹，你們到哪兒了？”
“出了機場十五公里。”童大小姐望著路邊的指示牌上的資料回道。
“我已經到家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你會做什麼？”童大小姐笑道：“如果是泡麵什麼的話，那就算了吧！”
“切，你可別小看我。”
……
為了逃避呂倩的繼續審問，童大小姐把這個電話足足打了半個小時。最後還是呂倩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直接把她的話接過去。教訓女兒了。
好在，她教訓完女兒後，似乎又被葉露給氣著了。所以，沒再問題童大小姐的私事。
童大小姐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大有一種逃過一劫之感。到了這時，她多少有些理解葉露的感受了。
誰也不喜歡別人過問自己的私事吧！特別是這種打著愛的名義，理直氣狀的來過問別人的私事，更是叫人難以招架。
童大小姐突然想，以葉露的驕傲，她真的會放下自尊去追求一個對她沒有感覺的男人嗎？
這裡面肯定有隱情！
車隊一路暢通無阻，兩個小時後在一幢小樓前停下。一身軍裝的葉露，早已經等在那裡。看見車隊停下，她立刻飛快的跑向紅旗車，為老爺子開啟車門。並且恭敬的叫了聲：
“爺爺！”
“嗯！”葉老衝孫女兒微微點頭，抬腿下車。
葉露心裡很想伸手去攙扶老爺子，可是又不敢行動。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卻聽老爺子在找人了。
“我的使喚丫頭到哪去了？這麼快就忘了自己的職責了嗎？”
使喚丫頭？這個稱呼從老爺子嘴裡出來，就像一個悶雷，把在場之人全給雷了個外焦裡透。要知道老爺子可是最痛恨地主老財，欺壓使喚丫頭的人。
然而，更讓他們大跌眼鏡，下巴掉地的是，還有一個清脆的聲音接荏兒應話。
“噯！丫頭來了，老太爺有何吩咐？”剛從奧近車裡出來的童大小姐應聲上去，扶著老爺子往屋裡走。
頓時，眾人全都張口結舌的看著這雙老少活寶。不知這又是唱的哪一齣？不過誰也沒敢問。大家默默的跟了上去。
看著小欣攙著老爺子，葉露的膽子也大了，趕緊追了兩步上去攙著老爺子另個一隻手臂。果然，老爺子並沒有開啟她的手。這還是她這個孫女兒，第一次那麼親近爺爺。
以前她小的時候，爺爺很忙，根本就沒時間理他們這些小子輩。待老爺子閒下來時，他們也大了，懂事了，也不敢親近了。
“小露今天怎麼在家？你不用上班？”
聽到爺爺這麼關切的問自己話，葉露心中好一陣激動。連忙回道：
“聽說爺爺您要回來，我就請了一天假。”
“胡鬧，你可是軍人，怎麼可以隨便請假呢！”這話聽著像是訓斥，不過語氣卻一點也不嚴厲。相反，還帶著一絲慈愛的笑意。
“爺爺說得是，我下次不敢了。”葉露乖乖的應道。
“嗯，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葉老滿意的點頭。
童大小姐實在聽不下去了，差點沒哧聲笑出來。這老頭，他還真是唱戲上癮了。
葉修文住的是總參宿舍，老爺子回來的訊息很快就傳了出去。沒過多久，就有好幾個肩上扛著將星的將軍過來拜見老爺子。
童大小姐這個丫頭也因此而得到解放。葉露接著她上了三樓的閨房。說是閨房，裡面除了那面鏡子外，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女孩的特徵。特別是陽臺吊著的那個沙包，更是讓人誤會。
兩姐妹在一起，自然就隨便了。直接往**一坐，葉露問道：
“小欣，你這次打算呆多久？”
“這得看你們家老爺子要住多久，我這次純粹是做丫頭的。”
“哦？”葉露好奇的道：“你為什麼被老爺子徵為丫頭了？”
如果是以前，葉露會覺得能給老爺子當丫頭的人那決對是一件幸事。就像老爺子身邊的吳嶺。那可是少將身份啊！
可是，在她了認識並解小欣以後，她自然不這麼認為了。小欣可不是隻有葉家老爺子一個人寵著，這丫頭可是有一群老爺子爭先恐後的寵著。能讓她甘願為老爺子當使喚丫頭，還沒有其他老爺子反對。這會是什麼原因呢？
“因為我要求他幫忙辦事。”童大小姐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移話題道：
“聽說你在談戀愛？不知我那位姐夫人品如何？”
