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31】說吧,你是誰?

【231】說吧,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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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說吧,你是誰?

凌瀾垂了垂眼簾,脣角微弧淺淺醉三千,篡心皇后。

餓了,要吃樹葉,白水,還有侯石青。

侯石青,後是卿,皇后是蔚卿。

蔚景啊蔚景,虧你想得出來。

你借這個士兵將訊息送過來,是送給我,還是送給葉炫釹?

你是篤定我來了吧?

難道你就不知道,你這個訊息一給我,就等於在我面前暴露了你是蔚景的身份嗎?

想到這一點,胸腔就禁不住微微震盪起來橋。

抿了抿脣,他抬頭,朝帝后二人看過去。

錦弦從座位上緩緩站起,一步一步朝女子面前踱過去。

女子臉色愈發沒有血色,她本能地後退了一步,攥緊水袖中的小手,強自鎮定道:“皇上作何要這樣看著臣妾,臣妾就是看到你們都暈過去了,臣妾準備去找雲漠太子問明緣由,索要解藥。”

“是嗎?”錦弦眉尖輕挑,薄薄的脣邊噙著一絲冰冷的笑意:“看樣子,皇后跟太子殿下很熟啊,是雲漠的常客。”

女子的臉又白了幾分:“皇上就這樣猜忌臣妾?”

“難道不是嗎?蔚姑娘!”

女子腳下一軟,愕然睜大眸子。

錦弦就盯著她,脣角的冷笑更甚。

剛剛夜逐寒近前來用銀針測試他的茶水是否有毒時,一邊將銀針置於杯盞的茶水之中,一邊朝他度眼色,並用脣瓣無聲跟他說了一個字。

當時,他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但知道他肯定有所暗示。

既然主動提出檢測茶水,想必應該跟茶水有關。

後見其測出無毒,他便主動提出大家嚐嚐看。

見夜逐寒第一個暈倒過去,他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用脣瓣無聲跟他說的是一個“暈”字。

後來見葉炫也暈了過去,他就更加肯定了這一點。

為探其究竟,於是,他也跟著假裝暈倒。

就是這個時候,他還以為夜逐寒是在設計拆穿桑成風的什麼陰謀,誰知道,他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他看到他的皇后沒有暈。

當然,茶水裡面本來就沒有毒,沒有暈也正常。

可是,不正常的是,兩個隨侍的雲漠兵士喊她“蔚姑娘”。

堂堂一國皇后,還是他國之後,這兩個桑成風的隨侍兵士不是應該喊她皇后娘娘才對嗎?

就算不喊,也沒有關係,但是如此一聲恭敬的“蔚姑娘”只能說明,彼此關係熟絡,絕非一般。

被錦弦這樣盯著,女子渾身的不自在,水袖中小手緊緊攥起的同時,腦中也快速思忖著對策。

原來是一聲“蔚姑娘”露出了馬腳。

還好,還好,只是叫蔚姑娘。

還有轉圜的餘地。

眸光微微一閃,她已想好對應。

“不錯,臣妾的確認識太子殿下,臣妾曾經幸得太子殿下搭救過,臣妾之所以沒有跟皇上說這些,就是怕皇上誤會,看來,皇上終究還是誤會了。”

女子彎了彎脣,垂下眼簾。

清冷落寞。

也不再多說一字。

錦弦怔了怔,竟一時有些難辨其心中意味。

說實在的,要說這個女人通敵,他還真有些不相信。

如果說是曾經的蔚卿,這樣做還有可能,可她是蔚景。

相交三年,他自認為還是很瞭解她的,就算再恨他,就算要報復,她也定然不會做通敵這樣的事。

或許真的是誤會她了。

見她清冷落寞地站在那裡,他的心中生出一股潮悶。

這次回來,她對他,本就將心門關得死死的,拒絕所有溫暖的靠近,如今他若再懷疑她,他們還怎麼回到曾經?

“好了,右相出此一策也是為了安全起見,謹慎為重,既然話說開了,也就沒事了,朕信你!”

錦弦一邊說,一邊朝女子伸出手。

女子站在那裡沒有動,只是眸光輕輕一轉,眉眼清淡,朝凌瀾看過來。

凌瀾瞳孔微微一斂,起身站起,對著帝后二人一鞠:“都是微臣的錯,微臣是見方才進來之時,雲漠的太子殿下看皇后娘娘的眼神有異,似是相識,微臣只記得前朝七公主跟雲漠的太子殿下是熟識,卻沒想到皇后娘娘也認識太子殿下,一時心中憂急,才出此下策,請皇上和皇后娘娘看在微臣也是安全起見的份上,原諒微臣這一次冒失!”

凌瀾長睫輕垂,將眸中所有神色全部匿去。

好一個錦弦,為了撇清自己,就將他推了出去。

不錯,的確是他出的一策。

他想,既然在這樣艱難的情況下,蔚景還處心積慮借士兵傳遞“皇后是蔚卿”的訊息給他,肯定是有她的用意。

再結合桑成風見到跟蔚景長得一模一樣的皇后沒有一絲反應的表現,他得出一個

結論。

桑成風知道這個皇后是誰。

一個他國太子為何會知道這些?

只能說明一點,他們兩人有交集。

蔚卿是桑成風的人。

如此一來,蔚景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

為了讓這個假皇后當得理所當然,桑成風可能會將真正的皇后蔚景滅口。

就算不滅口,也一定會囚禁,總之,是絕對不會讓蔚景再出來威脅蔚卿的地位。

他要救蔚景,他只能讓蔚卿暴露。

只有蔚卿暴露了,且控制在他們手上,桑成風才可能推出蔚景威脅或者交換。

雖然,如此一來,蔚景會再次暴露在了錦弦的面前,但是,凡事有利有弊,換個角度想,因為是蔚景,錦弦一定會鼎力去救。

比起不想讓蔚景跟錦弦再有任何交集,他更在意的是她的平安。

他要她活著。

後面的他再想辦法應對。

總歸是有辦法的。

反正他也做好了,此役結束,要動的心裡準備。

所以,他要告訴錦弦這些,他要揭穿蔚卿的身份,只是,他不能明說。

若直接說皇后是蔚卿,錦弦一定會問他為何會知道這些,他並沒有證據。

也不是沒有證據,是沒有可以拿到桌面上來,又不會讓錦弦對他產生懷疑的證據。

他此時是夜逐寒,是對他們幾人之間的事毫不知情的夜逐寒,不是凌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能有一絲閃失。

所以,只能讓蔚卿自己露出馬腳。

他想,既然這個女人跟雲漠是一夥的,那麼在得知他們都被下毒,而自己安全的情況下肯定會有所舉措。

所以,才有了此舉。

女人果然舉措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錦弦這個生性多疑的男人竟然選擇了相信。

而且,他剛才還有意丟了一句,只記得前朝七公主跟雲漠的太子殿下是熟識,卻沒想到皇后娘娘也認識太子殿下,難道他都沒所懷疑?

看來,得想其他法子才行,而且要快。

錦弦瞟了他一眼,沉聲道:“算了,所幸也沒有引起什麼糾復,不然,真是丟醜丟到他國來了。”

話落,朝凌瀾揚了揚袖,示意他坐回去,而他自己則是上前徑直拉過女子的手,帶女子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桑成風還沒有回,氣氛有些詭異。

最後還是錦弦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伸手捻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輕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回味了一下,道:“嗯,入口即化,甜而不膩,跟我中淵的芙蓉糕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們也都嚐嚐看。”

說完,又似想起什麼,側首看向凌瀾:“對了,右相需不需要再用銀針檢測檢測?可朕已經食了。”

錦弦鳳眸彎彎,一臉的興味。

凌瀾瞳孔微微一斂,連忙起身,頷首:“微臣不敢!”

似是被他的樣子愉悅到了,錦弦“哈哈”朗聲一笑,朝他揚了揚手,示意他坐下,又伸手捻起一塊糕點,遞到女子的面前,柔聲道:“蔚景,一路奔波,午膳你也沒用,你也吃一點吧,是你喜歡的甜品。”

末了,又吩咐葉炫和凌瀾:“你們也吃吃看,傳說雲漠的宮廷糕點都是加了藥膳的,對身體很有好處,譬如朕現在吃的這種紫紅糕,裡面就加了枸杞和紫草,美味的同時還可以補血。”

紫草?