“姐夫？”葉露聳了聳鼻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神祕的笑道：“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是還沒一撇，還是那一撇根本就不會有。”童大小姐是似而非的笑道。
“呵呵，就知道你這丫頭鬼精。”葉露笑道。
“這麼說，你真的是在放煙霧彈？”童大小姐沒想到自己隨便一猜，都能猜中。“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我媽。”葉露無奈的道。
“伯母？她怎麼了？”童大小姐好奇的道。事實上她一點也不好奇，只不過她不想跟葉露談起來京的目的。這事老爺子都不說，她就更不好說了。
“我媽最近也不知拿根筋搭錯了，成天逼我去相親。一會兒介紹這家公子，一會兒介紹那家少爺。弄得我像個待處理品似的，任人挑撿。你說，我要是不積極一點，怎麼能對得起她老人家的一番苦心呢！”
葉露此時也正好需要一個傾吐的對像。幾個妹妹中，雖然跟小欣接觸得最少，認識時間也最短。可是，小欣卻莫名的讓她最為信任。
或者是因為小欣能瞭解到她的真實想法。就像小欣一開口，就可以看穿她在玩把戲一樣。要知道，這可是她老媽都沒發現的事。所以，她對小欣也沒有半點隱瞞，一股腦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你就不怕那位被你選中的勇士當真，然後反過來賴上你？”童大小姐笑著提醒她道。
“我才不怕呢！”葉露無不得意的道：
“我早就調查過了，那傢伙早就有未婚妻了。而且感情還不錯。他要是因為我的追求就動搖。那我不介幫他老婆修理他一下。”
“這樣也成？”童大小姐有些同情那位被騷擾的同志了。
“你在同情他嗎？”葉露不以為然的道：“千萬別，那傢伙牛哄哄的，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
“你不會因此而以假弄真吧？”童大小姐笑著揶揄道。
葉露搖頭道：
“他不是我的菜。”
“那你喜歡的菜是哪種？”如果說一開始童大小姐是為了轉移話題的話，現在的她是真的被激起了八卦之念。
女人啊！一旦八卦起來，那可是相當可怕的。非得打破沙鍋，見到底才成。
“問這幹嘛？”葉露沒好氣的道：“難道你也想給我當紅娘？”
童大小姐望著她，似笑非笑的道：
“我才不會自討沒趣，去給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當紅娘。”
葉露像見鬼一樣，睜著雙眼，怔怔的望著面前的小欣。她怎麼什麼都知道？這丫頭，她的眼睛會透視嗎？自己暗戀那人的事，可是從沒跟任何人說過。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怪滲人的。”童大小姐笑道：
“我只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哪知道竟然又被猜中。我說，你好歹也是一個軍人，這樣也太沉不住氣了吧！”
葉露聞言，差點沒當場吐血身亡。狠狠瞪了童大小姐一眼，鬱悶的啐罵道：
“你簡直不是人，完完全全是個小妖精！”
“承蒙大姐誇獎。”童大小姐欣然受之。
葉露更是哭笑不得。
“沒見過你這麼臉皮後的傢伙。”
“這很正常，必竟這是人世，以人為主，妖為次之。”童大小姐咬文嚼字的跟她鬼扯道。說著，她突然話峰一轉，隨口問道：
“那個人知道你喜歡的他嗎？”
“要是知道就好了。”葉露苦笑道。隨即她又反應過來，“死丫頭，你又算計我。”
“我哪有？”童大小姐無辜的道：“你這是正大光明的關心你。”
葉露白了她一眼，自然不會真的沒生氣，她乾脆順勢而為道：
“反正都被你知道了。你乾脆給我出出主意吧！”
“出主意沒問題，那你總得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吧！”童大小姐笑道：“我是天才，可不是天棒。”（天棒：四川方言，吹牛大王的意思。）
“要我看你是天師的料。”葉露笑罵道。
“又當妖精，又當天師，你想讓我自相殘殺啊！”童大小姐沒好氣的回道。
“噗！”葉露終於忍俊不禁，噴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