凌瀾呼吸一窒。

卻並未表現出來。

心中也在這一刻有了認知。

果然,錦弦還是錦弦,那個謹慎多疑的錦弦。

他還以為他相信了,原來不過是為了更深的試探。

脣角幾不可察地一彎,他伸手捻起一塊糕點遞給葉炫,自己也拿起一塊吃了起來,邊吃,邊不動聲色地看過去。

錦弦依舊保持著伸手將糕點遞給女人的姿勢,鳳眸含笑,和煦地看著女人。

女人看了看他,又垂眸看了看他手中的糕點,再又看看已經開吃的凌瀾和葉炫二人,終於緩緩伸出手,略帶遲疑地將糕點接了過去。

小手輕輕掰掉一點,送進口中。

錦弦看著她,脣角的笑容慢慢擴大,眸底的寒涼卻一點一點滲出來。

“知道朕將糕點遞給你時,你應該說什麼嗎?”

錦弦驟然開口。

女子一怔。

以為他指的是,她應該說謝謝。

彎了彎脣,她沒有吭聲。

又不是她要吃的,是他硬要她吃的不是嗎?

“你應該說,這個糕點臣妾不能吃。”錦弦依舊是笑著,眼角眉梢笑意連連,可眸子裡卻是沉冷一片。

女子眉心微攏,疑惑地看著他。

錦弦驟然笑容一斂,冷聲道:“說吧,你是誰?”

bsp;所有人一震。

女子手中的糕點一個沒拿住,就掉了下來,在身上滾了兩下,又跌落在地上。

帳內幾人都看著錦弦。

包括凌瀾,他面色沉靜地靜觀其變。

也包括葉炫,一臉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還包括那兩個雲漠的兵士,猶豫著要不要出去通知他們的主子。

女子亦是。

“皇上什麼意思?

“朕沒什麼意思,朕只是想說,既然你將蔚景的脾性弄得如此清楚,難道就不知道蔚景對紫草過敏嗎?”

他們暈倒,她沒暈,雲漠士兵喊她蔚姑娘,她準備出門。

他都還是準備相信她,相信她不會通敵。

因為她是蔚景,他了解其秉性的蔚景。

直到夜逐寒的一句“微臣只記得前朝七公主跟雲漠的太子殿下是熟識,卻沒想到皇后娘娘也認識太子殿下”,讓他忽然覺得,他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

因為蔚景,所以相信。

如果不是蔚景呢?

蔚卿跟桑成風是舊識,他早就知道,當時雲漠提親,也是因為兩人見過面,桑成風對蔚卿一見鍾情。

於是,他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假設她不是蔚景,而是蔚卿。

所以,他試探。

什麼紫紅糕裡有枸杞紫草,都是他瞎掰的,不過是想看一下她的反應。

蔚景曾經很明確跟他說過,她對紫草過敏。

而這件事,他卻從未告訴過蔚卿,就算曾經兩人最親密無間,他讓她扮作蔚景,告訴她蔚景一切生活小細節的時候都沒有。

現在想想,或許是他潛意識裡想要留一手吧。

事實證明,凡事留一手總歸是對的。

“當然,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這世上或許就只有朕跟蔚景自己知道這件事。”

女子愕然睜大眸子,難以置信,緩緩垂目,她看向跌落在地上的糕點,須臾,又抬眸看向錦弦,強自鎮定。

“不好意思,怕是要讓皇上失望了,紫草過敏,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殷大夫家,他給我用了藥,改變了我的體質,我早就不過敏了。”

“是嗎?”錦弦挑眉,忽然轉眸看向凌瀾:“右相,你會醫,你可以用藥改變一個人的過敏體質嗎?”

凌瀾垂了垂眸,起身站起,對著錦弦一鞠:“微臣醫術拙劣,沒有這個能力。”

錦弦輕輕一笑,又再次看向女子:“所以,莫要當朕是三歲孩童,朕瞭解你不比了解蔚景少,想在朕面前瞞天過海,你還嫩了點,蔚卿!”

啊!

帳內所有人都震住。

女子面色煞白如紙,葉炫滿臉滿眼錯愕,兩個雲漠兵士眉心蹙起。

當然凌瀾是裝的,如此讓人意想不到的訊息,必須表示一下震撼不是,他一臉驚訝。

忽然,女子低低笑,滿眸嘲弄地看著錦弦:“皇上是不是跟蔚卿扮的我呆在一起太久了,如今倒反而將我懷疑成她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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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紙們莫急,此事兒馬上過去,就感情戲來襲~~另關於蔚卿跟雲漠太子舊識見前章有寫。

謝謝親璀璨的鑽石~~謝謝親的花花~~謝謝親的荷包~~謝謝親的月票~~另外,昨夜21:45有個孩紙的月票又抽了,又不知道是誰,嗚嗚嗚,一起謝過哈,愛你們~~~